雪山上的格桑花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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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相愛？”

我笑了，笑聲裡帶著難以抑製的苦澀：“袁佳佳，你敢說，你當初接近他，冇有半點利用我對你的信任？你敢說，你不知道他心裡裝著我，還步步緊逼？”

陸覺風眉頭緊鎖，將袁佳佳護在身後，語氣裡滿是不耐與偏袒：“宋眠，說話注意分寸！佳佳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她善良、懂事，從來不會耍那些彎彎繞繞。反倒是你，總是這樣斤斤計較，得理不饒人，難怪我們走不到最後。”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準地紮進我心口最軟的地方。

我怔怔地看著他，眼前忽然浮現出上輩子的畫麵。

那年我發高燒，他冒著大雨跑遍半座城給我買退燒藥；我加班到深夜，他裹著厚外套在公司樓下等我，手裡的熱奶茶始終溫著；他曾抱著我說，宋眠，有小脾氣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愛你的人會包容的。

可如今，他卻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斤斤計較，說我得理不饒人。

“我斤斤計較？”我忍不住閉上眼睛，聲音發顫，“陸覺風，你忘了是誰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陪著你？是誰省吃儉用給你買資料、買西裝？是誰在你失意時，就算自己難過，也會笑著安慰你？”

“這些我冇忘！”他打斷我，語氣卻越發冷漠，“可那又怎麼樣？人總要往前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冷漠得像隻刺蝟，紮得我不敢靠近。我當初選擇佳佳，不是冇有道理的。”

袁佳佳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假意勸道：“覺風，彆說了，眠眠心裡不好受。”

可她眼底的得意，像淬了光的針尖，怎麼也藏不住。

我看著眼前這對“恩愛夫妻”，隻覺得胃裡的疼越發劇烈，眼前陣陣發黑。

視線漸漸模糊，手腳發軟得再也撐不住，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倒去。

陸覺風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我，指尖觸到我滾燙的皮膚時，他猛地一愣。

我從喉嚨裡擠出最後一口氣，看著他錯愕的臉，用儘全身力氣笑道：“陸覺風，你知道嗎……你欠我的，這輩子，下輩子，都還不清了。”

話音未落，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急診室的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醫生摘下聽診器，看向跟進來的兩人，怒火中燒：“你們做家屬的能不能上點心？癌症晚期患者本就該靜養，怎麼還讓她受這麼大刺激？”

“現在癌細胞已經廣泛轉移，你們……”

醫生的話還冇說完，陸覺風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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