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葬長風不相見 12
-
12
楚長風站在彆墅的落地窗前,他的右眼,那顆屬於宋銜雪的眼角膜痛得他愈發清醒,那是銜雪在控訴。
身後,蔣芷晴被兩名保鏢按在地上,她的婚紗早已淩亂不堪,妝容花得像個鬼,嘴唇顫抖著,卻再也說不出半句狡辯的話。
“長風長風哥哥”
她試圖用曾經撒嬌的語氣喚他,可聲音裡隻剩恐懼。
楚長風緩緩轉身,眼底的寒意比窗外的風雪更甚。
他走到蔣芷晴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蔣芷晴,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蔣芷晴的瞳孔猛地收縮,她拚命搖頭,眼淚混著睫毛膏流下,在臉上留下黑色的痕跡。
“我最後悔的,是冇早點看清你的真麵目。”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鋒利,“更後悔的是,讓你有機會傷害她。”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腳踹在蔣芷晴的腹部。
她痛得蜷縮成一團,可楚長風的眼神冇有絲毫波動。
他蹲下身,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強迫她抬頭:“你不是喜歡撒謊嗎?不是喜歡演戲嗎?今天,我給你一個舞台。”
他揮了揮手,保鏢立刻拖來一麵巨大的鏡子,立在蔣芷晴麵前。
鏡中的她狼狽不堪,早已冇了往日的嬌豔。
楚長風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剪刀:“你說,如果我剪掉你的舌頭,你還能不能繼續撒謊?”
蔣芷晴渾身發抖,“不不要長風,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了?”楚長風的聲音陡然拔高,剪刀猛地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宋銜雪被你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你有冇有想過自己錯了?小白被你摔死的時候,你有冇有想過自己錯了?!”
蔣芷晴捂著臉尖叫,鮮血從指縫中滲出。
楚長風卻彷彿冇聽見,他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一份檔案,丟在她麵前:“簽了它。”
蔣芷晴顫抖著翻開檔案,瞳孔驟然緊縮,那是一份器官捐獻協議,上麵明確寫著,她自願捐獻所有可用器官,包括心臟、肝臟、腎臟甚至眼角膜。
“不我不簽!”她瘋狂搖頭,手腳並用往後爬,卻被保鏢一把拽了回來。
楚長風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你不是說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嗎?現在,證明給我看。”
蔣芷晴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檔案上,她拚命掙紮:“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夫妻!這是犯法的!”
“夫妻?”楚長風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結婚證,當著她的麵一點點撕成碎片,“從今天起,你不是我的妻子,你隻是我的囚徒。”
他一把拽過她的手,沾著她的血,在協議上按下手印。
蔣芷晴絕望地哭喊,可整個彆墅裡,冇有一個人敢為她求情。
“帶她去地下室。”楚長風冷冷吩咐,“把監控調出來,我要讓她親眼看看,她曾經是怎麼對待宋銜雪的。”
保鏢拖著她走向地下室,蔣芷晴的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幾道血痕,卻無法阻止自己被拖入黑暗的命運。
昏暗的燈光下,牆上投影著監控錄像,是蔣芷晴曾經得意洋洋地剪斷宋銜雪禮服肩帶的畫麵;是她故意將熱油潑在自己手上栽贓宋銜雪的瞬間;是她摔死小白時臉上猙獰的笑容
“不不要放了!求求你!”蔣芷晴捂住耳朵,可那些畫麵和聲音卻像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楚長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崩潰的模樣。他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搖晃:“這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裡,蔣芷晴嚐遍了宋銜雪曾經受過的每一分痛苦。
她被關在地下室,每天隻有一碗冷水和一個發黴的麪包;她被逼著跪在楚母的靈位前,額頭磕出血泡;她的右眼被強行摘除,換上了一個假眼。
最讓她崩潰的是,楚長風每天都會播放宋銜雪留下的錄音,那是她在實驗室爆炸前,通過耳機傳來的最後一句話:“楚長風,要看得清楚些”
蔣芷晴的精神逐漸崩潰,她開始出現幻覺,總能看到宋銜雪站在角落裡,冷冷地看著她。
她尖叫、哀求,甚至用頭撞牆,可楚長風隻是冷漠地旁觀,彷彿在欣賞一場表演。
一個月後,蔣芷晴已經瘦得不成人形。
她跪在楚長風腳下,抓著他的褲腳哀求:“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
楚長風俯下身,捏起她的下巴,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想死?冇那麼容易。”
他站起身,對保鏢吩咐:“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告訴院長,好好‘照顧’她。”
蔣芷晴被拖走了,他走到彆墅的花園裡,望著那堵矮牆,那是小白骨灰被混入水泥的地方。
他蹲下身,輕輕撫過牆麵,彷彿還能感受到宋銜雪曾經在這裡跪著,一點點摳挖的絕望。
雪花落在他的肩頭,楚長風緩緩閉上眼,右眼流下一滴淚。
“宋銜雪”他低聲呢喃,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可這一次,再也冇有人會迴應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