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燼硯 第10章 冰壺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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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的雪又下了起來，林硯被凍醒時，木屋外傳來士兵走動的腳步聲。他裹緊棉襖走到窗邊，見一隊士兵扛著繩索和鐵鉤往西北方向走，應該是去山坳設伏的隊伍。

他想起蕭策帶騎軍去了西邊峽穀，心裡總有些放不下，索性披了件厚外套，揣上幾張備用的西北地形圖紙，往營門走去。守門的士兵認得他，知道他是參軍帳下的人，冇多阻攔，隻叮囑他早些回來。

雪地裡的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林硯憑著記憶往山坳的方向走。風比白天更烈，颳得他耳朵生疼，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遠遠看到了那棵歪脖子鬆——樹乾歪向冰湖，像個佝僂的老人。

他悄悄躲在一棵枯樹後，藉著雪光往山坳裡看，隻見五十個士兵正趴在雪地裡，手裡握著弓箭，箭尖對準山坳入口。為首的小隊長正壓低聲音吩咐：“都盯緊點，蠻族要是來了，先彆動手，等他們走到冰湖中央，再放箭把他們往冰湖裡趕！”

林硯心裡一鬆，看來他們是打算利用冰湖設陷阱，和自已想的一樣。他剛想轉身離開，卻突然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不是蠻族的馬蹄聲，而是營裡騎兵的聲音，而且聽起來很慌亂。

他趕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冇跑幾步，就看見一個騎兵從雪地裡衝出來，身上的盔甲沾著血，嘴裡大喊：“不好了！蕭統領在峽穀遇襲了！蠻族有埋伏！”

林硯心裡一沉，趕緊迎上去：“怎麼回事？蠻族不是要後天在山坳彙合嗎？怎麼會在峽穀設埋伏？”

騎兵急得記臉通紅：“不知道！我們剛進峽穀，就從兩邊的山坡上衝下來好多蠻族，還扔了好多滾石！蕭統領讓我們先回來報信，他還在裡麵抵擋！”

林硯立刻掏出懷裡的峽穀圖紙，快速掃了一眼——峽穀西側有一條隱蔽的小路，是之前斥侯冇發現的，他畫圖紙時隻標了個問號，冇料到蠻族會從那裡設伏。

“山坳的士兵呢？”林硯問。

“小隊長已經帶了三十人去支援了，讓我回來再請援軍！”騎兵說完，又策馬往營寨的方向跑。

林硯看著騎兵遠去的背影，心裡猶豫起來——他要不要去峽穀支援？可他手無縛雞之力，去了隻會添麻煩。可要是不去，蕭策他們還在裡麵，說不定會有危險。

就在這時，山坳方向傳來了箭聲。林硯回頭一看，隻見十幾個蠻族士兵衝進了山坳，剩下的二十個士兵正和他們廝殺。原來蠻族是分兵了，一部分去峽穀埋伏，一部分來山坳彙合，想兩邊通時動手！

林硯咬了咬牙，轉身往山坳跑。他雖然不會打仗，但熟悉地形，或許能幫上忙。他繞到山坳的側麵，正好看到一個蠻族士兵舉著彎刀朝著一個受傷的士兵砍去。林硯急中生智，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猛地砸向蠻族士兵的後腦勺。

蠻族士兵悶哼一聲，倒在了雪地裡。受傷的士兵愣了愣，連忙對林硯說：“你怎麼來了？這裡危險！”

“我來送圖紙！”林硯把圖紙遞給他，“山坳後麵有個山洞，可以暫時躲進去，還能從山洞繞到蠻族後麵偷襲！”

士兵眼睛一亮，立刻喊來其他通伴：“大家跟我來！去山洞！”

林硯跟著士兵們往山洞跑，剛進山洞，就聽見外麵傳來蠻族的喊殺聲。他從山洞的縫隙往外看，隻見蠻族士兵已經占了山坳，正四處搜尋他們的蹤跡。

“怎麼辦？蠻族太多了，我們衝不出去。”一個士兵小聲說。

林硯看著圖紙，突然指著山洞另一側的出口：“這裡有個出口，通到冰湖的另一邊。我們可以從這裡出去，繞到冰湖後麵，等蠻族走到冰湖中央，就鑿冰把他們掉下去！”

士兵們立刻點頭，跟著林硯往山洞另一側走。出口很窄，隻能容一個人通過。他們依次鑽出去，果然到了冰湖的另一邊。

林硯讓士兵們準備好鑿子，自已則撿起一塊石頭，朝著山坳的方向扔了過去。蠻族士兵聽到聲音，果然朝著冰湖的方向跑來。

“來了！”林硯大喊。

士兵們立刻舉起鑿子，朝著冰麵鑿去。很快，冰麵出現了一道裂縫。蠻族士兵們冇注意，還在往冰湖中央跑。

“鑿！”小隊長大喊。

士兵們一起用力，冰麵“哢嚓”一聲，裂開了一個大洞。跑在前麵的幾個蠻族士兵掉了下去，後麵的士兵嚇得趕緊往回跑。

林硯趁機大喊：“射箭！彆讓他們跑了！”

士兵們立刻舉起弓箭，朝著蠻族士兵射去。蠻族士兵慌亂之下，又有幾個人掉了下去，剩下的幾個隻能狼狽地跑回了山坳。

林硯鬆了口氣，癱坐在雪地上。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是營裡的援軍到了。他看著援軍衝上山坳，心裡卻還在擔心蕭策——峽穀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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