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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110章 夜探叢台險,黑甲傀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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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半夜的風裹著秋涼,從護秦會宅院的窗縫裡鑽進來,吹得燭火“突突”跳了兩下。項塵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帳頂的暗紋,手裡攥著那枚青銅龍符——龍符的涼意透過指尖往骨子裡滲,卻壓不住他心裡的焦躁。

按原計劃,該等天亮審了趙穆拿到令牌再行動,可剛才閉著眼,滿腦子都是師父項少龍在叢台石柱前決絕的樣子,還有那句“龍血引,槍魂醒”在耳邊繞。他翻了個身,聽見隔壁老叔的呼嚕聲打得震天響,阿木還在夢裡嘟囔著“玄鐵劍砍傀儡”,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不等了,今晚先去叢台探探虛實。

這念頭一冒出來就壓不住。項塵輕手輕腳坐起身,把玄鐵槍靠在床邊,又從床底拖出個木箱子——裡麵是老叔前陣子給他做的夜行裝備:一身玄色的夜行衣,布料軟得像雲朵,貼在身上不顯眼;腰間彆著個巴掌大的機關鳥,木質的骨架上蒙著一層薄如蟬翼的鳥羽,翅膀能靈活轉動;還有一囊玄鐵針,針尾淬了老叔配的麻藥,隻要刺中穴位,就算是壯漢也能定住半個時辰。

他飛快換好夜行衣,把青銅龍符和血玉都塞進懷裡,又檢查了一遍玄鐵針——針囊彆在腰後,伸手就能摸到。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眼床上的被子,故意把被子疊成有人躺著的樣子,免得老叔半夜醒了起疑。

院門外的巷子裡靜悄悄的,隻有牆根下的蟋蟀還在“唧唧”叫。項塵踩著牆根的陰影往前走,邯鄲城的夜市早就散了,隻有幾盞掛在酒樓門口的燈籠還亮著,昏黃的光灑在青石板上,映出他的影子忽長忽短。路過賣包子的王大爺家時,他還看見門板上貼著張紙條,上麵寫著“明日休市”——想來是最近黑甲軍查得嚴,王大爺也不敢開門做生意了。

往叢台的方向走,路上的兵丁漸漸多了起來。這些兵丁穿著黑色的鎧甲,手裡提著長刀,走路的時候腳步“咚咚”響,卻沒什麼聲音——不是啞巴,是他們的嘴像被縫住似的,連呼吸都透著僵硬。項塵躲在巷子口的老槐樹上,往下看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兵丁的臉:眼睛瞪得溜圓,卻沒什麼神采,像兩個塗了墨的銅鈴,鎧甲縫裡還纏著淡淡的黑氣,風一吹,黑氣就像小蛇似的往周圍飄。

“孃的,果然是邪蠱控的傀儡兵。”項塵咬著牙罵了一句,心裡更沉了——之前隻聽說黑甲軍被控製,沒想到連普通兵丁都成了傀儡,這叢台的戒備,比滕風說的還嚴。

他等那隊兵丁走遠,才從樹上跳下來,貓著腰往叢台跑。越靠近叢台,燈火越亮,遠遠望去,叢台的四周就像圍了一圈火把,通紅的光把半邊天都照透了。走近了纔看清,叢台的圍牆有兩丈多高,牆上插著密密麻麻的尖刺,每三丈遠就站著一個黑甲軍,手裡的長刀架在肩膀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連眨都不眨一下。

項塵蹲在不遠處的草堆裡,掏出懷裡的機關鳥。他手指在機關鳥的肚子上按了一下,機關鳥的眼睛突然亮了——是老叔嵌進去的夜光石,夜裡能當小燈籠用。他又擰了擰機關鳥的翅膀,翅膀“哢嗒”響了兩聲,然後輕輕一拋,機關鳥就像真的夜梟似的,撲棱著翅膀往叢台的方向飛。

“咕咕——咕咕——”

機關鳥飛到半空中時,突然發出了夜梟的叫聲,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楚。項塵盯著那些黑甲軍的反應——果然,站在圍牆上的黑甲軍都抬起頭,眼睛往天上瞟,手裡的長刀也微微抬了起來。有兩個巡邏的黑甲軍甚至停下腳步,朝著機關鳥飛的方向走了兩步,脖子伸得老長,像是在找鳥的影子。

就是現在!

項塵趁著黑甲軍分神,猛地從草堆裡竄出來,幾步跑到圍牆根下。他雙腳在牆上蹬了兩下,借力往上跳,右手抓住圍牆頂端的尖刺,手指一用力,就把尖刺掰斷了——這尖刺看著硬,其實是用劣質鐵做的,一掰就斷。他翻身趴在圍牆上,往下看的時候,正好看見那隊巡邏的黑甲軍還在抬頭找機關鳥,心裡鬆了口氣,輕輕一躍,就落在了叢台的院子裡。

落地的時候,他特意往地上滾了一圈,把動靜壓到最小。剛站起來,就聽見身後傳來“咚咚”的腳步聲——不是巡邏隊,是單個的黑甲軍!項塵心裡一緊,趕緊躲到旁邊的石柱後麵,屏住呼吸往外麵看。

隻見一個黑甲軍提著長刀,正朝著他這邊走過來。這黑甲軍比剛才路上見的兵丁高了一頭,鎧甲上的黑氣更濃,連長刀的刀把上都纏著黑氣。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實,像是在找什麼東西。項塵盯著他的腳步,心裡盤算著:要是硬拚,肯定會哄出動靜,隻能用玄鐵針。

等那黑甲軍走到石柱前,離他隻有兩步遠的時候,項塵突然從石柱後麵竄出來,左手捂住黑甲軍的嘴,右手從腰後摸出一根玄鐵針,“唰”地一下刺進了黑甲軍的後頸——那是老叔教他的定身穴,隻要刺中,全身都會僵住。

黑甲軍的身體猛地一挺,手裡的長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眼睛還是直勾勾的,卻動不了了。項塵鬆開手,黑甲軍“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像塊沉重的石頭。他趕緊把黑甲軍拖到石柱後麵,又撿起地上的長刀,扔到旁邊的草叢裡——免得等會兒巡邏隊過來發現。

剛處理完,就聽見遠處傳來“嘩啦啦”的鎧甲聲——是另一隊巡邏的黑甲軍!項塵趕緊貼在石柱上,屏住呼吸,連心跳都放慢了。他看見那隊黑甲軍有五個人,排成一排往前走,腳步整齊得像一個人,鎧甲碰撞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聽得人頭皮發麻。

等他們走遠,項塵纔敢動。他順著牆根往叢台裡麵走,院子裡種著不少槐樹,葉子都黃了,風一吹就“沙沙”響,正好能蓋住他的腳步聲。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他就看見前麵有一座高大的殿宇——正是叢台的主殿,也是地圖上標著的第二層入口。

主殿的門是關著的,卻沒關嚴,留著一道縫。項塵躡手躡腳走過去,剛靠近門縫,就聽見裡麵傳來“哐當——哐當”的金屬碰撞聲,還有“嘎吱嘎吱”的齒輪轉動聲。這聲音很沉,像是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在地上拖動,每響一下,地麵都跟著微微震動。

“玄甲傀儡……”項塵心裡嘀咕著,把眼睛湊到門縫上往裡看。

殿裡點著十幾盞油燈,火光把裡麵照得亮堂堂的。他先是看見幾根粗大的石柱,石柱上刻著龍紋,和地圖上畫的一樣。然後,他的目光被殿中央的東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個兩丈多高的傀儡,全身都是玄鐵和青銅做的,腦袋是個方形的青銅塊,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胸口有個拳頭大的凹槽,裡麵嵌著一塊黑色的石頭,石頭上纏著濃濃的黑氣,像一團化不開的墨。

傀儡手裡拿著一把巨斧,斧刃比項塵的胳膊還寬,上麵刻著詭異的花紋,剛才的金屬碰撞聲,就是傀儡揮動巨斧時,斧刃碰到石柱發出的聲音。傀儡的關節處有齒輪,每動一下,齒輪就“嘎吱”響,動作雖然慢,卻很穩,巨斧揮下來的時候,帶起的風都能吹到門縫外。

項塵看得心裡一緊——這傀儡比老叔畫的還嚇人,要是被巨斧劈中,肯定得粉身碎骨。他正想再仔細看看,突然聽見殿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都給我盯緊了!要是有生人闖進來,直接劈了!”

這聲音不是傀儡發出來的,是人的聲音!項塵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躲到旁邊的柱子後麵。他聽見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穿著黑甲的將領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塊令牌,令牌上刻著“黑甲軍統領”五個字。

那將領站在門口,往院子裡看了一圈,眼神很凶,和那些傀儡兵不一樣——他的眼睛裡有神采,顯然沒被邪蠱控製。將領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句:“他孃的,晚上風真大,凍得老子骨頭疼。”然後又轉身進了殿裡,殿門“哐當”一聲關上了。

項塵鬆了口氣,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原來這殿裡不僅有玄甲傀儡,還有黑甲軍的統領在看著,看來想進第二層,比他想的還難。他蹲在柱子後麵,掏出懷裡的地圖,借著月光看——地圖上標著,除了主殿的入口,還有一個側門通往第二層,在主殿的左邊,靠近圍牆的位置。

他收起地圖,沿著牆根往左邊走。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兩個黑甲軍正靠在側門旁邊的牆上,像是在站崗。這兩個黑甲軍比剛才那個傀儡兵還高,手裡的長刀上還沾著血跡,不知道是誰的血。項塵皺了皺眉,心裡盤算著:要是用玄鐵針,一次隻能定住一個,另一個肯定會發現,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引開。

他往周圍看了看,看見不遠處的草叢裡有幾塊石頭。項塵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往右邊扔——石頭“啪”地一聲砸在牆上,然後滾到地上。那兩個黑甲軍果然被驚動了,都轉過身,朝著石頭落地的方向走過去,腳步“咚咚”響。

項塵趁機衝到側門旁,側門是用木頭做的,上麵掛著一把鐵鎖。他從懷裡摸出一根細鐵絲,這是老叔給他的,說關鍵時刻能開鎖。他把鐵絲插進鎖孔裡,輕輕轉動,“哢嗒”一聲,鎖就開了。

剛推開側門,就聽見身後傳來“咚咚”的腳步聲——那兩個黑甲軍回來了!項塵趕緊鑽進側門,然後輕輕把門關上,靠在門後屏住呼吸。他聽見外麵的黑甲軍在敲門,“砰砰”響,卻沒進來。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漸遠了,項塵纔敢喘口氣。

側門後麵是一條通道,通道裡黑漆漆的,隻有頭頂每隔幾步遠就有一個小窗戶,月光從窗戶裡照進來,在地上映出一道道光斑。通道裡很安靜,隻能聽見他自己的呼吸聲,還有遠處傳來的“嘎吱嘎吱”的齒輪聲——應該是玄甲傀儡在活動。

項塵沿著通道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幾步,突然聽見前麵傳來“嘩啦啦”的聲音。他趕緊躲到旁邊的石壁後麵,探出頭往前麵看——隻見通道的儘頭有一個玄甲傀儡,正背對著他站在那裡,手裡的巨斧靠在牆上,胸口的黑石還在冒著黑氣。

這傀儡比殿裡的那個矮了一點,卻更壯實,關節處的齒輪更粗,轉動的時候聲音也更大。項塵盯著傀儡的後背,心裡想:要是繞過去,肯定會被傀儡發現;要是用破邪粉,現在還沒到第三層,粉用了後麵就沒了。

他正猶豫著,突然看見傀儡的腳邊有一塊鬆動的石頭。項塵靈機一動,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輕輕捅了捅那塊石頭——石頭“咕嚕”一聲滾到了傀儡的腳邊。

傀儡突然轉過身,兩個黑洞洞的窟窿朝著項塵的方向,手裡的巨斧“唰”地一下舉了起來。項塵趕緊縮回腦袋,聽見巨斧“哐當”一聲劈在石壁上,石壁上頓時裂開一道縫,碎石“嘩啦啦”地掉下來。

“孃的,這傀儡的反應也太快了!”項塵罵了一句,心裡卻有了主意。他等傀儡把巨斧從石壁上拔出來,又撿起一根木棍,朝著通道的另一邊扔過去——木棍“啪”地一聲撞在牆上,然後掉在地上。

傀儡果然被吸引了,轉過身朝著木棍落地的方向走過去,腳步“咚咚”響。項塵趁機從石壁後麵竄出來,飛快地從傀儡身邊跑過。跑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眼傀儡胸口的黑石——黑石上的黑氣很濃,比他想象的還難對付。

通道的儘頭是一段台階,台階通往第三層。項塵剛踏上台階,就聽見上麵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還有“哐當”的金屬碰撞聲——上麵還有玄甲傀儡!

他放慢腳步,一步一步往上走。台階是用青石板做的,踩上去“沙沙”響。走到台階頂端,他看見第三層的院子裡有三個玄甲傀儡,正圍著一根石柱巡邏,那根石柱上刻著龍紋,和地圖上標著的一模一樣——正是師父藏玄鐵槍魂的石柱!

項塵心裡一陣激動,剛想衝過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是剛才那個通道裡的傀儡追上來了!他趕緊躲到旁邊的石柱後麵,看著傀儡從台階上走上來,然後朝著那三個巡邏的傀儡走過去,四個傀儡聚在一起,手裡的巨斧都舉了起來,像是在警戒。

項塵趴在地上,慢慢往刻著龍紋的石柱爬過去。爬了沒幾步,突然聽見上麵傳來一個聲音:“誰在那裡?!”

他心裡一緊,抬頭一看——隻見第三層的主殿門口站著一個黑甲軍統領,手裡拿著令牌,正盯著他的方向。統領身邊還有兩個玄甲傀儡,手裡的巨斧已經舉了起來,隨時準備劈下來。

項塵趕緊趴在地上不動,借著石柱的陰影遮住自己。他聽見統領對傀儡說:“去看看!是不是有老鼠!”

兩個傀儡“咚咚”地朝著他這邊走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項塵摸了摸腰後的玄鐵針,又摸了摸懷裡的破邪粉,心裡盤算著:要是傀儡過來,就先用玄鐵針定住,再用破邪粉壓製,然後趁機跑到龍紋石柱那裡。

就在傀儡離他隻有幾步遠的時候,突然聽見遠處傳來“咕咕——咕咕——”的夜梟聲——是他的機關鳥!機關鳥從院子裡的槐樹上飛下來,正好落在一個傀儡的肩膀上,然後又“咕咕”叫了兩聲。

傀儡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機關鳥,手裡的巨斧也放了下來。統領皺著眉頭,朝著傀儡喊:“看什麼看!趕緊找!”

可傀儡像是沒聽見似的,還是盯著機關鳥。機關鳥又撲棱著翅膀,飛到了另一個傀儡的肩膀上,繼續“咕咕”叫。兩個傀儡都被機關鳥吸引了,跟著機關鳥在院子裡轉圈。

項塵趁機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跑到龍紋石柱旁。他摸了摸石柱的表麵,很光滑,上麵的龍紋刻得很精緻,和師父記憶裡的一模一樣。他從懷裡掏出青銅龍符和血玉,放在石柱上——龍符的青光和血玉的紅光突然亮了起來,和上次在密室裡一樣,紅光和青光纏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簾。

光簾裡映出師父的身影,還是上次的畫麵:師父把玄鐵槍魂藏進石柱的縫隙裡,然後刻下口訣。項塵盯著光簾,嘴裡默唸著:“龍血引,槍魂醒……”

他從懷裡掏出腰間的龍血瓷瓶,開啟瓶塞,把龍血倒在石柱的縫隙裡——龍血剛碰到石柱,就“滋滋”地冒起白煙,石柱的縫隙裡突然亮起一道紅光,緊接著,一道虛影從縫隙裡飄了出來,那虛影和他手裡的玄鐵槍一模一樣,卻帶著一股令人敬畏的氣息——正是玄鐵槍魂!

“終於找到了!”項塵激動地喊了一聲,伸手想抓住槍魂。可就在這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哐當”一聲——是玄甲傀儡!那四個傀儡已經擺脫了機關鳥,正朝著他這邊衝過來,手裡的巨斧都舉得高高的,黑氣從傀儡的胸口冒出來,把整個院子都籠罩住了。

項塵趕緊握緊玄鐵槍,轉過身盯著傀儡。他知道,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得先擺脫這些傀儡,才能帶著玄鐵槍魂離開叢台。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傀儡,心裡默唸著師父的名字,手裡的玄鐵槍突然亮了起來——槍身的紋路裡透出紅光,和玄鐵槍魂的光芒纏在一起,形成一道紅色的光罩,把他護在裡麵。

傀儡的巨斧“哐當”一聲劈在光罩上,光罩卻沒破,隻是晃了晃。項塵趁機舉起玄鐵槍,朝著最前麵的傀儡刺過去——槍尖帶著紅光,“唰”地一下刺中了傀儡胸口的黑石。黑石“哢嚓”一聲裂開,黑氣瞬間散了,傀儡“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另外三個傀儡還在往前衝,項塵握緊玄鐵槍,準備迎戰。可就在這時,突然聽見遠處傳來“嗚——嗚——”的號角聲——是黑甲軍的集結號!項塵心裡一緊,知道肯定是統領報了信,很快就會有更多的黑甲軍和傀儡過來。

他看了眼玄鐵槍魂,槍魂還在飄著,像是在等著他。項塵伸手抓住槍魂,槍魂“唰”地一下鑽進了玄鐵槍裡,槍身的紅光更亮了,連槍尖都在冒著寒光。他握緊玄鐵槍,心裡有了底氣,轉身朝著台階的方向跑過去——得趕緊離開這裡,不然等黑甲軍來了,就走不了了。

剛跑到台階口,就看見下麵的通道裡有十幾個黑甲軍正往上衝,手裡的長刀都舉著,眼神空洞,鎧甲上的黑氣更濃了。項塵咬了咬牙,舉起玄鐵槍,朝著黑甲軍刺過去——槍尖帶著紅光,“唰”地一下刺穿了最前麵的黑甲軍的胸口,黑甲軍“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瞬間變成了一灘黑水。

他踩著黑甲軍的屍體往下衝,玄鐵槍在手裡揮舞著,槍尖所到之處,黑甲軍紛紛倒地。可黑甲軍太多了,殺了一個又來一個,項塵的胳膊都酸了,胸口也被長刀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夜行衣往下流。

就在他快要衝出去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是那三個玄甲傀儡追上來了!項塵回頭一看,隻見傀儡手裡的巨斧正朝著他的後背劈過來,他趕緊往旁邊一閃,巨斧“哐當”一聲劈在地上,地上頓時裂開一道縫。

“孃的,沒完沒了了!”項塵罵了一句,舉起玄鐵槍,朝著傀儡的胸口刺過去——槍尖帶著紅光,“唰”地一下刺中了黑石,黑石裂開,傀儡倒在地上。另外兩個傀儡也衝了上來,項塵故技重施,很快就把它們解決了。

他不敢耽誤,趕緊衝出通道,推開側門,跑到院子裡。院子裡的黑甲軍已經亂了,都在朝著第三層的方向跑。項塵趁機跑到圍牆邊,翻身爬上去,然後往下一跳,落在了牆外的草堆裡。

剛站起來,就聽見叢台裡傳來“嗚——嗚——”的號角聲,還有“咚咚”的腳步聲——黑甲軍追出來了!項塵不敢回頭,拔腿就往護秦會的方向跑,手裡的玄鐵槍還在冒著紅光,胸口的傷口雖然疼,卻擋不住他心裡的激動——他拿到玄鐵槍魂了!

跑過王大爺家的包子鋪時,他還看見門板上的紙條被風吹得“嘩啦啦”響。路過護秦會的巷子口時,他聽見老叔在院子裡喊:“誰啊?這麼晚了還跑!”項塵趕緊鑽進院子,關上大門,靠在門上喘著粗氣。

老叔和阿木都被吵醒了,穿著睡衣跑出來。老叔看見項塵身上的血跡,還有玄鐵槍上的紅光,趕緊問:“你去哪了?怎麼搞成這樣?”

項塵笑了笑,舉起玄鐵槍,槍身的紅光更亮了:“老叔,阿木,我拿到玄鐵槍魂了!”

阿木湊過來,眼睛瞪得溜圓:“真的?!你真的去叢台了?沒被黑甲軍抓住?”

項塵點點頭,剛想說話,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剛纔在叢台打鬥的時候,他受了傷,又跑了這麼遠,實在撐不住了。老叔趕緊扶住他,摸了摸他的脈搏,鬆了口氣:“還好,隻是累暈了,傷口也不深,處理一下就沒事了。”

阿木趕緊去拿藥箱,老叔則把項塵扶到床上。月光從窗戶裡照進來,落在玄鐵槍上,槍身的紅光漸漸淡了,卻還是透著一股令人敬畏的氣息——玄鐵槍魂,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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