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帶崽改嫁,清冷權臣悔瘋了 第49章 裝醉被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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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跨過門檻,裴景鈺的身子直愣愣往另一邊倒去,蘇見月無法,隻得及時將人扶住。
男人的頭垂下,蘇見月一時不察,瞬間和他鼻尖相對。
溫熱的呼吸交纏,裴景鈺迷濛睜眼,兩人四目相對。
“相爺,你吃醉了酒,我扶您進去歇著。”
蘇見月的臉頓時被羞意燒紅,好在身處黑夜,根本無人看到她的神色。
裴景鈺將這話聽入耳中,安心地將下巴抵在蘇見月的發頂,極其順從地隨著她的腳步。
他近乎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蘇見月身上,使得兩人每一步路都走得極其艱難。
男人身上的冷香味自上而下將蘇見月籠罩那個,有那麼一瞬間,她恍若回到了從前。
隻是在她的記憶中,裴景鈺鮮少有如此醉酒失態的的時候。
放眼滿京城,大多朝臣見到裴相都存了結交的心思,哪裡會不知分寸地將人灌醉。
唯有一個可能,裴景鈺是自己求醉。
可堂堂一國之相,也有求而不得的事嗎?
蘇見月莫名回想起那日裴景鈺思念“忍冬”的情形,那神色中流露出的哀慟十分真切……
想到此處,她又趕忙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趕出腦海。
一個身份低微又樣貌醜陋的啞婢,怎配讓裴相上心。
從門口到屋內的距離平日裡不過幾步的功夫,蘇見月扶著裴景鈺生生走了一炷香纔將人扶入屋內。
顧及到今夜允禮睡在她的床榻上,她將裴景鈺扶到外間的軟榻上。
“相爺,醒醒。”
壓著聲音,蘇見月輕輕晃了晃自然靠在她肩頭的人。
裴景鈺呼吸清淺,被她擾得皺了皺眉頭,不情願地睜開眼。
“相爺可要喝水?”
蘇見月扯了軟枕墊在他身後,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水遞到裴景鈺唇邊。
可男人大手一揮,直接歪倒在了軟榻上。
蘇見月無法,隻好將他身子扶正,想將人喚醒。
“相爺……”
話音還未落,就看軟榻上男人皺起眉,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
蘇見月歎了口氣,往他身上搭了薄被。
男人睜了睜眼,似乎不認得她是何人。
“相爺先等著,我去煮一碗醒酒湯來。”
蘇見月見此,隻能認命的去小廚房操勞。
離去前,她特意將內室的門掩上,生怕允禮醒來看到裴景鈺的存在。
門軸轉動的聲音響起,輕柔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軟榻上的裴景鈺驀然睜開雙眼,神情一片清明,根本無方纔的醉酒之態。
他撐著身子坐起,目光環顧四周,打量著蘇見月屋中的陳設。
屋中被打掃的乾淨整潔,桌上花瓶中插著一束玉蘭,在夜裡格外醒目。
裴景鈺掀開搭在身上的被子,一股馨香染在上麵。
這香味,他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方纔在被扶進院中之時,裴景鈺其實就已經酒醒,可身旁有人關切扶著,他心中竟然生出些不捨。
好在蘇見月也不是全然無情,還是將他帶回了房間之中。
回憶起昨夜兩人唇齒相接的觸感,裴景鈺未曾全然消下去的酒意又在體內升騰起來。
蘇見月既然將他扶進屋內,怎能將他這一朝之相打發來睡軟榻。
合該讓他睡正經的床榻纔是。
離開前又那般謹慎地將內室門關上,防他如洪水猛獸一般。
裴景鈺心中生出些不悅。
他從軟榻上起身,就這般準備霸占蘇見月的床榻。
推開內室的門,裴景鈺隨手將門合上,絲毫不在意這期間弄出的響動。
屋內床榻前燈燭未滅,床帳散下,佈置的比外間舒適太多。
裴景鈺掀起床帳,意外瞧見了床榻上酣睡的允禮。
他身上升騰的酒意瞬間被熄滅,恍若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徹底清醒過來。
“伯父……”
裴景鈺調整腳下的步子,想要撒開床帳返回外間。
可允禮一聲清脆的伯父,將他一下定在原地。
“您怎會在此處,我母親呢?她又去了何處?”
孩子眼眸清亮,烏黑的瞳仁將裴景鈺的映的清楚。
那雙眼中的警惕和防備,讓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中。
在當下這個時辰出現在此,裴景鈺難得不知該怎樣回答。
“你母親,應當是去了廚房。”
裴景鈺耳力過人,方纔聽得蘇見月的腳步聲往廚房而去。
想來不過是為他去煮些醒酒湯。
但他並未將允禮問的話回答全麵,隱去了自己深夜來此的意圖。
允禮聽後身著中衣下了床,將衣服穿戴齊整後一板一眼地衝裴景鈺行了一禮。
彎腰時,允禮敏銳地聞到了裴景鈺身上傳來的淡淡酒味。
他抬眼,清澈發問。
“大伯可是今夜吃醉了酒,走錯了院子?”
裴景鈺垂眼和他對視,略顯得有些尷尬。
他一時心緒複雜。
“大伯,更深露重,讓允禮送您回去吧,有我保護您,免得您再走錯了院子。”
不等裴景鈺回答,裴允禮就拉住他的衣袖往外麵走去。
孩子神情真摯,倒像是真的怕他認不得回去的路一般。
可裴景鈺心中知曉,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拒絕。
這孩子平日裡話少,心中卻極有主意。
倒與他兒時有些相像。
他鬆了力,任由允禮將他順利地拉出房間。
出了屋子,允禮瞧見院中偏僻處的廚房依稀有光亮露出,便更加執意送裴景鈺離開。
娘是為了保護他才與祖母鬨了一場搬到此處,他絕不許任何人欺負!
就連對他比爹爹還要上心的大伯也不行。
到了院門口,允禮鬆開裴景鈺的衣袖。
年僅五歲的他去夠院門的門閂還有些吃力,裴景鈺見此替他將門閂挪開。
“更深露重,不必再往前相送,你身子弱,若要著涼隻會引得你母親擔憂。”
允禮聽得他話中再次提到孃親,抿起嘴來,順勢將大門合上。
“既如此,大伯快回吧。”
孩童稚嫩的聲音自門後傳出。
裴景鈺對著合上的大門,一時心情複雜。
允禮身上流露出的抗拒和防備,他感受的十分清楚。
允禮吃力地將門閂插上,耳朵貼著大門不曾挪開。
直到聽到那沉穩的腳步漸行漸遠,他才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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