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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女翻身:攝政王的掌心寵 第12章 審問下人,大房通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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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管在袖中又震了一下,藥汁的熱度貼著心口,像一塊燒紅的鐵。沈知微沒停下腳步,徑直走向冷院偏廳,將鐵盒“啪”地拍在案上。

“把張媽、春桃、老趙頭叫來。”她聲音不高,卻像刀鋒劃過冰麵,“就說查燈油的事。”

不到一盞茶工夫,三人已立於廳中。張媽垂手站著,眼皮半耷,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春桃指尖發抖,目光不敢往沈知微臉上落;老趙頭拄著掃帚,腰彎得像被風壓了三十年的枯樹。

沈知微沒坐,隻從袖中取出瓷管,拔開塞子,藥汁泛著暗紅光暈。她將管口朝下,一滴藥汁落在案上,竟“嗤”地冒起一縷白煙。

“昨夜母親托夢。”她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今天該曬藥,“燈油藏奸,血引可證。若有人碰過那布角,血入井水,必現黑紋。”

張媽冷笑一聲:“庶小姐說夢話,也要有個譜。咱們伺候您三年,哪次不是規規矩矩?”

沈知微不答,隻命人取來三碗井水,又從袖中抽出三段冰蠶絲,分彆浸入水中。絲線入水即沉,唯獨她手中那段曾接觸布角的,緩緩浮起一絲血線,如活蟲遊動。

“這絲線,隻認一種灰。”她抬眼,“母親棺木上的灰。誰碰過那布角,誰的血,就會讓這絲變色。”

廳內靜了一瞬。

老趙頭突然哆嗦了一下,水碗差點脫手。張媽立刻瞪他一眼,他立刻低頭,像被掐住脖子的雞。

沈知微嘴角微揚,轉身取出三根銀針,針尖在指尖輕輕一劃,血珠滾落,分彆滴入三碗水中。

“試毒,不傷人。”她說,“隻是驗個乾淨。”

她暗中已在春桃那碗水底抹了微量燃茉散灰燼——此毒隻對長期接觸北狄香者起效,血一入水,便會發黑。

果然,片刻後,春桃那碗水泛起一層墨色,如墨汁滴入清泉。

沈知微目光掃去:“你掌心有繭,不是掃地磨的,是捧香爐練的。昨夜誰讓你燒衣?”

春桃臉色刷白,嘴唇抖得像風中的紙。

“我……我……”

“說。”沈知微聲音沒變,卻像壓了一座山。

“是……是大房西廂……養著狼犬……每三日換一次肉……說是喂狗,其實是……傳信……”

廳內三人俱是一震。

張媽猛地抬頭:“你胡說!西廂那狗,是夫人養來防賊的!”

“防賊?”沈知微冷笑,“那狗戴鈴鐺,鈴上刻狼圖騰,你當我不知道?”

她從案下取出母親銀簪,簪頭紋路清晰。她蹲下身,用簪尖在地麵輕劃,劃出一道爪痕軌跡。

“密道裡那隻野狗,腳印帶鈴,爪距三寸,左前爪微偏——和這紋路,一模一樣。”

她抬眼盯住張媽:“你昨夜送飯去西廂,狗舍泥裡有銅鈴殘片,我讓人取來了。”

話音未落,阿蠻從門外閃入,掌心托著一塊沾泥的銅片。沈知微接過,用銀針挑去泥屑,露出內裡刻痕——北狄狼圖騰,線條粗獷,獠牙外露。

“這鈴,不是裝飾。”她將殘片拍在案上,“是信物。狗跑一趟,鈴響一次,接頭人就知道信到了。”

她將殘片與布角並排:“燈油燒衣,是毀北狄信使的衣物;養狼犬傳信,是續通敵之路。你們燒的不是布,是罪證。”

張媽臉色鐵青,突然抬手,五指成爪,直撲春桃咽喉——動作快得不像個老婦。

梁上一道黑影一閃,撥浪鼓“啪”地彈開,三根細針射出,正中張媽手腕、肩井、啞穴。她身子一僵,手停在半空,喉嚨“咯咯”作響,卻發不出聲。

沈知微這才緩緩起身,走到春桃麵前,將半塊雙魚玉佩按在她手心。

玉佩微熱,春桃“啊”地一聲跪地,掌心騰起一道紅痕,形如狼頭,皮肉焦灼。

“你若實言,我保你性命。”沈知微聲音輕得像耳語,“若再欺瞞——這玉,能灼魂。”

春桃哭出聲:“我說!我都說!大房每月初七,由西角門送糧至犬舍,糧袋夾層藏密信,狗奔北山斷崖,崖下有人接應……接應者穿黑袍,袖口繡金線狼頭……”

“誰寫的信?”

“是……是夫人親筆……用北狄密文……寫在薄紙上,捲成小管,塞進狗食裡……”

“誰送信?”

“是……是廚房的劉婆子……她每月初六夜裡出府,回來時袖口總有茉莉香……”

沈知微眼神一冷。

茉莉香——北狄聖物,也是母親死前聞到的最後一味香。

她將玉佩收回,從鐵盒中取出布角、鈴片、變黑的水碗,一一擺開。

“你們三人,兩個知情不報,一個動手滅口。”她目光掃過,“張媽,你早該死了——三年前母親死那晚,是你燒的衣裳。老趙頭,你掃的不是地,是腳印。春桃,你燒的不是香,是北狄密信。”

她合上鐵盒,鎖扣“哢”地一聲。

“從今日起,張媽關柴房,老趙頭掃祠堂,春桃留下。”她頓了頓,“若再有半句假話,這玉,會燒穿你的心。”

廳內四人,兩跪兩縛。沈知微立於中央,袖中藥管再度發燙,藥汁在管中緩緩流動,像被什麼點燃了。

她沒看藥管,隻低頭翻開《百草毒經》,翻到夾頁那句“子歸位,命輪轉”。

指尖撫過字跡,她忽然笑了。

笑得像一把刀出鞘。

她將證據儘數封入鐵盒,轉身走向藥廬。阿蠻緊跟其後,撥浪鼓在腰間輕晃。

冷院井水未平,水麵倒映著她走過的影子。玄鐵鐲貼著腕骨,微微一震,像是回應某種召喚。

她推開門,藥廬內藥氣彌漫。她從櫃中取出一包焦土,是昨夜從牆根挖的。她開啟瓷管,將藥汁滴入土中。

土麵“嗤”地冒煙,藥汁迅速被吸收,留下一道暗紅痕跡,形如犬爪。

她盯著那痕跡,忽然問:“你什麼時候,開始信這藥汁的?”

沒人答。

她自己答:“從它第一次為我燒出腳印那天起。”

她將焦土包好,塞進袖中。轉身要走,忽然停住。

門外傳來腳步聲,輕而穩,左右對稱,步距三寸。

和密道裡的野狗腳印,一模一樣。

她袖中的藥管,突然炸開一道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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