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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魔神:天海傳奇 第306章 鐵騎踏塵承血脈,掌心藏暖護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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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漫過騎兵營的訓練場,在新鋪的細沙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像極了十年前我為雪兒圈定的練習區域邊緣那排矮樁。雪兒正坐在我對麵的看台上,手裡捧著個褪色的帆布包,裡麵是雙小小的馬靴——那是她五歲時我特意請鞋匠做的,鞋底縫了防滑膠,如今鞋跟已經磨平。她忽然抬眼,帆布包在膝頭輕輕晃了晃:“爸,今天想問你那些藏在安全繩和玩笑裡的事,關於你為我選的馬道,和沒說出口的期盼。”

我的指腹在看台的木棱上蹭了蹭,帶著鬆木的清香。從營部的鐵櫃裡翻出張泛黃的圖紙,是當年為雪兒設計的馬術訓練場草圖,邊角標著“沙坑厚度增至30公分”“障礙高度可調節”的小字。“嗯,”我把圖紙推到她麵前,“你問吧,那些關於場地和心思的細節,爸都記在圖紙的摺痕裡。”

“第一個,”她聲音輕得像馬駒踏過草地,“你教我馬術的場地,是不是特意選了最安全的地方,怕我出意外?”

是,把全營最平整的地塊圈了出來,還讓人把碎石全篩了出去。沙坑鋪得比標準訓練場厚一半,障礙用的是泡沫芯外包帆布,連圍欄都換成了軟質橡膠管。副將說“將軍,這哪是訓練場,是棉花堆”,我卻覺得,隻要能護著你,就算把場地鋪成雲朵也值得——原來為人父母,最先想的從來不是孩子能跳多高,是摔下來時能有多輕。

“是,”我望著她眼裡的光,那裡麵有曉眉當年的清亮,“想讓你摔也摔在軟地方,疼也疼得輕一點。”

雪兒的睫毛顫了顫,指尖輕輕點在圖紙上的沙坑標記:“第二個,當時副將看到我控馬,有沒有跟你說‘將軍,你女兒真是個天才’?”

說了,還拽著我胳膊說了三遍。他當時手裡的馬鞭都掉了,瞪著眼說“將軍,這丫頭是天生的騎手!我騎了二十年馬,都沒她那股子靈氣”。後來他總往訓練場跑,說要跟“小元帥”學兩招,其實是想看著你練馬——原來孩子的天賦,能讓最不服輸的老兵都心甘情願認輸。

“說了,”我聲音沉了些,“他那激動的樣子,比自己得了軍功還高興。”

她往我身邊挪了挪,肩膀輕輕撞了撞我的胳膊:“第三個,我學會騎馬後,你有沒有帶我騎著馬去看過軍營外的風景?”

帶過,在你第一次獨立完成障礙賽那天。牽著“踏雪”的韁繩,帶你沿著海岸線慢慢走,看漁船歸港,看海鷗追浪。你趴在馬背上說“爸,原來外麵的海比軍營的旗杆還寬”,我當時就想,等你再大點,帶你騎遍天下的草原和山川——原來父母的承諾,藏在每一次“以後帶你去”裡。

“帶過,”我笑了,眼角發澀,“想讓你知道,馬能帶你去的地方,比地圖上的邊界還遠。”

雪兒拿起那雙小馬靴,對著晨光照了照,鞋跟的磨損處泛著柔和的光:“第四個,你寵我上天,戰友們有沒有跟你開玩笑說‘將軍,你這是把女兒慣壞啦’?”

開了,炊事班老李端著粥鍋都能打趣兩句。他們說“將軍對女兒比對戰馬還上心”“小元帥要星星,你怕是得架梯子摘”,我嘴上說“小孩子就得疼”,心裡卻偷著樂——原來被人說“慣壞了”,也是種藏不住的幸福。

“有,”我捏了捏她的臉頰,“可他們眼裡的羨慕,比玩笑多。”

她沉默了會兒,把小馬靴放回帆布包,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第五個,我無師自通的馬術,有沒有讓你覺得‘這孩子以後肯定有大出息’?”

第一次看你牽著狂馬回來時就覺得了。小小的身子站在馬旁,明明還在喘粗氣,眼神卻亮得像將星。我對著你媽媽的照片說“曉眉,咱女兒以後肯定比我有出息”,照片上的她笑得溫柔,彷彿在應我——原來父母的預見,從來不是憑空猜測,是從孩子眼裡的光裡,看到的未來。

“有,”我望著遠處的海平麵,“覺得我的雪兒,以後能站在比爸更高的地方。”

雪兒忽然從帆布包裡掏出個布偶,小布偶騎著匹棉花做的馬,旁邊的大布偶正往沙坑裡填棉花,背景畫著軟質圍欄。“爸,這個給你。”她把布偶放在我手裡,“我照著圖紙縫的。爸,你為我鋪沙子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比指揮打仗還緊張?”

布偶的針腳歪歪扭扭,卻暖得像當年你第一次踩進沙坑時,我手心的溫度。我望著雪兒眼裡的期待,眼淚沒忍住,掉在布偶的馬背上。這丫頭,總能把最細微的付出,變成最貼心的懂得。

“是,”我把她摟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發頂,“怕沙子鋪得不夠厚,怕圍欄不夠軟,怕你有一點點疼。”

午後的陽光曬得訓練場暖洋洋的,雪兒正翻著我的騎兵日誌,某一頁貼著張她五歲時的照片:穿著小馬靴,手裡攥著韁繩,站在“踏雪”旁邊,個子剛到馬腹。她忽然坐起來,手裡捏著張紙條,是當年副將寫的“觀小元帥馴馬有感”,末尾畫了個擦眼淚的小人——那是他被雪兒的勇敢感動的樣子。“爸,再問你幾個關於逃跑和安全繩的事。”

“嗯。”我給她倒了杯涼茶,杯壁上的水珠像當年你練馬時,我手心的汗。

“第一個,當時我想逃跑,是不是因為怕你生氣打我?你有沒有看出來我的心思?”

看出來了,你攥著韁繩的手都在抖,“踏雪”往前走一步,你就回頭看我一眼,眼裡的慌張藏不住。我故意放緩語氣說“雪兒,過來”,就是怕你更怕。後來你說“爸我以為你會揍我”,我摸著你的頭想——我怎麼捨得,你可是我和你媽媽的心肝寶貝。

“是,”我點頭,“看你像隻受驚的小鹿,心裡疼得慌,哪還捨得生氣。”

雪兒的耳朵紅了:“第二個,你教我騎馬時,有沒有在我身上係安全繩,偷偷保護我?”

係了,在你練“飛躍障礙”的時候。把細如發絲的安全繩係在你腰間,另一頭攥在我手裡,繩頭裹著軟布,怕勒疼你。你每次起跳,我都跟著使勁,心裡默唸“慢點,再慢點”。後來你發現了,說“爸我不用這個”,我卻偷偷係了半年纔敢拆——原來父母的保護,總藏在孩子看不見的地方。

“係了,”我聲音低了些,“想讓你飛得高,更想讓你摔得穩。”

她往我身邊湊了湊,膝蓋輕輕碰了碰我的馬靴:“第三個,我騎戰馬追狂馬時,心裡是不是特彆害怕,但又想救那匹狂馬和你?”

肯定怕,可更怕我出事。後來你說“當時看你掉下來,我腦子一片空白,就想把馬抓住,讓它彆再闖禍”,我才知道,小孩子的勇敢裡,藏著最純粹的牽掛。你怕我受傷,怕狂馬闖禍,唯獨忘了怕自己——原來勇敢這東西,不分年紀,隻分心裡有沒有想護的人。

“是,”我望著遠處的馬廄,“怕得發抖,卻還是想擋在我前麵,像你媽媽當年一樣。”

雪兒的指尖劃過那張紙條上的小人:“第四個,你發現我馬術天賦後,有沒有想過把我培養成最厲害的女騎手?”

想過,卻更想讓你選自己的路。看你騎著馬時眼裡的光,我偷偷查了所有頂尖馬術賽事,甚至托人打聽國外的騎術學校。可後來你說“爸,我想當元帥,像你一樣護著大家”,我立刻把那些資料收起來——原來父母的期待,永遠比不上孩子眼裡的嚮往。

“想過,”我聲音有些沙啞,“但更想讓你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不管是騎手還是元帥。”

她吸了吸鼻子,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第五個,當時你從馬背上摔下來,是不是第一時間就看向我,怕我擔心你?”

是,摔在地上的瞬間,渾身都疼,卻還是撐著抬頭找你。看到你站在馬廄門口,小手攥得緊緊的,眼裡的淚在打轉,我立刻喊“爸沒事”,其實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後來你說“當時我以為你站不起來了”,我才知道,父母的逞強,都是為了不讓孩子擔心——原來再疼,看到孩子的瞬間也能咬牙說“沒事”。

“是,”我把她摟得更緊,“怕你嚇著,怕你掉眼淚,比自己疼更難受。”

雪兒忽然從背後拿出個小錦盒,裡麵裝著段細如發絲的安全繩,繩頭裹著的軟布已經泛黃。“爸,這個我一直留著。”她把錦盒放在我手心,“我早就知道你偷偷係著了。”

安全繩帶著歲月的溫度,像當年我攥著它時的力道。我望著她眼裡的瞭然,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這丫頭,什麼都知道,卻故意裝作不知道,就為了讓我安心。

“傻孩子,”我摩挲著繩頭的軟布,“知道了怎麼不早說?”

她往我懷裡縮了縮,聲音帶著笑:“就想讓你多護我一會兒呀。”

夜幕像塊深藍色的絲絨,罩住了騎兵營的燈火。我和雪兒躺在看台上,遠處傳來“踏雪”的嘶鳴,像極了當年它馱著你追狂馬時的動靜。她忽然轉過身,月光落在她臉上,像蒙了層銀霜:“爸,最後十個問題,關於擦汗和摸頭的事。”

“嗯。”我替她掖了掖薄毯,毯角繡著根安全繩,繩尾係著顆小小的星星。

“第一個,我練馬術累了的時候,你有沒有給我擦汗、遞水,像個普通爸爸一樣照顧我?”

有,比照顧自己還上心。你練得滿頭大汗,我拿著毛巾追在你身後,看你咕咚咕咚喝水,趕緊遞上塊桂花糕。有次你說“爸你這樣像個老媽子”,我笑著捏你臉“我樂意當你老媽子”——原來當“普通爸爸”的機會,比當將軍還珍貴。

“有,”我握緊她的手,“想把所有普通的溫暖,都給你。”

“第二個,你沒責備我偷偷騎馬,是不是因為你小時候也偷偷做過類似的事?”

是,我小時候在孤兒院,偷偷騎過農場主的老馬,被發現了捱了頓揍。看你低著頭認錯,就想起當年的自己,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後來跟你說“爸小時候也犯過錯”,你眼睛一亮“真的?”——原來父母的寬容裡,藏著自己當年的影子。

“是,”我聲音輕得像歎息,“知道偷偷做事時的慌張,也懂藏在裡麵的喜歡。”

“第三個,我騎戰馬的樣子,有沒有讓你想起媽媽以前做什麼事情的樣子?”

有,想起她當年揮針救人時的專注。你拉韁繩的力度,判斷馬情緒的眼神,連嘴角的倔強,都像極了她。有次你騎馬躍過障礙,陽光落在你側臉,我恍惚看到了曉眉的樣子——原來有些相似,會在某個瞬間突然擊中人心。

“有,”我捏了捏她的臉頰,“像你媽媽當年做事時,眼裡有光的樣子。”

“第四個,你教我馬術時,有沒有對我特彆嚴格,一點錯誤都不讓犯?”

嚴過,在你馬鐙沒踩穩的時候。我板著臉讓你重新來,看你委屈得掉眼淚,卻還是咬著牙練。後來你說“爸你當時好凶”,我摸著你的頭說“馬術容不得錯,錯一點可能就沒命”——原來嚴格的背後,是怕你因為小錯受大傷。

“有,”我語氣堅定,“怕你因為我的縱容,以後吃大虧。”

“第五個,當時狂馬被我牽回來後,你有沒有檢查它是不是受了傷,或者哪裡不舒服?”

檢查了,比檢查自己的傷還仔細。看它前腿有沒有擦傷,看它喘氣是不是平穩,還給它餵了安神的草藥。你說“爸你怎麼還關心它”,我笑著說“它也是條命,剛纔是嚇著了”——原來善良這東西,是連對動物都有的溫柔。

“有,”我把她摟得更緊,“想讓你知道,對生命的尊重,不分人與獸。”

“第六個,我跟你認錯後,你有沒有摸我的頭說‘沒關係,知道錯了就好’?”

說了,摸著你軟乎乎的頭發,怎麼也氣不起來。你說“爸我再也不偷偷騎了”,我卻說“想騎跟爸說,爸陪你”。看你眼睛亮起來,就知道沒白疼——原來孩子認錯後,最需要的不是責備,是“以後有我”的承諾。

“說了,”我聲音有些哽咽,“想讓你知道,錯了不可怕,有爸在就不怕。”

“第七個,你把我寵上天,是不是想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兒?”

是,想把你媽媽沒來得及給的幸福,都補回來。看你笑著接過我給的糖,看你趴在我肩頭撒嬌,看你練馬時亮晶晶的眼,就覺得再寵也不夠。後來你說“爸我已經是最幸福的了”,我卻想讓你更幸福——原來父母的貪心,都用在想讓孩子更快樂一點上。

“是,”我擦了擦眼角,“想讓你比所有孩子都幸福,因為你值得。”

“第八個,我馬術進步很快,你有沒有在心裡偷偷說‘我的女兒多棒’?”

說了,一天說八百遍。看你完成新動作,看你把馬馴得服服帖帖,看你被戰友們誇時紅著臉的樣,心裡的驕傲像漲潮的海。後來你成了元帥,我還在心裡說“我的女兒,一直這麼棒”——原來父母的驕傲,從來都藏不住,哪怕藏在心裡,也會滿出來。

“說了,”我語氣裡帶著笑,“驕傲得想讓全世界都聽見。”

“第九個,當時我騎著你的戰馬出現,你是不是覺得像‘神兵天降’一樣意外?”

是,像黑夜裡突然亮起的星。看你小小的身影騎著“踏雪”衝過來,馬鬃飛揚,眼神堅定,我當場就愣住了,忘了胳膊疼,忘了生氣,隻覺得“我的女兒怎麼這麼厲害”。後來跟人說起來,還總說“那場景,比打勝仗還震撼”——原來孩子的成長,總在不經意間給你驚喜。

“是,”我望著遠處的星空,“像從天而降的小英雄,救了爸,也救了那匹馬。”

“第十個,現在想起來,你覺得我當時偷偷騎馬的樣子,是勇敢還是調皮呀?”

是勇敢裡藏著調皮,調皮裡裹著勇敢。敢偷偷練馬是調皮,敢追狂馬是勇敢,兩樣湊在一起,纔是我的雪兒。後來你說“其實我就是想騎得像爸一樣好”,我才知道,所有的調皮和勇敢,都藏著“想成為你”的心意——原來孩子的模仿,都是最純粹的崇拜。

“都是,”我把她抱得更緊,“勇敢得讓我驕傲,調皮得讓我心疼。”

雪兒忽然伸手摟住我的脖子,把臉埋在我頸窩,眼淚打濕了我的衣襟:“爸……原來我所有的小心思你都知道……原來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以後換我護著你,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

我拍著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淚浸濕我的衣服。這丫頭,在戰場上是號令千軍的元帥,在我懷裡卻還是那個會撒嬌的小不點——就像曉眉,再颯的俠女,也有柔軟的時候。

“好,”我輕聲說,“爸等著,等我的雪兒護著爸,就像爸護著你一樣。”

她哭了好一會兒,最後在我懷裡睡著了,呼吸均勻得像“踏雪”的鼻息。我抱著她,感受著她溫熱的體溫,指尖輕輕劃過她的發頂——十五年了,曉眉離開我們十五年,可那些藏在馬道上的牽掛,彷彿還留在這騎兵營的風裡,留在雪兒的眉眼間。

月光灑在訓練場上,像鋪了層碎銀。我在心裡默默地說:曉眉,你看,我們的雪兒長大了,她懂得你的溫柔,懂得我的牽掛,像我們一樣把愛藏在最實在的日子裡。那些沒說夠的“棒”,沒給夠的糖,她會替我們延續,我們的愛,會一直這樣,安安靜靜地流淌。

第二天一早,群裡的訊息又炸開了鍋。那些看著雪兒長大的老兵們,又開始翻出當年雪兒第一次控馬的照片——照片上的小丫頭紮著羊角辮,踮腳夠馬鐙的樣子憨態可掬,配文寫著“誰能想到當年夠不著馬鐙的小不點,現在是能護著爸的元帥呢”。

炊事班老李直接在群裡甩了個視訊,是他偷偷錄的雪兒昨天在訓練場護著我擋開驚馬的畫麵,配文“這護爹的勁兒,隨她媽!”。底下立刻炸了鍋,副將跟著發了個“大拇指”表情包:“當年教她馬術時,就看這丫頭眼神裡有股韌勁兒,現在果然成了咱們營的頂梁柱!”

雪兒醒來時,群訊息已經99
。她翻著手機,忽然紅了眼眶,抬頭衝我笑:“爸,他們都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啊。”

“記得,”我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第一次摔馬時啃了滿嘴草,老李還給你拍了照呢。”

她忽然起身,往馬廄跑:“我去看看‘踏雪’!昨天忙忘了給它加草料。”

看著她跑向馬廄的背影,我摸出手機,在群裡回了句:“我家雪兒,從來都是讓人驕傲的主。”傳送的瞬間,彷彿看到曉眉隔著時光衝我點頭——是啊,從夠不著馬鐙的小不點,到護著爸的元帥,我們的雪兒,早已長成了自己的光。

馬廄裡傳來雪兒和“踏雪”的親昵互動,夾雜著她清脆的笑。陽光穿過窗欞,在地上織出金色的網,像所有平凡又珍貴的日子,穩穩地落在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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