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遲鐘情 005
相親
秦晏到時，看到鐘卿卿和一個精英男席梯而坐。
男士起身打量他，而後表情不明，和他們客氣告彆。
精英男走後，秦晏居高臨下，抱臂看向她：“怎麼沒聽你講還有個人？”
他本來已經洗完澡，打算靜靜享受夜晚的獨處時光，要不是聽她歇斯底裡誇張事實，根本不想出門。
有上當受騙的感覺。
“哎呀，我真的摔跤了，”鐘卿卿眼神忍不住躲閃一下，“剛好遇到麻煩的人，就想找你幫個忙。電話裡也不好解釋的呀，我腳都崴了，不信你看。”
說著摸摸腳踝。
秦晏瞟了一眼，他不知道秦思鑒之前怎麼受得了她。
不過，他依舊表現溫和：“腳怎麼樣？還能走嗎？”
“嗯啊，不嚴重。”她又語氣輕快起來。
“沒事就好，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話雖周到，但他轉身離開，留鐘卿卿在後麵，沒有搭把手的意思。
*
他今天換了輛車，自己開來的。
“謝謝呀。”上車後，鐘卿卿坐在副駕駛，餘光喵他一眼，主動示好，“下次你找我幫忙，我一定答應。”
秦晏偏頭看她一眼，心想不會有這樣的事。
“剛才那人怎麼回事？”他問。
“噢，今晚剛認識的，”鐘卿卿湧上澎湃的表達欲，“就是我同學辦的社交俱樂部啊，上次跟你說過，其實很不錯的，我們今天——”
“不錯還找我救場。”他無情揶揄。
“隻是遇到點意外啦。”
“不過，”秦晏語氣又變得認真，“出門在外什麼人都有，很多人都很會包裝。你認識人留點心，保護好自己。”
“嗯嗯。”她很讚同地點點頭。
秦晏：“或者下次帶個人一起去。”
她朝他湊近一點：“那帶你怎麼樣？”
“不了。”
*
秦晏回上海開季度會。
敞亮會議室。一張長形會議桌，兩側悉數西裝革履。
坐他對麵的劉術建議和Z大合作的技術研發專案推遲。
“原先的合作方案有些模糊，”他看向坐儘頭主位的秦邦，“尤其在風險管理和責任劃分部分，暫緩進度為好。”
趙宏源不理解：“這個在立項階段就做過詳細評估，您覺得哪裡有問題？”
“評估是基於當時的狀況，現在有了新政策。”
“現在都在做類似的產學研合作，”秦晏對視上劉術，“推遲不僅失去市場機會，還會影響合作方信任。公司信譽不好，怎麼辦？”
劉術笑笑：“那要是出問題了，怎麼辦？”
“靈活調整就行，風險預案是有的。”秦邦做事風格偏激進，他讚同秦晏，“繼續推。”
劉術沒再說話。
一個管理層的人彙報：“和新加坡商場的專案方案定了，可以開始實施。”
東南亞市場需求大，而新加坡又重視智慧商業建設。一曜通過向當地商場提供技術與裝置，不僅為公司創造新的利潤增長點，也佈局海外。
秦晏之前對接過專案談判，且接下來涉及智慧硬體業務。他抬頭說：“我這邊可以跟。”
“嗯，秦晏來合適，不過……”劉術看向他左手邊的秦思鑒，“新加坡那邊，思鑒剛好認識些人。要麼思鑒，這次你也幫幫手？”
“沒問題，”秦思鑒瞭然坐直，看向父親，“正好和商業地產智慧化相關，我想為明年的蘭廷度假村積累下經驗，您看可以嗎？”
秦晏挑眉。
秦邦喝一口茶。這個專案有了前麵的鋪墊，整體難度不大，剛好適合小兒子去鍛煉鍛煉。
“秦晏，你還要忙北京的事，這個就交給思鑒吧。”
“好。”
*
許舟等秦晏開完會後跟上來，明顯感到他一身冷氣。
“Z大的全球商業碩士專案有個商創實踐營，學院想邀請我們參加。”
“什麼意思？”
“屬於校企合作project，企業向學生提供真實實踐課題，學生給公司創新解決方案。我們的可穿戴裝置做得比較好，學院看中了目前在市場推廣階段的智慧戒指，詳細情況我發您。”
“不用了。”秦晏反應平平，“沒必要。”
*
秦邦叫秦晏晚上回家吃飯，說有客人來。
秦晏到了發現，今晚既招待客人，也是給他介紹物件。
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麻煩一件接一件來。
客人一家三口，爸爸基金合夥人，媽媽前電視台主播，女兒Joyce常青藤畢業，Top律所工作，知性優雅。
秦晏到時，Joyce看向他的眼裡閃現笑意。
一桌豐盛菜肴。
席間兩位父親高談闊論天下事。
劉娟和Joyce媽媽說些貼心話，順帶照顧到Joyce，說哎呀自己一直想有個這麼優秀的女兒。
秦邦時不時cue秦晏說幾句，但他惜字如金，禮貌克製。
Joyce暗中開心，她就喜歡話少穩重的男人。
其實來之前她對秦晏做過一番背調。在各大社交媒體上搜他賬號無果，又讀了幾篇關於他的行業媒體報道，感覺風格低調務實。見到真人後，外表更令她驚喜。
Joyce喜歡誰，就會主動追。她想和他單獨聊。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Joyce看向自己爸爸，說吃太撐了想出去走走。
秦邦聽到心領神會，說一個人走不安全，讓秦晏陪她，“你們年輕人也交流交流。”
*
秦晏和Joyce去了蘇州河沿岸。
涼風習習，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Joyce想聊點有氛圍感的，問他理想中的一天是什麼樣。
原本以為他會說什麼健身、三明治早餐、高效工作之類，不過秦晏說：“沒有人打擾的一天。”
“女朋友也不能打擾嗎？”她仰頭看他。
感受到側邊直勾勾的眼神，秦晏不看她，點頭答：“嗯，我更喜歡一個人。”
“兩個人有兩個人的好處。”Joyce也不惱，語氣頗為肯定，“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她這句話蠻玄乎的，秦晏表示願聞其詳。
“一個人單打獨鬥很累的。你有沒有考慮過，強強聯合？”Joyce半開玩笑，“比如像你弟弟那樣，和鐘家聯姻。”
“他們分手了。”
“是麼，沒聽說？”
“女生提的。”雖然他不喜歡八卦，這個時候還是提了一句，“秦思鑒做得不好。”
Joyce瞭然，又漫不經心道：“也不會那麼簡單就分開的啦。”
“為什麼？你覺得他們會結婚？”
“為什麼不會？”她笑笑，目光篤定，“你肯定也是清楚的。婚和戀就是兩碼事，你弟弟再怎麼玩，也明白結婚這種事，利益是核心。”
“你蠻有說服力的，不愧是律師。”他不置可否。
“那你呢？”Joyce不信他沒有考慮過結婚的事。
“我沒有你會說話。”
“……”避重就輕，Joyce無語。
她說：“我敢打賭，你弟弟不會放走聯姻機會。”
秦晏沒回答她，像在思考。
秦思鑒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