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裡的褶皺 第132章 修車鋪鈴響星歸
鏡海市舊機動車交易市場旁的“西門修車鋪”,晨光剛漫過卷閘門的鏽跡。青灰色的水泥地縫裡嵌著經年累月的機油印,像撒了把碎墨。鋪子門口的老梧桐樹乾上,纏著圈褪色的紅繩,繩頭係著個鐵皮鈴鐺——是小柱子去年用易拉罐剪的,風吹過就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混著遠處早點攤的油條炸聲、收廢品三輪車的“收舊冰箱舊電視”的吆喝,把清晨的煙火氣揉得熱乎。
鋪子卷閘門剛拉到一半,西門?就聽見裡頭傳來“哐當”一聲。
她手一頓,握著門把的指節泛白。昨天給單於黻丈夫修的那輛工地自行車還架在維修架上,車座下的鐵皮盒裡,還藏著她連夜換的靜音齒輪——特意選了和小柱子爸爸當年礦燈齒輪同型號的,想著今天單於黻來取車時,能給她個驚喜。
“誰在裡頭?”西門?撈起門後靠著的鋼管,聲音壓得低。這鋪子是她從退休老修工手裡盤的,藏在市場角落,平時除了熟客沒人來。
推開門的瞬間,陽光斜斜切進鋪子,照見滿地散亂的工具。扳手滾到腳邊,套筒撒了一地,而維修架上的自行車,車座被撬得歪在一邊,車座下的鐵皮盒敞開著,裡麵的靜音齒輪不見了蹤影。
“操!”西門?咬了咬牙,剛要邁步,就聽見鋪子最裡麵的儲物間傳來動靜。
儲物間的門是塊破木板,此刻正微微晃動。她握緊鋼管,踮著腳走過去,鼻尖縈繞著機油味裡混著的一股陌生香水味——甜膩的,像夜市裡賣的糖炒栗子,和這滿是油汙的修車鋪格格不入。
“彆躲了,出來!”她一腳踹在木板門上,門板“吱呀”一聲開了。
裡麵站著個穿米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長發捲成波浪,發尾挑染著淺金色,臉上化著精緻的妝,睫毛膏刷得纖長,就是此刻臉色發白,手裡攥著個黑色的小布袋,正是裝齒輪的那個。
“你是誰?偷齒輪乾什麼?”西門?把鋼管橫在身前,目光掃過女人的鞋——白色的老爹鞋,鞋邊沾了點機油,看來是剛進來沒多久。
女人咬著唇,往後退了半步,後背抵到了堆舊輪胎上。“我……我是來拿東西的,這齒輪是我老公的。”
“你老公是誰?”西門?挑眉。這齒輪是她托人從外地調的貨,除了單於黻,沒建築,你報了警,咱們誰都彆想好過!”
就在這時,鋪子門口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亓官黻推著她的廢品車過來,車鬥裡裝著半車舊報紙,看見裡麵的情形,停下腳步。“怎麼了這是?吵吵嚷嚷的。”
西門?還沒說話,李梅突然掙脫她的手,衝過去抓住亓官黻的胳膊。“大姐,你評評理!她們欺負人!我來拿我老公的東西,她們不讓,還想打我!”
亓官黻皺著眉,抽回胳膊。她認識西門?,知道這女人雖然看著潑辣,卻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先彆急,把事兒說清楚。”
“我……”李梅剛要開口,就看見段乾?從廢品車後麵走出來,手裡拿著個熒光檢測儀,臉色嚴肅。
“亓官姐,你要的化工廠舊零件我帶來了。”段乾?的目光掃過鋪子,落在李梅身上,眼神頓了頓,“這位是?”
李梅看見段乾?手裡的檢測儀,臉色突然變了,往後退了兩步,眼神躲閃。
西門?心裡一動,段乾?是研究熒光材料的,對各種化學物質特彆敏感。她剛才聞到的香水味,會不會有問題?
“段乾,你幫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味道?”西門?指了指李梅。
段乾?走過去,湊近聞了聞,眉頭皺得更緊。“她身上有熒光劑的味道,和我之前檢測的化工廠汙染樣本裡的成分很像。”
李梅聽到“化工廠”三個字,腿一軟,差點摔倒。“我……我不懂你們說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轉身就要跑,卻被剛進來的東方龢攔住。東方龢手裡拎著個藥箱,身上穿著件藏青色的中醫褂子,袖口繡著朵銀色的梅花。“姑娘,彆急著走啊,我看你麵色發白,氣息不穩,像是中了輕微的毒,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下毒?”李梅嚇得尖叫起來,“你彆胡說!我沒中毒!”
“是不是胡說,一測就知道。”東方龢從藥箱裡拿出根銀針,“我這銀針能測百毒,要是有毒,針身會變黑。”
李梅往後退,卻被赫連黻堵住了去路。赫連黻穿著件黑色的工裝夾克,頭發剪得短短的,露出光潔的額頭,手裡拿著個調色盤,上麵沾著紅色的顏料——是剛才她在隔壁畫室調的,看著像血,其實是硃砂和赭石混的。“想跑?沒那麼容易!剛才你偷齒輪的時候,可把我的畫架撞歪了,得賠!”
李梅被圍在中間,眼淚都快下來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讓我來的!”
“誰讓你來的?”西門?追問。
“是……是黃毛!”李梅咬著牙說,“他說隻要我把這齒輪偷出來,就給我兩千塊,還說這齒輪是工地偷來的,沒人會管。”
“黃毛?”南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剛送完女兒去醫院複查,身上還穿著件藍色的賽車服,袖口沾著點泥。“是那個之前撞我車的地下賽車手?”
李梅點點頭,聲音帶著哭腔。“就是他!他說這齒輪裡有什麼秘密,能賣大價錢,讓我千萬彆讓人知道。”
西門?心裡咯噔一下。黃毛之前因為賽車和她結過仇,這次又來搞事,肯定沒那麼簡單。她看向維修架上的自行車,突然想起單於黻丈夫說過,他在工地用鋼筋敲《小星星》時,總覺得齒輪有問題,好像藏著什麼東西。
“你們先看著她,我去檢查下齒輪。”西門?走到維修架旁,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靜音齒輪,用放大鏡仔細看。
齒輪的齒縫裡,果然藏著點東西——是個極小的晶片,上麵刻著幾行密密麻麻的字,用熒光筆才能看清。
“段乾,你快用檢測儀看看這個!”西門?把齒輪遞過去。
段乾?接過齒輪,放在檢測儀下,螢幕上立刻顯示出一串資料。“這是化工廠的汙染資料!和我之前找到的報告能對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齒輪裡,竟然藏著這麼重要的秘密。
李梅也傻了,癱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這裡麵有這個,黃毛就說讓我偷齒輪,沒說彆的……”
就在這時,鋪子門口的鈴鐺突然劇烈地響起來,伴隨著摩托車的轟鳴聲。黃毛騎著輛黑色的摩托車,戴著個紅色的頭盔,手裡拿著根鋼管,衝了進來。
“把齒輪交出來!不然彆怪我不客氣!”黃毛的聲音透過頭盔傳出來,帶著威脅。
西門?把齒輪藏在身後,握緊了手裡的扳手。“黃毛,你想乾什麼?偷資料賣錢,你就不怕坐牢?”
“坐牢?”黃毛冷笑一聲,摘下頭盔,露出張滿是刀疤的臉。“我早就不怕了!隻要能拿到錢,什麼都敢乾!”
他舉起鋼管,就要朝西門?砸過來。亓官黻突然衝過去,用廢品車擋住。“住手!你要是敢傷人,我們就報警!”
黃毛看了眼亓官黻,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眼神陰狠。“你們彆多管閒事!這是我和西門?之間的事!”
“這事我們管定了!”段乾?舉起檢測儀,“這裡麵的汙染資料,關係到很多人的健康,你不能把它賣了!”
黃毛臉色一變,突然從懷裡掏出把匕首,朝著段乾?刺過去。“少廢話!給我讓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慕容?突然從門口衝進來,手裡拿著把長劍——是她昨天從博物館借的,本來是用來研究宋代兵器的,沒想到派上了用場。她手腕一揚,長劍“唰”地擋住了匕首,劍尖直指黃毛的喉嚨。
“彆動!”慕容?的聲音清冷,眼神銳利,“再動一下,我就不客氣了!”
黃毛被劍尖抵住喉嚨,不敢動彈。他沒想到這些看起來普通的女人,竟然這麼厲害。
“你……你們彆過來!”黃毛還想掙紮,卻被西門?一腳踹在膝蓋上,“撲通”跪倒在地。
西門?奪下他手裡的匕首,扔在地上。“黃毛,你偷資料,還想傷人,今天這事沒完!”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警笛聲。是赫連黻剛才偷偷報了警。
黃毛聽到警笛聲,臉色慘白。“我……我錯了,你們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西門?冷笑一聲,“警察來了,你跟他們說吧!”
很快,警察就來了,把黃毛和李梅帶走了。臨走前,黃毛還回頭瞪了西門?一眼,眼神裡滿是怨毒。
鋪子終於恢複了平靜。大家看著地上的機油和豆漿,都笑了起來。
“沒想到今天這麼驚險。”單於黻擦了擦眼淚,撿起地上的保溫桶,“豆漿都灑了,我再去買一桶。”
“不用了,我這有。”東方龢從藥箱裡拿出個保溫杯,“裡麵是我熬的銀耳羹,清熱潤肺,你們嘗嘗。”
大家圍坐在一起,喝著銀耳羹,聊著剛才的事。西門?把齒輪裡的晶片取出來,交給段乾?。“這資料你保管好,彆再出什麼意外了。”
段乾?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晶片收起來。“放心吧,我會儘快交給相關部門的。”
就在這時,鋪子門口的鈴鐺又響了。小柱子背著書包跑進來,手裡拿著個畫著月亮的信紙。“西門阿姨,我爸爸的信!剛纔有個叔叔送來的,說讓我交給你!”
西門?接過信紙,展開一看,上麵是小柱子爸爸的字跡:“小柱子,爸爸對不起你,當年礦難我沒走,是被黃毛他們困住了,現在我逃出來了,很快就回家。齒輪裡的秘密,是我偷偷藏的,希望能幫到大家。”
所有人都愣住了。原來小柱子的爸爸還活著!
小柱子看著信紙,眼淚掉下來,卻笑著說:“爸爸要回來了!爸爸要回來了!”
西門?摸了摸小柱子的頭,眼眶也紅了。“是啊,你爸爸要回來了,以後我們再也不用等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溫暖而明亮。鋪子門口的鐵皮鈴鐺,又開始“叮鈴叮鈴”地響,像是在為這遲來的團圓,唱著歡快的歌。
突然,鋪子的卷閘門“嘩啦”一聲,被人從外麵拉上了。裡麵瞬間黑了下來,隻有角落裡的應急燈亮著微弱的光。
“誰?”西門?警惕地站起來,握緊了手裡的扳手。
黑暗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點沙啞。“西門?,我們又見麵了。”
西門?心裡一沉。這個聲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是當年把她爸爸逼得跳樓的高利貸債主,張禿子。
“張禿子?你怎麼會在這?”西門?的聲音發顫,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
張禿子從黑暗中走出來,手裡拿著個手電筒,光柱照在西門?臉上。“我聽說你這裡有個能賣大價錢的晶片,特意來看看。”
他身後跟著兩個保鏢,都穿著黑色的西裝,手裡拿著棒球棍,眼神凶狠。
“你想乾什麼?”亓官黻站起來,擋在西門?身前,“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彆想耍花樣!”
“報警?”張禿子冷笑一聲,“我早就把周圍的訊號遮蔽了,你們就算報警,也沒人會來。”
他一步步走近,手電筒的光柱掃過每個人的臉。“把晶片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走。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西門?看著周圍的人,每個人都麵帶警惕,卻沒有一個人退縮。她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扳手。“想要晶片,除非我死!”
張禿子的臉色沉下來,對手下使了個眼色。“給我上!把晶片搶過來!”
兩個保鏢舉起棒球棍,朝著西門?衝過來。慕容?立刻舉起長劍,擋在前麵。“彆過來!”
保鏢不管不顧,揮著棒球棍就砸。慕容?側身躲開,長劍一揮,劃破了其中一個保鏢的胳膊。保鏢疼得叫了一聲,卻更加凶狠地撲過來。
段乾?趁機拿起檢測儀,朝著另一個保鏢砸過去。檢測儀砸在保鏢頭上,發出“哐當”一聲,保鏢踉蹌了一下,被亓官黻用廢品車的鋼管絆倒,摔在地上。
場麵一下子混亂起來。東方龢從藥箱裡拿出些銀針,朝著保鏢扔過去,銀針正好紮在保鏢的穴位上,保鏢瞬間不能動了。赫連黻則拿起調色盤裡的顏料,朝著張禿子扔過去,紅色的顏料濺了張禿子一臉,像血一樣。
張禿子氣得大叫,從懷裡掏出把槍,指著西門?。“都彆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所有人都停下來,不敢動彈。槍的黑洞洞的槍口,像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死死盯著西門?。空氣瞬間凝固,隻有應急燈的微光在槍身上晃出冷硬的光,連門口的鐵皮鈴鐺都忘了搖晃。
“交不交?”張禿子的聲音透著狠勁,手指扣在扳機上,指節泛白,“彆以為你們這群女人能扛事,子彈可不長眼。”
西門?的後背抵著維修架,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清醒了幾分。她餘光掃過段乾?——女孩正悄悄把晶片塞進舊輪胎的縫隙裡,指尖因為緊張而發抖。不能讓張禿子發現晶片的去向,更不能讓他傷害身邊的人。
“晶片在我這。”西門?突然開口,往前邁了一步,故意把張禿子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但你得先放她們走。你要的是晶片,跟她們沒關係。”
“西門姐!”單於黻急得要上前,卻被亓官黻拉住。亓官黻衝她搖了搖頭,眼神裡藏著個“等”字——她的廢品車鬥裡,還藏著個之前撿的舊警報器,剛才趁亂悄悄按了開關,雖然訊號被遮蔽,說不定能引附近市場的保安過來。
張禿子盯著西門?,嘴角扯出個冷笑:“放她們走?我傻嗎?把晶片扔過來,我或許能讓你們少受點罪。”
就在這時,鋪子的卷閘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砰”地撞了一下,接著傳來熟悉的聲音:“裡麵的人聽著!開門!我是市場保安!”
張禿子的臉色瞬間變了,手裡的槍晃了晃:“怎麼回事?不是說訊號遮蔽了嗎?”
他身後的保鏢也慌了,剛要去堵門,慕容?突然動了——她握著長劍,借著應急燈的陰影,猛地朝張禿子的手腕刺過去。張禿子疼得“嗷”一聲,手裡的槍“啪嗒”掉在地上。
“上!”西門?大喊一聲,撿起地上的扳手,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保鏢砸過去。那保鏢剛要彎腰撿槍,被扳手砸中膝蓋,跪倒在地。
段乾?趁機衝過去,撿起地上的槍,用力扔到儲物間的舊輪胎堆裡——槍身撞在輪胎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暫時沒法用了。
張禿子捂著流血的手腕,還想掙紮,卻被亓官黻用廢品車的鋼管抵住胸口:“彆動!保安馬上就進來了,你跑不了了!”
外麵的撞門聲越來越響,卷閘門的螺絲都開始鬆動。張禿子看著眼前的情形,知道自己輸定了,眼睛裡滿是怨毒:“西門?,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沒機會了。”西門?冷笑著,撿起地上的欠條——剛才混亂中沒丟,現在正好能當證據,“你放高利貸、持械搶劫,還有當年我爸的事,今天一起算!”
話音剛落,卷閘門“嘩啦”一聲被撞開,幾個穿著保安服的人衝進來,手裡拿著橡膠棍:“不許動!都蹲下!”
張禿子和他的保鏢再也沒了囂張的氣焰,被保安按在地上,反剪了雙手。這時,遠處又傳來了警笛聲——這次的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真的警察來了。
段乾?從輪胎縫裡拿出晶片,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上麵的灰塵,鬆了口氣:“還好沒壞。”
東方龢走過去,從藥箱裡拿出紗布,遞給西門?:“你剛才被保鏢蹭到了胳膊,擦點藥。”
西門?低頭一看,胳膊上確實有道小口子,正滲著血。她接過紗布,笑著說:“沒事,小傷。倒是你們,剛才都挺勇敢的。”
單於黻走過來,手裡拿著剛才撿起來的保溫桶,雖然桶身沾了機油,但裡麵還剩點沒灑的豆漿:“西門姐,你喝口豆漿吧,暖暖身子。”
小柱子剛才躲在儲物間的角落,現在跑出來,抱著西門?的腿:“西門阿姨,壞人被抓住了,爸爸是不是很快就能回來了?”
西門?蹲下來,摸了摸小柱子的頭,眼眶有點紅:“是,很快就能回來了。以後再也沒人能欺負我們了。”
陽光重新湧進鋪子,照在滿地的機油印和豆漿漬上,卻不再顯得雜亂——反而像一幅充滿煙火氣的畫。門口的鐵皮鈴鐺被風吹得“叮鈴叮鈴”響,和遠處的警笛聲、保安的說話聲混在一起,竟格外讓人安心。
東方龢看著大家,笑著說:“等這事結束了,我做頓好的,咱們在這鋪子聚聚?”
“好啊!”亓官黻第一個響應,“我帶點我撿的舊書,給小柱子講故事。”
“我帶檢測儀,再幫大家看看這鋪子有沒有汙染。”段乾?晃了晃手裡的儀器。
赫連黻也笑著說:“我來畫畫,把今天的事畫下來,留個紀念。”
西門?看著身邊的人,心裡暖暖的。她以為自己守著這修車鋪,隻是在等小柱子的爸爸回來,卻沒想到,在這裡收獲了這麼多並肩作戰的朋友。
她拿起維修架上的靜音齒輪,把晶片重新藏好——這不僅是化工廠的汙染證據,更是他們所有人的勇氣和希望。
“行,就這麼定了。”西門?笑著說,“等警察錄完口供,咱們就好好聚聚。”
鐵皮鈴鐺還在響,陽光正好,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