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與星辰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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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裡。

我平靜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不過短短一個月，他瘦了一大圈，再沒有了從前的意氣風發。

這些年，喜歡顧聿安的年輕女孩不止林淼一個。

甚至有鬨到我麵前，說我配不上他讓我離婚的。

可沒有任何一個，能讓他動容。

我瞭解他的清高和自律，也願意為了這份唯一的特殊對待，去忍耐他性格裡的冷漠和古板。

我以為隻要我知道，我是他心中最特彆的那一個，就夠了。

但我沒想到，他所謂的原則和底線，在另一個像我的女孩麵前，會如此不堪一擊。

“說吧。”

我放下手裡的杯子，打破了沉默。

顧聿安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平靜，他愣了一下，隨即放軟了姿態。

“我來到海城一週了，不敢打擾你，隻能每天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就像這些年，你每晚等我回家一樣，等著你。”

“蘇然，我們在一起五年了。”

“我知道你一定捨不得離開我。”

“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已經受到懲罰了，以後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我會好好對你，就像你當初對我那樣。”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他卑微地乞求，試圖用五年的感情和未來的承諾來打動我。

如果是在一個月前，我或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但現在，我隻是搖了搖頭。

“不了。”

“蘇然，你先彆急著拒絕，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知道錯了。”

我平靜地打斷了他。

“我沒生氣顧聿安。”

他僵住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一針見血地指出：

“你不是真的知錯你隻是無法接受我脫離了你的控製。”

“你習慣了我的存在，你害怕重新適應一個人的生活，更害怕失去我在家裡帶給你的便利。”

“如果和林淼在一起，又要重新磨合成本太高了，你不喜歡浪費時間不是嗎？”

“在一起五年，你陪我逛街看電影的次數，屈指可數，你說浪費時間。”

“當年我流產後想養隻貓，你說沒精力浪費時間。可你卻有時間去給林淼的貓買貓糧。”

“甚至我求你幫我給我個推薦信，讓我能進更好的公司，你也說浪費時間。”

“其實不是浪費時間吧，隻是不想在我身上花心思。”

我看著他越來越慘白的臉，問出了最後那個問題。

“因為你不愛我不是嗎？你隻是需要我。”

顧聿安的嘴唇哆嗦了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後他痛苦地閉上眼，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

“不是的，我以為我以為那就是愛……”

我歎了口氣站起身。

“沒關係，現在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因為我也不愛你了。”

顧聿安猛地站起身，崩潰地拉住我的衣角。

“蘇然，不是這樣的，我隻是仗著你的喜歡有恃無恐了而已！”

“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抽出被他拽住的衣角，從包裡拿出紙巾，仔仔細細地擦了擦被他碰過的地方。

然後將紙巾扔進他麵前的垃圾桶。

“謝知衍，你真的讓我感覺到惡心。”

這是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對他說過最重的話。

他的臉色瞬間煞白，身形劇烈顫抖，最終垂下頭，轉身離開。

我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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