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說她喜歡你 第十章：簽售會與“偶遇”
簽售會與“偶遇”
新連載《小雨滴》的線上人氣一路走高，出版社趁熱打鐵，為剛剛完結的它籌備了一場簽售會。地點定在c市會展中心三樓。
魏佳拿著初步方案，敲開了董妍的家門。
“老師！簽售會流程你看看！”她熟門熟路地換上拖鞋，把平板電腦遞過去，眼睛亮閃閃的，“我們在三樓東廳，時間安排很寬鬆，不會太累！”
董妍接過平板，仔細看著。她對於這種公開活動一向是有些怵的，但看到魏佳把每個細節都考慮得周到細致，連讀者互動環節可能遇到的突發狀況都列了預案，心裡那點不安也消散了不少。
“嗯，你安排就好。”她將平板遞回去。“放心吧老師！一切有我！”魏佳拍著胸脯保證，隨即像是想起什麼，語氣變得有點微妙，“不過……有個‘小小’的情況。”
“嗯？”
“付芷那家夥的《媽咪啊我好像喜歡你》也是同一天完結，她的簽售會，”魏佳摸了摸鼻子，“就在我們隔壁廳。”
董妍有些意外：“這麼巧？”
“誰知道呢，”魏佳撇撇嘴，“可能是孽緣吧。”她雖然嘴上嫌棄，但眼神裡並沒有真的反感，反而帶著點“正好可以炫耀我家老師”的躍躍欲試。
簽售會當天，會展中心人山人海。
董妍坐在東廳的簽售台後，看著眼前排起的長龍，深吸了一口氣。她穿著魏佳為她挑選的淺杏色連衣裙，妝容清淡，氣質溫婉，麵對一個個激動的讀者，她努力保持著微笑，認真地在書頁上簽下名字，偶爾還會應要求畫一個簡筆的小雨點。
魏佳則忙前忙後，協調秩序，處理各種瑣事，時不時給董妍遞上一瓶擰開的水，或用眼神示意她休息一下。她今天穿著剪裁利落的西裝褲和馬甲，灰粉色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看起來專業又可靠，隻是目光始終牢牢鎖在董妍身上。
中場休息時，魏佳護著董妍去後台休息室。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隔壁休息室傳來熟悉的聲音。
“媽咪——這個讀者帶來的橘子玩偶好可愛！像不像我畫的那個？”這是付芷活力四射的嚷嚷。
“嗯，像。喝口水，嗓子都喊啞了。”這是顧鬱一如既往平靜無奈的回應。
魏佳和董妍對視一眼，推開門。
隻見付芷正毫無形象地癱在沙發上，手裡抱著一個巨大的橘子玩偶，顧鬱站在旁邊，手裡拿著保溫杯和水，臉上是縱容的疲憊。
“喲，二位，”魏佳挑眉，“看來付老師簽售會很火爆啊，累成這樣？”
付芷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魏佳！你少得意！我們這邊隊伍排到門口了！”她看向董妍，瞬間變臉，笑得像朵花，“眼睛老師！你今天超美！你的《小雨滴》我追完了，結局哭死我了！”
董妍溫和地笑笑：“謝謝，你的《媽咪啊我好像喜歡你》也很棒。”
“對吧對吧！”付芷更來勁了，湊過來就想拉董妍的手，被魏佳一步上前擋住。
“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魏佳像護崽的老母雞。
顧鬱揉了揉眉心，把水塞到付芷手裡，對董妍點了點頭：“董老師，辛苦了。”她又看向魏佳，“佳佳，你也看著點她，彆讓她太累。”
“鬱姐你放心！”魏佳立刻保證，“我家老師我心裡有數！”
休息時間結束，兩人回到簽售廳。
接下來的簽售中，董妍發現，偶爾會有讀者拿著《媽咪啊我好像喜歡你》的書本來找她簽名，還有些讀者會好奇地問：“眼睛老師，氟老師真的和您認識嗎？”“隔壁顧主編好帥啊！”
董妍都一一溫和回應。
魏佳在一旁看著，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趁著去洗手間的空隙，她溜達到隔壁西廳，果然看到顧鬱正有條不紊地維持著秩序，而簽售台後的付芷正眉飛色舞地和讀者互動，麵前堆滿了讀者送的各式橘子周邊。
魏佳悄悄拍了張付芷那邊熱鬨非凡的照片，發到了三人群裡。
唯佳：氟款碼大王
嘖，場麵挺大啊。
唯佳：（炫耀地拍了自家這邊排隊的長龍，以及安靜簽名的董妍）不過，還是我們老師這邊氛圍好，溫柔治癒～
氟款碼大王：？魏佳你找打！
氟款碼大王：顧鬱
媽咪！她挑釁我！
顧鬱：……專心簽你的名。
魏佳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溜達回去。剛回到董妍身邊，就聽到一個讀者大膽地問：
“眼睛老師！您和您的編輯……是不是真的呀？”小姑娘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董妍簽名的筆尖微微一頓。
魏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向董妍。
隻見董妍擡起眼，對那個讀者溫柔地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輕聲說：
“謝謝你們喜歡我的作品。”
讀者似乎得到了某種暗示，心滿意足地抱著書走了。
魏佳站在原地，看著董妍恬靜的側臉，心裡像被塞進了一整個熟透的橘子，又酸又甜，脹滿得快要溢位來。
雖然老師沒有明確回答，但那沒有迴避的溫柔，對她而言，已經是世界上最甜的糖了。
簽售會圓滿結束。
晚上，魏佳賴在董妍家裡，美其名曰“總結複盤”。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翻看著手機裡今天拍的照片，大部分是董妍認真簽售時的樣子，偶爾有幾張偷偷拍的合影。
“老師，你看這張，”她把手機遞到董妍麵前，照片裡是那個問她們是不是“真的”的讀者離開時，董妍微微笑著的樣子，“你當時笑得好溫柔。”
董妍正在泡茶，聞言看了一眼螢幕，沒有接話。
魏佳放下手機，蹭到董妍身邊，仰頭看著她，眼神亮得驚人，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老師……”
“嗯？”
“那個讀者問的問題……”魏佳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了，“我也想知道答案。”
董妍倒水的動作沒有停，溫熱的水流注入杯中，升起嫋嫋白汽。她將一杯茶放到魏佳麵前，然後才擡起眼，看向那雙充滿期待和緊張的眼睛。
她的目光柔和，像浸透了月色的湖水。
她伸出手，輕輕拂過魏佳額前那一縷因為忙碌一天而有些散亂的灰粉色頭發。
“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她輕聲說，語氣裡的縱容幾乎要將人溺斃。
沒有明確的答案。
但魏佳看著她，看著她眼底清晰的溫柔和未曾退縮的親近，忽然就笑了。
她用力點頭，端起那杯熱茶，暖意從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
“嗯！”
她知道，有些答案，早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