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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複仇
自那人現身之時起,憐麵色便陰沉下來。
她祭出血紅匕首,眸中殺意凜凜。
“今日縱然拚上身死,亦是要將你拉上墊背。
十三年,已然太久了,你和我蘇家的仇怨,今日也該有個了斷。”
憐一字一頓說道。
對麵那人冷笑一聲。
“就憑你二人,想要我的性命,怕是難矣。”
他盯著二人繼續道:“莫不是想以自爆之術與我同歸於儘?隻怕你二人的打算要落空了,我身上可是有下品防禦法寶「七星袍」防身。”
話音落下,他便將胸前衣襟拉開一角,向二人展示內裡護體法寶。
“你二人此番前來,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以命換命的法子在我這行不通。”
隨即,他戲謔地看向丁大力。
“我倒是好奇,這丫頭是怎麼說服你與她前來一道送死的?
難不成,她未與你言明我是煉氣期八層境界,還是她向你獻上了自己的身子,換你搏命?
你先以自爆之法傷我,而後她再與我血戰,這便是你二人的謀略是嗎?”
孫長庚一副洞穿一切的神態。
憐麵若冰霜,身體在輕微發抖,周身寒意幾欲實質化。
丁大力神色平靜,語氣清冷地開口:
“殺你何須用謀略。
給你十息,你可以悔過自己的罪孽。
十息之後,你死。”
他過於平靜,以至於似是在說一件尋常小事。
憐訝異地轉過頭去看丁大力,少年從不是狂妄之人,自他提出要為自己複仇開始,這一切便顯得不甚正常,難道在這月餘執行暗修任務時,他因機緣得了強力法寶?
否則實在無法解釋丁大力種種反常之舉。
隻是憐猜不出是何法寶,讓丁大力有底氣可以將煉氣期八層的孫長庚擊殺。
孫長庚聞言一愣,緊接冷笑連連,彷彿聽見了什麼十分好笑的笑話。
“實在可笑,你以為自己是誰,可一言定我生死。
倒不如我給你二人十息,你二人可以逃命去了,若是在十息之後我再追不上你二人,那我今日可暫時饒你二人一命。”
丁大力並不理會孫長庚之言,自顧念道:“九息。”
憐一時竟忘了出手,隻是怔怔地看著丁大力,想知道他究竟會拿出怎樣壓箱底的寶物。
可看丁大力模樣,似是並無祭用法寶的意思,這讓憐有些不解。
見這位煉氣期五層修士當真在倒數,孫長庚不禁惱怒,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一位煉氣期八層修士,竟被一位弱者如此嘲弄,他無法忍受。
“找死!”
孫長庚大喝一聲,氣機暴起,身前立時浮現三枚寒冰所凝的細針。
他還未來得及出手,丁大力便已掐起法訣。
霎時,雷雲凝成,遮天蔽日,透出駭人威壓。
孫長庚驚恐抬頭,他還從未見過威勢如此驚人的雷雲,如此高深的術法是他永遠沒有機會接觸到的品階。
雖施法之人僅是煉氣期五層修為,但以此雷法與他一戰,怕是也能戰得不相上下。
不知此人何等背景,竟有如此實力,難怪那蘇家那丫頭會請此人前來,看來不得不認真對待,不然怕是要敗於二人之手。
憐更是心驚不已,難怪丁大力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掌握瞭如此精妙的術法,此番複仇有望,若二人聯手,必可擊敗孫長庚。
她並不好奇丁大力這門雷法自何而來,個人自有個人緣法。
這份天大的恩情怕是此生難還。
“雷。”
丁大力口中誦出一聲,天雷幾乎隨其話音而落。
神雷如蟒,法身千丈。
孫長庚驚惶失措,眼見天雷落下,他再顧不得攻擊,身前三枚寒冰所凝之針自行散去,他趕忙凝起護體靈氣,華服之下的下品防禦法寶「七星袍」亦是閃爍幽光。
刹那,雷落。
“哢!”
孫長庚來不及閃避,便被天雷劈中。
他外穿的衣衫已破碎不堪,內裡下品防禦法寶「七星袍」也已龜裂,竟是抗不下這一道天雷。
饒是有護體靈氣及「七星袍」抵消了部分神雷之力,孫長庚依然傷得不輕,嘴角淌出一條血線。
憐滿臉震驚之色,她萬沒想到這天雷之威竟然如此恐怖,僅是一擊,便將煉氣期八層修為的孫長庚震傷,即便對方有下品防禦法寶「七星袍」,在此神雷之下依然如紙糊一般,這究竟是何品階的術法!
難怪丁大力始終未將煉氣期八層的孫長庚看在眼裡。
自己先前竟然還對其心性有所懷疑,倒是誤會他了。
少年依舊是那個少年。
憐將視線移到孫長庚身上,看其狼狽如喪家之犬,她臉上帶起明媚的笑意。
這一幕,她曾在夢裡見過多次,今日,終於在她麵前上演。
“父親,母親,小弟,你們看到了嗎?
孫長庚也會有今天。”
憐口中喃喃。
她那雙美豔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憐姐,去吧,去殺了他,今日之後再無需那麼沉重地活著。”
丁大力手中仍掐著法訣,以防孫長庚再耍什麼花招,他隨時可再降一道天雷將其滅殺。
憐腳步踉蹌地向單膝跪地的孫長庚走去,這一天她等了整整十三年。
十三年,是四千七百天,亦是五萬六千個時辰。
她等了太久。
如果不是丁大力,她不知還要再等多久。
憐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她不想讓孫長庚痛快死去,她要讓對方痛不欲生,受儘煎熬。
孫長庚眼神之中儘是絕望,一位煉氣期五層的修士僅憑一道雷法便將煉氣期八層的自己重傷,這是何等實力。
他甚至連逃遁的想法都沒有,那青年修士僅是略施手段自己便已是如此境地,更不知其還有多少手段未施展。
自己已然是強弩之末,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唯死而已。
憐已走到孫長庚身前一丈處,她緩緩開口,問出了一個壓在她心底許久的問題。
“我蘇家待你不薄,為何你要殺儘我的家人?”
孫長庚有些驚懼地抬起頭,看著對方恨不得食肉啖血的眼神,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若是我悉數相告,能否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