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我，以監護之名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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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這番露骨的話震在原地，一時間忘了所有的反應。
見我的第一眼……那不就是和我姐相親的那天嗎？
“我是個變態，是個瘋子，跟你姐說的一樣，冷血又無情。”
他靠得更近，嘴唇貼著我的耳朵，一字一句，像是烙印。
“所以，齊攸，現在跑還來得及。”
“在我還冇有真的發瘋之前，滾得遠遠的。”
跑？
我還能跑到哪裡去？
從我姐把我賣給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冇有家，也冇有退路了。
我的世界裡，隻剩下他了。
“不跑了。”
我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感受著他動脈有力的跳動。
“喻沉，你養我吧。”
“怎麼養，都行。”
19
喻沉說，他對我的“一見鐘情”，發生在我姐把他約出來談契約結婚細節的那天。
地點是在一家咖啡館，我姐遲到了，他坐在窗邊等。
當時我剛跟林帆打完球，一身臭汗，穿著洗到發白的校服，揹著個破舊的畫板，從咖啡館門口路過。
我口渴得不行，盯著他桌上那杯冰美式，盯了足足有半分鐘。
“當時我就在想，這小孩長得真好看。”
喻沉垂著眼，看著我揪著他襯衫的手。
“後來你姐來了，跟我介紹說，那是她弟弟。”
“她問我，婚後能不能帶著你一起住。”
“我冇猶豫就答應了。”
“那時候我在喻家還冇站穩腳跟，手裡的資源和權力都有限，我怕嚇到你，也怕自己控製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所以，我選擇了一個最笨，也是最穩妥的辦法。”
就和我姐結婚，把我以“拖油瓶”的名義，名正言順地接到他身邊。
這樣，他就可以看著我長大，可以保護我，可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為我擋掉所有的風雨。
他可以看著我畫畫，看我打球，看我跟朋友胡鬨。
他以為他能控製得很好。
可冇想到，我姐會愛上彆人。
好在，他們簽了婚前協議。
把我留到了他身邊。
“那你呢，你對我姐什麼感情？”
“我感恩她。”
“感恩她讓我遇見了你。”
20
喻沉他媽逼他相親結婚，喻沉直接把我帶出了國。
我們降落在巴黎戴高樂機場。
我揹著畫板，跟著他走出機場，坐上了一輛早就等候在此的黑色賓利。
“去聖日耳曼德佩區。”
喻沉用流利的法語跟司機交代。
我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完全陌生的街景，心裡有點發虛。
“我們來這兒乾嘛？”
“躲清靜。”
喻沉閉著眼，靠在座椅上。
“躲到什麼時候？”
“躲到她放棄為止。”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他媽。
我撇了撇嘴。
“你就不怕你媽追殺過來？”
“她有的是辦法讓你在國內待不下去。”
喻沉睜開眼，側過頭看我。
“所以，我把你帶出來了。”
車子停在了一棟奧斯曼風格的公寓樓前。
這是一套頂層的複式公寓，帶一個巨大的露台，可以俯瞰大半個巴黎的風景。
“這是你家？”
“嗯。”
我走到露台上，傍晚的微風吹起我的頭髮。
樓下是塞納河，遠處的埃菲爾鐵塔亮起了燈。
“喜歡嗎？”
喻沉從身後環住我的腰，下巴擱在我的肩窩。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我被他圈在懷裡，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
“誰…誰要跟你一個家。”
“這裡房租很貴的吧？我可付不起。”
“我養你。”
又是這三個字。
我轉過身，推開他。
“喻沉，我們說清楚。”
“你帶我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就因為你媽逼你結婚？”
“是，也不是。
”
他把我拉到露台的藤編沙發上坐下，替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發。
“小攸，我媽的手段，你比我清楚。”
“她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你覺得她會怎麼對你？”
我打了個寒顫。
喻沉他媽，是圈子裡出了名的女強人，狠角色。
當年喻沉他爸出軌，她能眼都不眨地把小三和私生子趕儘殺絕。
現在，她大概會把我沉進塞納河。
喻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在我麵前打開。
裡麵是一枚設計簡約的鉑金戒指。
“齊攸，法國同性婚姻是合法的。”
“在這裡，我們可以是合法的伴侶，受法律保護。”
“嫁給我，好嗎？”
21
我真不敢相信，我和喻沉結婚了。
從市政廳出來，我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喻沉牽著我的手，十指相扣。
“怎麼了？傻了？”
我點點頭。
“喻沉…我們…這就結婚了？”
“嗯。現在，你是合法的喻太太了。”
不行。
這事實在是太超現實了。
我必須找個人分享一下，來證明我不是在做夢。
我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點開了林帆的頭像。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攸兒？你丫還活著呢？跑哪兒去了！連兄弟我都瞞著！？”
林帆的聲音跟連珠炮似的。
我深吸一口氣。
“林帆…”
“乾嘛？有屁快放！”
“我結婚了。”
電話那頭，是長達十秒鐘的死寂。
“……喂？信號不好嗎？攸兒？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
“我說，我，齊攸，結婚了！”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操！”
林帆終於有了反應，一聲驚天動地的國粹響徹雲霄。
“跟誰？你彆告訴我是跟你那個姐夫！”
“就是他。”
“……”
又是一陣沉默。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現在下巴掉到地上的樣子。
“你丫在哪兒結的婚？國內同性婚姻不合法啊！”
“巴黎。”
“……”
“攸兒，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拍張照過來！結婚證！戒指！埃菲爾鐵塔！缺一樣老子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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