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子 相告
相告
同時進場的蘇要和安池有些驚訝眾人,蘇要為什麼會和“yao”的o一起出場,但當所有人反應過來安池就是多年前那個樣子的時候,也不免唏噓,如今,蘇要的實力不容小覷,而她身邊的養子也這麼優秀,更多豔羨蘇要押對寶,而不是感歎蘇要的培養能力。
蘇要站上台子,微笑直言:“謝謝各位在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參加我這個小輩的生日聚會,話說放眼下去,多得竟是比我年輕的人,我還在這裡自稱小輩,真是不自量力了。”
此話一出,是鬨笑一堂,蘇要的語言魅力還是讓人折服。
“今天,我要介紹一位後起之秀,也是引薦,希望各位前輩能多多關懷,我的……男朋友——安池。”
說出這種話,蘇要是斟酌再三的,一是他們確實在談戀愛,沒辦法避免的曝光,與其被動曝光,不如將被動化為主動,二是蘇氏如今怎麼樣也牽扯不到她身上,沒有掌權,沒有股份,除了一個姓氏的牽扯再無其它,三是,她的公司作為投資性的公司,無論影響哪一種合作,她作為永遠的甲方,權力至上的人,而非必須需要哪個合作。
至於安池的公司,她承認她沒有想那麼多,真可惜,如果葛進在的話,他會提醒她這件事,但現在沒人處理生日會的事,一切都是她自己做主,蘇要就沒有考慮這件事。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都是震驚的,就連當事人安池也不例外,她想為他牽線搭橋,在話裡行間他能感覺到,可是她竟然承認了他的身份。
當時的安池陷入喜悅裡,連自己可能需要處理大量輿論事項都忘記了。
後來蘇要學會考慮安池時,問過他這件事,為什麼當時不擔心那些輿論?
他環著蘇要的肩膀,告訴蘇要,最重要的事都解決了,其他的事算什麼。
“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和你在一起。”
生日會上竊竊私語的人不在少數。
尚玖氣明白蘇要絕對不是一時衝動,隻是他擰著眉衡量安池和葛進的相對價值誰更高一點,總結下來,他更看好葛進,沒辦法,歲數的問題讓他覺得安池一直都是個孩子。
被周慶然撞了一下胳膊,“她瘋了?”
尚玖氣吃痛地瞪周慶然:“不知道。”
周慶然這邊還想撞裴之惜,被他躲開,得到同樣的答案,“不知道。”
徐靜思站在身後,淡淡開口,“沒什麼不好,蘇要沒有一點事,倒是這個孩子,不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公司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周慶然幫腔,明明一開始還在說蘇要是不是瘋了。
亦如多年前,寧君義道:“豪門事兒真多。”
可這一次,他的身邊多了個姑娘,眉眼溫婉大氣,擰了他的胳膊,“公共場合彆亂說話!”
不知道是誰掀起的掌聲,在驚呼之餘,後知後覺的掌聲,而整個會場各懷鬼胎。
蘇要下場後,和自己的朋友聚在一起,安池跟上來。
所有人麵麵相覷,蘇要看得出來:“怎麼了?”
“你們在一起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最先開口的是關係最好的尚玖氣,語氣染上了一絲不爽,好像也不是為蘇要,也不是為自己,竟是為了葛進,當初三個人裡,他最看好的一位竟然沒能成功上位,這像是變相說明他的眼光有問題。
安池搭下眉眼。
蘇要挑眉,“前兩天的事,我在生日前還把你們聚一起說我和安池在一起了?”
“你確定了嗎?”裴之惜難得正經。
蘇要撇了撇嘴,握住安池的手,“我不確定,你確定嗎?”
緊接著,她掃視所有人,“你們都怎麼了?嫉妒我?”
徐靜思鼻腔裡出氣,哼出笑意,在她眼裡蘇要還沒有這麼稚氣過的問答,她打著圓場,“應該是打賭打輸了?一個葛進,一個白路通。”
蘇要完全不清楚這件事,怒氣衝衝地質問什麼打賭。
周慶然作為當時的旁觀者之一,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經躍上臉頰,添油加醋地說了他們的“打賭事件”。
當時的安池已經離開,遠在美國,在尚玖氣和裴之惜眼裡自然沒有什麼競爭力,白路通在那些日子總纏著蘇要,後來有傳聞他們的關係,有一次聚會,蘇要先行離開,是白路通來接的她,裴之惜就對所有人說:“看來又有一對要成了。”
尚玖氣不屑,他哼一聲,從鼻腔裡出氣,有著濃厚地諷刺。
裴之惜看向他,身子向後仰,靠在椅子上,“怎麼?小尚總不服氣?”
“蘇要纔不會和白路通在一起。”
其實裴之惜在這堆朋友裡,隻和徐靜思的弟弟玩得好些,同齡人都不怎麼玩一起,周慶然和徐靜思的關係,他就不計較這些,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蘇要總喜歡和尚玖氣這個年紀小一點的玩,卻也不願和他玩在一起。
又聽到這話,他有些不服氣:“切,小商總就是瞭解你的青梅啊。”
尚玖氣聽到這種話,也明白裴之惜大少爺脾氣犯了,一般來講,他們這群人對於這種話幾乎都不予理睬,可是那天尚玖氣也因為一些事不爽得狠,直言,“裴之惜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裴之惜也不怕他。
周慶然在那邊打著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和氣一點,蘇要喜歡誰關你們倆什麼事,搞得好像你們要搶她一樣。”
這種圓場有前半句就夠了,周慶然這個人還要加上後半句,“閉嘴!”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聲音讓周慶然徹底閉嘴,可憐地討好徐靜思。
徐靜思不在意這些事,悠然自得地吃自己的飯菜,也不搭理上趕著找罵的周慶然。
尚玖氣倒是點到為止,而裴之惜氣不過,非要找尚玖氣打賭。
“她和誰在一起關我什麼事?”尚玖氣一臉鄙夷。
拗不過裴之惜的糾纏,尚玖氣還是說了那個心目中稍微正確一些的答案,其實對他來說,隻有白路通是打了死刑的人選,其他人倒是都有可能,可是權衡利弊下,葛進真得是最優選。
可是沒想到蘇要最後的選擇竟然是安池。
是的,仍誰都想不到多年前那個瘦弱不堪,站在角落的人,如今會變成能夠站在蘇要身邊的人。
時間是最恐怖的參照物,蛻變是最驚人的裡程碑。
“真無聊。”蘇要一句話評價兩個人。
裴之惜倒覺得無所謂,從小到大最嫌棄他的就是蘇要,而尚玖氣則是臉一黑,更不爽了,早知道這樣,他纔不會閒得搭理那個裴之惜。
安池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他瞥了一眼,斟酌怎麼和蘇要說,沒想到蘇要先照顧他,“去回電話吧,我又不是不能單獨和他們在一起。”
安池掃視了一圈,麵上帶著笑,但心裡隻覺得這幾個人一個站白路通,一個站葛進,還是不能讓蘇要離他們太近。
安池離開了以後,尚玖氣還是臉臭的樣子。
蘇要撇撇嘴,“你也這麼多管閒事?”
尚玖氣一下子更氣了,樣子活脫脫像一隻炸毛的貓。
蘇要也隻能歎氣,其實她也能理解尚玖氣的心思,多得是為葛進打不平罷了,就像是自己養了很久的孩子,突然被人告知,他其實不是親生的一樣。好吧,蘇要也不知道這個比喻合不合適,可總感覺現在尚玖氣就是在生這樣的氣。
她也沒有用這個比喻來表示自己的感同身受,畢竟尚玖氣一定會因為這句話更生氣,能讓一個情緒穩定的人,情緒波動這麼強烈,蘇要也是第一次,這裡麵一定有裴之惜的因素,她為自己找補。
尚玖氣的心思很容易就能平下來,他平靜的第一瞬間,便是拉著蘇要走開,“跟我過來。”
蘇要一下子被他扯動,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背影,她確定尚玖氣一定消氣了,不然他不會和她講話。
拉到沒有人的場外,尚玖氣還是質問她,“你真得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蘇要明白他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勸誡她,而非打賭。
“什麼時候結婚?”
“不結婚。”
“那生孩子呢?”
“順其自然。”
“你在玩嗎?”尚玖氣大跌眼鏡。
蘇要眼睛轉了轉,低下頭搖動,“不知道,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沒想結婚,甚至我這一輩子也不想結婚,還有,孩子這種事難道說有就有嗎?”
“你……恐婚?”作為蘇要多年好友,尚玖氣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當初蘇要可是和白路通奔著結婚去的。
“不恐婚,隻是在想婚姻能帶給我什麼,如果沒能帶給我什麼,反而剝奪了我的一些東西,那談一輩子戀愛也未嘗不可。”
聽到“帶給我什麼”,尚玖氣發現麵前的人還是那個蘇要,而不是他以為的被戀愛衝昏頭腦的人,他點點頭,“你能想清楚就好。”
“我可是蘇要,最冷血無情的既得利益者。”
自從蘇青葉離世後,不知道是誰的傳言,說蘇要其實是個冷血無情的既得利益者,不過這幾年這種話淡忘在了大眾視野。
尚玖氣不回答,“走吧,回去了,不然你的小男朋友還以為我‘拐賣’你。”
後來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尚玖氣背對著蘇要說了一句,“生日快樂,蘇要姐。”
尚玖氣的年紀很尷尬,不和蘇要,裴之惜那些人的年紀一樣大,又不和徐仰明,蘇文榭的年紀一樣小,卡在中間,因為尚家的環境,又和他們上同一年級的學,少年老成就是在他的身上表現,所以他從不叫蘇要和徐靜思,姐,也不叫裴之惜,周慶然,哥。
有一次周慶然逗他,想讓他叫哥哥。
他的年齡小,個子也矮。
周慶然攔著他,讓他叫哥哥,像是周慶然欺負他一樣。
那樣,他也沒叫,反倒是周慶然自己等不下去,做了妥協。
蘇要聽到那句“姐”的時候,感動了一下子,幸災樂禍跟上他,“再叫一聲聽聽。”
尚玖氣白眼一翻,“蹬鼻子上臉。”
蘇要回去好一頓炫耀,氣得一直記得“叫哥事件”的周慶然牙癢癢,非要纏著尚玖氣叫哥哥。
裴之惜跟湊熱鬨一樣也纏著尚玖氣叫哥哥,徐靜思給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寧君義,黎明解釋了一下。
一群人歡笑在一起,彷彿又回到上學的時候,純粹得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