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子 相戀
相戀
關於蘇文榭的事,蘇要又插手了半個月,甚至都忘記要準備自己的生日會。
唐排在她的身邊,適當地提出:“蘇總,您的生日宴會今年怎麼準備?”
往年這種大方向都是葛進把控的,他離開了以後,很多重擔子就全壓在了唐排身上,新來的助理還需要適應,導致唐排最近也很忙。
蘇要揉揉太陽xue,“你最近辛苦了,這些事我自己來吧。”
唐排點了點頭,繼續說著工作安排。
蘇要轉過頭,唐排的臉上一絲不茍,即便麵上帶著全妝,卻也掩不住她對工作的疲倦。
“那個助理……”蘇要還沒記住人的名字,可人家已經到公司幾個月了。
唐排適當提醒:“劉承奎。”
“哦哦,他名字太長了,實在記不住,他還沒有上手自己做任務嗎?”
對於蘇要來說,這個名字確實太長,因為安池,唐排,葛進都是兩個字的姓名,而三個字對蘇要的平日裡並不常見。
“已經開始上手了,就是很多工作還不熟練而已。”唐排彙報情況,葛進走了以後,唐排的狀態越來越像葛進,少說話,多做事。
蘇要不清楚是不是所有作為她總助的人都會變成這樣,覺得新奇:“你倒是話少了很多,是不是人一變成總助就會變成這樣?”
蘇要的眼睛含著笑意,唐排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蘇要的問答,其實她的話也沒有特彆少,隻是為了節約時間做更多的事,所以很多話都精簡了。
當唐排結束思索,正想回答的時候,看到了蘇要眼裡一閃而過的思緒,那是一種痛楚,悲慼,像是所有人都要離她遠去的哀傷,唐排收起自己準備好的正經回答,換了一種開玩笑的形式:“誰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都會累到不想說話的,蘇總。”
其實是一種誇大化的說法,唐排的工作量與日俱增,但也沒有這麼繁重,蘇要停頓住自己簽合同的手,又再次起筆,寫下“蘇要”這個名字,“這段時間麻煩你了,等過年的時候,我給你放一個月。”
唐排笑笑:“好啊,那先謝謝蘇總了。”
蘇要都是說話算數的,可是一旦公司運轉起來,她和蘇要的作用其實相差不大,所以她必須在,除非這個新人助理能頂上她。
除了唐排這邊著急蘇要的生日宴會,還有一個人著急,那就是安池。
這是他回國以來第一次陪蘇要過生日。
在此之前,他回了一趟自己買的公寓。
將床頭櫃拉開,有四份禮物,包裹得完整,上麵係著蝴蝶結,夾帶著一封信。
在西方的觀念裡,禮物就是要包裝好,再送交給收禮物的人,安池深受這樣觀唸的熏陶,甚至還進行了這樣的做法。
蘇要每年過生日,他不在身邊,也會準備一份禮物,不寄回國,一開始是賭氣,後來是害怕蘇要的態度,所以他從來沒有吐露過,遠在他鄉,還有一個他,記掛著蘇要的歲歲年年。
蘇要整理好所有邀請函傳送出去,然後給安池發了個訊息。
蘇要:到時候你跟我一起過去,去生日會。
安池:好。
蘇要做完所有的收尾工作後,一天結束,不知道在哪裡逍遙的葛進在這時候也不忘給蘇要發訊息。
葛進:生日不要忘記整理賓客名單,所有的贈禮也要整理。
蘇要:呦呦呦,現在又做起葛助理了?
似乎這個玩笑,蘇要必開不可,反正在她這裡,她還是覺得葛進就應該做她的助理一輩子,他們就是一輩子的捆綁關係,是她的小肚雞腸在作祟。
葛進這種時候也不跟她強調不該開玩笑,隻是還是在發著一些注意事項,抽空回了她的那句玩笑話。
葛進:唐排不熟悉這些事,你總是漏掉一些不重要的事和不重要的人,但有些人對你來說不重要,可人家手裡是拿著合同的。
他似乎辭職了也放心不下蘇要。
蘇要終於正色起來,對著他說的一條條注意事項慢慢比對,確認都好好的按照葛進的要求後,又重新回到訊息發來的第一條,看著那條訊息的最後一條資訊是“新助理入職了,蘇總。”
又再次一滑到底,蘇要誠心實意地回複道:謝謝你,葛進。
這句話發過去後,葛進很久沒有回複,導致蘇要還以為他們的對話結束,正想收拾收拾離開公司,視訊打過來。
讓蘇要一個措不及防。
接上視訊,蘇要仔細打量他的背景,辨認他究竟在哪裡旅遊,但葛進的雨傘真是擋了太多畫麵。
葛進笑著看她,“雨傘都出現了,還能在哪?”
“你在英國?”蘇要狐疑地說道。
“嗯。”
蘇要正等他說下一句話,而葛進似乎也在等她的話。
良久的相互等待後,葛進歎了一口氣:“蘇要,生日快樂,我已經把禮物寄回去了,你記得簽收,還有……不要太辛苦了,注意身體,天天開心……好像祝福永遠都是那幾句。”
他嘟囔了最後一句,被蘇要聽到。
“葛助理這樣的高材生竟然想不出其他祝福的話語嗎?”蘇要打趣他。
“想不出,對你好像總是詞窮。”他笑容頓了頓,又說:“祝你長命百歲,能等到我沒錢回公司的時候,如何?”
“好!”蘇要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葛進的笑容濃了起來,眼睛一擡,看到前麵一些什麼,“不和你說了,今天要去博物館。”
蘇要聽他雀躍的聲音,一下子嫉惡如仇起來,“那我祝你早早把錢花完!”
說完這句話,蘇要就把視訊結束通話,葛進對著變成聊天框的手機屏一愣,隨後嗬嗬地笑出聲,作為比蘇要還要小幾歲的人,葛進竟然感覺自己還比不過蘇要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有活力,可能這也是她吸引彆人的一種魅力吧。
人就是這樣,自己約缺少什麼越是想從彆人身上獲取什麼。
有人獲取的方式是嫉妒得發狂,想要毀掉藉以賦予自己這樣的名義,或許這叫模仿,嚴重些應該叫抄襲,而有人卻愛屋及烏,將自己想要獲取的得到,乃至得到他整個人。
良久的時刻,葛進都在想自己需要什麼,他想通了。
他需要蘇要身上的生活氣息,他愛蘇要身上的鮮活生命力,不惜愛上她整個人。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將自己改變成這樣一個人。
對於蘇要來說,他的離職是錯誤,是損失,可是對於葛進來說這竟然是久違的正確,他需要自己去汲取世界的色彩,而不是依靠蘇要,他已經很久沒有曬過明媚的陽光了,即便英國現在下著雨,他的黑傘仍能透出昏黃的色彩,溫暖明豔。
葛進進了一家小超市,這家超市還兼收寄快遞這個任務,手上收攏黑傘,另一隻手拿出放在胸口衣袋裡的精緻包裹,“請幫我把這個包裹寄出去好嗎?謝謝。”
“好的,您要寄到哪裡先生?”
無疑的,跟在蘇要身邊的都是人才,葛進正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講述著蘇要的地址。
他沒有和蘇要撒謊,今天確實要去一個博物館,但他更牽掛著蘇要的生日,所以生日禮物還是要寄出去的,他算過日子,今天寄出去,蘇要生日前後就會到達。
關於蘇要生日越近,最緊張的除了葛進,當屬安池。
一直到蘇要生日前一天,安池也沒有想好今年送蘇要什麼禮物。
實在是焦頭爛額,他直接打了個電話個蘇要:“今年過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聽著他的話,蘇要輕笑出聲。
“哼,說得好像你前幾年給我準備過什麼生日禮物一樣。”
安池沉聲說:“準備了的。”
蘇要說:“那就把前幾年的禮物送給我就足夠了。”
安池:“不夠,一年一個,今年總要送一個的。”
蘇要:“我要什麼都送啊?”
“都送。”
蘇要斟酌了一會兒,道:“那就送你的一個願望吧,安池,你的願望是什麼?”
安池歎了一口氣,“我的願望就是和你在一起,蘇要,不要愛玩笑了,我真得不知道該送你些什麼。”
“那……我們在一起吧安池,我沒有開玩笑,我沒有開玩笑,我沒有開玩笑。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安池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跟蘇要說:“我還是感覺我們在一起更重要些吧。”
“那我們在一起吧安池,我們在一起吧安池,剛才的一遍已經說過了。”
又是一陣沉默,“蘇要,我總認為提起戀愛這種事,是需要男性來做的,可是你的態度讓我不確定何時提起,所以,我想,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蘇要。”
“我願意。”
不是**的“好”,不是缺少個體的“願意”,而是“我願意”。
當兩情相悅的時候,就不要留有遺憾,感情是用來取悅自我的,而不是瞻前顧後,畏手畏腳的。
蘇要最終還是做了和唐排說的那種人,不在意感情的好壞,隻在意自己的心思。
但這不代表蘇要並非沒有自己的心思,她還是確定蘇文榭那邊穩定了,纔敢提起的,畢竟他們在一起的事傳出去,會有什麼樣的軒然大波,她比誰都清楚。
可是,真得懼怕這些事,那不就和自己的理念背道而馳了?蘇要選擇先在一起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