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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甜梅 撿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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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漏

撿漏

孟言澈低低嗆咳了一聲,轉瞬站起來,迅速拽住宋沂辰的領口,使出全力將他拖到沙發上。

“怎麼著,你生氣了嗎?麵對至高無上的權勢和地位,你是不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呢?要不要我來幫你抉擇?”

宋沂辰再次揪住他的衣服,一拳打在他身後的靠背上。

“你知道什麼?!這是我和知知兩個人的事,而且我也沒說過會為了那個位子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不要在這兒胡說八道!”

青年攥著的拳頭青筋綻起,迸發出極富力量感的淩厲線條。

孟言澈徹底地愣住。

這家夥不會真的為了知夏放棄所有,跟著她一起回到京城發展吧?

-

陸知夏看完照片後,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發現哥哥在十分鐘前給她發了一條訊息。

unirn:【知知,我現在來你的房間,等我。】

她躺在床上,朝隔壁間看了一眼,不知道浪仔為什麼還沒來看她,都快十一點了。

女孩又玩了一會兒手機,細密的長睫輕掀,“奇怪……已經過了十五分鐘,哥哥怎麼還沒來?”

這邊,宋沂辰和孟言澈在房間裡打起來了。

他把孟言澈猛地摁在精緻的歐式地毯上,孟言澈雖然打不過他,但他左支右絀,躲來躲去。

宋沂辰也並非要把他打傷,而是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太氣人了,如果不把他的氣焰壓下去,恐怕他還會纏著知知一直不放手。

孟言澈漸漸的覺得越來越吃力,他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他用力地甩過去。

宋沂辰身形敏捷,一手接住抱枕,把它丟到一邊。

孟言澈再次把抱枕搶過來,宋沂辰偏偏不讓他拿到“武器”,一腳把抱枕踢飛了。

毛絨絨的抱枕似雲朵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彩虹顏色的優美弧度,手工編織的流蘇垂墜在空氣裡,隱去光與影的交錯,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孟言澈淩空一撈,剛好捏住了抱枕的邊角,他“刺啦”一聲拉開拉鏈,將抱枕裡麵的羽毛全都拽出來,一股腦兒全都撒向他。

一時間,白色的羽毛像無數的雪花漫天飛舞,燈火似散落的星辰在空氣裡懸浮,羽毛在空氣裡舞動,灑下的毛絮掀起一道白色帷幕。

月攏輕紗,輕柔地墜下,和溫柔的夜色彼此交織,窗台前的紗簾隨晚風拂過,銀光在柔和的簾布上搖曳,和飄舞的羽毛輕輕灑落在地上。

沙發上的抱枕和茶幾上的茶杯被掀翻,伴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破碎聲響,兩人在房間裡打得難舍難分,現在已經難以分辨到底是誰占據上風。

陸知夏已經等了二十分鐘,她感覺有點不對勁,起身走到房門口,準備去隔壁找哥哥。

時今在一樓的房間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孟言澈今晚發給她的導遊費好像發錯了,他竟然向她轉了一千塊。

不是說好了除去租車的費用,她帶一天的團費是一百塊嗎?

難道他不小心多加了一個零?

陸知夏在二樓的過道裡碰到了時今。

她愣了愣,開口問道:“今,你怎麼上來了?是不是言澈又和你擡杠了?”

時今搖搖頭,眉心蹙起,“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他的人,我懷疑他去找宋沂辰了。”

陸知夏瞬間感覺不太妙,和她一起走到隔壁房間的門口敲門。

這間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宋沂辰平日裡不會鎖門,但這會兒,他的房門卻被反鎖了。

他們不會真的打起來了吧?

陸知夏的心臟嚇得怦怦亂跳,她擰了擰門把手,但是怎麼也擰不開。

孟言澈絕不輕易認輸,和宋沂辰一路打到了房間門口。

宋沂辰知道是知知在外麵擰門把手。

青年冷峻的眼尾曳下一絲沁涼的餘光,不想再和他糾纏。

他幾次想把門上的栓開啟,這是孟言澈在二十分鐘之前栓上的,他死活都不肯讓開,勢必要和他打成平手。

孟言澈藉助手臂的力量,勒住他的脖頸,把他抵到門上撞擊出沉悶聲響。

宋沂辰一手便將他反壓在門上。

孟言澈毫無還手之力,在幾度反抗之時,他索性俯身,抱住男生的窄腰,和宋沂辰再次滾到地板上。

宋沂辰想把他從身上拽下來,但是這家夥發起瘋來真特麼難搞!

他也不能用儘全力把孟言澈的胳膊從腰間撒開,否則把人家的手臂給整脫臼了,知知肯定會站在情敵這邊,認為是他故意把孟言澈給打傷的。

孟言澈下定決心要打敗宋沂辰,他再次衝上去,抱著宋沂辰滾了一圈,揮拳想打他,以牙還牙。

宋沂辰靠在門後麵,側頭閃避後,右手勉強摸到門栓。

“哢噠”一聲響,房間的門被開啟了。

陸知夏開啟門的瞬間,宋沂辰一時恍神,沒能躲開,孟言澈發狠地一拳揍到他臉上。

“啊!不要!”女孩嚇得驚呼一聲,清淩的眼尾溢位淚痕,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哥哥。

宋沂辰恰好倒在她懷中。

他擦掉唇角的一絲血痕,發絲貼在額前有些淩亂,一雙漆眸在此刻竟染上幾分魅惑和野性,淩厲的下頜線條張力感十足。

孟言澈看到她們倆都來了,心知這一次又輸得徹底。

因為陸知夏親眼看到他把宋沂辰打倒在地。

真倒黴!

為什麼捱揍的人是他,撿漏的人卻是宋沂辰?

時今也沒想到這人發起瘋來真的不要命。

等等,宋沂辰姓宋,上個月宋氏集團的董事長剛剛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但他的妻子早在十九年前就和他領證了。

她聯想到陸知夏放在衣櫃裡的那些高定禮服和首飾,很快猜到了宋沂辰的身份和背景。

完了完了,孟言澈這次闖下大禍了,如果宋沂辰真的要計較的話,後果將會很嚴重!

時今對孟言澈的瞭解並不多,以為他和她的境況一樣,家境平平,上有老人,下有弟妹且不受父母待見。

她很著急,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孟言澈,快住手!有什麼話好好說!大家都是朋友,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陸知夏含著眼淚看了他一眼,扶著捱了揍的宋沂辰走到床邊坐下。

孟言澈跟著他們一瘸一拐地走進房間,他現在也很委屈,畢竟先動手的人是最會裝模作樣的宋沂辰!

陸知夏在房間裡找了一圈,最後在餐邊櫃裡找到了醫藥箱,她連忙取出生理鹽水、碘伏、棉簽和莫匹羅星軟膏。

她小心翼翼的幫哥哥處理完傷口,又把站在一旁冷眼相看的孟言澈叫到沙發上坐下。

孟言澈低垂著眼,眸子一挑:“知夏,不是我先動手的,是他。”

他說的都是實話,總之是宋沂辰先動的手,他絕不會做背鍋俠!

他忍著全身的痛求安慰:“而且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是模範生,哪裡打得過讓老王最頭痛的宋沂辰?”

陸知夏現在沒有心情去管是誰對誰錯。

她壓下羽睫,檢查了一下孟言澈的傷口,這纔看到他傷得更重。

原本清新俊逸的臉龐變得又紅又腫,胳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後背的領口處也被撞紅了一大片,手背上遍佈著紅痕,看上去怪可憐的。

宋沂辰有兩年多沒打過架了,但是他身手好,動作敏捷,如果不是剛才分神了,唇角上也不會留下傷痕。

他也撒起嬌,修長指骨捏住女孩的衣袖扯了扯,像磨砂紙般充滿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小受傷,“知知,他這是賊喊捉賊,是他先挑釁我的,而且我動手也隻僅限於抓他的衣服,他纔是真正動手的那個人。”

孟言澈坐在一旁看他演,他現在才知道宋沂辰為什麼能牢牢地鎖住陸知夏的心。

女孩子最是心軟,再加上她從前是班長,也是學生會的主席,心中本有一把衡量是非對錯的標尺。

宋沂辰直接指出重點,這樣一來,她誰也不會偏袒。

不過他能和知夏坐在沙發上上藥,也算是因禍得福。

陸知夏幫他處理完手上和臉上的傷口,擡眸說道:“你們都動手了,都有錯。”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要動手,但是言澈顯然傷得更重,你們以後都不許再打架了,否則我就告訴你們的父親,讓他們去料理你們!”

時今也是醫學生,她知道陸知夏不方便幫孟言澈的後背上藥,但她無所謂,孟言澈在她眼裡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男人,最多也就是一個性彆不同的患者加朋友而已,她能治。

“夏,我來幫他消毒換藥吧,你們先休息,一樓有醫藥箱,明早見。”

說完,時今也不等孟言澈是否同意,拉著他的胳膊朝門外走去。

孟言澈還想再待會兒,但是他現在哪哪兒都疼,隻好任由她牽著自己去當貨真價實的小白鼠。

房間裡忽然變得一片寂靜,時間彷彿在此刻停滯。

宋沂辰坐到陸知夏的身旁,他懶懶地握著她的手放在臉頰上輕撫。

“知知,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又打架。”

陸知夏輕撫著他的側臉,斂了斂眸,輕聲說:“我知道你是正當防衛,如果不是他發狠了非要打你,你也不會還手去打他。”

宋沂辰微怔,漆深的瞳眸泛起熠熠光亮。

他很欣慰,他就知道知知明白他為什麼會打架。

男生笑了笑,湊到她唇邊親了一下。

略顯乾燥的唇瓣貼吻在柔潤的雙唇上,他微微張開唇瓣,想采擷屬於他的甜梅。

陸知夏擔心會碰到他的傷口,動了動唇,向後躲開。

宋沂辰又撒起嬌,掀起長睫看她,嗓音清冽沉斂:“再親一下,好不好?”

女孩眉心蹙起,輕柔的聲線都快將他的心融化:“不行,等你好了再說。”

青年得到了她的允諾,伸出雙手環抱住她,趁著受傷為自己謀取福利。

“知知……我想送你回房間再睡覺。”

陸知夏拿他沒辦法,點點頭說:“好吧,你早點睡。”

宋沂辰牽著她的手,送她回到房間,和她在門口抱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他轉身下樓,眉心輕擰,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給孟言澈傳送了一條訊息。

unirn:【我在三樓的露台等你,有話和你說。】

五分鐘後,孟言澈十分不情願地來到露台。

夜晚寒風蕭瑟,一輪霜月掛在高空,灰雲輕遮,庭院裡的銀杏葉在暗香浮動的月色下輕輕舞動。

孟言澈的嗓音悶悶的,沉沉落下:“有什麼事趕緊說,我想睡覺。”

宋沂辰回頭看向他,開口的瞬間,被他手臂上纏著的繃帶和額頭上繞了一整圈的紗布蝴蝶結嚇了一大跳。

他沉默兩秒,指了指他頭頂上誇張得有些過分的蝴蝶結,唇角輕勾:“看來你的桃花運到了。”

孟言澈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漫不經心地冷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如果時今喜歡我,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宋沂辰開啟手機的錄音鍵,微笑著調侃:“來,再說一次,我到時候來找你兌現承諾。”

孟言澈像是被他說中了難以言喻的秘密似的。

他轉身想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神經病,話不投機半句多,你睡不著彆來惹我!”

他忽然間想到什麼,胸口一時悶,一時緊,反問道:“你不會變態到以為我和你一樣心思不純,想在三更半夜去找知夏談人生、談理想吧?我還沒那麼瘋魔,不像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做出來的事情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宋沂辰的長睫顫了顫,脫口而出:“那你說說我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對我產生瞭如此大的誤解?”

孟言澈撥弄著吊在手臂間的蝴蝶結飄帶,自嘲而笑:“也對,知夏就是這麼看待我的,即便我對她掏心掏肺,但在她的眼裡,我自始至終都隻是一個陪襯。”

是陪襯也就罷了,如今連時今都看了他的笑話。

他真是寧願剛才挨最後一拳的人是他,這樣至少不會被人誤以為他是一個紈絝不羈、隻知道打架生事和不思進取的“校霸”了。

宋沂辰也是一路蟄伏,他變相地開導:“你也彆太沮喪,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若想,你的桃花就在你身後。”

孟言澈滿懷敵意地看著他:“實話告訴你吧,你和知夏一天不結婚,我就還有希望,我永遠是你最大的勁敵!”

宋沂辰笑了笑,繼續給他潑冷水:“那你得等很久了,知知說在完成學業之前,她不會考慮終身大事。”

孟言澈聽到這句話不僅不氣餒,反而覺得自己的希望更大了:“等就等唄,隻要她一天不嫁人,我就還有希望,有希望就會有動力,在這段時間我也會奮發圖強,爭取給她創造最優渥的生活條件。”

宋沂辰第一次聽到他的自述,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你要等是你的事,但知知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抱著不單純的目的去接近她,你若是敢越界,我不會放過你。”

孟言澈又想起陸知夏昨晚說的話,很是氣憤:“我真不知道知夏為什麼能為你做到這個份兒上,你既然給不了她想要的未來,又何必再辜負她一次?”

宋沂辰不明白他的話,眉梢微動:“什麼意思?”

孟言澈喉間哽咽,聲線低沉得苦澀:“她昨晚很明確的拒絕我了,她說——”

“她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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