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撩不夠 第89章 為什麼喜歡他？
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如一道黑色閃電劃破拉斯維加斯璀璨的夜色，穩穩駛入場館區域。
霍媔望著窗外暢通無阻的通道，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這一路綠燈的禮遇，讓她心底泛起層層問號。
還有十分鐘開賽。司湛修長的手指輕叩車窗，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
他今日穿了套深灰色高定，襯得輪廓愈發深邃，在霓虹燈下投下一道淩厲的剪影。
霍媔這才恍然回神，指尖觸到車門時卻被他搶先一步。司湛牽起她的手，指腹在她腕間輕輕摩挲，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貴賓通道的安保人員見到他們竟直接躬身行禮，連票證都未查驗。
你到底是什麼人？
霍媔在觀賽席落座時終於忍不住問道。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小刀劃破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
司湛聞言輕笑，眼底閃過一絲玩味：你男人。
這個回答讓霍媔耳尖發燙，她低垂的眼眸滑過他腰腹時，不經意間瞥見了他西裝內袋若隱若現的槍套。她驟然清醒，驚愕得不敢抬頭。
他竟然帶了槍?
她下意識看向周圍，生怕有恐怖分子出現。
司湛瞄到了她的小動作，淡然地摟著她，握著她手伸向自己的西裝內側。
霍媔驚得手一抖。
“有我在你身邊，很安全”，司湛沉穩輕柔的聲音落在她頭頂。
隨著c暖場的聲音響起，霍媔狂烈的心跳逐漸平靜下來。
司錦年是你父親？她突然發問，明亮的眸子緊盯著他的表情變化。
空氣瞬間凝固。
司湛眸色驟然轉深，像暴風雨前的海麵，但轉瞬又恢複成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挺聰明啊，知道往這方麵查。
“你真是司錦年的兒子?”霍媔瞪大了雙眼。
那是公安部常務副部長啊！高配正部級。她喉嚨下意識動了下，嚥下一波自己釋放的強烈震感。
司湛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反問:“你希望我是嗎？”
霍媔眨巴著眼睛，不知該如何回答，問:“那你是嗎？”
“不是”，司湛回的直接了當。
霍媔意外又驚愕，“那你怎麼查到我老底的？林君亦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季瀾霆也不知道。”
他抬手捏住她下巴，拇指撫過她輕顫的唇瓣，失望了?”他輕笑一聲，淡淡開口:“他是我叔叔，視我如己出的長輩。
霍媔瞳孔微縮，原來如此！
公安部常務副部長的侄子——這個身份解釋了很多事，卻又帶來更多疑問。她下意識往後挪了半寸，卻在下一秒被他攬住腰肢強勢拉回。
“你在警隊待過?”她想起在阿姆斯特丹那會，他精準的槍法和敏捷的身手，那都是經過特殊培訓才會有的超高水準。
“算是”，司湛並不否認，他確實也在警隊練過射擊，不過一身本事並非來自警隊訓練，而是更殘酷的特種專訓。
霍媔對於這樣位高權重的高乾子弟，自動釋放防禦罩，輕輕地將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默默往後挪了下身子。
司湛注意到了他細微的動作，挑眉，“這是……要跟我保持距離?”
霍媔不敢再作，收斂外放的怒氣，微微頷首，“被拍到不好。”
怕了？司湛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際，這纔到哪兒。他話中有話，卻在她想要追問時用眼神示意賽場，比賽開始了。
他嘴角捲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心道:部級官員侄子這個身份你就這樣忌憚，若是得知我親爹是副國級領導，豈不是嚇得再也不敢露麵?
場館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流。
在全場高聲呐喊中，王楚欽身著紅色戰袍入場，像一團火焰點燃了整個賽場。霍媔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沒注意到司湛望著她側臉時眼中閃過的複雜。
“王楚欽，你最棒……”
鋪天蓋地的聲音響徹場館，霍媔被現場火熱的氣氛所染，低沉的情緒慢慢被調動起來。
司湛則是安靜地坐在一旁，不打擾她，也不被周圍的洪濤巨浪影響，永遠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首局比賽開始後，王楚欽勢如破竹。
所有球迷和粉絲都進入了沉浸式觀賽體驗中，霍媔還心猿意馬地想著他身份的事。
“看球”，司湛在她耳邊輕聲一句。
她一看比分2:3，王楚欽落後一分。她甩了下腦袋，拋開那些雜念，心無旁騖地觀賽。
王楚欽打得瀟灑犀利、霸氣十足，連得9分，乾淨利落地贏下第一局。
霍媔逐漸進入沉浸式觀賽狀態。王楚欽在第二局手感越打越火熱，有個接發球直接擰直線得分。
司湛忽然湊近她耳畔：這球擰拉得漂亮。
溫熱的氣息讓霍媔心跳漏了半拍，她強迫自己專注賽場。
第二局，王楚欽11-6快速拿下比賽。
觀眾席的歡呼聲此起彼伏，浩浩蕩蕩。
第三局，對手爆發了洪荒之力和王楚欽拚命周旋，比分一度領先，率先拿到局點。全場觀眾都屏氣凝神，霍媔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雙手緊握在胸前祈禱:並攏比分、並攏比分……
王楚欽麵對三分的懸殊，氣定神閒地看了眼球拍，依舊打得非常堅決、主動，進攻之勢霸氣十足。每得一分都引起全場震動。最後連得五分，最終12-10逆轉贏下第三局。
霍媔在王楚欽逆轉取勝時情不自禁抓住司湛的手腕，又在意識到後慌忙鬆開。
司湛玩味地笑看她一眼，輕聲道:“對手沒有任何機會了。”
他看完第三局就知道王楚欽贏定了。無論是氣勢、心態、信念、專注度還是技術上，王楚欽都高出許多。
“是，下一局王楚欽會打得更霸氣，直接收割比賽”，霍媔難得應了句。
司湛偏頭看著她，眼中的寵溺一閃而過。
第四局開局比分交替上升，對手拚儘全力仍處於下風。發球被擰或被扣，接發球下網或出界，相持球完全下風，心態徹底崩了。
全場觀賽的球迷都預見了結果，享受著兩人的比賽。
“暫停回來，一舉拿下”，不少觀賽球迷笑著議論。
“哇，好霸氣啊”，隨著王楚欽撕大角度得分後，比賽也到了冠軍點。
掌聲雷動。
“很瀟灑”，司湛淡然地笑著。
霍媔輕聲補充道:“是霸氣、瀟灑、帥氣。”
最後一球，對手已經放棄了掙紮，王楚欽三板得分。
拉斯維加斯大滿貫賽的第一任冠軍正式誕生，全場掌聲雷鳴，齊聲高呼:“王楚欽，你最棒！”
霍媔含蓄地鼓掌，心中跟著呐喊。
司湛餘光瞄見有攝像頭瞄準自己和霍媔，立即用手擋著臉，拉著她就走。
“乾嘛？”霍媔毫無準備，一臉錯愕。
“待會人多，擁擠”，司湛給她遞了一個眼神。
霍媔看到那些移動的攝像頭後，乖順地跟著他走出去。
“開心嗎？”離場後司湛將她困在車座角落，指尖纏繞著她一縷發絲。
邁巴赫內檀香混著雪鬆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曖昧又危險。
霍媔彆過臉看向窗外流動的霓虹：告訴我姐姐的事，然後放我走，我才會真的開心。
“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內容，但放你走，不可能”，司湛眸色深沉地看著她。
“球賽看完了，現在可以說了嗎？”霍媔不想浪費時間。
司湛突然捏住她下巴轉回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眼中翻湧的情緒讓霍媔呼吸一滯：為什麼喜歡他？
“誰?”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愣住。
“王、楚、欽！”
“又白又高又帥又球好，這個理由夠不夠?”
“膚淺”，司湛輕笑一聲，優雅地摘下眼鏡放進收納盒，“若說外形，他還不如邊徹和祁煜，五官談不上精緻，算是氣質型選手。而你，雖是顏控卻並不膚淺。”
“他打球好看啊，人品好，謙遜又禮貌”，霍媔不反駁，加了個理由。
“打球確實很有觀賞性，但這不是你追星的理由，大老遠跑去異國他鄉看比賽，成本未免過大”，司湛理智也冷靜。
他……霍媔想起那些獨自看球的時光，八年混雙，他和搭檔從未放棄過彼此，沒有懈怠過混雙。她的聲音漸漸堅定，在這個功利至上、單打為王的時代，還有人願意為承諾堅持八年，這還不夠嗎？
“僅僅是因為敬佩?”司湛的眼神忽然變得幽深。
霍媔眸光閃爍，聲音低了幾分:“還有犧牲和真心，以及他對小太陽的疼惜和寵溺。八年了，身邊還站著同一個人，那種堅持和陪伴，你懂嗎？”
司湛鬆開鉗製的手，靠回真皮座椅上，輕笑著：原來我的小野貓，是在羨慕這個。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突然開啟了霍媔某個塵封的匣子。
霍媔被戳中心思，心跳加速起來。她收回視線，冷聲道:“算了，也不指望你懂。像你這種心中無愛、眼中無光的人，哪裡會懂?”
司湛眸光暗了暗，沒有因被戳中了心骨而惱，語氣清淡道:“你懂就行。”
霍媔猛地抬頭，卻見他已恢複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隻有攥緊的指節泄露了情緒。
車窗外，拉斯維加斯的燈火依舊璀璨，卻照不亮兩人之間突然橫亙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