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撩不夠 第96章 新舊情人
是真真實實的人!!!
霍媔瞬間驚醒,正欲起身,發現自己不著寸縷地掛在他身上,眉頭微蹙:“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她起身的動作又縮回去。
“怕你熱”,司湛揉著臉上的紅印,一本正經道。
“不是為了讓我往你懷裡鑽?好方便你?”霍媔毫不留情戳穿他。
“氣泡圓鼓鼓纔好看,戳穿就是一滴水了”,司湛睜著惺忪的眸子,手遊離在她背上。
霍媔哪裡不懂他的意思,看著他隱忍的樣子,聲音霎地弱下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驚愕的臉上浮起一片緋紅,慢慢收回掛在他腰間的大腿。
司湛一手扣著她腰身,一手摁著她大腿,沙啞的聲音滿是委屈:“剛進來不到一個小時,覺還沒睡著就被你甩了一巴掌。”
“誰讓你半夜當個采花大盜”,霍媔嗔了眼,尷尬地推著他手,“這個姿勢太危險,如何睡得著?”
司湛眸子裡一片猩紅,“那要不做會運動?酣暢淋漓地出場汗,一秒入睡。”
“我沒力”,霍媔在他行動之前立即偏過頭,閉眼裝死。
“睡吧”,他往上提了下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然後緊緊扣住她腰身,貼的嚴絲合縫。
霍媔極速跳躍的心臟快要破體而出,根本睡不著。
“彆動”,祁煜壓著眼中的熊熊慾火,“敏感的很。”
霍媔已經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強逼著自己冷靜。“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司湛抓起她手親了口,然後按在那紅痕依舊的臉上,眼神灼熱又幽怨,“真是捨得下手啊!我這輩子還沒被彆人抽過臉。”
霍媔訕訕地低眸,“覺得委屈你就抽回來。”
司湛凝望著她,在她粉潤的唇上偷香一口,“我從不打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他頓了頓,眼神危險道:“我隻會換種方式討回公道。”
霍媔麵上一熱,不敢對視,弱弱開口:“睡覺。”
司湛難得慷慨一次,抱著她沉沉睡去,巴掌之仇留著精神飽滿後再算賬。
清晨的山風夾裹著晨露吹入房間。
霍媔打了一個噴嚏,身體一顫才發現情況不對。
“你?”她猛然睜開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始作俑者。
“你自己動的,我隻是響應你的號召”,司湛意猶未儘地咬著她耳垂,沙啞道:“早上空氣好,最合適晨練……”
霍媔還沒從他的虎狼之詞中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入了運動的節奏中…………
小姐,司湛來了……淩晨兩點直接進了霍媔的房間。
白櫻手中的水杯突然停在半空,杯中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危險的光芒。她緩緩轉頭,精心描繪的眉梢微微抽動:淩晨兩點到的?
是的,在前台拿了房卡直接進了屋。助理低著頭,不敢直視白櫻瞬間扭曲的麵容。
水晶杯被重重擱在梳妝台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他倒是把她當眼珠子似的疼著。白櫻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精心保養的麵板上滲出幾道血痕。
助理慌忙遞上絲帕:小姐,您的手……
去準備一套運動裝。白櫻突然綻開一抹豔麗的笑,眼底卻結著寒冰,既然他來了,總要讓他想起些往事纔好。
晨光微熹時,司湛已經跑完五公裡。水珠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白色浴袍上暈開一片水痕。他拿起手機,唇角不自覺揚起溫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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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電話,他轉身走向花園。晨風拂過玫瑰叢,帶起一陣甜膩的香氣。遠處傳來一陣刻意的腳步聲,司湛眼神驟然轉冷,閃身隱入花架。
白櫻穿著貼身的運動裝,馬尾辮隨著步伐輕輕搖晃。她狀似無意地環顧四周,卻在每個轉角都刻意放慢腳步。
司湛盯著那道身影,眼底翻湧著晦暗的情緒。他轉身離去,大理石地麵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
霍小姐?霍小姐?
“我是白小姐的助理,您起床了嗎?”
敲門聲第三次響起時,霍媔才從混沌的夢境中掙紮醒來。她迷迷糊糊地裹緊被子,直到聽見白小姐三個字,才猛地睜開酸澀的雙眼。
鏡中的自己脖頸上布滿曖昧的紅痕,霍媔慌忙找了套睡袍穿上。開門時,她將淩亂的長發彆到耳後:抱歉,我才起來。有事嗎?
我家小姐邀請您共進早餐。助理的目光在霍媔頸間短暫停留,她在花園等您。
霍媔下意識摸了摸鎖骨處的吻痕:替我謝謝白姐姐,我可能還需要些時間,一會兒去花園找她。關上門,她跌回床上,將發燙的臉埋進枕頭裡。
“遭了,那瘟神還在啊!”她拍了下自己嘴唇,罵道:“答應那麼快做什麼?”
司湛結束第二個視訊會議時,發現霍媔正站在陽台上發呆。晨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睡袍下露出的小腿線條優美得讓他喉頭發緊。
醒了?他起身從背後環住她的腰,嗅到她發間淡淡的發香。
霍媔掙了掙,滿是睡意的聲音裡還夾著怒氣:你是發情的野獸嗎?她指著自己憔悴的臉,看看我的黑眼圈!眼袋還沒消呢,黑眼圈又冒出來了,要是再長痘,我跟你拚了。
司湛低笑著將她抱到膝上,“美的,美的!你就是滿臉疙瘩我都覺得好看。”
“你纔是癩蛤蟆”,霍媔迷瞪他一眼。
“我可不就是想吃天鵝肉嘛”,他不僅不惱還笑著遞過平板電腦:看看這個。
螢幕上的鑽石項鏈在3d渲染圖中熠熠生輝,吊墜上h的字母交織成優雅的弧度。
霍媔的指尖輕輕劃過螢幕,心跳突然加速。送給我的?她抬頭,撞進司湛深邃的眼眸。
專屬定製,全世界僅此一件。他的拇指摩挲著她鎖骨上的吻痕,就像你一樣。
霍媔突然想起那個反複出現的噩夢。冰藍色的海水,刺骨的寒冷,還有司湛的臉和輪廓不清楚的女子。
如果……她攥住司湛的衣袖,我掉進北冰洋,你會救我嗎?
司湛皺眉:怎麼問這種問題?
回答我。
“當然會救。”司湛眼神肯定。
霍媔執拗地望進他眼底,如果我和你最愛的姑娘同時墜海,你會救誰?
空氣驟然凝固。
司湛的瞳孔微微收縮,彷彿透過她在看某個遙遠的影子。良久,他撫上她的臉頰:現在,我懷裡的人最重要。
霍媔垂下眼簾,鑽石的光芒在螢幕上冷冷閃爍。她知道,有些答案,就像深海下的冰山,永遠隻露出一角。
白櫻在花園逛了一圈沒能偶遇到司湛,給助理打去電話,“霍媔下樓了嗎?”
助理:“霍小姐已經起床了,我去邀請她下樓。”
霍媔對珠寶沒有興趣,留下一句“我不挑”就回了房間。
房門聲音再次響起,她以為是白櫻的助理,前去開門。
“goodorng!”侍者推著餐車正站在門口。
霍媔一看就知道是司湛的手筆,禮貌地接過餐車:“thankyou”
兩分鐘後,門鈴再次響起。
“霍小姐,您準備好了嗎?我家小姐在花園等您。”助理熱情邀請。
“我還沒換衣服,您稍等兩分鐘。”
“有了新朋友連男人都不要了?”一道幽怨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
霍媔臉色驟變。
助理聞聲一震,她耳機裡白櫻恰好聽到,眸光暗到極致。
“寶貝,我訂的可是情侶套餐”,司湛的聲音再度響起,“打完招呼就過來吃早飯,我擺好了。”
助理尷尬地看著霍媔,笑意凝滯在嘴角。
白櫻精緻的臉上猙獰一瞬,長籲一口氣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司湛睥睨地望著花園裡那抹白色的身影,眸色晦暗。
“你說話能客氣點嗎”霍媔關上門懟了司湛一句,“人家好心約我吃個早飯而已。”
“才認識一天,就成了朋友!”司湛牽著她來到陽台,眉尾掛著不滿,“我們認識這麼久,怎麼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霍媔瞥了他一眼,譏誚地笑著,“這話,我送給你才對,除了見過你身體,其他我對你一無所知。”
“你想知道什麼?”司湛餘光瞥見了白櫻的身影,刻意摟著霍媔腰身挪到玻璃圍欄邊,“我告訴你。”
“你對我的備注是什麼?”霍媔仰頭直視他。
“小野貓。”司湛直言。
霍媔蹙眉,“好難聽,換成大美女或者小可愛。”
“不換”,司湛扣著她腰的手緊了緊,曖昧地笑著:“小野貓更貼切,又凶又可愛。”
在霍媔反駁之前,他一口含住她粉唇,輕咬廝磨著,“早上沒有吻你,現在補回來。”
白櫻遠遠看著這一幕,眼睛裡迸發的恨意蔓延到四周,空氣陡降十度。“司湛,你竟然來真的!”
露台上,司湛儘情地吻著霍媔,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放開。
“你去拍吻戲,一定一鏡到底、一條過”,霍媔趴在他肩上嬌喘著。
司湛給她揉順後背,見白色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安心地吃起早餐。
“今晚大概率會出現極光,我陪你看!”
…………………………
費爾班克斯的夜總是姍姍來遲。霍媔晚飯後睡了一覺醒來時,窗外依然亮如白晝。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透過落地窗看見司湛修長的身影正倚在露台座椅上,指尖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擊如飛。
我想去遊泳。霍媔看了眼腕錶,才十一點半,她向來討厭無所事事的等待。
司湛聞言立即合上筆記本,轉身時眉宇間還殘留著工作時的淩厲,卻在觸及她身影的瞬間柔和下來。
等我兩分鐘。
關掉筆記本後,他牽著她走向衣帽間。
當霍媔穿著墨綠色比基尼走出來時,絲綢般的黑發垂落在雪白的肩頭,宛如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司湛的瞳孔猛地收縮,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這身怎麼樣?霍媔故意在他麵前轉了個圈,腰肢纖細得不可思議,那腿像修了圖一般又白又細又直。
“比基尼?”司湛眉頭霎地一皺,“雖襯你雪白肌膚,款式配不上你的美麗大氣,換一套。”
霍媔挑眉,“回頭率百分之百,你竟然覺得不好看?”
司湛突然扯下飄窗上的紗幔,力道大得驚人。十幾度的天氣,想感冒?他聲音低沉,用紗幔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動作卻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霍媔調侃地笑著:男人不都喜歡看女人性感裝扮嗎?
我隻喜歡看你。司湛為她披上睡袍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鎖骨,兩人同時微微一顫,“也隻接受你讓我一個人看。”
而此時,樓上套房的白櫻正對著鏡子塗抹口紅。鏡中的女人有著精緻的鵝蛋臉,眼角一顆淚痣平添幾分楚楚可憐。他們出發了?她問身後的助理,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
是的,小姐。往溫泉泳池去了。
白櫻換上酒紅色比基尼,在肩頭披了條真絲披肩。十年前,這條披肩,司湛曾親手為她係上。
“阿湛?”
白櫻先霍媔一步來到泳池,看到司湛背影後試探性喊了聲。
司湛聽到這個聲音,眸色一變。
“阿湛,是你嗎?”她懷著激動和欣喜,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小心翼翼靠近他。
司湛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彷彿極地的永凍層。他下意識環顧四周,沒看見霍媔的身影。
當她看到轉過身來的司湛時,眼眶瞬間紅了,難掩激動,“阿湛!”
司湛眸色冷淡,沉靜地看著她。
白櫻眼眶濕潤透了,哽咽道:“你真的來了!終於來了!十年之約……我以為你忘了。”
她向前一步,真絲披肩恰到好處地滑落,露出肩頭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當年她為司湛擋刀留下的。
霍媔從衛生間出來時正好聽到這一句,直接愣在那裡。
“阿湛”,白櫻滿腔柔情。
司湛眼眸深不見底,嘴角捲起一絲譏誚:“白小姐,真巧!”
“白小姐?”心酸和欣喜彙整合河,從白櫻眼中溢位,在精緻的妝容上劃出透明的痕跡。你以前都叫我小櫻桃、小可愛……她伸手想觸碰司湛的胸膛,卻在半空被狠狠攥住手腕。
白櫻瞄見霍媔後,順勢靠在他懷裡,激動到眼淚橫流:“阿湛,你的小可愛等了你十年了。”
小可愛???霍媔瞳孔十級地震,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原來她就是司湛的小可愛!!!
霍媔發現這個重大秘密後,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膝蓋磕得青紅。
白櫻看見後,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司湛玩味地推開情感爆發的白櫻,“白小姐”,他聲線清冷無比:“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隻是一句客套話,不必如此認真。”
白櫻被無情推開後潸然的臉有些尷尬,“抱歉,見到你太激動,失態了。”
司湛退後兩步,環視一圈依然沒有看到霍媔,冷聲問道:“你怎麼在這?”
白櫻平複好心情,一臉癡情地看著他:“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十週年紀念日啊!你不記得了!”
白小姐。司湛的聲音像淬了冰,請自重。
“這麼多年,我不敢打擾你,還不算自重嗎?十年前的今天,你在這跟我表白,親口承諾會照顧我一生一世,十年之約,你當真不記得了?”
司湛看著她肩上的刀痕,深眸滑過一絲異樣。對於這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他到底給足體麵。“我不喜歡回憶,也不適合同白小姐回憶。一彆兩寬,各生歡喜。而且,我已有喜歡的人。”
“嗬嗬”,白櫻淒淒然然,“各生歡喜”,她搖頭笑著,倔強的眼神裡透著譏誚,“你若放得下我,又如何會找個同款呢?——濃顏係、明豔款、膚白貌美大長腿。”
司湛眸色一變,“你果然是刻意接近她”,他厲色警告道:“白櫻!她是我的女人,離她遠點!你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若是用在她身上,彆怪我不念舊情。”
“你威脅我?”白櫻驚愕的眼淚懸掛在長睫上。
司湛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聲音輕得隻有兩人能聽見:白芷蘭的病曆在我書房第三個抽屜。需要我提醒你,當年那場車禍的刹車是誰動的手腳嗎?
白櫻臉色瞬間慘白,踉蹌著後退兩步。這時她餘光瞥見霍媔倉皇逃離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冷笑。
霍媔渾渾噩噩地返回衛生間,用冷水不斷拍打著臉頰,直到水珠和眼淚分辨不出來才停下。
鏡中的女人眼圈發紅,水滴順著下巴滴落在胸口。她腦海裡浮現著那個奇怪的夢: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站在司湛身旁,親昵地叫他,而司湛對她嗬護備至。
“嗬”,她冷笑著,“原來那個夢的出現不是空穴來風。”
白!她姓白!霍媔猛然抬眸,忽地想起邊徹提過司湛的初戀叫白櫻。
“白櫻!原來她就是白櫻!”
十年之約!深情愛戀!定製項鏈!白櫻在霍媔麵前的每一幀畫麵都極其諷刺,尤其那句“你真的很像十年前的我”直戳霍媔心臟。
原來如此……她苦澀地扯下身上的紗幔,捏緊的紗幔接頭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