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撩不夠 第97章 我喜歡你
霍媔!司湛大步跨入女衛生間,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慌亂,皮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急促的聲響。
霍媔蜷縮在角落的軟凳上,驚愕地抬頭,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這是女廁!她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般沙啞。
司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麵前,目光如炬地掃過她泛紅的眼眶。哭了?他心頭一緊,以為她看見了方纔與白櫻的糾纏,喉結上下滾動著正要解釋——
摔了一跤。她彆過臉去,浴袍未遮擋的膝蓋上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
司湛單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腿。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細膩的肌膚,襯得那片淤青愈發猙獰。他俯身輕輕嗬氣,溫熱的鼻息拂過傷處:痛不痛?
這溫柔來得太突然。霍媔恍惚想起昨天那個夢,夢裡他也是這樣溫柔對待白櫻,那眼中盛著的柔情能將人溺斃。
她鼻腔突然湧上酸澀,卻死死咬住下唇,仰頭盯著天花板的,彷彿那裡有什麼值得研究的東西。
痛就說,無需忍。他抬眸時,琥珀色的瞳孔裡映著兩個小小的她。
霍媔的倔強在喉間凝成硬塊。直到一滴不聽話的淚砸在司湛手背上,她才驚覺防線早已潰敗。
犟種。他歎息著將人打橫抱起,肩膀的睡袍很快洇開一片濕熱。
“醫生馬上來房間,再忍忍。”
是你顛到我了霍媔終於崩潰地揪住他的睡袍,眼淚決堤般湧出。這個懷抱太溫暖,溫暖得讓她害怕下一秒就會被推開。
司湛立即調整步伐,每一步都穩如磐石:抱歉,是我沒護好你。他聲音低沉,拇指輕輕摩挲她顫抖的肩胛骨。
霍媔聽懂了他的一語雙關,兩人默契地沒提起白櫻和方纔的糾纏。
在這沉默的一分鐘裡,兩顆心隔著衣料共振。彼此都明白,膝蓋的傷不過是導火索,真正灼痛的是那些沒說出口的猜忌與不安。
醫生離開後,司湛從背後環住她,下頜抵在她發頂輕輕磨蹭:想罵就罵,想哭就哭。他感受著懷中人僵直的脊背,胸口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
霍媔掙開他,指向落地窗外:彆擋著我看日落。淩晨的費爾班克斯天空依然明亮,霞光將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
好,我陪你看。他按下內線電話,三分鐘後,四個侍者將kgsize大床搬到了露台上。
連床也不給我睡了?霍媔挑眉,故意拿枕頭砸向他。
司湛穩穩接住,突然將她攔腰抱起:陪你在露台看日落……看極光。
露台上能看到什麼啊?她偏過頭,故意跟他唱反調。
看最浪漫的極光。他將她輕放在羽絨被上,指尖拂過她手腕內側的淡青色血管,不騙你。
淩晨一點,黑夜終於吞噬最後一絲暮光。
霍媔固執地仰望天空,彷彿那裡藏著所有答案。
司湛像隻做錯事的邊牧般窩在她頸間,溫熱的呼吸有節奏地拂過她鎖骨——這個姿勢保持了整整半小時,直到第一縷綠光撕裂夜幕。
開始了。他立刻支起身,將鵝絨枕頭墊在她腰後,同時開啟平板。無人機傳回的畫麵上,極光正如液態翡翠般在天幕流淌。
霍媔瞳孔微微擴大,又迅速恢複平靜。以他的手段,這確實不算什麼。但當她看見天際突然迸發的紫羅蘭色光瀑時,還是忍不住輕撥出聲。
“哇!!!”
一望無垠的光之帷幕從天穹垂落,邊緣跳躍著閃爍的流光。
此刻的費爾班克斯夜空宛如眾神的畫布。翠綠與絳紫的光綢糾纏翻湧,時而如新孃的頭紗輕柔舒展,時而似巨龍振翅攪動星河。無數光粒在帷幕邊緣跳躍,恍若北歐神話中追逐嬉戲的光之精靈。
好美……她無意識地攥緊了被單。
司湛凝視著她被極光點亮的眼眸,那裡盛著比極光更璀璨的星光。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輕吻她眉心,低聲道:寶貝,3、2、1——
極光黯淡之時,一束煙花直上雲霄。天空瞬間亮如白晝、五彩斑斕。
隨後,數千架無人機同時點亮夜空,小野貓三個字以熒光綠鋪滿天際。
霍媔驚愕的瞳孔瞬間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司湛。這樣的浪漫竟然出自司湛手筆!還是屬於自己的專屬定製!
“接著看”,司湛示意她抬頭。
天空赫然出現無數個紅色愛心,隨後幻化成巨大的心形。
她震撼無比!
霍媔……我喜歡你!司湛話音落下之際,那個巨大的愛心剛好變幻成霍媔的臉,輪廓和五官清晰可見。人與無人機完美同步。
霍媔瞳孔炸裂,嘴唇微微發抖。這個殺伐決斷的男人,竟為她策劃瞭如此極致的浪漫!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司湛低頭含住她微張的粉唇,這個吻輕柔得像初雪飄落,卻又燙得讓她心尖發顫。柔軟的唇麵一相交,火熱的心就開始碰撞,霍媔下意識閉上眼睛。
我們拍張合照吧。霍媔睜開眼。
“好!”
鏡頭裡,極光在他們身後流轉,無人機組成的光之畫像不斷變幻。
兩人終於正式同框。
霍媔望著照片裡司湛專注的眼神,突然輕聲問道:你真的是喜歡我嗎?
他答得斬釘截鐵。
不是因為我像某個人?她終於捅破那層薄紙。
她問出那個盤旋已久的問題時,司湛直接扣住她的後頸將人拉近:不是。
他拇指撫過她濕潤的眼角,深情道:我喜歡這雙明媚生動又會說話的眼睛,喜歡這副寧折不彎又努力向上的性子,我喜歡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霍媔。
霍媔心中大動,抬手輕撫著他精緻的下顎,手指緩緩滑到他臉頰。隨即,她眼中的感動搖身變成淩厲,抬手就甩了他一記耳光,清脆的聲響驚飛了屋簷下的雪鴞。
司湛錯愕一瞬,偏著頭笑了,右臉迅速浮起指痕:解氣了?
“司湛,你傷我的,我還你了。”霍媔眸色暗沉下來,止不住地心酸,“彆再傷我第三次。”
“好!”司湛雙手捧起她臉頰,動情地抵著她額頭。
霍媔摸著他臉上的紅印,柔聲:“疼嗎?”
司湛搖頭,“打是親罵是愛。”
霍媔心尖似被擰了一下,腦袋越發的混沌,鬼使神差地吻著那道紅痕,聲音顫道:“你若再負我……”
她話未說完就被炙熱的吻封住。
白色羽絨被裡,兩人吻得難舍難分,舌尖攪在一起,彼此吮吸甘甜。
司湛在把持不住的那一霎,緊急刹車,迎著她不解的眸光,柔聲:“回房間。”
“床都在這”,霍媔拉著他,嬌媚的臉上紅韻繽紛。
司湛已在極度隱忍的邊緣,沙啞道:“不介意?”
“良辰美景啊!”霍媔妖嬈地勾著他腰身,“彆磨嘰。”
很快,激烈纏綿的聲音同步傳到了在露台欣賞極光的白櫻耳裡。
兩人陶醉在忘我的身心交流中,低吼嬌喘的聲音持續不斷。
樓上的露台,白櫻將水晶煙灰缸砸向牆壁。玻璃四濺的聲音非但沒讓樓下纏綿的兩人停下,反而越來越亢奮。霍媔如火的熱情和大膽奔放的動作令司湛空前釋放。
綠幕之下,兩人一夜荒唐至徹底儘興,方休。
白櫻形單影隻地坐在露台沙發上,聽了一宿的活春宮。飛濺的碎片她視而不見,耳畔邊盤旋的是霍媔隱隱帶著哭腔的嬌喘聲和司湛低吼的釋放聲。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時才驚覺,這場精心設計的重逢,到頭來竟成了彆人的定情序曲。
她抬起狠厲的眸子,猙獰的臉好似草原上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