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求生指南 第50章 老街迴圈（28）
程墨沒有遲疑的接通了電話，“現在是四年後，程諾，你失蹤了三年了，我現在在青山路，這裡已經完全墜入了，現在你試圖阻止的白色絮狀物也出現在我們這裡了。”
電話那頭在聽到程墨冷靜的聲音後，也很快理清了現狀，“那現在你應該也被牽扯進來了吧，程墨。”久違地聽到程諾的聲音，內心還是難免有些激動，“但既然青山路已經完全墜入了，那說明我失敗了，那晚入侵這裡的是s-813，異常現象：【霾燼】，你沒有時間拖延了，白絮會造成嚴重的精神侵害，並且通過意識崩潰者擴散，那晚我發現了震動中損壞的瓦斯管道試圖阻止擴散讓人群遠離這裡，雖然成功了但沒想到造成了這麼重大的損壞。”
“我不覺得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霾燼沒有實體，沒有規則可言，物理隔絕幾乎不可能，如果你保證不了自己不接觸它，不要讓頭腦陷入一片空白的狀態，如果你們在異界的話不需要擔心它，大概是隨機遊蕩在了你那裡。”
程墨看向周圍的幾人，都緊張的看著漸漸湧動的白色絮雨。
他對著話筒，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隻有對至親才會流露的複雜情緒：
“哥…你可真給我留下了一個…不小的爛攤子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隨即，傳來一聲乾澀、疲憊、卻又帶著點如釋重負般的尷尬笑聲：“哈…哈哈…抱歉啊，程墨。”笑聲很短促，很快被劇烈的咳嗽聲打斷，彷彿肺部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我…我現在也在‘裡麵’了。時間…大概已經完全亂套了吧？像一鍋攪爛的粥。真沒想到…這破電話居然還能打通…”咳嗽聲漸止，他的聲音變得更加虛弱，卻異常清醒：“我的失蹤是早晚的事情，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嚴肅，甚至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不要向我透露任何關於‘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我會找到你的。”程墨的聲音斬釘截鐵，如同鋼鐵誓言，穿透了時空的阻隔，也穿透了門外越來越密的白色絮雨，“不論死活。”
電話那頭，程諾似乎又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疲憊，卻又帶著一種對弟弟毫無保留的信任。
“你肯定能的…”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希望…我能活到那時候吧。”
接著，是一段長長的、沉重的沉默，還有聽筒對麵傳來越發濃烈的風聲。隻有電流的滋滋聲和門外白絮飄落的、令人心悸的沙沙聲在背景中交織。
然後，程諾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穿越時光的溫柔和力量，輕輕地問：
“…還記得媽說的話嗎？”
彷彿心有靈犀。
相隔四年、身處不同時空夾縫的兄弟二人，隔著冰冷的電波，在絕望的深淵邊緣，異口同聲地、清晰地吐出了那句早已融入骨血的誓言：
“決不放棄家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電話那頭，隻剩下單調而空洞的忙音。
“嘟…嘟…嘟…”
程墨緩緩放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間，定格在一個冰冷的數字上。
“我們會沒事的。”程墨已經完全沒有了緊張的情緒，回頭看著已經躲進了店裡的幾人，輕聲說著。
他的身後，如雪般的霾燼緩緩落下鋪滿夜晚的街道。
三個小時的時間也很快要到了。
臨走時，老林兩人表現得特彆不捨，鄭重的和兩人握著手，“出去了一切當心。”
“放心，我會想辦法搞清楚這裡的狀況的，我感覺調查局應該有辦法。”程墨檢查著隨身物品。
王浩然聽完了老林的生平已經變成了這種街頭故事的忠實擁躉，也鄭重的道著彆。
“我得給你提個醒，”程墨湊到王浩然身邊，“最好忘記你在這裡聽到看到的一切。”
“為什麼？我發個視訊到動音上包火的。”王浩然一臉不情願。
“如果你相信這裡的故事的話，那那個叫異常調查局的組織能沒辦法收拾你嗎？也許是發現了你能活著回去做點人體實驗，讓你人間蒸發呢。”程墨輕描淡寫的說著實驗的細節，王浩然聽得臉色發白。
程墨此時已經去裡麵檢查起張偉傑父親的情況了，吃了東西之後明顯清醒了很多。
“年輕人，你看見我兒子了嗎？”看著攙扶起自己的程墨，他問道。
“對不起，大爺，我沒見過。”
“那我到底怎麼出院的呢？”話音未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扭曲和墜落感，三人並肩站在了他們消失的鳳姐家常菜前。
身後隻有冰冷結實的牆壁，哪還有什麼燒烤店？空氣中隻剩下深夜的寒意和一種若有若無的、屬於老舊建築角落的潮濕黴味。月光比之前更亮了，清晰勾勒出小巷斑駁的輪廓，遠處還能隱約聽到車輛駛過主路的遙遠聲響——那是真正現實世界的聲音。
一種難以言喻的虛幻感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腳踏實地的、沉重的現實感。
“回來了？”王浩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來往的車流。
“對。”程墨掏出手機檢查起時間，兩點整，體感來說他們至少在那裡麵度過了十幾個小時的時間。
他沉默著走到張大爺另一側，學著程墨的樣子，輕輕地、穩穩地扶住了老人的手臂。三人以一種奇異而穩固的姿勢，慢慢走出了這條見證過恐懼的小巷。
老舊的社羣，步梯樓。張父的家在三樓。房門開啟，一股老年人住所特有的、混合著藥味和陳舊氣息的味道撲麵而來。房子不大，陳設簡單甚至有些陳舊，但出乎意料的整潔。客廳牆壁的木質相框裡，嵌著一張色彩有些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男主人正是張父，不過那時他還很精神，臉上帶著健康的紅暈和慈祥的笑容，照片裡還有年輕的張偉傑，以及張母。
程墨的目光在那張照片上停留了一瞬，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隨即移開。
安頓張父在客廳那張鋪著乾淨坐墊的木椅上坐下。老人的精神似乎更加渙散了，他坐在那裡，眼睛無神地望著空蕩蕩的茶幾，嘴唇微微翕動，像是在喃喃自語。
王浩然站在門口，看著程墨彎腰，用客廳暖水瓶裡已經放涼的開水，仔細地、耐心地給張父餵了一些溫水。昏黃的燈光下，程墨的動作顯得異常專注，那冷硬的輪廓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王浩然想說點什麼。是道彆？是感謝？是……問問“他們”還會不會再見？但所有的話語都堵在喉嚨口，最終隻彙成一句乾澀的：“張大爺……會好起來吧？”
程墨將水杯輕輕放在茶幾上，直起身，看向王浩然，沒有回答那個關於老人未來的問題，隻是說：“你也該回去了。記住我說的話。”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回家後，好好睡一覺。就當……一切隻是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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霾燼：編號s-813
外觀與形態：
灰白色：
核心顏色特征。
絮狀物：
基本物理形態，非常細小。
類似腐爛析出的纖維或黴菌孢子團：
更具體的形態描述，暗示其有機或腐敗性質。
可漂浮：
能靜靜浮於水麵（或後來在旱地滲出）。
可彙聚、凝結：
能形成更大、更濃密的團塊，甚至凝聚成具有活動能力的實體。
出現條件與環境：
與水密切相關：
首次大規模出現是在一場詭異停止的暴雨後，覆蓋在積水水麵上。
可在旱地滲出：
後期設定顯示它也能從乾燥地麵的縫隙中滲出，表明其出現不再侷限於水淹環境。
伴隨特定氣味：
出現時，環境氣味會轉變為一種“又甜又腥又膩”的味道，類似巨大濕地中東西爛透的氣味，令人作嘔、頭暈。
核心特性與危險：
非實體性：
基礎形態是絮狀物，凝聚成的“東西”也被描述為“不斷蠕動、拉伸、扭曲的灰白色濃霧”或“活著的影子”，暗示其非實體、難以用常規物理手段傷害的特性（“刀槍棍棒能管用嗎？”）。
生命\\/活性：
具有明顯的活性表現：
可移動：
能在水麵（或地麵）上無聲移動。
可彙聚\\/吸收：
移動時，周圍的絮狀物會被吸引、變得更濃更厚，像被它吸收。
可凝聚成形：
能從漂浮的絮狀物中“凝聚”出具有威脅性的、形態不定的實體（即“那東西”）。
致命性\\/靜默效應：
凝聚成的實體“那東西”具有強大的、未知的致命能力。它飄過的地方，生命活動會瞬間停止（“突然就沒了聲音...徹底安靜了。死寂”）。
腐朽\\/侵蝕性：
所過之處（即使是基礎絮狀物形態），會對環境造成侵蝕。文字中明確提到，在旱地上滲出時，“所過之處，地板開始變得腐朽、發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
空間扭曲效應：
大量出現或活躍時，可能導致周圍空間發生扭曲和溶解（“街道的景象正在扭曲、溶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色的、不斷蠕動的‘霧牆’”）。
消退方式：
隨【溯源雨】而一同消失，或影響範圍內已無生物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