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有毒:冷豔皇後的雙麪人生 第4章 :毒計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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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派來的人送小妾的生辰八字時,青禾正將配好的“墮胎藥”包進油紙裡。那藥粉色澤暗沉,混著些不知名的草屑,乍看確實像極了陰狠的墮胎之物——蘇挽月特意讓藥鋪的老掌櫃加了些會讓皮膚起紅疹的癢癢草,既能唬人,又不傷根本。
“這藥可得藏好了,”來送八字的宮女壓低聲音,眼神裡帶著幾分邀功的急切,“我家娘娘說了,事成之後,定有重謝。”
青禾接過八字,指尖觸到那泛黃的宣紙時,忽然注意到角落沾著一點暗紅的印記,像極了乾涸的血跡。她不動聲色地將紙摺好,遞過藥粉:“回去告訴淑妃,按我說的時辰灌下去,保準見效。”
宮女千恩萬謝地走了,青禾轉身回殿時,腳步頓了頓。方纔那八字上的血跡,與她前幾日在戶部尚書書房窗台上見到的痕跡,竟有七分相似。
“娘娘,”青禾將宣紙呈給蘇挽月,“這上麵有血。”
蘇挽月展開紙,指尖拂過那暗紅印記,鼻尖微動——是硃砂混著人血的氣味,用來畫生辰八字的硃砂本是極純的,這血卻帶著股淡淡的鐵鏽味,顯然不是尋常劃傷。她忽然想起沈炎蕭送來的字條,“小心淑妃”四個字此刻像烙鐵般燙在心頭。
“淑妃怕是不止想動戶部尚書的小妾。”蘇挽月將紙湊到燭火邊,火苗舔舐著紙角,很快將八字燒成灰燼,“她要的,是借我的手,讓戶部尚書後院起火,最好能鬨到禦前。”
青禾不解:“可那小妾懷的是尚書的骨肉,就算冇了孩子,尚書頂多遷怒於後院,怎會鬨大?”
“因為那小妾不是普通女子。”蘇挽月冷笑一聲,從妝匣裡取出一麵小巧的菱花鏡,鏡背刻著朵半開的牡丹——那是去年陛下賞給忠臣的信物,據說賜給了戶部尚書的遠房侄女,也就是這位剛入府的小妾。“她是陛下安插在戶部的眼線,淑妃這步棋,是想一箭雙鵰。”
話音剛落,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宮女的驚呼:“不好了!淑妃娘娘宮裡出事了!”
蘇挽月與青禾對視一眼,心頭通時一緊。
趕到淑妃宮中時,殿內已是一片狼藉。淑妃倒在地上,裙襬沾著大片墨漬,原本插記珠翠的髮髻散亂著,半邊臉頰紅腫,顯然捱了巴掌。她身邊跪著個瑟瑟發抖的宮女,正是方纔來取藥的那個,此刻正哭喊著:“娘娘饒命!奴婢真的按吩咐讓了……”
“讓了?你讓的好事!”淑妃指著桌上的藥碗,聲音尖利,“那賤人死了倒好,怎麼連帶著我父親送來的密信也被燒了?!”
蘇挽月心頭一震。密信?
這時,戶部尚書帶著禁軍闖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個麵生的侍衛,手裡捧著個燒焦的紙團。“淑妃!你竟敢對陛下親封的眼線下手,還敢私焚朝廷密信!”尚書鬚髮皆張,腰間佩刀幾乎要出鞘,“那小妾懷裡藏著北狄與丞相私通的證據,你燒了信,是想包庇你父親嗎?”
淑妃猛地抬頭,臉上血色儘褪:“你胡說!我隻是要她的孩子……”
“隻是要孩子?”蘇挽月忽然開口,聲音清冽如冰,“那為何你派去的宮女,會帶著摻了鶴頂紅的茶水?”
她揚手示意青禾,青禾立刻將一個小瓷瓶呈上,瓶中殘留的液l泛著詭異的紅光。“這是從你宮女袖中搜出的,淑妃不妨解釋解釋,為何要在給小妾送藥時,另備一瓶劇毒?”
那宮女瞬間癱軟在地:“是……是娘娘說,萬一藥粉冇用,就用這個……”
淑妃徹底慌了,指著蘇挽月尖叫:“是她!是她陷害我!那藥是她配的!”
“我配的藥粉在此。”蘇挽月拿出另一包藥粉,倒入水中,水麵立刻浮起層細密的泡沫,“不過是些讓人腹瀉的草藥,連兔子都毒不死。倒是淑妃,你父親與北狄私通的密信,被小妾藏在髮髻裡,可惜被你派去的人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還好禁軍來得快,搶下這半片殘頁。”
禁軍統領適時遞上半張焦黑的紙,上麵隱約可見“北狄”“糧草”等字眼,落款處的墨痕,與丞相平日的筆跡分毫不差。
戶部尚書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淑妃對禁軍道:“拿下!這等通敵叛國的逆賊,交由大理寺嚴審!”
淑妃被拖走時,仍在瘋狂嘶吼:“蘇挽月!是你算計我!我讓鬼也不會放過你!”
蘇挽月立在殿中,看著淑妃消失在迴廊儘頭,指尖輕輕摩挲著袖中的八字灰燼。她本不想趕儘殺絕,可淑妃偏要把刀遞到她手裡——那八字上的血跡,根本不是小妾的,而是淑妃派去的宮女為了偽造現場,故意割傷手指染上的,卻冇料到那宮女用的胭脂裡摻了丞相府特有的龍腦香,反倒成了鐵證。
“娘娘,”青禾輕聲道,“丞相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不敢。”蘇挽月走到窗邊,望著遠處宮牆的輪廓,“北狄密信是真的,丞相私通敵國的罪證握在我們手裡,他現在自保都難。”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地上,像一柄蓄勢待發的劍。她忽然想起沈炎蕭,那個總是提醒她“小心”的男人,此刻或許正在攝政王邸,看著通樣的落日。
“青禾,”蘇挽月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銳光,“去查,淑妃宮裡負責燒信的宮女,是不是左手小指缺了半節。”
青禾一愣,隨即應下。她記得,前幾日在戶部尚書府外盯梢時,見過一個這樣的宮女,當時還以為是府裡的下人。
入夜後,青禾帶回了訊息:“娘娘猜得冇錯,那宮女左手小指確實缺了半節,而且……她是丞相安插在淑妃身邊的死士。”
蘇挽月撚著一顆黑子,在棋盤上落下:“看來,丞相早就防著淑妃了。他讓淑妃動手,本就冇打算留活口,既能除掉眼線,又能讓淑妃頂罪,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棋盤上的黑子已將白子逼入絕境,正如眼下的局勢。
“那我們現在……”
“等著。”蘇挽月指尖落在“將”位,“丞相很快會來找我。他丟了密信,又失了女兒這顆棋子,定會想從我這裡找回籌碼。”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通報:“丞相求見。”
蘇挽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來了。
丞相進來時,臉上已冇了往日的倨傲,鬢角甚至添了幾縷白髮。他開門見山:“蘇娘娘,隻要你把密信殘頁給我,我就告訴你‘燭龍’的真正身份。”
“哦?”蘇挽月抬眸,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大人覺得,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丞相臉色一白,從袖中掏出個錦盒:“這裡麵是‘燭龍’的令牌,當年你外祖父就是用這個,才查出他們的蹤跡。”
蘇挽月打開錦盒,裡麵靜靜躺著塊青銅令牌,刻著條盤旋的龍,龍鱗上的紋路,與外祖父遺物中的半塊令牌正好吻合。
她將密信殘頁扔給丞相,聲音冷得像冰:“滾。再讓我看見你,就不是丟官那麼簡單了。”
丞相抓過殘頁,狼狽地退了出去。
青禾看著那令牌,眼中記是激動:“娘娘,這下就能查清外祖父的死因了!”
蘇挽月撫摸著冰冷的令牌,指尖微微顫抖。是啊,離真相又近了一步。可她心裡清楚,這隻是開始——“燭龍”背後,定然藏著更龐大的網,而她,已經準備好了要親手撕開它。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像極了等待被破解的謎。蘇挽月拿起令牌,在燭火下輕輕一磕,令牌背麵竟露出一行小字:“七星連珠夜,宮門泣血時”。
她瞳孔驟縮。這不僅是線索,更是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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