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打到仙佛認清現實 第625章 再見阿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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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西廂,我破東庭,務必在天亮前解決掉左文梟!”
“行啊!”白夜行笑著甩了甩袖子,“我最喜歡乾這種拆家的勾當。”
一聲令下!
雙方混戰徹底爆發!
左府中早已集結的死士和護衛也儘數湧出,與民生軍展開慘烈廝殺。
刀光劍影交錯,血花四濺,哀嚎與怒吼混雜在風中,撕裂著中秋夜本該平和的寧靜。
朱裕同直取中庭,一劍劈開磚石台階,劍勢如龍,接連挑飛數名左府親兵。他眼中殺意如冰,步步緊逼。
左文梟怒吼如雷:“反賊!你要與整個皇庭為敵嗎?!”
朱裕同神色不變:“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左文梟咬牙冷笑:“嗬……你這小兒,尖牙利嘴的,呸。”
“你找死!!”朱裕同怒髮衝冠,長劍一震,猛地斬出一道巨大的劍罡!
而另一邊,白夜行已從西廂破入內廳,宛若夜貓子遊走府中,一路上所過之處,燈火熄滅,血色斑斕。
他雙手並起,十指靈活翻飛,一根根藏針、索線、飛鏢從袖中彈出,招招致命。
途中有一名左府供奉悄然出手,竟是一名煉體武修,渾身青筋暴起,欲以蠻力壓製。
“老子修煉三十年,你這細胳膊瘦腿也敢攔我?!”
白夜行一愣,隨即嘿嘿一笑:“你看我像是跟你比力氣的?”
唰——!
他從腰間掏出一根竹製短笛,輕輕一吹。
“嗡!!”
奇異的頻率震盪而出,那煉體武修頓時捂住耳朵,痛苦嘶吼,血從七竅溢位!
白夜行趁勢一腳將他踹入牆中,生死不知。
“這東西叫‘風語笛’,我專門給硬骨頭準備的。”白夜行對楚無痕眨眨眼,
“要不要來一支?”
楚無痕翻了個白眼,手中長劍卻已連斬四人,語氣平淡:“你那玩意兒,吵得我頭疼。”
夜色如墨,左府內外火光沖天,血腥味夾雜著熾熱煙塵在空氣中瀰漫。
月輪高懸,卻被殺伐之氣遮蔽了光輝,彷彿連天上的星辰都對這場戰鬥閉目不視。
朱裕同的劍上還滴著血,身形微沉,眼神冷峻如刀。
左府的護衛幾乎儘數被肅清,民生軍先頭部隊鐵血無情,一路如秋風掃落葉般將府中雜兵儘數清理。
殘垣斷瓦之間,隻剩殘喘的幾人,靠在破碎的欄杆邊,口中嗚嚥著求饒。
而左文梟,那個曾高坐權位之巔、發號施令生殺予奪的琢城城主,此刻卻已無力再站。他跌坐在血泊之中,官袍染滿塵土與血跡,玉扳指已碎,髮鬢散亂如瘋。
他的目光掃過倒塌的金碧樓閣,看著朱裕同一步步走來,那昔日貴胄的桀驁不馴竟化為一抹複雜的笑意。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啞卻帶著出奇的平靜:“我記得……有個算命的跟我說過……未來將會有一個少年將我手刃。”
朱裕同停下腳步,目光冷峻地望著他。
“當年我還嗤之以鼻,心想,誰敢?誰能?我左文梟豈會落到那等下場?”
他咳出一口血,擦了擦嘴角,卻笑了:“冇想到,終究我還是變成了我最厭惡的那種人。”
“你最厭惡的,不正是你現在這個模樣嗎?”朱裕同冷冷問道。
左文梟怔了一瞬,旋即笑意更濃。“是啊。諷刺吧?我年輕時,也曾立誓為民、為國、為人間正道……可到頭來,不過是逐利的權臣,喜怒由心,生死予人。”
他看向朱裕同,那眼神中多了些疲憊,卻仍有那一抹扭曲的譏諷,“但你不要以為你自己很清高!”
“你今日誅我,眾人高呼萬歲,可等你手中權勢漸重,你嘗過那真正的權力滋味,你遲早也會變成我。”
朱裕同沉默片刻,才道:“我不是神,我也不奢望自己永不被腐蝕……可我會始終記得我為何而走上這條路。”
左文梟“嘿”了一聲,笑著搖頭,“一開始誰不是這樣說的?我當年也這麼說。你看我現在?”
他忽然眼中泛起癲狂,咧嘴大笑:“我冇輸,朱裕同,我冇輸!你以為你贏了?我活過,我享受過,我掌控過所有人的命運,而你……”
“你不過是把自己放入了新的囚籠!”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裕同眉頭緊皺,卻不再言語,隻是緩緩舉起長劍。
而就在這時——
“噗呲!”
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傳來。
眾人愕然,隻見那左文梟竟不知何時握住了地上的斷劍,反手刺入自己的心口。
“與其落入你們之手,我倒不如……死在自己手上。”
他眼神空洞,嘴角卻帶著譏誚的弧度。
“彆替我悲憫,彆說什麼救贖。”
“我左文梟,一生惡貫滿盈,但……從不後悔。”
鮮血狂湧,那具高傲而肮臟的軀體終於癱倒在地。
一切歸於寂靜,隻餘風捲殘燭,火光映著他的屍骸,在地上拉出一道詭異的影子。
秦月柔默默走到朱裕同身旁,輕聲道:“他這樣的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遺忘。”
朱裕同冇有說話,隻是冷冷望著那具屍體,緩緩道:“倒是便宜這畜生了。”
他一轉身,看向遠處仍在奮戰的民生軍士兵,聲音沉穩而有力:“清點屍首,封鎖左府!凡通敵、助虐者,一併拘押審問!”
“今夜之後——琢城再無左文梟!”
就在朱裕同一行人清點左府的時候,夜風拂過庭院,殘燈微晃,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冷寂。
卿瑤忽然大聲叫道:“同哥哥,我找到璃兒姐了!”
話音剛落,她牽著一個身著淡紫羅紗的女子緩緩走來。那女子眉眼間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嫵媚,卻又藏著絲絲疲憊與蒼涼。
她一襲輕紗,髮絲如墨,步伐雖輕,卻帶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
肌膚雪白,唇若丹砂,身段婀娜有致,卻非天真爛漫之姿,而是一種……懂得取悅男人目光的從容。
朱裕同望著她,心中隱隱一震。
她……變了。
曾經那個在牢中瑟縮而又倔強的小女孩,如今卻已然成為一個笑容中帶毒、柔媚中藏傷的女子。
眼神之中充滿慵懶嫵媚。
隨後她眼角一挑,看著朱裕同,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那笑帶著熟悉,卻也隔著層層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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