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打到仙佛認清現實 第648章 清算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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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的阿璃,便朝著房門而去。
似乎是想到什麼,隻見她回身吩咐:“給她安排一間柴房,彆讓她死了,死了便便宜她了。”
“是!”
小陳立刻帶人將白桃拖了出去,地板上隻留下一串濕痕。
阿璃坐在鏡前,輕輕嗬了一口氣,鏡麵上泛起一層霧氣。
此刻的她隻覺得無比通透!
她喃喃道:“你以為我隻是想羞辱你?就是這樣的!!不僅於此……我要讓你活著,看著我一步步踏上這左府之巔。”
她緩緩閉上眼,唇邊揚起一抹冷笑。
然而,對阿璃來說,這不過是揭幕的帷布剛剛掀開了一角。
她的報複,纔剛剛開始。
她從未忘記。
那間潮濕肮臟的洗衣房,水槽永遠是渾黃的,泡得發臭的衣料堆得比人還高,空氣中瀰漫著腥濕和黴腐。那是她踏入左府的第一課。
“你個小蹄子!這綢緞怎麼洗得!想捱打不成?”嬤嬤王氏尖銳的聲音再次在記憶中響起,那時的她纔剛剛進府,尚且青澀,滿心惶恐。
她低聲認錯,王嬤嬤卻揪住她的耳朵拖出門外,“洗不乾淨?那就用嘴來洗!”
洗衣房的其他婆子、婢女們齊聲鬨笑。
那一日,阿璃在潑水與咒罵中渾身濕透,而她跪在池邊,牙齒咬破了嘴唇,卻不肯哭。
如今,王嬤嬤已然年老,在洗衣房仍是一霸。
阿璃坐在鴛鴦閣的軟榻上,手中撫著茶盞,眼神幽深。“小陳。”
“在。”門外立刻有人應聲進來,正是那位手段冷厲的小陳。
“去洗衣房,就說王嬤嬤打濕了我昨日賞賜的織金紗裙,請她親自來為我賠禮。”
“是。”
不到半個時辰,王嬤嬤便被帶入。
她還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隻是見到阿璃穿著玉色輕紗坐在高位時,臉色瞬間變了。
“奴、奴纔給阿璃姑娘請安……”她彎腰低頭,卻止不住聲音裡的顫抖。
阿璃微笑,“喲,我還以為是王嬤嬤來了,怎麼這般客氣?”
王嬤嬤勉強笑著,“是奴才當年有眼無珠,得罪了姑娘……”
“你得罪的可不隻是我。”阿璃語氣溫柔,“你折辱過我,也羞辱過很多新來的小婢。你說,她們還記不記得你?”
王嬤嬤額上冷汗涔涔,“姑娘恕罪,奴才……奴纔是奉命行事……”
阿璃輕笑,揚手,一隻琉璃茶盞落在地上,摔碎。
“小陳,帶她下去吧。”她一字一頓,“讓她去池子邊跪著,用嘴清洗那些被她汙衊為‘洗不淨’的衣裳。”
“是。”
王嬤嬤驚恐地撲倒在地,“不,姑娘饒命啊,奴才年紀大了,膝蓋撐不住了……”
“當年你跪我三刻鐘,如今我讓你跪三個時辰,不多。”
“敢站起來,就三天!三十天!”
阿璃的聲音中聽不出絲毫情緒。
嚇得王嬤嬤連忙磕頭。
接下來,第二個目標,是當初在她剛入左府時,將她帶進來,訓斥她衣著不整的管嬤。
那管嬤是左府禮規總管,自詡懂規矩、知分寸,最愛擺出一副“我為了你好”的嘴臉。
“低頭,站直!你這是給大人丟臉!”
她拿戒尺敲阿璃的膝蓋,敲得她發青。
如今,管嬤仍在西院訓導新婢,嘴裡依舊不乾不淨。
阿璃吩咐人去傳話,說要挑選一批新人,入她的貼身侍從。
管嬤自然不敢怠慢,將幾個新婢帶入。
阿璃坐在雕金高椅上,眼神冷漠地一掃。
“你教的?”
“回姑娘,是奴才一手調教的。”
阿璃忽然一笑,“那你就親自替我展示一遍,怎麼‘調教’。”
管嬤一愣。
“在這兒,跪下,行禮,教她們如何伏地叩首。”
“姑娘這是……”
“本姑娘今日心情好,想親眼看看你那一手規矩。”
管嬤臉色青白交錯。
可在阿璃淡漠目光注視下,她終究咬牙跪下,一字一句地念出:“左府禮規,先叩三拜,再伏三首……”
新婢女們麵麵相覷。
阿璃坐在上位,神情彷彿在看一出鬨劇。
“不錯。”她拍手,“小陳,讓她天天來訓女,直到這些人能做到跟她一樣服帖。”
“是。”
而那管嬤的腿,因年邁無法久跪,每夜都腫得如蒸熟的饅頭。
而阿璃連一個藥瓶也未曾賞。
她隻回了句:“規矩是你立的,不守怎行?”
院中天光微涼,初夏的陽光在簷角滴落成縷縷碎金,鋪灑在左府大堂硃紅色的欄杆與烏木地磚上。
四周花木扶疏,清風帶著梔子花香悠悠拂麵,然而,這柔和的光影與馥鬱的香氣,卻絲毫掩不住左府之中即將掀起的腥風血雨。
阿璃坐在庭外的一處遊廊下,身著淡紫紗衣,腰肢纖細得彷彿一握即斷。
她輕撫琴絃,指間流轉的音符中,蘊著一絲說不清的笑意。
今日,是輪到吳嬤嬤了。
這位曾在阿璃初入左府之際便以管束禮儀之名,將她反覆羞辱的人,如今也該落入阿璃編織的網中了。
吳嬤嬤,是左府中資曆頗深的老嬤嬤之一,負責教導新來的女寵禮儀儀容,看似正直,實則陰狠狡詐。她最擅長的,便是搬弄是非、挑唆人心。
她曾居高臨下地對阿璃冷哼道:“你這張臉太妖,遲早惹禍。”那言語中滿是冷嘲熱諷,彷彿生來便要把這張美麗的臉龐,定義為災星。
可如今,那張“會惹禍”的臉,卻偏偏成了左文梟最寵愛、最心癢的所在。
阿璃輕抬眉梢,朱唇輕啟,喚道:“小陳,賬冊拿來。”
小陳應聲而來,呈上一冊新抄賬本。
阿璃手執毛筆,指尖微動,在賬冊最後一頁輕輕寫下:“吳嬤嬤偷金偷銀,藏於東苑水缸之底。”
字跡娟秀卻一針見血,乾淨利落。
“遞給左大人,記得說是不小心翻出來的。”她的聲音柔軟,如泉水滴落,卻帶著冷意。
小陳眼角含笑,“小姐放心。”
待左文梟從軍務歸來,隨手翻開賬冊,原本還無意瀏覽,眼神卻在那一行字上倏地一頓。
他眼中光芒驟然一閃,猛然將賬冊拍在案上,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慍怒,“吳嬤嬤?她吃我的,住我的,還敢偷我的?”
“來人!”他陡然暴喝。
廳外兩名侍從迅速奔入,低頭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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