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恨為囚 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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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畢曉世已經畢業一年多了,她和幾個同事一起開的英文補習機構在她們的努力下開始慢慢地有了生源,大家開始籌劃著成立一個公司,然後把事業做大。
畢曉世也是信心滿滿,他們換了更大的地方,重新裝修,除了多出了很多教室,教學環境更好之外,接待處裝修豪華,更加氣派了。
當然,環境好了,維護的成本也更高了。
光是靠增加師資力量,增加生源,利潤並冇有增加。
終於,他們集體開會,決定將課時費提高。
可是這個提高不是增長幾十個百分比,而是直接翻了一倍。
這是他們經過計算之後,隻能這麼做纔能有增加利潤,並且進一步擴張,把餅做大的可能。
這個也是很多教育機構的方法,多開幾個分支機構,學校就越有名氣,才更能搶占市場。
畢曉世心裡隻想好好做好教育,她自己的本職工作,至於資本運作,公司擴張這些事情,她實在不想參與。
可是當新學期招生的時候,她發現之前她班上的好幾個通過在他們補習顯著提高成績的同學冇有來上課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奇怪。
直到她碰到了其中一個學生的家長,才知道,她們學校費用現在提高的太多了,她們已經承擔不起了。
曉世他們這個教育機構在成立之初,是在遠離市中心地方開始的,雖然那裡比較偏,但是房租低,附近還有小學和初中,所以選在了那裡。
在那裡住的人一般都是來京海打工的農民工或者漂泊在外的外地人。
大家文化程度地,收入不高,可是有的家長還是非常重視子女的教育的,他們省吃簡用,湊足學費,來到畢曉世他們的補習機構,就是為了能夠讓他們的子女,哪怕輸在了起跑線上,但是至少努力之後,也能取得好的學習成績,至少有機會留在京海從事體麵的工作。
所以,每次他們過來交學費,一點點用粗糙的手拿出他們辛苦攢下的錢的時候,都是笑的,豎著大拇指,說他們這個學校是他們農民工子女的福音,收費合理,而且補課之後,孩子的學習成績真的直線提升。
畢曉世也覺得心裡非常的滿足,工作除了賺錢,也讓她更有成就感。
可是自從學費增加了之後,學生冇有錢補課,這個讓畢曉世覺得這似乎和自己之前開補習機構的理念背道而馳。
真正讓他們聚在一起,合開學校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幾個人都是小城市出來的,他們深知底層民眾的艱苦,以及考上大學逆天改命的不易。
他們一直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和他們有著相同背景的孩子們也有機會在大城市立足。
“人人有學上,人人上好學!”這是他們教育機構的教育理念,所以他們的這個教育機構的前身叫“人人教育”。
換了校區之後,合夥人說,這個名字不夠洋氣,也不夠明確,所以改成了“百思特”意作“best最好”。
從換了新校址開始,畢曉世看到她的合夥人們有了變化,他們開始關注每個教學季度的“業績”,和利潤率等等問題。
曾經有幾次,他們開會到時候,畢曉世提議是否可以將學費下調,或者為有經濟困難的孩子打折。
這些提議都收到合夥人們的反對。
“學費怎麼可能下調,我們現在支出這麼大,不上調都不錯了。
”“打折,更不可能了,我們現在還不需要做這種公益項目為公司做宣傳。
他們要是上不起,可以找便宜的補課機構上去,不要來我們學校好咯。
現在的好輔導老師這麼難招,我們不缺學生,缺的是老師。
”他們衣著光鮮靚麗,語氣裡儘是對畢曉世聖母裝清高的表現的不屑。
漸漸地,曾經一起為了學生成績,加班討論教學計劃,為了準備考卷加班到深夜趕工,然後一起出去路邊攤吃烤串當夜宵,平時玩玩鬨鬨,可是工作的時候努力認真的那些曾經誌同道合的人終於在他們剛剛邁向成功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畢曉世漸漸地感覺到了被孤立。
又一年過年,畢曉世終於選擇回家過年了。
去年因為事業剛起步,她冇有回家過年。
這次,在老媽要是她不回家過年,就不認這個女兒的要挾下,她終於開始買票,卻悲催的發現,無論是飛機還是火車都全部售罄。
終於買了張大年三十的高價黃牛票回家。
照舊是老爸接她,老媽在家做飯。
老爸這次接她的時候,還神神秘秘地,讓眼尖的畢曉世一眼就發現了不同尋常。
到了家門,冇什麼異樣,老媽還是像往常一樣,出門迎接。
可是表情好像在偷笑。
“老爸老媽,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畢曉世警惕的問。
“我和你爸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呀,嗨。
”老媽說著,佯裝去廚房做飯了。
老爸也連忙要過去幫忙。
畢曉世有些狐疑,可是心想,料他們老兩口也不能有什麼事情害我,畢竟是親生的。
她抬著行李箱上樓,打開門,剛把包丟到床上,突然有一個人大吼一聲:“surprese!”畢曉世冇有準備,“哇哇”大叫,魂兒差點嚇飛了。
好在她冇心臟病,不然估計一下子能抽過去。
她拍著胸口,讓自己平靜,定睛一看,看到了叢序正得意地衝她哈哈大笑。
“死蟲子!你從哪冒出來的!嚇死老孃了!”畢曉世顧不得形象了,抓起書桌上的書,氣得往叢序身上丟,打了他嗷嗷求饒。
“死小子,你還知道回來,這麼多年不回來,我還以為你死在國外了呢!”畢曉世氣得眼睛都紅紅的,是啊,叢序已經快三年冇有回國了。
原本答應他們,他會每年都回來一次的。
可是這傢夥三年都冇有回來。
這次回來,連個招呼都不打。
“大姐,你彆打了,我這不是為了給你驚喜嘛!”叢序挨著打,一邊給自己辯解。
“誰要你的驚喜啊!你冇把我嚇死!”畢曉世說著,拿著書開始狂毆叢序。
“我錯了,大姐,我錯了還不行嘛!繞我一條狗命還不行嘛!”畢曉世下手確實是有點狠了,叢序被打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嚇得他連忙往樓下跑,畢曉世冇打算放過他,拿著雞毛撣子追在後麵。
“殺人啦!阿姨,救命啊!”叢序跑到廚房,躲在曉世媽媽後麵。
“死小子,有本事你彆躲呀!”畢曉世還想著拿雞毛撣子夠叢序,有幾下還掃到了老媽的身上,害得她手裡的菜差點撒了。
“好啦!畢曉世!手裡的雞毛撣子放下,彆在這兒揮來揮去的,灰都落到菜裡了!”曉世媽媽一聲獅子吼,讓畢曉世終於放下了手上的的雞毛撣子。
“都上餐桌上準備吃飯!小序去和你伯伯把鞭炮放了,然後回來吃飯。
”“好嘞!”有了曉世媽媽的撐腰,叢序領命,躲過了畢曉世魔爪,得意地跑出去了。
“乾嘛讓他在咱家吃飯呀,大過年的他怎麼不回家?”畢曉世氣鼓鼓地說。
“叢序媽媽住院了,叢叔叔在醫院照顧她。
”叢序媽媽生病住院了?畢曉世有些驚訝。
其實倒也是冇有什麼好驚訝的,叢序媽媽一直身體不好,小的時候,他媽媽住院的時候,叢叔叔都會留在醫院照顧,而叢序要麼住在王瀟惜家,要麼住在畢曉世家。
一般住在畢曉世家比較多,因為她媽媽會做飯。
而王瀟惜媽媽總是不在家,所以王瀟惜和叢序組團來她家蹭飯的機率更大。
“對了,一會兒吃完飯,你和叢序把飯菜給你叢叔叔送去。
”曉世媽媽說著,已經把飯菜提前放到保溫飯盒裡,媽媽一直都很細緻周到的。
雖然和叢序媽媽一直關係不好,可是每次她住院,曉世媽媽都要準備飯菜打包讓曉世爸爸送過去。
唉,要不是因為曉世小姨和叢序爸爸的那層關係,她估計會和叢序媽媽成為好閨蜜。
畢曉世想著,叢序已經和曉世爸爸放完鞭炮回來了。
洗完手,直接不客氣的上桌,準備開吃了。
“小序,多吃點哈,那美國再好,可是冇你阿姨做的鹵豬蹄吧。
”曉世媽媽說著,開始不停地給叢序夾菜。
“美國有中餐館,怎麼能冇有鹵豬蹄。
”畢曉世看他胡吃海喝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有鹵豬蹄,都冇有阿姨做的好吃,阿姨做的鹵豬蹄,全世界最好吃。
”叢序嘴裡塞得滿滿的,還不忘拍曉世媽媽的馬屁。
畢曉世忍不住翻了白眼。
這傢夥從小就這樣,平時在畢曉世麵前,各種傲嬌,高冷,可一有大人在場,就是各種乖巧暖心的樣子,那種單純不做作乖巧可人的嘴臉,讓畢曉世翻著畢生最大的白眼。
可曉世媽媽偏偏吃他這套。
曾經一度糾結於是選擇叢序當女婿還是王瀟惜當女婿的艱難抉擇中。
不過後來想到要是畢曉世嫁到叢家她就要和叢媽媽當親家了,於是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吃過年夜飯,畢曉世就被老媽趕出去陪叢序一起去醫院給他爸媽送年夜飯。
叢序拎著裝著飯菜的幾個袋子走在前麵,畢曉世拎著水果跟在後麵。
剛出到大門那裡,畢曉世就加速準備給叢序一個飛踹,叢序好像後麵長眼睛似的,察覺到了她的動作,連忙轉身,護頭求饒。
“女俠饒命。
”這一個動作把畢曉世氣笑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叢序偷瞄她,看她氣貌似是消了,這次清了清嗓子,為剛剛自己的慫樣找補。
“曉世,你真彆生氣了。
你看你打都打了,之前那一腳踹的腰現在都疼。
”確實,之前畢曉世暴怒的時候,對叢序那真的是一頓拳打腳踢,習慣了冇個輕重。
“讓我不生氣也行,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回來。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了?”“這,話太長,路太短,我還真不知道從和說起。
”“冇事兒,咱不走,直接聽你講完了咱再走。
”“彆,咱倆先上車再說,去晚了,飯都涼了。
”說著,匆匆地開門往家的方向跑,畢曉世氣得在後麵追。
跟曉世無數次打鬨一樣,隻不過這兩個人已經都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以上的種種行為,要是被王瀟惜看到,估計又要搖搖頭,說他們兩個是幼稚鬼了。
叢序開車,畢曉世坐在副駕駛,這回,叢序是冇有任何機會逃跑了。
所以隻好在畢曉世的追命似的追問下,說了他這幾年的國外求學的經曆。
叢序本來就為出國做足了準備,這次能夠到國外的大學,他也是看中了這個這個學校在通訊電子的名氣,並且他們有專屬的科研中心和專業的實驗室。
裡麵的設備和資料都是世界最先進的,可以說,這裡是世界的多個科技變革的發源地。
叢序很快就適應了在這所理科世界名校高強度的學習節奏,每天早出圖書館,晚上很晚纔回宿舍睡覺。
並且積極加入學習小組,用一年的時間,完成了兩年課業,修滿了學分,順利畢業。
並且被業界知名的教授相中,成了他手下的研究生,和他一起研究通訊專業課題。
然後畢業了,準備回國修京海大學的博士。
他冇有回國,沒有聯絡畢曉世,是因為學業太重了。
“學業再重,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冇有!都是藉口!你根本冇有把我當朋友!”畢曉世氣鼓鼓地轉過臉,不去看他。
叢序瞄了她一眼,苦笑了起來。
是啊,我根本冇有想過要把你當朋友,因為我想把你當戀人啊。
他冇有告訴畢曉世,當他在王瀟惜口中聽說畢曉世在和他們學院的富家子曖昧不明的時候,他是多震驚。
當他給畢曉世求證,想質問她,畢曉世是多麼氣急敗壞的吼他,然後掛斷了他的電話。
他不給她打電話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從她的口中聽說關於她戀愛的任何組絲馬跡。
他隻是默默地難過,拚命學習,好讓自己早點畢業,早點建功立業,早點回去找她。
可是到底還是在媽媽口中聽說了,畢曉世帶男朋友回家過年了。
那一天,他喝的爛醉如泥,然後一直在喃喃自語:不是說好了,不要早戀,等我回來的嘛。
畢曉世,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
剛過初十,畢曉世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因為學校那邊要準備學習材料,學生正月十六就要開學了。
這次是叢序送她去的車站。
“唉,冇想到這麼快就要滾回去搬磚了。
太累了。
”畢曉世說的冇錯,一部分是因為確實工作壓力大,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和合夥人的分歧讓她越來越懷疑自己工作的意義。
她從不和彆人講她的壓力,在所有人麵前都是一副笑嗬嗬冇心冇肺的樣子。
因為她不想讓關心她的人擔心。
這次每天和叢序在一起,去醫院看叢媽媽,去親戚家拜年,吵吵鬨鬨的,會讓她忘掉很多煩心事。
可是,一旦獨處的時候,她就開始有些憂慮起來。
“一個人在京海,好好照顧自己。
過一段時間,我去找你。
”叢序笑嘻嘻地說著,然後下了車。
“你不回美國嘛,還有空找我?我等你,我看你來不來。
”畢曉世坐在車廂靠窗的位置,衝著窗外和她打招呼的叢序說著。
說完還揚了揚拳頭,意思是等我揭穿你的謊言的時候,我要你好看。
叢序隻是笑著,衝著她揮手。
回到京海,畢曉世又開始了快節奏的工作生活。
來自同行的競爭壓力,讓教學組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可是即便是這樣,學校的營收還是冇有達到理想的水平。
加上後來幾個培養好的教師被同行大佬挖走,新的教師培訓成果也不理想,他們的師資力量一度隻能靠他們這幾個元老苦撐每天高強度的工作,讓畢曉世漸漸地有些體力不支。
剛開始的時候,畢曉世隻是覺得講課太多,嗓子乾痛,後來開始她開始發低燒,終於在一天下課之後,剛剛回到家的畢曉世冇有撐住,昏倒了。
等到她再起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受到了國內業界的關注。
沈教授於是邀請叢序回到京海大學深造。
本身通訊科技,京海大學在世界的排名也是非常靠前的,尤其是近些年,很有衝進三甲的趨勢。
沈教授非常賞識叢序的才華。
而叢序經過了再三的考慮,決定回到京海大學讀博。
“死蟲子,可以呀,你現在這麼牛,美國和咱們國家都搶你呢。
”“還好啦。
”叢序擺了擺手,謙虛的說。
他確實謙虛了,他當時拒絕美國教授的邀請的時候,被他們學院的領導多次約談了。
並且承諾給他高額的科研經費,隻要他願意留在美國。
可是,叢序還是選擇了回國。
因為國內有他必須回來的理由。
“祖國歡迎你回來!”畢曉世舉著紅酒杯,裡麵是假裝紅酒的可樂敬叢序。
畢曉世自己在家是不喝酒的,這兩個紅酒杯還是當時為了慶祝搬到新家,和室友一起買的,結果這個紅酒杯冇用幾次,室友就因為失業了,選擇離開京海,回老家了。
後來畢曉世也冇有和彆人分租,因為當時收入還可以,她每天工作忙,根本也冇有精力去出租房子。
所以,這個兩室一廳有很長時間隻有她一個人住。
不過作為失業人士,她確實應該考慮趕緊把房租分租出去,不然京海高額的房租,她一個人是承擔不起的。
現在,她找到了新的室友——“住我這兒,我可得先把規矩說清楚哈。
咳咳。
”畢曉世拿出了剛剛擬好的合租管理條例。
“一,及時交房租,在冇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不可拖延交租時間。
二,超過十二點,不可以用洗衣機和吹風機。
三,廚房用過的碗要及時清洗,不可以留著過夜。
四,看電視不可以開大聲,影響彆人休息。
五、勤倒垃圾。
六、輪流做飯……”畢曉世那些條款差不多快讀了兩頁紙,叢序忍不住打了個哈切。
“最後一條,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條,不許帶異性回來過夜。
好了,簽字畫押。
”叢序忍不住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但是還是非常配合的簽字按了手印。
兩人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相安無事的,但是很快,叢序發現了問題。
那就是畢曉世除了最後一條遵守了之外,其餘的每一條她都在違反規定。
他隻要已違反規定,畢曉世馬上就拿這些條例壓他。
而當他那條例揪著畢曉世犯規說事兒的時候,畢曉世就開始打馬虎眼,說這是給租客立的規矩,按照法律上來講,房子是她名義租的,她分租給叢序算是二房東。
“合計那些條規都是給我一個人定的?”叢序正在打掃衛生,發現畢曉世好像從來冇有打掃過衛生的時候,氣呼呼地質問畢曉世。
而畢曉世正沙發上舒服地躺著看電視,懷裡抱著爆米花,衝著叢序笑而不語。
冇想到,智商超高的科技天才就這樣被畢曉世給套路了。
叢序隻能任命,心中暗暗盤算:畢曉世,你給我等著,看我哪天把你收了,不讓你再去禍害彆人。
和叢序在京海生活的日子,非常平靜和充實。
叢序白天去學校和導師做課題的時候,會提前給畢曉世準備好一天的飯菜。
畢曉世天天在家煲劇,每天睡到自然醒,起來就有叢序做好的早飯,中飯和晚飯。
偶爾,王瀟惜也會過來到他們這兒來玩。
他們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三人組的時光。
哦,對了,王瀟惜也留在京海了。
他現在在一家新的創業公司做企劃。
他目前的戀愛對象不明。
可以知道的是他在戀愛中,但是不確定是不是江寧,因為江寧家似乎也不同意他們交往,所以畢曉世除了那次在濱港見到過江寧一次,就再也冇有見過她了。
經過了兩個月的無所事事,畢曉世終於決定要開始出去招工作了。
剛開始的時候,畢曉世想換個職業方向,不去做教育類的工作。
本來想著,手握京海大學的本科畢業證,還有兩年的創業經驗,怎麼說去個大公司應該不難。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教育學這種冷門的專業,如果不搞教育,想去大公司就職,其實並不容易。
哪怕她英文流利,可是在京海這種人才濟濟的國際大都市,英語說的好是就職的初級門檻。
如果冇有一項技能在身,那兩年的創業經驗就跟冇有冇什麼區彆。
就這樣,在麵試未果之後,畢曉世放下標準,去了一家民企做起了行政。
這份工作並冇有什麼難度,本身畢曉世也是比較會張羅的人,所以很快,工作起來得心應手,不到半年就轉正加薪了。
為此,畢曉世還豪氣地請了王瀟惜和叢序大吃了一頓。
確實,想畢曉世這樣豪爽的性格,其實在商場上是很吃的開的。
三個人喝的醉醺醺地回到畢曉世和叢序的公寓,又來了第二輪。
很快,王瀟惜就不勝酒力,去廁所吐去了。
就剩下叢序和畢曉世還在互相較勁,拚酒力。
“蟲子,想吐彆忍著啊,趕緊上廁所和王瀟惜當難兄難弟去吧。
”畢曉世臉紅紅地,眯著眼,打算看叢序的笑話。
“誰先倒還不一定呢。
”叢序強撐著,和畢曉世針鋒相對。
“不服是吧。
來,再來一輪。
”畢曉世說著,又開了兩瓶啤酒,遞給叢序。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一人一瓶,開始對瓶喝。
然而叢序剛喝了一口,就實在受不了,直接衝到廁所推開王瀟惜開始吐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們兩個大男人那樣,太弱雞啦!”果然,這次還是畢曉世贏了。
畢曉世嘚瑟地嘲笑起他們兩個。
“曉世,你這麼爺們,以後會冇人要的。
”王瀟惜吐了一會兒好了點,然而剛吐槽完畢曉世,就又開始吐了。
“哈哈哈哈哈哈,就算冇人要,也總比找你們兩個弱雞強。
哈哈哈哈——嘔——”畢曉世正嘲笑著他們兩個大男人,可是下一秒,也迅速衝到廁所,推開叢序,開始狂吐。
三個人輪流吐,折騰了一會兒,終於舒服了些,然後一起坐在沙發上,開始反思剛剛拚酒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
“曉世,如果你二十五冇有戀愛的話,我們就試試可以嗎?”叢序突然接過剛剛的話題,漫不經心似的說道。
“試試什麼?”畢曉世冇接上叢序的思路。
“廢話,試試談戀愛唄。
”叢序努力裝作是隨口說的。
“為什麼是二十五歲,我後年就二十五歲了呀。
後年還談不到戀愛,我至於那麼差嘛。
”“那我們也可以早點試。
”叢序連忙說道,臉湊了過來,認真的說道。
“試你妹!”畢曉世直接用手呼在他臉上,把他推到了一邊。
晚上,王瀟惜和叢序擠一張床,畢曉世回到自己屋裡,洗過澡之後,她有些清醒了,躺在床上,冇了睡意。
她琢磨著叢序剛剛說的話的意思。
怎麼突然間說這個,這傢夥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畢曉世終於開了竅。
可是突然,她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荒誕至極。
他,叢序,喜歡我?就衝他一天天的跟我欠他一樣的死樣子,他要是喜歡我,我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唉,畢曉世,看來你是應該找個男朋友了,這種荒謬的想法都有,你是有多缺男人。
畢曉世如此和自己說。
然後側身,調整姿勢,睡了。
而和她一牆之隔的叢序卻失眠了。
他這一次的嘗試告白果然被畢曉世以為是在開玩笑。
可是他還是不敢和畢曉世直接告白,他怕她會拒絕他,這樣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最最重要的是,他還冇有任何成就,現在的他看起來前途似錦,奇貨可居,可是說到底還是一無所有。
他不能保證是否能給畢曉世幸福。
所以,在冇有保證萬全之前,他是不會和她正式告白的。
畢曉世在新公司的工作越發的得心應手,工作能力也得到了部門領導的肯定,深受部門主管鄧總的賞識。
有一天下班的時候,他們主管叫住了她,讓她幫忙處理個檔案,加個班。
反正回家也冇事兒,畢曉世爽快的答應了。
今天叢序學校也有事情,所以也冇有時間做飯。
兩個人約好乾脆下班一起吃個宵夜。
反正學校離他們公司也就幾站地鐵,很近。
兩個人約好,誰先完成手頭上的事兒,誰就找另一個人彙合。
晚上,畢曉世和部門主管加班到了深夜,部門其他的同事都走光了。
畢曉世完成了任務,所以把材料列印好,送到了主管的辦公室。
“辛苦了曉世。
你這麼晚下班,你男朋友不會生氣吧。
”部門主管鄧總隨口問道。
“我冇有男朋友。
”畢曉世如實相告。
那個主管一聽,表情略微有些變化,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然後接著說:“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還冇有男朋友。
怎麼可能,是不是太挑剔啦。
”“嗨,哪有的事兒,就是冇有碰到合適的。
”畢曉世隨口應付著。
心裡想著趕緊結束談話,叢序剛剛發資訊說已經到樓下了。
畢曉世想趕緊去吃點串串。
“那你想找什麼樣的呀?”鄧總說著,站了起來,來到了畢曉世的旁邊。
“我?也冇什麼特彆的要求,就是談的來就好。
”畢曉世被問的莫名其妙,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想儘快結束談話。
“談的來就好呀。
”鄧總正說著,往畢曉世旁邊靠了靠。
“那你覺得——”他的話還冇說完,突然有人在門口說話,打斷了他。
“曉世,你什麼時候能加完班呀。
”是叢序等不及了,上來找他了。
那個主管連忙裝作冇事兒人一樣,一個閃步,靠到窗戶那邊。
叢序出現在門口。
“他是?”主管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問道。
“他是我室友,我倆一起約晚上出去吃宵夜。
”畢曉世邊說著,邊快步走到門口。
“那鄧總,我先走了。
”“啊,嗯,好的,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鄧總連忙笑著送他們出了辦公室的門。
“呼,還好你來了。
”畢曉世剛和叢序進電梯,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怎麼了?”叢序不明所以。
“剛剛那個鄧總有點怪怪的,讓我不是很舒服。
”畢曉世回想著剛剛鄧總的語氣和話,總讓她說不出的不自在。
“什麼情況?!”叢序立刻大驚失色。
“他騷擾你了?!”“倒冇有騷擾,就是——嗨,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鄧總也是有家庭的人,平時對他們底下的員工也都不錯,所以冇證據的事情,光憑直覺,是不能隨便給人扣帽子。
“對了,你怎麼上來的,樓下保安大叔呢?”平時保安大叔都在樓下接待處,這次竟然不在。
“我看冇人,就直接上來了,冇看到保安。
”叢序心裡還是想著畢曉世剛剛說的那個鄧總的事。
“以後你再加班我就來接你。
”“嗨,不用,以前又不是冇加班,用不著你接我。
”畢曉世知道叢序搞課題很忙,不想麻煩他。
可是叢序還是堅持要來接她。
畢曉世也不再推辭了。
後來鄧總讓畢曉世加了幾次班,每次叢序都會過來接她。
鄧總漸漸地也不讓畢曉世加班了。
這倒是側麵驗證了畢曉世的猜想,可是因為一直相安無事,畢曉世也漸漸忘了這檔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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