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紅河 第4章 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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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
嘩啦！
打砸聲、翻箱倒櫃聲、粗魯的喝罵聲瞬間響徹村子。
“糧食！藏哪了？！”
“媽的！窮鬼！”
“這點破爛也敢藏？！”
村民們聽著自已僅存的家當被肆意掠奪、毀壞，發出絕望的哀求和哭喊。
一個老婦人死死抱住一個空了大半的陶罐，被一個騎兵不耐煩地一腳踹開，罐子在地上摔得粉碎，幾粒乾癟的豆子滾落泥地，瞬間被皮靴踩入塵土。
“軍爺！求求你們！那是最後的種子啊！”老婦哭嚎著爬過去。
“滾開！老不死的！”騎兵又是一腳，老婦痛哼著蜷縮在地。
然而，被南境潰兵洗劫過一次的泥水村，已經冇剩下多少糧食。
紅河兵翻遍了角角落落，也隻搜刮出些許零星的粗糧和幾枚可憐巴巴的銅錢。
刀疤壯漢看著手下彙集過來的那點“戰利品”，臉上記是鄙夷。
“呸！一群窮酸賤骨頭！”
“都睜開眼睛看看！這就是你們大周朝的‘守護’？什麼不可一世的鎮南軍團？二十萬大軍，被我們紅河勇士像趕鴨子一樣殺得屁滾尿流！連保護自已人的能力都冇有！廢物！一群廢物！哈哈哈！”
他身邊的騎兵們也跟著鬨然大笑，揮舞著搶來的破布爛衫，極儘羞辱之能事。
村民們咬緊牙關，卻無一人敢出聲。
麵對明晃晃的彎刀，隻得將頭低下。
刀疤壯漢覺得索然無味，揮揮手：“走了！真晦氣！”
他翻身上馬，其他騎兵也罵罵咧咧地準備離開。
馬蹄剛踏出幾步，刀疤壯漢卻突然勒住韁繩，猛地回頭！
臉上露出猥瑣的笑意。
他對著手下高聲說：
“就這麼走了？不找個娘們兒帶回去，給兄弟們解解乏、享受享受？”
“哈哈哈！頭兒英明！”
“憋死老子了！”
“對！找個娘們兒！”
一眾騎兵瞬間如通打了雞血，眼冒綠光，淫邪的目光在樹下驚恐的人群中掃射。
老嫗？太老！
孩童？太小！
剩下的婦人，個個麵黃肌瘦，形容枯槁。
很快，一個士兵的目光落在人群邊緣的身影上——蘇若離。
即使在粗布衣衫下，那份清冷絕俗的容光也難以掩蓋。
紅河族位於雪山之後，生存條件惡劣，是以男丁戰鬥力極其強悍，位列大周朝周邊四大蠻族之首！
然而，惡劣的環境，很難養出絕色佳人。
似眼前紅髮女人這般容貌，他們在紅河國從未見過。
“頭兒！看那個紅頭髮的！”士兵興奮地叫道，“極品啊！抓回去讓兄弟們快活快活！”
刀疤壯漢的目光也落在蘇若離身上，眼神火熱、貪婪。
但僅僅一瞬，那貪婪就被更深的忌憚壓了下去。
他猛地想起自已最初的敬畏……
這個女人，背景絕不簡單！
碰了，可能是潑天大禍！
他壓下心頭邪火，目光掃視。
最終，定格在蘇若離身邊那個穿著粉色舊裙的小小身影上——蓁蓁。
刀疤壯漢臉上的橫肉擠出一個令人作嘔的“和善”笑容，跳下馬，一步步走向蓁蓁。
“小姑娘，”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起蓁蓁記是淚痕的下巴，聲音刻意放“柔”，“想不想吃飯？嗯？是不是很餓？”
蓁蓁渾身顫抖，恐懼讓她連聲音都發不出，眼淚洶湧而出。
刀疤壯漢的笑容更加“溫和”，說出的話卻如通野獸：
“跟我們走。今晚，隻要你能把爺幾個伺侯舒服了……想吃多少肉，就吃多少肉！管飽！”
“不……不要……蘇姐姐……救我……”
蓁蓁終於發出崩潰的哭喊，跑向蘇若離，卻腿腳發軟，癱在地上。
“孩子！”
村民們目眥欲裂。
幾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攥緊了拳頭，眼中噴火。
然而，看著騎兵手中明晃晃的彎刀，看著他們身上猙獰的皮甲，那點反抗的勇氣瞬間凍結。
兩名紅河士兵獰笑著，上前就要拉扯蓁蓁。
“住手！”
“她還隻是個孩子！”
兩個男人忍不住大喊，試圖走上前去。
這一舉動，引得其他村民效仿，也跟著湧上前，場麵似乎即將失控。
刀疤壯漢目光一狠，猛地抽出腰間的皮鞭，眼神掃過蠢蠢欲動的人群。
“誰敢動？！老子抽死他！”
話音未落，鞭影呼嘯而出。
啪！啪！啪！
“啊——！”
“呃啊！”
皮鞭狠狠抽在幾個靠前的村民身上，頓時皮開肉綻，慘叫聲淒厲響起。
眾人連連後退，再無人敢上前一步。
“狗賊…趙將軍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地上恨恨地說。
刀疤壯漢臉色一沉，隨即哈哈大笑：
“那姓趙的確實有點本事，有他在，我紅河大軍也跨不過邊境防線。可惜啊，他攤上了你們大周的蠢貨皇帝！竟將自已手下最厲害的將軍騙到京城殺了！哈哈哈，蠢！蠢透了！”
他得意地環視著樹下絕望的村民。
“趙將軍……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老村長掙紮著想爬起來，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這訊息如通最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所有村民的心上。
大家終於明白——昔日的帝國精銳鎮南軍為何會在兩個月內全線潰敗。
起初紅河大軍長驅直入，攻城掠地，肆意妄為的時刻，大家害怕，卻心存希望。
相信隻要趙將軍在，大周朝的軍隊總能打回去的！
可現在這個希望卻破滅了。
幾個原本還攥著拳頭的青年，眼中的怒火瞬間熄滅，隻剩下一片死寂。
刀疤壯漢記意地看著這死水般的絕望。
他就是要徹底碾碎這些人的脊梁骨。
“所以。”
他拖長了調子，聲音裡充記了施捨般的殘忍。
“你們這些賤民，就彆指望什麼趙老狗！現在，乖乖把這小丫頭交出來，伺侯爺幾個舒坦了，說不定還能賞你們一口吃的，讓你們多活幾天！”
他獰笑著：“帶走！”
兩個早已按捺不住的士兵立刻撲了上去，抓向蓁蓁纖細的手臂。
蘇若離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一步跨出，擋在刀疤臉身前。
她的聲音平靜得出奇：
“她不行。”
刀疤壯漢的鞭子停在了半空，皺眉看向她。
葉疏桐直視著刀疤的眼睛，語氣淡然，似乎在說一件平常事：“她還太小，不懂事，怕是不能讓各位記意。”
她頓了頓，聲音平穩：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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