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圖騰 第12章 宴席開始
「這古代販鹽可真是暴利啊。」參觀完了古鹽井之後的張俊輝坐在院壩的石凳上，一邊揉著發酸的小腿，一邊感歎地說道。
彥陽此刻顯得就輕鬆許多了，沒有像張俊輝一樣的累，他站在張俊輝旁邊，看著周圍也和張俊輝同樣情況的同學，開口說道：「那當然的，包括現在也是，雖然看著鹽這個東西不起眼，價格似乎也不貴，但這是每個人的必需品，不過我說你們也真是，乾嘛非要去體驗傳統的古法製鹽。」
張俊輝憨憨笑了兩聲，儘管他現在也有點後悔，不過還是挺高興的：「好歹不管怎麼說，咱們鹽俞市就是從這鹽俞老鎮發展壯大的，根基就是鎮上這古鹽井，雖然現在的鹽俞市和鹽俞老鎮不一樣了，但作為一個鹽俞人，不體驗體驗怎麼行，累，但是值得，再說了，下場操作了，拍了照片了，纔好證明我來過嘛。」
聽了張俊輝的話，彥陽無奈地搖了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石凳邊緣。
而這個時候張俊輝繼續說道：「其實大家夥都和我一個想法，留下照片也就是留下回憶了，這是第一次也很可能就是我們最後一次到鹽俞老鎮來了。」
「行吧，這麼說就可以理解你們了，好了，該你去了。」彥陽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小樓旁邊的一個房門，房門開啟，一股濕熱的蒸汽撲麵而來，隨後兩個男生走了出來。
「那我就先去了，這折騰一身的汗水和鹽混合的東西，挺難受的，得先洗個澡纔是。」張俊輝說完，帶著換洗衣物也就走進了淋浴的房間裡，而彥陽由於沒有下鹽井體驗，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就等著晚上休息前再洗澡了。
等張俊輝的過程中，彥陽也去其他同學那看了下，他們基本要麼在打牌要麼在打遊戲或者聊八卦，這些彥陽都不是很感興趣，所以轉了一會之後，又獨自一個人坐到了角落的石凳上，準備拿出手機玩玩，正好手機上收到了一條訊息，螢幕上顯示著一個名字：李妙音。
彥陽沒有絲毫猶豫點開了訊息：你們那邊準備好了嗎？宴席快開始了。
看到這串訊息的彥陽莫名的有那麼點失望，不過他自己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這點情緒變化，打字回複道：快好了，大部分同學都洗完澡了，應該再有個十分鐘吧，我們就可以過來了。
李妙音的訊息緊接著傳送了過來：好的，你們待會過來之後，會有人給你們引導落座的。
彥陽將手機扣在石凳上，指尖摩挲著粗糙的紋路。
天邊最後一縷橙光被灰藍色吞噬，遠處的鹽井輪廓逐漸模糊成剪影，就像他此刻說不上來的心情。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洗好澡的張俊輝來到彥陽身邊，看著發呆的彥陽，猛的拍了一下彥陽的肩膀。
回過神來的彥陽開口說道：「沒什麼，這不是等你等得無聊嗎？」
「嘿嘿，我看大家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可以出發了吧。」張俊輝傻笑了一下，隨後看著院壩裡的同學們，已經很是興奮地想要出發了。
彥陽也掃了眼周圍的同學，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咱班那幾個大小姐還在樓上化妝，人還沒齊。」
旁邊也有同學聽到了彥陽和張俊輝的話，突然有一個人就開口說道：「等她們乾嘛，一直拖拖拉拉的，咱們先出發，反正就在鎮上，她們也不可能走丟了。」
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很快就有第二個第三個開始附和「化妝太慢了」。
很快同學們都紛紛同意了這個決定，隨後院壩裡的同學一起浩浩蕩蕩的就出發前往宴席地點了，彥陽和張俊輝也就人在其中，也沒有選擇等著那幾個化妝的女同學，不過剛走出去沒一會，那幾個女同學就追了上來，抱怨起了大家。
由於白天大家已經在鹽俞老鎮開放的一些區域已逛過不少來回了，所以對這些地方都是比較熟悉的了，眾人很快抵達宴席地點。
一來到宴席地點，包括彥陽在內的所有同學都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眼前一片很寬廣很奇特的圓形的院壩，但麵積之大，可能不能用院壩來形容了，類似於廣場，但和平時見到的平坦的廣場不同，這裡是一圈一圈不斷往下延伸的結構。
廣場的正中央是一塊目測二十平米的圓形場地，也是地勢最低處，而在這裡很傳統的用木頭搭起來了一個稍小一些十幾平方米的方形舞台，舞台的台麵也都鋪上了紅色的地毯。
廣場由中心向四周呈階梯型延伸，一環一層逐漸升高。
每環寬約五米，剛好容納一張大圓桌和座椅，不顯擁擠；每環高度差十幾厘米，每隔一環留空作為通道。
仔細觀察之下，現場也用了多條從中心往四周鋪上的地毯來劃分出了很多個扇形區域。
舞台四周的高柱上牽出數十條粗麻繩，縱橫交錯成網格狀，如巨型蛛網籠罩著廣場。
每條繩索上都纏繞著鮮豔的紅布，每隔兩步便懸掛一盞羊皮燈籠，暖黃色的光暈透過鏤空花紋，在地麵投射出菱形光斑。
晚風拂過，紅布與燈籠輕輕搖曳，繩索間還點綴著成串的銅鈴，發出細碎的清響。
四周的木質小樓則被爬山虎藤蔓纏繞，藤蔓間點綴著成簇的白色鈴蘭，每扇窗台都懸掛著琉璃串珠，與中央的紅燈籠相映成趣。
二樓的迴廊下，幾串長形燈籠垂至屋簷，燈麵上用金粉繪著古法製鹽的工序圖，在暮色中泛著微光。
四下張望之後，彥陽的目光被舞台背麵的區域吸引，那一片扇形區域和周圍的地方都有不同，雖然同樣是擺著桌席的，但非常的稀疏，每一層隻擺放著一張圓桌，而且從上往下的第二層的位置還被幾麵屏風遮擋住了，很是不同尋常。
又仔細的看了下，彥陽心裡默道：不對，人家那邊纔是正麵，是主席，自己現在進來的入口這裡屬於背麵才對。
就在所有同學東張西望的時候，李明燕來到了大家的麵前，隨後說道：「同學們，來吧，跟我入座吧。」
大家在見到這個認識的姐姐，在場的同學紛紛向李明燕問好之後，緊接著跟著李明燕來到了側麵的一處扇形區域。
這裡是在最高處，位置比較寬闊，相鄰的兩層一共擺放了五張圓桌，而跑得快的同學紛紛搶到了更低一階的座位，想要離舞台更近，看得更清楚。
彥陽和張俊輝不是很在意，走在最後麵，等大家都坐好了之後，才坐到了最高處角落的圓桌旁，他們這張桌子沒有坐滿，空了幾個位置。
隨後李明燕又和同學們交代了幾句後便離開了這裡。
所有人都坐好之後，等待中，也都開始紛紛討論起來，到底今天這是什麼情況，對於鹽俞老鎮來說，感覺就是一場重要節日一般，看到前麵的舞台，知道等會還有節目看，討論會有什麼節目表演，同時也開始討論起李妙音的長輩，有的人已經打聽到了這位長輩是李妙音的祖婆婆。
這個對於尋常家庭都比較少見的稱呼很是吸引大家的討論熱情，而唯一見過李妙音祖婆婆的人此刻沒有參加進討論，但彥陽也聽著大家的討論，聽到說什麼的都有，越傳越離譜，不由得搖了搖頭。
「來了。」同學裡有人突然喊道。
聽到這話，大家都往舞台正麵的區域看了過去，正好就看到李妙音和另外一個年輕的女孩各自攙扶著兩個老人坐上了主桌，上桌之後，就兩個老人坐著，也沒有其他人同座而坐，李妙音和另外一個女孩就隻是在旁邊站著。
看到這裡，在場的同學們也都是自然知道誰是李妙音的祖婆婆了，然後在場的同學們也非常驚訝李妙音的穿著，平日裡那個看著普普通通的女孩，此刻是一身黑色的禮裙搭配著紅色的小外套，同時頭發也是精心打理過的。
原本這樣的打扮並不會太讓人驚訝的，畢竟現在大家在外麵都見得多了，但出現在李妙音身上，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反差感，還是讓同學們討論了好一會。
就在所有同學的目光被李妙音所吸引的時候，彥陽看向了那個被屏風遮擋起來的桌席，透過燈籠的燈光，能夠看到裡麵進來了兩個人，這時候能夠看到李妙音從主桌離開，隻留下了那一個女孩陪著兩位祖婆婆，她則是去到了那個被屏風遮擋的桌席裡，因為李妙音的行動，在場的同學們也將目光轉移到了這裡，紛紛開始猜測起裡麵會是什麼神秘的人物。
彥陽心裡早有了答案，肯定就是之前那兩個外國女人，凱瑟琳和艾米莉。
雖然彥陽知道，並沒有去說什麼，隨便同學們討論吧，他也不是那麼愛顯擺自己比彆人知道得多的性格。
伴隨著空氣中飄散著的食物香味，一道道的美食也在這個時候端了上來，很快食物就上滿了整張桌子，同學們也沒有急著去夾菜吃，而是在等待著什麼。
李明燕走了過來，直接開口道：「同學們，不用等什麼的，直接在旁邊這個櫃子裡取碗筷吃飯就好，馬上會有表演的，一邊吃一邊看，吃飽之後也不用急著離開，表演還會繼續。」
李明燕說完之後，幾個同學想留著李明燕跟她們一起坐下吃，但被李明燕謝絕，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忙，於是也就走開了。
同學們也就不再客氣了，紛紛取了碗筷開始吃了起來。
隨著宴席的進行，中間舞台上也有表演者登台了，直接就開始了表演。
張俊輝見此情況開口說道：「真是和彆的地方不一樣，往常這種宴席，一般都會有個主持或者司儀，絮絮叨叨的說一大堆沒用的話，沒想到鹽俞老鎮上的宴席這麼直接，直接就開始吃，開始看錶演。」
聽到張俊輝的話之後，其他同學也都紛紛的附和道。
「因為我祖婆婆非常不喜歡這種流程，她老人家一直覺得，來吃飯的人都知道今天的主題了，沒必要再說一遍，吃飯就是吃飯，大家吃喝高興開心就行了，所以但凡有我祖婆婆出席的鹽俞鎮上的宴席，那麼都不會有尋常的流程。」李妙音走到了彥陽他們這最後一桌的旁邊，然後對眾人解釋道。
此時的李妙音已換上一襲繡著纏枝花紋的紅色禮裙，步態輕盈地走到桌旁，隨著她一起的，還有一個推著小推車的中年女人，隨後看著彥陽旁邊還有空的位置，李妙音也就坐了上去，同時開口對身邊的中年女人說道：「表姑，空位等會就收了吧。」
聽到李妙音的話，這個中年女人笑著就把多出的幾個座椅收到了一邊。
彥陽他們這一桌的幾個人也調整了一下桌位，可以坐得很寬鬆一些了。
見到李妙音落座，有一些同學眼裡也有一絲遺憾的意味，可惜自己沒有坐在這桌。
李妙音坐在了自己旁邊，彥陽也沒有多想，直接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很自然的開口問道：「你不用去陪你祖婆婆或者你家的客人嗎？」
彥陽的這個問題，雖然沒被其他同學察覺到有什麼問題，但被張俊輝感覺出來了不同，但張俊輝沒有說什麼。
李妙音聽過之後，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祖婆婆那邊有我表妹在就行了，至於客人的話，她們也不需要陪同。」
察覺除了彥陽悶頭吃飯外，周圍的同學都看著自己，於是李妙音站起來，開口說道：「大家都吃呀，不用客氣的。」
隨後李妙音看了下旁邊站著的中年女人，對中年女人說道：「表姑，給他們都打上吧。」
「好呢。」中年女人點了點頭，表姑雙手捧著雕花木盤，將四個描金陶罐輕輕擱在桌上，陶罐剛一上桌，一股濃鬱的酒香中混著淡淡花香的味道傳進了眾人的鼻子裡，隨著陶罐被揭開，清甜的茉莉香裹挾著新蒸糯米的溫熱氣息撲麵而來，混著陶罐內壁殘留的陳皮辛香，勾得人食指大動。
李妙音解釋道：「這是我們鎮上傳統的一種用鮮花和糧食釀的黃酒，配合了一些水果和藥材進行過溫煮的，大家能夠喝酒的，可以嘗一下，度數不高，有濾篩，盛濾篩濾過之後的酒液來飲用就行了，雖然度數不高，但也請大家也不要喝太多了。」
中年女人也熟練的在每個陶罐裡放好了很粗的管狀竹編濾篩，濾篩隔開了陶罐裡其他的東西，隻露出了中間金色的酒液，同時也放了一個竹製的酒勺在裡麵。
聽到這裡，迫不及待的眾人也紛紛開始了打酒，很快，一人一大杯，就把一個陶罐給盛光了，隨後中年女人收回陶罐後，又放了一罐新的。
就在大家準備要品嘗試試這黃酒的時候，鄰桌的一個男生舉著酒杯站了起來，看著李妙音說道：「既然今天是李妙音同學你祖婆婆的重要日子，那麼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去當麵給她老人家敬一杯酒。」
李妙音聽到這話，臉色沒有一絲波瀾，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指尖輕輕按住桌沿，語氣平淡的說道：「趙輝，我在這裡替我祖婆婆謝過你的美意，不過不用了，我祖婆婆一直不喜歡這些流程，你們都不要去打擾她老人家。」
彥陽看向趙輝，這是他們班公子小姐中的一個領頭的人，他記得張俊輝給他說過，趙輝的父親是鹽俞市龍頭房企的掌舵者。
趙輝聽了這話，麵色不改，仍然是一副微笑的表情，隨後說道：「那我們就借這杯酒敬一下今天的主人李妙音同學吧。」
聽到趙輝的話，其他的同學也都紛紛準備舉杯，而這個行為又再次被李妙音所打斷：「大家都是同學，不用講這些客套，隨意點就好，能夠吃好喝好就行了。」
再次被李妙音打斷的趙輝的笑容在唇角凝固，指節碾過玻璃杯口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深深吸氣時，喉結在襯衫領間滾動，目光掃過李妙音身後偷笑的同學，最終化作一聲輕不可聞的嗤笑，坐回座位時椅子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張俊輝貼著彥陽小聲的說道：「看這小子吃癟可真有意思，他好像從來都看不出大家討厭他的做派一樣。」
由於彥陽此刻左邊是張俊輝右邊就是李妙音，他能夠感覺到李妙音也聽到了張俊輝的話，眼神餘光瞟了眼李妙音，從李妙音那微微帶著笑意的嘴角，彥陽也肯定李妙音聽到了張俊輝的話，於是也小聲的說道：「是啊，這可少見得很。」
因為趙輝的舉動，也導致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這個時候第一個飲了黃酒的張俊輝大聲的說道：「我去，這味道可真不錯，喝著沒多重的酒味，酸酸甜甜的。」
在場的其他人聽到張俊輝的話之後，又再度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剛剛的黃酒上，也都紛紛開始品嘗了起來，儘管黃酒的度數不高，但對於本身就沒怎麼喝過酒的學生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很快大家因為酒精的攝入，氣氛又再度的熱絡了起來。
見到大家一杯又一杯的飲酒，李妙音望著同學們泛紅的臉頰，指尖無意識地捏緊了筷子。
她起身時裙擺輕掃過桌角，走到表姑身邊時，目光落在推車上的空陶罐上，嘴唇微動卻被表姑搶先開口：「放心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咱家自己的酒你還不清楚嗎？你們也都成年了，稍微喝點酒也沒事，再說了，你明燕表姐也已經安排了人的，等會如果有人喝醉了，也會負責送他們回去住處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聽著表姑的話，李妙音歎了口氣，也就不好掃大家的興了，於是沒有阻止自己表姑上酒了，又坐回到了桌位上，悶頭夾起了菜。
李妙音和表姑的對話也被彥陽看在了眼裡聽在心裡，見到李妙音坐了回來，彥陽低聲說道：「放心吧，平時同學聚會你很少參加可能不知道，大家本身也都會喝點酒的，不會有事的。」
「嗯。」李妙音點了點頭。
隨後宴席繼續，而舞台上的節目也越發的精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