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圖騰 第13章 挑戰
「哇，噴火表演耶！」
這個時候有同學看到場上的表演，直接是驚呼了出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彥陽望去，見台上站著幾個身著原始叢林風格服飾的膀大腰圓漢子，正進行火技表演。
這陣勢遠比他在電視上看過的火技震撼。
站在舞台最中間的漢子噴出的火焰如凝固的赤練，長達數米的火柱在夜空中保持著穩定的弧度，即便停頓換氣時，火苗也未出現絲毫搖曳。
站在中央的漢子單手持燃燒的火把，掌心甚至貼著火苗調整角度，指尖掠過火焰時，竟激起一串如螢火蟲般的火星——而他的表情始終從容，彷彿手裡托著的不是灼熱火球，而是一團棉花。
這和平常在電視與景區裡看到的不一樣，彥陽還注意到，表演者中途並未使用任何燃料，就這樣隨著音樂節奏噴吐火焰。
四周的漢子們則在傳遞燃燒的火球。每人手持火球舞動數秒，便傳給下一人，同時接過上一人的火球，繼續變換舞姿。
這一幕直接把彥陽看愣了，雖然隻拿在手裡幾秒鐘，但那可是實打實的燃燒的火球啊，彥陽不由得在心中感歎道：怎麼做到的？他們就不怕燙嗎？
彥陽看到的這些場景，自然也被其他人看到了，所以也有同學感歎道：「可真是太厲害了，比我在旅遊景區看到的強太多了，怎麼做到的，噴那麼久的火焰。」
李妙音看著同學們驚訝的表情，指尖輕輕摩挲著座椅邊緣，唇角揚起一抹淡笑，卻未作解釋，隻是靜靜地注視著舞台。
熱烈的掌聲中，震撼的火焰表演漸近尾聲。
幾名身著利落短打的小夥子躍上舞台，台下的同學們立刻交頭接耳，討論接下來的表演內容，舞台上的小夥子已經打起了拳法，行雲流水的動作表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同學們不約而同地都往後看向了坐在最後麵的彥陽，給彥陽看得很是尷尬，故作鎮定的樣子，目不轉睛地看著舞台的表演。
也聽到同學們一些窸窸窣窣的討論聲，把上場表演的人和他放在一起比較了起來。
張俊輝壞笑著湊近彥陽，肩膀輕輕撞了撞他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嘿嘿，你聽聽，大家都在討論你呢，把你和他們放在一起比較。」
彥陽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他們討論就討論吧。」
張俊輝放下手裡的筷子，擦了嘴之後說道：「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去參加武術錦標賽，也是用這個機會證明一下你的實力，這搞得大家夥永遠是琢磨不透你的斤兩。」
彥陽一聽到又說起這個，正想要解釋的時候，李妙音卻開口說道：「實力不需要去向彆人證明，擁有實力就是實力。」
聽到是李妙音說話，張俊輝立馬就閉嘴了，其他同學也聽到了這話，也就不再討論彥陽了，而是把注意力繼續放到了舞台之上。
舞台上從整齊劃一的表演變成了兩人一組的多組對抗式的表演，而且風格也越發的緊張起來，從最開始拳腳的隔空碰撞，到後麵拳腳輕柔的直接接觸，再到現在拳腳硬碰硬直接對撞，看得人也是越來越過癮。
這個時候張俊輝又開口問道：「你看他們是純表演還是有真本事的。」
「開始我沒看出來，然後這會很明顯了，是有真的本事在身上的。」彥陽說完，看了眼李妙音，眼神裡有幾分求證的意味。
李妙音也明白了彥陽的眼神，也馬上解釋道：「我們李家一直以來就有練武的習慣，當然，不是所有人都練，隻是保持著一部分人練習，分為兩個流派，現在看到的是我們族內傳統的一派。」
周圍同學聽罷紛紛點頭。
繼續看場上的表演，這個時候表演已經接近尾聲了，儘管沒有人解說，但所有人也看明白了表演的意思，最開始是所有人都在學習，隨後開始了對抗，然後分組對抗得出了勝負，有的人繼續站在台上，而有的人已經倒下了。
雖然此刻台上是具有一定的表演性質，並不是真正的競技篩選，不過最後那一組人拳拳到肉的激烈擊打也是看得人很帶勁。
最後站在台上的小夥子在演繹中擊敗了他的對手，站在台上歡呼的時候，台下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遠山表叔，我要來挑戰你！」
說完之後，另外一個年輕小夥子直接跳上了舞台，站在了剛剛的小夥子麵前。
台下離舞台最近的桌席上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他並沒有製止這個行為，而是高聲喊道：「林遠山，你是否接受你表侄李北峰的挑戰。」
台上剛剛演繹裡最終勝利的小夥子滿臉興奮的看著自己對麵年齡和自己相仿的表侄，也大聲的喊道：「我接受。」
「很好，現在先稍作休整吧。」
中年男人對著台上的兩人說過之後，才上台的李北峰仍然還是停留在台上，接受著台下小夥伴們的歡呼，剛剛一直在台上表演的林遠山則是先下了舞台，消失在了彥陽的視線裡。
還沒等大家開口詢問，李妙音直接解釋道：「這也是算我們族內的傳統保留節目了吧，武術表演後，會有挑戰賽，不論輩分長幼，適齡的人包括女生都可以上台比試，點到為止，而勝利的話，可以得到族內的一些獎勵，並沒有特彆重要的意義，隻是屬於一種展示自己的機會。」
聽完之後大家也都明白了，隨後就是開始興奮了，這可是大家第一次見到這種真實的競技，彥陽也將注意力放到了台上，他也想看看彆人的比試有什麼不同，畢竟他以前都隻和邵紅交過手。
稍作休整之後，林遠山又回到了台上，也沒有廢話，兩人便擺好了陣勢進入了對峙狀態，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安靜了下來，等待著他們的出手。
作為挑戰者的李北峰先一步出手了，快步上前，直接右手一記直拳衝擊林遠山的麵門，而林遠山沒有絲毫慌張，隻是微微一個閃身便避開了這一擊，但李北峰並沒有結束他的攻擊，左手突然發力出拳，拳頭朝著林遠山的腹部而去。
麵對這樣的一擊，林遠山彷彿已經猜到了，左手如鐵鉗般向下疾壓，正好壓在了李北峰的左拳之上將拳力的方向改變，從而化解了這一招。
同時右手快速出手呈掌刃朝著李北峰的脖子斜切而去，李北峰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在即將命中李北峰脖子的時候，掌刃停在距李北峰麵板一厘米處。
兩人此刻動作都停止，隨即分開。
「這怎麼回事？這難道就結束了？」這個時候，有同學疑惑的說道。
「畢竟是比試，總不能真的劈上去，林遠山贏了。」彥陽開口說道。
對於剛剛舞台上那短暫的交手，彆人看著可能覺得沒意思，他看著倒有那麼幾分意思了。
看到分出勝負的兩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又站回到了之前對峙的位置，於是彥陽開口問道：「這是回合製的嗎？」
聞言李妙音點了點頭，隨即解答道：「是的，通常是三局兩勝，一些特殊的時候，也可以一局定勝負。」
彥陽聽過之後，繼續看向舞台上，這一次林遠山先出手了，快步騰挪到了李北峰的麵前，彥陽看著林遠山的步伐，喃喃的說道：「好奇怪，這步法有某派拳法的意思，但又不一樣。」
李妙音聽到彥陽的話，沒有說什麼，彥陽也沒有在意，繼續看著。
林遠山來到李北峰麵前之後，右手手掌呈掌狀快速收回胸前，隨後反向朝著李北峰的右側斜劈而下，而早有防備的李北峰直接揮出了右拳，在掌刃還沒有劈下的時候，就正中林遠山的小臂，將掌刃給擋在了林遠山的胸前。
同時左拳從身下探出直朝林遠山的腹部而去，林遠山見此並沒有任何防禦和躲閃的動作，同樣也是左手舉拳朝著李北峰的腹部襲去，兩人同樣的招數幾乎都是同時出招，表現出的感覺似乎是要互相硬挨下對方的這一拳，李北峰這個時候眼神裡透出了一絲堅毅，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彥陽看到這裡，低聲的說道：「上當了。」
就在這刹那間，原本林遠山被李北峰擋住掌刃被林遠山微微收回，掌刃驟然變向，如彈簧彈射般橫切而出，劈在了李北峰的手上，直接是打偏了李北峰左拳的拳勢。
李北峰見狀剛剛舉起的右手也想要收回發力，去打掉林遠山的左拳，但終歸還是慢了一步，林遠山沒有被及時阻攔的左拳先一步停在了李北峰腹部一厘米的位置，隨後兩人再次退開。
三局兩勝，按李妙音所說，這勝負已分。
場上的兩人也正是如此，李北峰眼神中帶著遺憾，沮喪地離開了舞台。
同學們見到這場景，很多人的眼裡也都透露著失望，不過他們倒不是因為李北峰的敗北而感覺到失望，同學們竊竊私語：這也太沒意思了，就那麼兩下子結束，看著好無聊。
張俊輝臉上也是同樣的表情，覺得沒啥意思，看到張俊輝這樣子，彥陽不由得開口說道：「其實真正動手起來，不會像電視裡那樣，你來我往打很長時間的，往往是幾招甚至一招就定勝負了。」
張俊輝聽到彥陽的解釋，來了幾分興趣。
見張俊輝有興趣，於是彥陽開口解釋道：「比如這最後一場，林遠山的掌刃是朝著李北峰的脖子斜劈過去的，不過這是虛招，目的也就是讓李北峰出拳來擋住，李北峰也中計用拳頭擋了下來，當然李北峰不擋的話，那就變成實招直接就朝著脖子招呼過去，虛實都是可以互相轉化的。」
彥陽講到這裡的時候，察覺到周圍其他同學也在豎著耳朵聽，於是聲音大了幾分：「李北峰擋下的同時，出拳攻擊林遠山的腹部，林遠山也是同樣招呼攻擊李北峰的腹部，這個時候李北峰作出了錯誤的判斷，可能是以為自己先出手的，能夠更快，所以把力量都傾儘在了這一擊，打算這一擊定勝負。但其實林遠山還留有後手，他原本被擋住的掌刃稍微收一點，不對著麵前，畢竟麵前有李北峰的拳頭，他調轉掌刃的方向對著下方，這樣就可以再次全力的劈了下去，這次就是往自己身下橫掃一般的劈法。」
彥陽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右手，掌心微側，從肩側緩緩劃向腰間，彷彿正劈開一道無形的屏障：「就像這樣——」
大家看清這個動作之後，彥陽繼續說道：「本身林遠山的掌刃就沒有打出去，再次出手有足夠的距離發力，所以掃下來的時候，成功把李北峰的左拳給打偏了，讓李北峰的攻擊失效，而李北峰這邊右手拳頭已經是打了出去，要再想發力的話，也得先收回來才行，但他已經沒有機會收回拳頭去阻擋林遠山打向自己腹部的拳頭，所以李北峰就敗了。」
聽過彥陽的解釋之後，其他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彥陽也沒有管他們真的聽懂沒有，看向舞台上，發現林遠山仍然站在台上，像是在等待著下一個人的挑戰一般。
彥陽看著這個場景對李妙音說道：「看這意思，還接受其他人的挑戰？。」
李妙音聞言，笑了下說道：「怎麼，你有興趣嗎？我可是知道的，你也是練武的人。」
彥陽並沒有奇怪李妙音知道這事，畢竟自己小時候也是因為打架才和李妙音認識的，不過他覺得這應該是李家內部的比試，於是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也不是李家人，你們族內自己的挑戰，我怎麼好插手。」
這個時候旁邊的張俊輝探個腦袋過來，然後開口搭腔：「所以，一定是要李家人才能參與挑戰嗎？」
聽到張俊輝的問題，李妙音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表情：「要說的話，原則上來講，是得李家人才能去挑戰的，畢竟涉及到族內的獎勵，有一種類似於賭注的東西在，輸家會劃分一部分給贏家的。」
明白張俊輝打聽這個是什麼目的的彥陽對著張俊輝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就彆想了，這是人家族內的事，人家有規矩的，我想去，那也不可能的。」
張俊輝臉上帶著遺憾的坐了回去。
聽到剛剛彥陽說的話之後，李妙音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唇角揚起的弧度透著涼意，指尖輕輕卷著鬢角發絲，故意拖長語調：「但是吧，原則在我這裡，既然你想去，那麼就可以。」
李妙音的話不僅彥陽和張俊輝聽到了，包括周圍的同學基本也都聽到了，於是同學們興奮了起來，前排男生用力鼓掌，後排女生跟著跺腳起鬨，不停喊著讓彥陽上台去。
彥陽明顯感覺剛剛李妙音說話大喘氣就是故意的，無奈地看著李妙音：「你這是故意給我挖坑吧。」
李妙音一臉無辜的表情：「怎麼了，你自己說的你想去呀，我幫你還不好啊。」
彥陽心中一陣糾結：姐姐曾再三叮囑不可輕易與人動手，但若錯過這難得的切磋機會……掌心不由得微微發緊，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目光卻死死盯著台上躍躍欲試的林遠山。
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可以和除了邵紅外的人交手比試的機會。
當然，以前在學校外收拾的那些小混混可不算數。
就在彥陽躊躇不前的時候，同學裡突然就有人高聲喊道：「林遠山，你是否接受市一中彥陽的挑戰。」
這一聲叫喊也是讓四麵八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這裡，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尋找誰是彥陽。
張俊輝推了彥陽一把，彥陽無奈也就站了起來，彥陽心裡暗道：不管了，試試吧，回去挨罵就挨罵，先過癮再說。
「是你要挑戰嗎？」林遠山站在台上喊道。
畢竟距離很遠，剛剛的叫喊，他聽得也不是很清楚，桌席旁燈籠散發的昏黃光暈也照得不是很亮。
「走吧。」李妙音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示意彥陽跟著她往下走。
感受到周圍的目光彙聚在自己身上，彥陽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跟著李妙音往下走去，同學們此刻也都坐不住了，簇擁推著彥陽一起往下走，把李妙音反而留在了後麵，在現場所有李家人的目光中，彥陽一行人也來到了台下的位置。
林遠山看清挑戰者後，眉峰微蹙，目光在彥陽身上上下打量，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質疑神色：「外人？」
隨後林遠山看向了台下的那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也發現了彥陽不是李家人，於是剛想對彥陽解釋這是李家內部比試的時候，李妙音走到了人群最前麵，開口說道：「遠山表哥，彥陽是我的同學，是我想讓他來挑戰你試試的。」
林遠山這個時候看到了李妙音，眉頭也舒緩了下來，開口說道：「原來他們就是表妹你的客人，既然如此的話，我願意接受，就看黎叔了。」
現場的人此刻都望向了黎叔，黎叔麵色有些為難，看著李妙音說道：「可是，畢竟是外人，我這賬可不好計。」
李妙音笑了笑，隨即道：「沒事，族內的貢值我來負責，如果我同學輸了，我替他承擔，如果我同學贏了，也不用給我貢值，我同學上台，就當是來體驗的。」
聽到這裡，黎叔麵色仍然還是有些猶豫，隨即他往高處看了下，看向了兩位祖婆婆的位置，李妙音的親祖婆婆看到黎叔帶著詢問意思的眼神，直接點了點頭。
見得到祖婆婆允許，同時又有李妙音用貢值來承擔，於是黎叔也就不再猶豫了，看向彥陽問道：「你可要確定了，這可不是隨便的打鬨，儘管是點到為止，但畢竟拳腳無眼，自己可要考慮好。」
彥陽點了點頭，他雖不知「貢值」為何物，但見李妙音眼神篤定，便預設了她的安排，於是開口說道：「您是黎叔對吧，請黎叔放心，我也是從小練武的，有這方麵的瞭解的。」
「那行吧，你看看你是否需要時間準備，如果不需要的話，那麼就直接上台吧，你們其他人還是回到自己的桌席上去吧，彆擠在一團。」說完之後，黎叔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同學一起給彥陽鼓勁之後也都往回走，隻有李妙音仍然還站在台下黎叔的旁邊。
彥陽稍微活動了下腿腳，感覺並無其他需要準備的，隻是脫下了外套交給李妙音，李妙音順手就接了過來，彥陽笑了笑，就往旁邊的樓梯走去，準備上台。
彥陽走在上台樓梯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李妙音俯身和黎叔說了什麼，李妙音俯身時，一縷發絲垂落遮住表情，隻能看到她指尖快速在黎叔耳邊比劃了幾下，黎叔瞬間瞪大了眼睛。
但彥陽也沒有多想，此刻他已經走上了台，注意力都放在了對麵的林遠山身上。
見到彥陽上台之後，林遠山開口說道：「剛剛黎叔也都交代過你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開始吧。」
「好。」彥陽回答道，隨即擺出了自己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