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圖騰 第173章 酋長的邀請
回到屋裡，和查理喝著茶閒聊了幾句，午後的陽光透過木窗格斜斜地灑進屋內，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紅茶香氣，木桌旁的藤椅晃悠悠地輕響。
簡單歇息後，彥陽和羅莎琳再次走了出來，走向馬場。
馬場的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齊齊，帶著雨後般的濕潤光澤，遠處的圍欄上纏著幾叢野薔薇，風一吹便簌簌作響。
剛剛洗乾淨的兩匹馬正愜意地在馬場裡漫步，見到兩人的靠近，它們也踱步上前。
羅莎琳輕拍著麵前卡其色馬兒的脖子，抬手指向馬廄，對彥陽吩咐道：“馬具在裡麵，幫忙扛過來吧，辛苦你了。”
彥陽爽快地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隨即小跑著進入馬廄，剛走到馬廄邊上，彥陽這才反應過來，都沒問清楚是哪副馬具。
但進入馬廄後，疑慮頓時消失了，因為此刻馬廄裡的木架子上，就隻有兩副馬具，一套是自己騎赫拉來時它身上的那套，另外一套想必就是羅莎琳的了。
這時他注意到馬廄裡還有幾匹馬在馬欄中靜靜待著，吃著乾草。
彥陽沒有過多在意，隨即將兩副馬具疊到一起，然後深吸一口氣，腰身一挺，便將馬具扛了起來。
離開馬廄，來到羅莎琳麵前後，羅莎琳接過其中一套馬具，隨後搭在了馬背上，同時說道：“看我怎麼做的。”
說完後，羅莎琳便熟練地為這匹卡其色的馬兒套上馬鞍韁繩等，彥陽有樣學樣，也套好了馬具，隨後羅莎琳來檢查了一下，緊了緊扣具後，看向彥陽，開口道：“行了，做得不錯。”
緊接著羅莎琳回到卡其色這匹馬兒的身邊，她轉頭看向彥陽，開口道：“怎麼想著要學騎馬了？還有，你不是騎馬來的嗎？怎麼還要學？”
彥陽聽到羅莎琳的問題，隨即解釋道：“就是來的路上，和納凱聊天，有了這個心思，反正也沒事，就想學點東西了。至於我來的時候騎馬這事——”
說到這裡，彥陽看向赫拉，輕輕拍了拍赫拉的脖子，然後才繼續道：“全靠赫拉聽話，我都不用控製它，它乖乖地就跟著納凱，把我馱過來了。”
而這時赫拉彷彿也聽懂了彥陽的話，嘴裡也跟著嘶叫了一聲。
聽到赫拉這個動靜，彥陽慢慢地撫摸著它的臉頰，表達著對它的感謝。
羅莎琳看著彥陽和赫拉這相處融洽的樣子，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我明白了，納凱給你選的這匹馬不錯，很適合你，能夠看出來，它也很喜歡你，這樣你學騎馬就容易多了。”
彥陽嘿嘿笑了笑，眼神裡帶著幾分靦腆，目光又落回赫拉身上。
“好了，先上馬，這應該不用教你吧。”羅莎琳說完，熟練地翻身上馬，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
緊接著彥陽也快速翻身上馬，看著他上馬的動作，羅莎琳點了點頭：“不錯，雖然完全沒有技巧，不過好在你身手很靈活。”
聽到羅莎琳的評價，彥陽撓了撓頭，臉頰微微發燙，有些不好意思。
緊接著羅莎琳開口補充道：“以後記得，上馬的時候，都要從左側上馬，不要從右側，同時不要站在馬的正後方，如果馬受驚了，要學會安撫，像我這樣——”
羅莎琳說著，同時身體微微下傾，貼緊鞍橋，輕拍著馬頸位置，同時開口道：“這個時候可以輕聲呼喚它的名字，一定記得，你自己不能慌，不要尖叫。”
“嗯，好呢。”彥陽認真記著羅莎琳講的內容，同時也試著和羅莎琳此刻一樣，緊貼著鞍橋位置，輕輕去拍赫拉的脖子，同時嘴裡輕喚著赫拉的名字，而赫拉明顯很受用，嘴裡發出歡快的嘶鳴。
羅莎琳緊握著韁繩，在手掌上繞了兩圈，隨後繼續道：“麵對陌生馬和馴馬的技巧，我暫時就不教你了，你先學會騎馬吧，其他的以後有時間再說。”
彥陽點了點頭。
緊接著羅莎琳繼續道：“現在跟我一樣，握緊韁繩，用鞋子輕輕磕下馬腹。”
羅莎琳說完，彥陽便學著羅莎琳的樣子，將韁繩在手上繞了兩圈，緊緊握住，正準備輕磕馬腹的時候，羅莎琳開口補充道：“一定記得，輕磕就好，力度能夠讓馬感知到就行了，千萬不要用力，它是你的朋友、你的夥伴，你是告訴它前進，而不是命令它，明白嗎？”
“好的，我明白了。”彥陽說完，輕輕地磕了下馬腹位置，赫拉順從地慢慢邁步，馬場並不大，也不需要彥陽刻意控製方向，赫拉就慢慢在馬場裡順時針繞著圈。
羅莎琳騎在馬上，在原地看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也輕磕馬腹跟了上去。
跟在彥陽旁邊的羅莎琳，這時候開口道：“如果你想轉向的話，比如左轉，就輕輕向左拽動韁繩，同時右腿輕壓馬腹右側；而右轉的話，則相反，注意動作一定要輕，明白嗎？”
彥陽此刻心裡有些緊張，沒說話，隻是默默點頭。由於此刻正順時針在馬場裡轉圈，左邊就是圍欄，隻能右轉，他便輕輕右拽韁繩，同時左腿緩緩壓在赫拉的馬腹左側。
這時赫拉十分乖巧地就緩緩右轉，朝著馬場中心走去，而羅莎琳緊隨其後。
看著赫拉越過中心點，離圍欄越來越近，羅莎琳開口道：“如果你希望它減速的話，可以一手持韁繩，小幅度地上下抖動，另外一隻手輕輕拍拍它的脖子，它就知道你想讓它減速了。”
羅莎琳說完後，彥陽如實照做，隨著他抖動韁繩以及輕拍的動作，赫拉這時步伐也慢了下來。
在即將靠近圍欄的時候，彥陽輕輕左拽韁繩，右壓馬腹，在貼近圍欄之前，赫拉成功左轉，貼著圍欄開始了逆時針的繞圈。
羅莎琳看到這個情況，再次滿意地點頭，隨後縱馬疾馳幾步，然後停在了彥陽的前方，這時候她大聲開口道：“想要停止的話，雙手均勻用力，輕拉韁繩，手臂保持穩定不後扯，身體稍向後仰以傳遞重心後移的訊號。”
彥陽剛剛緊張的心情，此刻隨著赫拉聽話的動作，已經舒緩了很多，此刻看著前麵的羅莎琳，聽到她的教學內容後，也試著按照羅莎琳說的，輕拉韁繩，同時身體重心後移。
感受到彥陽的動作，赫拉果然慢慢放緩腳步，直到停在了羅莎琳麵前。
彥陽此刻心情很激動，興奮地看著麵前的羅莎琳。
羅莎琳望著一臉興奮的彥陽，最懂這份初學的雀躍——她學騎馬時比他現在還小些，那時父親扶著馬腹穩著她，母親就站在不遠處笑盈盈望著。
思緒飄忽間，母親的笑眼突然在腦海裡亮起來。羅莎琳的眼神輕輕一沉，方纔還帶些暖意的神色，轉眼就漫上了層化不開的黯淡。
而羅莎琳的情況，此刻正一臉興奮的彥陽自然沒有發現，看著愣神的羅莎琳，彥陽開口道：“羅莎琳，你在想什麼呢？”
因為彥陽的話，羅莎琳從回憶中驚醒，隨後淡淡開口道：“沒什麼。”
說完後，羅莎琳斂了斂神色，望著彥陽時嘴角已帶上點淺淡的笑意，繼續道：“你小子很有天賦嘛，這麼快就有模有樣了，掌握得很好。”
聽到羅莎琳誇獎的彥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應聲道：“這還不是羅莎琳你教得好嘛，還有就是赫拉足夠聽話，如果換了彆的馬，可能就沒這麼容易了。”
“主要還是你這匹馬的原因啦，很不錯的一匹馬。”羅莎琳一邊說著，一邊縱馬靠近赫拉，在它身上摸了摸，緊接著羅莎琳開口道：“你這才剛剛弄明白這些指令的使用，現在就在這裡轉轉，練習一下吧。”
“好呢。”彥陽點了點頭，隨後控製著赫拉，開始在馬場裡走著，時而順時針轉圈，時而切換成逆時針，又或者控製著赫拉在馬場上繞著“8”字。
就在彥陽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突然發現馬場不遠處，一個身影從獨棟小屋裡走了出來，是薑心語。
彥陽一邊控製著赫拉減慢速度，一邊看向薑心語。
她已換下擠牛奶時穿的藍灰色工裝，換上了身清爽打扮：頭戴一頂寬簷草帽，淺米色帽簷繞著圈鵝黃色絲帶，末端係著個小巧的蝴蝶結；上身是件白底粉紅條紋的修身襯衣，下擺利落地塞進褲子裡；下身配著條淡藍色牛仔褲，褲腳微微收著，渾身透著清爽的青春氣息。
她出了小屋，徑直走向馬場這邊。彥陽見了，以為她是來找自己，要答複今天求她幫忙的事，便控製著赫拉往馬場門口迎上去。
但薑心語進了馬場，連眼角餘光都沒掃過彥陽，徑直走到馬廄外的晾架旁，取下一副馬具扛進馬廄。
片刻後，她騎著匹棕身白蹄的馬出來，徑直往馬場外馳去——全程沒看彥陽一眼，也沒跟他說一句話，隻在出馬場時，跟羅莎琳匆匆打了聲招呼。
薑心語離開馬場後，沒有在牧場內久留，而是很快縱馬離開了牧場。
見到這個情況的彥陽操控著赫拉來到了羅莎琳的身邊，望著薑心語離開的背影，開口問道：“她這是要去哪？”
羅莎琳搖了搖頭，然後回答道：“不知道，我沒問過，可能是出去散心，也可能是有什麼事吧，隨她吧，她有自己想法。”
羅莎琳也望著薑心語離開的方向，目光遲遲沒有收回。她嘴上雖說著“隨她吧”，心裡卻並沒真對薑心語放下心來。
直到薑心語的身影消失不見，羅莎琳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接著她看向彥陽，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便開口道：“不如咱們也出去轉轉吧，正好也檢查一下你今天的訓練成果。”
聽到這話的彥陽再度雀躍起來，剛剛他就想說，騎出去走走，但又擔心羅莎琳說自己——剛學會就想著往外跑，所以就沒提這事。
而現在羅莎琳主動一提，他自然樂意得很。薑心語出去做什麼，早被他拋到了腦後，連聲應道：“好的好的。”
隨後羅莎琳率先雙腳輕磕馬腹，身下的馬兒便隨著羅莎琳的控製，出了馬場。
彥陽見狀，也立刻控製著赫拉，離開了馬場。
兩人在牧場裡沒有過多停留，很快順著牧場的出口疾馳出去。
二層小樓的門廊上，查理坐在一張搖搖椅上，微眯著雙眼，悠閒地看著彥陽跟著羅莎琳一起，疾馳出了牧場。
草甸像一塊鋪向天邊的綠絨毯，星星點點的小紫花在風裡搖晃，馬蹄踏過草地，驚起幾隻蹦跳的螞蚱。
羅莎琳忽然輕磕馬腹提速，彥陽笑著俯身，在赫拉耳邊輕聲催促它跟上，兩匹馬在草甸上並轡跑了小段，鬃毛卷著風掠過齊膝的野草，才漸漸放緩步伐，順著一麵山坡，攀上了道路兩邊的高地。
站在高地上放眼望去，下方平原上鋪開一片熱鬨的營地——數不清的尖頂營帳擠擠挨挨，多是鹿皮或粗帆布縫製，赭石、靛藍等礦物顏料在篷麵上塗出鮮亮的色塊，除了花鳥魚蟲，更有部落圖騰與日月星辰的紋樣，風一吹便跟著帳篷邊角的流蘇輕輕晃動。
營地間豎著幾截刻滿螺旋紋的圖騰柱，頂端的鷹雕迎著風似要振翅；幾處篝火餘燼還冒著淡煙，木杆上晾曬著鞣製好的獸皮與捆成束的草藥，隱約能看見裹著傳統部落鹿皮裙的孩童在帳篷間追逐，梳著長辮的婦女正彎腰整理織了一半的毛毯。
彥陽看著那邊的營帳，開口道：“那邊就是原住民居住的地方了吧。”
羅莎琳點了點頭，目光在下方營地的帳篷間逡巡片刻，語氣裡裹著點悵然，又透著股篤定的滿足：“凡事都有兩麵性，部落當初困在耶羅峽穀，想來也是天意——這份與世隔絕，倒成了福氣。”
她抬手輕輕按了按馬鞍邊緣，指尖劃過粗糙的皮質，視線落向營地間穿梭的人影，她的聲音放輕了些：“你看他們，日子不用摻和外麵的紛紛擾擾，就跟著太陽轉、圍著水草忙，日出放馬、日落歇營。”
末了，她籲出一口氣，像是在感歎又像是在珍惜：“不用盤算太多，不用爭搶什麼，活得就像山泉水似的，清清爽爽，乾乾淨淨。”
聽到這話，彥陽忍不住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定居的？原住民還允許你們留下，這是為什麼？”
聽到這話，羅莎琳的目光在下方部落營帳上掃過，神色複雜，隨即答道：“不是我，是奧利弗——他跟酋長和部落都有交情，他對部落有恩，部落才允許我們在這兒落腳。”
彥陽聽著，看向羅莎琳，見她側臉神情複雜，猶豫了下，還是帶著點忐忑問道：“你和奧利弗的關係，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想到在來世島，自己初次在羅莎琳的酒館見到奧利弗時，羅莎琳還舉著槍，硬逼著奧利弗離開。
而現在，兩人關係顯然緩和了許多，父女倆甚至能共同經營牧場，這期間想必發生了不少故事。
羅莎琳聽到這話，臉上沒什麼意外——她早料到彥陽會問。甚至覺得，他能忍到現在才開口，已經比她預想的沉得住氣了。
羅莎琳垂眸理了理韁繩，聲音輕淡：“是不一樣了。我和他之間，解開了些過去的誤會，也總算弄明白了一些舊事。”
這話依舊含糊，沒半句具體。彥陽望著她微蹙的眉、避開的側臉，便知她藏著不願多說的澀意，此刻不是追問的時機。他沒再問，隻輕點了點頭，轉開目光望向遠處營地，沉默著帶過了話題。
這時，羅莎琳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刻意揚起些輕快的語氣提議道：“剛剛看你騎得挺不錯了，不如再騎一段？繞著部落營帳轉一圈，再回牧場如何？”
“好的。”彥陽立刻點頭應下，顯然也懂了她想轉開話題的意思。
隨後兩人輕磕馬腹，正準備繼續前進，山坡下突然縱上來兩個身影，徑直來到他們麵前。
來人一個是奧利弗，另一個從服飾能看出是部落原住民——頭上寬簷皮帽插著根雕紋鷹羽，頸間掛著獸骨彩石項鏈。
那原住民很快開口，說的是晦澀難懂的部落語。彥陽一句也聽不懂，隻皺著眉轉向奧利弗。
奧利弗先抬手用部落語打斷了身邊人，簡短交流幾句後，才轉頭對彥陽道：“這位是馬基亞。他來是想請你，彥陽，去部落裡走走——酋長想見你。”
彥陽愣了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但轉念想起納凱的話——酋長或許能幫他解決眼下的難題，再想到薑心語那邊遲遲沒個準話，倒不如去碰碰運氣。隻是顧慮仍在，他看向奧利弗：“可我不懂他們的部落語，見了酋長怎麼溝通？”
奧利弗笑了笑，語氣輕鬆：“放心，部落不少人懂通用語，酋長更是在外生活過的，說得很流利。”
彥陽鬆了口氣，點頭轉向羅莎琳：“羅莎琳，謝謝你今天教我騎馬。我去見見酋長，納凱說過，他或許能幫我。”
羅莎琳微微頷首：“嗯，去吧。”
奧利弗縱馬靠到羅莎琳身邊。彥陽與兩人道彆後，便跟著那名原住民，縱馬朝部落營地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