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圖騰 第178章 行動裝束
“噔噔”兩聲輕聲,彥陽從睡夢中醒來。
窗外的晨霧漫過牧場的圍欄,將木屋頂染成一片朦朧的白,空氣裡飄著淡淡的牧草香。
這時又是兩聲“噔噔”,彥陽揉了揉太陽穴,慢騰騰坐起身,目光越過床沿,落在門板上,揚聲應道:“請進。”
房門隨即開啟,然後奧利弗走了進來,他手上捧著一套疊好的衣服,上麵還搭著一雙靴子和一頂寬簷帽。
看到奧利弗進來,彥陽笑著問好:“早上好,奧利弗。”
“早上好,彥陽。”奧利弗問好的同時,也走了過來,並把衣服放到了彥陽的床上。
看到這衣服的彥陽,有些疑惑,他這人雖然睡醒了,但大腦還沒有徹底清醒,臉上帶著些許茫然的表情看著奧利弗,問道:“這是?”
奧利弗隨即解釋道:“這是羅莎琳給你準備的今天去赴宴的衣服。”
“哦哦。”聽到這裡,彥陽一下子記起了昨晚的事,“我想起來了。”
說完,彥陽便拎起衣角翻看起來。
這套衣服透著股利落的華麗——比尋常牛仔裝講究,卻又遠不到禮服那般拘謹,恰好卡在兩者之間。
彥陽把靴子和寬簷帽挪到一邊,先看衣服,最上麵是件米白色絲質襯衣,領口和袖口滾著圈淺棕色細絨邊,袖口收得利落,卻在腕骨處留了半寸鬆量,既顯精緻又不妨礙抬臂。
將襯衣放到一邊,接著是條靛藍色斜紋布馬褲,褲型挺括卻不緊繃,兩側各有一道深棕色皮質護膝縫邊,褲腳收在腳踝上方,恰好露出腳踝處的銅扣——那是調節鬆緊的暗釦,方便塞進靴筒。
更惹眼的是胯間那兩條寬約兩指的深棕色皮質背帶,邊緣壓著細密的菱格紋,末端的銅製搭扣擦得鋥亮,既固定了褲型,又比普通布製背帶多了幾分體麵。
看過馬褲,彥陽隨手放到一旁,然後拎起一件深酒紅色羊毛混紡馬甲,入手微沉,前襟綴著五顆啞光黑牛角扣,釦眼處繡著幾縷銀線暗紋,不細看幾乎瞧不見,卻在晨光裡泛著極淡的光澤。
剩下的就是一件墨綠色粗呢大衣,衣擺剛及大腿中部,袖口和下擺都有可調節的皮質束帶,腰間縫著條同色布帶,打個簡單的活結就能收腰,兩側的斜口袋又深又寬,手插進去時絲毫不顯臃腫。
看完衣服後,彥陽目光放到了被自己最開始拿開的那雙靴子,是深棕色牛皮的,靴筒挺長,能到膝蓋下方,靴麵壓著細密的麥穗紋,鞋頭微翹卻不尖銳,後跟處釘著塊小小的馬蹄形鐵掌——騎馬時能嵌進馬鐙,跑起來又不會硌腳。
最後落在那頂寬簷帽上:帽簷比奧利弗那頂略窄半寸,帽身是深棕與墨綠交織的格紋呢料,帽頂綴著圈淺金色緞帶,緞帶末端墜著顆小銅扣,既比普通牛仔帽多了幾分雅氣,又遠不及禮服帽的羽飾那般張揚。
彥陽翻看衣服的同時,奧利弗解釋道:“這是我以前的一套禮服,很久沒穿了,羅莎琳昨晚花了點時間改了一下,應該合你的尺寸,試試吧。”
聽到這裡,想到都那麼晚了,羅莎琳還在為了這事操心,不由看向奧利弗,開口道:“謝謝你和羅莎琳了。”
奧利弗嘴角彎起一抹淺淡的笑,指尖在衣料上輕輕敲了敲,繼續道:“不用這麼客氣了,趕緊試試吧。”
彥陽點了點頭,站起身便開始換衣服。都是男人,也沒什麼避諱,他很快穿好絲質襯衣和馬褲,接著套上馬甲。
他指尖劃過馬甲的暗紋,又拽了拽馬褲的背帶,隻覺布料雖挺括,彈性卻恰到好處——顯然是為騎馬、跑動特意設計的。看來這身行頭,既夠體麵應付場麵,又不耽誤真要動起來時的利落。
彥陽穿衣時,奧利弗在一旁解釋:“這套衣服你可能會覺得重些、厚些,因為外套和馬甲都是複合材質,夾了多層防彈纖維,厚實是厚實,但安全。”
“嗯。”彥陽扯了扯衣領,心裡正覺得衣服偏厚重,正要問,奧利弗倒先解釋了。
接著奧利弗站起身,幫彥陽套上呢子大衣,開口道:“等會兒出去,我給你備了把新左輪,還有隱蔽式彈藥袋,都能藏在大衣裡。雖不容易被肉眼發現,卻通不過儀器檢測。”
此時彥陽已在奧利弗的幫助下穿好呢子大衣,他輕靠著床邊的桌子看向奧利弗,蹙眉問道:“這麼說,我得帶武器,卻通不過儀器檢測?可雖說耶羅峽穀沒什麼高科技,進出城門總該有檢測吧?我怎麼帶進去?”
奧利弗對彥陽的分析頗為滿意,指尖在桌麵輕叩兩下,節奏沉穩得像扣動扳機前的蓄力,他抬眼看向彥陽,語氣裡帶著西部人特有的篤定:“是的,他們肯定能查出你帶了武器。但無妨,你隻管往裡走。”
他刻意頓了頓,目光落在彥陽臉上,像在確認他是否真的明白這背後的分量,才繼續補充:“要是被攔下來問,不用拐彎抹角,就說你絕不會放下武器。”
說到這兒,他指尖停在桌麵,指腹摩挲著木紋裡的陳年痕跡:“雖然外麵的世界已經不一樣了,但耶羅峽穀還是保留著老西部的規矩——沒人有資格逼你卸槍,這是你自己攥在手裡的自由,是實打實的底氣,是明晃晃的實力。”
聽到這裡,彥陽緩緩點頭,視線落在自己剛穿好的馬褲背帶上,指尖無意識地蹭過銅製搭扣,喃喃道:“西部的規矩……”
這四個字剛落,他忽然想起看過的那些西部老片——酒館門口的牛仔從不解下槍套,鎮長的辦公室牆上也掛著雙槍,連穿裙子的老闆娘都會在櫃台下藏把霰彈槍。
那些畫麵在腦子裡一轉,彥陽眼裡頓時亮了亮,抬眼看向奧利弗,語氣裡帶著恍然:“我明白了。想帶著武器進去,其實根本不用藏著掖著,對嗎?”
奧利弗聽了這話,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不緊不慢點了點頭——顯然對彥陽的通透很是滿意。
他沒再多言,隻是抬眼上下掃了掃彥陽這身行頭,目光在馬甲的釦眼、大衣的束帶處稍作停留,隨即上前一步,伸手替他將歪了的衣領理正,指尖觸到絲質襯衣的微涼,又拽了拽大衣下擺——粗呢麵料蹭過指腹,帶著些微的糙感,倒襯得這身行頭更顯紮實。
“行了。”他拍了拍彥陽的胳膊,揚聲道:“先去墊墊肚子,然後帶你看看我備的家夥,捎帶著練練手。”
“嗯,好的。”彥陽應聲邁步,和奧利弗一同出了門。
腳下的木地板被踩得吱呀輕響,雕花窗欞漏下的陽光碎在地上,像撒了把金屑。
兩人剛走出沒兩步,斜對門的房間裡就飄來薑心語和羅莎琳的聲音,彥陽下意識停住腳,朝那扇門板望過去。
門板後,薑心語的聲音帶著哭腔似的委屈,不滿裡裹著股沒轍的勁兒:“羅莎琳姐姐,我為啥非要穿這些呀?”
片刻的窸窣響動後,羅莎琳的聲音漫出來,溫和裡透著股不容分說的堅持:“聽話,穿上。這都是計劃好的,隻有這樣,你才能順順當當拿到玉佩。”
彥陽心裡大致有了數——羅莎琳準是也給薑心語備了套和自己同款的行頭,偏這位大小姐不樂意穿。
這時奧利弗在旁邊低聲解釋:“今兒一早,羅莎琳就躥去小屋把薑心語拽了來,硬拉著她試穿準備好的衣服,沒成想折騰這半天,還沒搞定。”
彥陽聽了,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咱們先去吃東西吧。”
“嗯。”奧利弗應著,抬腳往走廊外走。
剛走出走廊,彥陽忽然想起昨晚薑心語沒回這棟樓,而是去了獨棟小屋,再加上奧利弗說今早是去那兒把人拉來的——他腳步頓了頓,扭頭問奧利弗:“薑心語沒住這棟樓?”
奧利弗點了點頭,腳步下意識慢了半拍,聲音也沉了些:“剛回牧場那會兒,她住的就是你現在這間房。後來她總早出晚歸的,便提出來要搬去獨棟小屋,說自己回來得晚,怕吵著我們。”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當時的情形:“羅莎琳勸了兩句沒勸住,也就隨她去了。”
說到這兒,奧利弗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裡裹著點抱怨:“現在回頭想,哪是什麼怕吵著我們?分明是借著早出晚歸的由頭,偷偷查斯通城的事呢。這丫頭就是這樣,有事自己憋著,不肯跟我們透半句。”
聽到這話,彥陽隻垂著眼皮走在旁邊,沒接話。
轉過走廊拐角,剛出爐的烤麵包香混著熱茶的醇厚漫過來,暖烘烘的,勾得人胃裡一陣空響。
兩人剛走進起居室,就見餐桌旁的查理正用布擦著銀叉,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金黃的煎蛋邊緣泛著焦香,烤麵包片切得齊整,旁邊玻璃罐裡的自製樹莓果醬還沾著勺印,看著就新鮮。
彥陽沒太客氣,衝查理打過招呼,徑直拉開椅子坐下,拿起刀叉就吃起了盤子裡的早餐,動作利落得像是早就餓壞了。
這時,羅莎琳半推半拉著薑心語走了出來。剛一露麵,薑心語就讓彥陽眼前一亮。
她穿了身西部風格的華麗裝束,若和現代禮服比,確實少了些流光溢彩的華麗,卻帶著獨有的時代韻味——放在這十七八世紀風格的耶羅峽穀裡,已然足夠惹眼,和她先前穿現代襯衣的休閒模樣比,簡直像換了個人。
彥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上身是件暗紋提花的紫色高領長袖,胸前對稱繡著白色蕾絲飾邊,從肩頭開始是蓬鬆的泡泡袖,一路收窄到手腕,襯得小臂愈發纖細;下身是條高腰a字紫色長裙,裙擺垂得順直,下擺鑲著圈黑色緞邊,腰間勒著條黑色皮質束帶,把腰身收得恰到好處;頭頂那頂紫色小禮帽更添了幾分精緻,網紗輕垂遮過半張臉,帽簷彆著朵同色係的絲絨花。
全身上下以紫色為主調,正是那個年代流行的“同色係套裝”講究,規整又不失靈動。
再看配飾:左手腕上繞著串圓潤的珍珠手鏈,襯得手腕愈發纖細;右手則捏著把黑底描金的摺扇,扇骨輕轉時,金色花紋在光下閃閃發亮。
蓬鬆的泡泡袖撐出自然肩線,配著貼身的上衣,再加上紫色自帶的視覺收縮感,恰好勾勒出“肩寬腰細”的倒三角輪廓,把纖細腰線襯得愈發明顯,像束了道無形的綢帶。
彥陽瞥見薑心語這身利落又華麗的裝束,不由得愣了神——可這愣神沒持續片刻,就被她那淬了冰似的眼神狠狠拽了回來。
薑心語沒說話,眼風卻直直射過來,彥陽把她的心思讀得明明白白:這是在怨他,怨他把這事告訴了羅莎琳。
他沒敢接這眼神,慌忙轉過頭避開了視線,可這一轉,卻發現不光是自己,旁邊的奧利弗和查理也被薑心語這一身打扮勾得入了神。
隻是他倆的眼神裡藏著些不一樣的東西:臉上雖掛著淺淡的欣賞笑意,眼底深處卻浮著層化不開的懷念,像透過這一身衣裳,望見了彆的什麼人。
薑心語被三個大男人盯著,渾身不自在,慌忙扭過身子看向羅莎琳,聲音裡帶著點發急的顫音:“羅莎琳姐姐,我按你說的換好衣服了,我先走了啊。”
話音剛落,不等羅莎琳應聲,她就攥著裙擺轉身往外跑,緞麵裙料掃過走廊的木欄杆,帶起一陣輕響,轉眼就衝出了房間。
羅莎琳見狀,抬腳就想追,剛衝到門邊,卻見薑心語已經跑到獨棟小屋跟前。她揚聲喊:“好歹吃了早飯再走啊!”
薑心語背對著她胡亂擺了擺手,提著裙擺的手指因為用力泛白,幾乎是小跑著躥進小屋,門板“砰”地合上,帶起一陣風。
羅莎琳望著門板無奈歎了口氣,轉身走到餐桌邊端起一個盤子,指尖輕輕敲著盤沿喃喃:“這不吃早飯哪行。”
她轉頭瞪向眾人,語氣裡帶著點嗔怪:“小姑娘臉皮薄,你們剛才那樣直勾勾盯著看,像話嗎?”
三個大男人臉上都擠出尷尬的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吭聲。
羅莎琳沒再多說,端起盤子:“你們自己吃吧,我給她送去。”
說罷轉身走出屋子,裙擺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淡淡的麵包香。
羅莎琳走後,餐桌上的尷尬氣氛才慢慢散開。
這時查理用刀叉撥了撥盤子裡的麵包屑,抬眼看向奧利弗,聲音裡帶著點悵然:“沒想到羅莎琳把這套衣服翻出來了。”
奧利弗手裡的刀叉切開一塊煎蛋,叉起送進嘴裡,一邊慢慢嚼著,一邊應道:“是啊,我也沒料到她給薑心語準備的是這套。”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牆壁上,嘴裡的煎蛋嚼了許久,蛋香彷彿飄遠了,倒像是在回味彆的什麼。
彥陽聽著翁婿倆的對話,心裡打了個突,順著奧利弗的目光望向牆壁,才發現那裡掛著幅女人的照片——他先前見過,照片上的人眉眼和羅莎琳有幾分依稀相似,多半是羅莎琳的母親。
這麼一想,彥陽心裡有了譜,抬眼問道:“剛才薑心語穿的,是羅莎琳母親留下的衣服?”
奧利弗聞言,緩緩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像落了片羽毛:“嗯。”
猜測得到印證,彥陽嚼著麵包,抬眼繼續問道:“這衣服是真漂亮,羅莎琳母親當年穿它的時候,一定是全城最靚麗的吧?肯把母親留下的衣服給薑心語穿,看來在羅莎琳心裡,薑心語的分量不輕呀。”
查理聞言,指尖摩挲著咖啡杯沿,眼裡泛起些暖意:“是啊,我的女兒,當年可是整個州最亮眼的。”
說到這兒,他斜睨了奧利弗一眼,語氣裡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又混著點徹底釋然的溫和:“可惜啊,被你這亡命徒騙走了。”
奧利弗聽了也不惱,嘴角的笑意柔下來,目光像落了層薄光:“那時的她,就是照進我晦暗日子裡的一束光。”
看著翁婿倆眼裡淌出的懷念,彥陽沒再插話,隻是低頭叉起一塊煎蛋,安靜地嚼著——晨光照在餐桌的銀器上,把這片刻的沉默襯得格外輕。
短暫的沉默被茶杯輕放的聲響打破,奧利弗呷了口茶水,望著窗外牧場的晨霧,輕聲道:“我還從沒見羅莎琳穿過這套衣服,倒先在薑心語身上見著了。”
查理聞言笑了笑,刀叉在盤子裡輕輕一頓:“薑心語這丫頭,是我和羅莎琳看著長大的。在島上那會兒,她每週得來酒館三四趟,一坐就是大半天,要麼和羅莎琳說悄悄話,要麼跟著她逛街。連我們進內島做身體檢測,也總跟著跑腿。我瞅著,羅莎琳早把她當親閨女了。”
這話落地,奧利弗的指節猛地收緊,指腹蹭過杯沿的茶漬,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愧色,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
查理瞧他這模樣,便知他心裡轉著什麼念頭——那些關於永生、關於代價的舊事,終究是他過不去的坎。
查理張了張嘴,想勸兩句,末了還是化作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彆開了視線。
彥陽在一旁默默看著,心裡大致有了數——查理和羅莎琳的永生,是奧利弗當年的選擇,而代價便是再不能生育。
此刻聽見“當作女兒”,奧利弗眼底那層愧色,便有了來處。
瞧著餐桌上沉下來的沉默,彥陽主動開口打破僵局:“我和她這趟大概率會起衝突,就不怕這套衣服弄壞了?”
奧利弗抬眼看向他,嘴角噙著點笑意,指尖在桌沿輕輕敲了敲:“放心,這衣服沒那麼嬌氣。是我當年專門為保護羅莎琳母親找人設計的,看著像普通社交裝,實則麵料和內襯都是特製纖維。”
他頓了頓,拿起刀叉撥了撥盤子裡的蛋皮,“就算壞了也無妨——羅莎琳母親當年穿它時,也壞過好多次,都是我一點點修的。本就是在損壞和修補裡打轉的東西。”
“明白了。”彥陽點了點頭,把最後一塊麵包塞進嘴裡,又將杯底最後一口茶水一飲而儘,杯沿沾了點麵包屑。
這時奧利弗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本來想借著早餐說說我完善的斯通城潛入計劃,可薑心語不在,還是等她來了再說吧。”
彥陽聽了沒急著追問,畢竟奧利弗可是大名鼎鼎的“死亡之眼”,西部時期便是風雲人物,後來又在iia和圓環效力過,遊走於兩大組織之間。
這樣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牛仔槍手,彥陽自然信得過他的計劃。
他隻點了點頭:“行,等她來了再細說。”
“嗯。”奧利弗應了聲。
彥陽和奧利弗雖都已經吃完了,卻沒急著起身。
查理還在慢慢切著盤裡的煎蛋,銀叉劃過瓷盤發出輕響,於是他倆便索性坐定了,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著閒聊:說牧場東頭新冒的野花,講查理年輕時帶著商隊遇著暴雨的糗事,也提奧利弗當年在峽穀裡躲避警察的舊事。
晨光從窗欞移到桌角,時間就在這帶著食物餘溫的閒聊裡悄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