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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圖騰 第186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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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衛的隊長見彥陽這般旁若無人的囂張樣子,一時摸不準他的來曆,上前並未急著控製,隻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彥陽還沒來得及回答,隊長身旁先前攤位老闆的助手便急步上前,搶先道:“您問他那麼多乾嘛?他這嚴重違反斯通城法例,當眾鬨事,先抓起來再說!”

隊長聞言,轉頭狠狠瞪了那助手一眼,製止了他,隨即再度看向彥陽。

那助手見勢不對,當即離開隊長身邊,小跑回一片狼藉的攤位,扶起了老闆和同事。

彥陽正準備回答隊長的問題——告知對方自己的名字,以及受埃莉諾邀請而來——時,隊長身旁一名守衛突然快步湊上前,貼著隊長耳朵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隊長聽到這話後,眼神一下子就變了,隨後盯著自己手下,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名守衛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低聲應道:“我剛纔去南門營房送檔案,出營房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他進城,我親眼看到他是被理查德先生親自帶進城的。”

不遠處的彥陽聽到後麵這兩句話,知道這下不需要自己浪費口舌解釋了,隨即靜靜等著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隊長聽完,默默點了點頭,隨即調整了態度——沒有過度謙卑,隻以不卑不亢的姿態走到彥陽麵前:“雖然你是埃莉諾小姐的客人,但你也不能違反我們斯通城的法例,明白嗎?”

看到剛剛的動靜和聽到現在隊長說的話,再掃了一眼外圍沒有完全散去的圍觀人群,彥陽知道這是守衛隊長在給自己、也是在給他找台階下。

薑心語已經完成了任務,他也不準備繼續把事情鬨大了,隨即開口解釋道:“我付錢參加這個打氣球的遊戲,打完之後,這老闆不僅不給我算分,還直接朝我動手,全程我可都沒主動出手,全是正當防衛,大家可都看著的。”

剛被攙扶起來的攤位老闆一聽這話,瞬間急得滿臉通紅,踉蹌著來到隊長麵前,急忙辯解道:“我這是飛鏢射氣球的遊戲,他直接用槍打,在斯通城內使用武器,本就違反法例了,我讓他走,他還不走,所以我才——”

聽到這裡,彥陽故意睜著眼睛說瞎話,沒好氣地打斷道:“你又沒說是用飛鏢射氣球,現在來怪我?”

被打斷的老闆麵對彥陽這信口開河的話,不由得生氣地怒吼:“我怎麼沒說,我明明提前就說了的。”

彥陽雙手一攤:“誰能證明?”

彥陽敢說這種昧心話,是因為當時攤位前隻有他、薑心語和老闆三人,再無旁人。

這時老闆的兩個助手站出來,剛想開口,卻被彥陽搶先道:“喲,你們倆可彆說能證明——先不說你們本就跟他一夥,況且當時你們根本不在攤位上,可得小心說話。我雖不懂斯通城的法例,但作偽證肯定有處罰吧?”

彥陽說這話時,目光裡也帶著絲威脅,盯著那兩個助手。

彥陽這話配著威脅的目光,頓時讓兩名助手啞了聲,隨即求助似的看向守衛隊長,見他隻是眉頭微皺,並沒出言喝止彥陽這**裸的威脅。

隊長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煩,轉頭看向老闆,沉聲道:“除了你的人,還有其他人能證明嗎?”

老闆聽了這話,知道討不到公道,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見老闆啞口無言,隊長又想快點了結這事,便不耐煩地揮揮手,對身後守衛吩咐:“行了,既然這樣,看你也受了傷,我不為難你——來人,先把他們送醫院。”

說罷,幾名守衛上前,也不顧老闆和兩個助手的不滿,強行將他們帶走。

處理完老闆這邊的事,隊長轉身看向彥陽,指尖無意識蹭了蹭袖口,語氣比之前緩和了些:“雖然老闆沒跟你說不能開槍,但你畢竟開了槍,違了斯通城的法例,還把人家攤位搞成這樣,賠點損失給老闆,不過分吧?”

“不過分。”彥陽唇角勾著淺笑,點頭的同時抬眼問道,“大概要賠多少才合適?”

其實這事本就是他故意挑的,此刻彥陽心裡對那老闆多少有些愧疚,所以隊長一提賠償,他自不會推脫。

聽到彥陽乾脆的回答,隊長肩頭明顯鬆了鬆——他是真不想把埃莉諾小姐的客人抓回去。目光快速掃過滿地狼藉的攤位,他斟酌著開口:“十枚銀幣吧。”

彥陽沒討價還價,隨即便爽快地從兜裡掏出二十枚銀幣,遞向隊長時語氣沒什麼波瀾:“多出來的,就當給他們的醫療費了。”

隊長沒接,隻抬了抬手示意,身後立刻有個守衛快步上前,接過了銀幣。

他本就不願在此多留,看著彥陽的臉,越看越覺得這人是個麻煩,腳步悄悄往後挪了半步,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叮囑,語氣裡帶著點告誡:“你注意著點,雖說讓你帶槍進了城,但在斯通城裡,彆隨便開槍。”

“嗯,知道了。”彥陽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眼神裡沒多少認真的樣子。

隊長也不管他是真聽進去還是假聽進去,轉身就帶著手下往巷口走,腳步比來時快了不少,顯然是不想再跟彥陽多耗。

看著隊長帶隊離開,街道上的喧鬨聲漸漸恢複,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也慢慢散去,而彥陽則走到一片狼藉的攤位旁,彎著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見周圍的人散去,薑心語緩步上前,來到了彥陽的身邊,開口道:“你在找什麼?”

彥陽從攤位廢墟裡扒拉出一個巴掌大的白色小熊掛飾——這掛飾裝在一層厚油紙密封袋裡,外麵雖沾滿灰塵泥水,但他拆開後,驚喜地發現裡麵的小熊依舊乾淨。

彥陽看向薑心語,開口道:“剛剛的錢總不能白花了,總得收獲點什麼纔是。”

說話的同時,彥陽掃了眼那個落在泥水中的布偶熊,無奈一笑,隨即道:“可惜那大熊已經沒法要了,不過這隻小熊倒還乾淨。”

說到這裡,彥陽語氣頓了頓,指尖捏著小熊的掛扣,將小熊從包裝袋裡拿了出來,隨後遞到了薑心語的麵前,嘴角勾著點漫不經心的弧度:“這小家夥真的可愛,不過可惜,跟我太不搭了——喏,送你了。”

薑心語的目光落在小熊雪白的絨毛上,眼神裡藏著點不易察覺的喜歡,手指下意識蜷了蜷。

可轉念想起兩人的關係,收他東西總覺得彆扭,原本微抬的手又悄悄落回身側,沒去接那隻小熊。

看著薑心語眼神裡的細微變化,彥陽心裡瞭然——她分明喜歡這小熊,卻礙於兩人關係不願收。他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隨即暗暗比了個手勢:戲——全。

看到這個手勢的薑心語明白彥陽的意思:戲做全套。

薑心語默默地接過了這隻小熊,見她接過小熊,彥陽繼續說道:“這小熊有掛扣的,可以掛在鑰匙上,或者揹包拉鏈上。”

薑心語聽他這麼說,輕輕點了點頭。

可眼下既沒揹包也沒鑰匙,她指尖捏著小熊掛扣頓了頓,隨即抬手將這隻乾淨的小熊掛在了自己的腰帶上,動作輕得像是怕碰臟了絨毛。

彥陽看她這模樣,嘴角笑意深了些。

趁薑心語低頭調整小熊位置的空當,他自然地伸手從她肩上接過那個馬鞍包,指尖輕輕掂了掂分量,心裡大概有了數——這裡麵裝的炸藥,定然不少。

不過薑心語倒也細心,沒盲目往包裡硬塞。瞧著馬鞍包的外表,一點不顯得鼓鼓囊囊,就算被暗處盯梢的人看見,也絕不會疑心這看似空蕩的包裡,竟藏著危險的東西。

彥陽將馬鞍包隨手搭在自己肩上,又側身朝薑心語遞了個“走”的眼神,隨即帶著她一同走進了旁邊那條僻靜的小巷。

彥陽和薑心語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小巷深處後,遠處大教堂頂端的方向,一束緊盯此處的冷冽目光才緩緩收回。

大教堂頂端的一間房內,之前觀察過彥陽乘坐飛行器、戴著銀色麵具的白色鬥篷男子,此刻正站在一麵彩繪玻璃後,陽光透過彩繪玻璃,五顏六色的光落在他的眼睛上,與銀白的麵具交彙,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卷。

方纔彥陽與射氣球攤販的衝突,他全程看在眼裡。

這時,他身旁傳來一道輕柔卻裹著幾分嫵媚的女聲,語氣裡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真是個粗魯的家夥。”

出聲的,正是先前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先前在山崖邊就始終沒開口的那人,此刻也在房間內。

隻是他沒像銀色麵具男子與那女人般湊在彩繪玻璃旁觀察外麵,反倒端坐在一張雕花厚重橡木椅上,透過他麵具眼部的孔洞能看見,他雙眼緊閉,顯然在進行某種冥想。

“粗魯嗎?我倒不覺得——這家夥挺有意思的。”他語氣平淡地開口。

這時那女人轉頭看他,挑著眉追問:“你看出什麼了?”

他沒接話,隻轉身看向椅上那人,開口道:“好了,我們走——上麵催了好幾次,說圓環那位小公主突然沒了動靜,透著蹊蹺,讓我們回去查查。”

椅上那人聽到這話,猛地睜開眼,隨即霍然起身,跟著他便要走。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音色是孩童的軟嫩,語調裡卻裹著成熟女人特有的妖嬈腔調:“辰星大人這就要走了嗎?您不是專門來見他的嗎?我可是專程邀了他參加今晚的宴會,您不見見再走?”

被稱作辰星的麵具男子抬眼望向房間中央——那裡擺著一張雕飾繁複、仿若王座般的高椅,此刻端坐其上的正是埃莉諾:她指尖輕轉著高腳杯柄,慢品著杯中深紅色酒液,小小的身軀陷在寬大的錦緞椅墊裡,非但不顯侷促,反倒襯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慵懶貴氣,恰與那“王座”的莊重感隱隱呼應。

辰星看向埃莉諾,目光裡含著點淺淡的笑意,緩聲道:“阿拉貝拉,我斷定他是不會來赴你今晚的宴。況且我已經見過他了,自由市那邊還有不少事等著處理,所以先告辭了。”

聽到“阿拉貝拉”這三個字,埃莉諾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指尖捏得高腳杯柄泛白,跟著“咚”一聲將杯子重重擱在高椅寬大的扶手上,隨即冷哼:“我說過了,以後叫我埃莉諾。”

見埃莉諾動了氣,辰星滿不在乎地往前湊了半步,語氣依舊平淡:“埃莉諾、阿拉貝拉、約瑟芬、索菲亞……這些名字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你嗎?”

唸完這幾個名字,埃莉諾臉上的怒意徹底繃不住了——雙眼像燃著明火,死死盯著辰星,那眼神幾乎要將他生吞下去。

辰星卻像沒看見她的怒火,指尖輕輕點了點麵具邊緣,語氣裡淬著冷意,繼續道:“該說不說,你是真的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後代都不肯放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埃莉諾攥緊酒杯的手,一字一句拆穿:“但凡你的女性後代覺醒心靈係異能,你都會在她們幼年時,毫不猶豫把自己的意識塞進對方身體裡,借著奪舍延續生命。”

“那可是你的親生後代!”說到這,辰星的聲音沉了幾分,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真不知道你怎能下得去手——你可真是個怪物。”

埃莉諾聽到“怪物”二字時,雙眼猛地瞪大,指尖捏著酒杯柄頓了頓——可下一秒,臉上的怒意像被掐斷的火苗般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藏在眼底的玩味,連嘴角都悄悄勾起個輕佻的弧度。

她重新端起紅酒杯,指尖漫不經心地轉著冰涼的杯身,待淺抿一口酒液、將那絲酒意嚥下去後,才帶著笑緩緩開口,語氣輕得像在聊天氣:“要論‘怪物’,我埃莉諾?卡文迪許跟辰星大人您比,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對吧?”

這話輕描淡寫,卻像根針狠狠紮進辰星心裡。先前還眼神帶笑、語氣淡然的他,身子猛地一僵,眼底的笑意瞬間碎得乾乾淨淨,跟著雙眼驟然瞪大,瞳孔微微收縮,死死盯著埃莉諾,彷彿要從她臉上盯出個洞來。

可埃莉諾半點不在乎他的目光,反倒微微抬眼,迎著那滿是怒火的視線,連笑容都深了幾分——像是在享受獵物失控的模樣。

她指尖敲著杯沿的節奏慢了半拍,聲音裡裹著的冷意像淬了冰,連笑意都染著嘲諷:“旁人不知你的底細,把你當聖人,當iia的救世主,當未來的希望。可我不一樣——我親眼見過你躺在實驗艙裡的模樣:身體被切割得四分五裂,連骨頭縫裡都插著維持生命的導管,全靠營養液吊著半條命。”

說到這,她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辰星驟然繃緊的肩線,才繼續往下說,每一個字都像在碾過他的傷疤:“那模樣,活像砧板上切好待售的鮮肉,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你當時連掙紮都做不到,隻能睜著眼躺著,連目光裡都裹著哀求,連話都說不出來。”

說到這,她故意頓了頓,看著辰星攥緊的拳頭,才慢悠悠補完最後幾個字,語氣裡滿是嘲諷:“要說怪物,辰星大人,您纔是真正的怪物!”

埃莉諾的話音剛落,辰星再也按捺不住怒火,身形一晃幾乎是瞬移到她麵前。

手臂驟然一抬,一柄雕刻著繁複紋路的金色長劍憑空凝現——劍柄綴滿璀璨寶石,劍格則是一對舒展的潔白羽翼,寒光順著劍刃紋路流轉,透著懾人的殺意。

他握劍的手青筋暴起,直接朝著埃莉諾麵門狠狠揮去。

可埃莉諾卻半分不懼,抬眼定定看著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臉上反倒勾起抹更濃的嘲弄笑意,彷彿篤定他不敢真動手。

就在劍尖即將觸到埃莉諾鼻尖的瞬間,辰星身後驟然炸響一聲厲喝:“住手!”

出聲的,正是先前一直站在辰星旁邊的女人。

這聲喝止讓辰星的動作猛地頓住,劍尖堪堪停在埃莉諾額頭前不過分毫處。

劍風裹挾著寒意掃過,幾縷碎發被斬斷,貼著埃莉諾稚嫩的臉頰緩緩滑落,最終輕輕落在高椅的扶手上。

女人快步衝上前,一把攥住辰星持劍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硬生生將長劍從他緊繃的指縫裡奪下。長劍剛脫離辰星的手,便化作漫天細碎的金色光點,簌簌消散在空氣裡,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她鬆開手,看著辰星緊繃的側臉,語氣帶著幾分急勸:“我們還有正事要辦,犯不著跟她逞口舌之快。況且仲裁官大人還需要她——隻有在她精神力強控的斯通城,那些女人才會‘自願’為iia生育後代,讓iia擁有源源不斷對抗圓環的力量——所以你不能向她動手,你明白嗎?”

辰星胸腔劇烈起伏著,重重冷哼一聲,猛地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手剛碰到門柄便狠狠一推,“砰”的一聲巨響,門板撞在牆上震得塵土簌簌落,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女人沒再看門口,轉頭看向始終沉默立在一旁的那人,沉聲道:“緘言,去追上辰星大人,彆讓他單獨行動。”

緘言聞言點了點頭,轉身便朝著大門快步追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說完,女人也轉身準備離開。

可她腳步剛動,埃莉諾的聲音就慢悠悠追了上來,指尖還在空酒杯沿上輕輕劃著圈:“我該叫你‘聖者’,還是路易莎?不過嘛——”

她故意拖長語調,眼尾勾著點嘲諷的笑:“我還是更喜歡叫你路易莎。”

埃莉諾緩緩把酒杯擱在扶手上,指節輕輕敲了敲杯壁,語氣裡的戲謔藏都藏不住:“親愛的路易莎,請好好管管你的‘寵物’吧。瞧他方纔那副失控的樣子,怕是越來越難聽話了。”

聽到這話的路易莎腳步沒頓,連餘光都沒往埃莉諾那邊掃,隻徑直朝著大門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後。

埃莉諾則重新端起酒杯,指尖捏著杯柄轉了半圈,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她抬眼透過色彩斑斕的彩繪玻璃,目光掃過窗外明亮的天空,眼底卻沒半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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