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圖騰 第190章 再到博物館
時間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下午。
彥陽和薑心語此刻挽著手,故作一副親密的姿態,剛拐過城門營房外的一處拐角,趁著那暗哨還沒有跟上來之際,薑心語熟練地將手伸進了彥陽胸前的馬鞍包內,很快掏出一管炸藥,在上麵印上自己的能力印記後,直接交給了彥陽。
彥陽接過炸藥,快速四下一打量,隨即便直接將炸藥拋上營房的樓頂,炸藥穩穩地卡在了樓上的凹陷處,這個方向近處沒有比營房更高的建築,正常情況下看不到營房樓頂上的炸藥。
炸藥佈置好後,兩人繼續往前快步走,這時剛剛走過的拐角處,露出了鴨舌帽男人的半張臉,他小心地觀察著,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見兩人走遠後,又加快腳步跟了過去。
過去的兩個小時裡,彥陽和薑心語已在斯通城內重複過多次這樣的行動——他們給城內不少設施佈置了炸藥,卻沒隻顧著佈置而亂逛。比如此刻,兩人繞過營房後,徑直走進路邊一家甜品店;片刻後出來時,手上多了包好的點心,正往馬鞍包裡裝。
這也是為了迷惑那鴨舌帽男人的舉動,使他們在城中亂逛顯得合理些,不單純是無目的的亂逛,也是邊逛邊吃邊玩,表現得就如同年輕的情侶外出旅遊一般。
出了甜品店後,兩人再次拐入小巷,朝著商業區的方向走,此刻炸藥已經佈置得差不多了,引爆後,足以讓城內的守衛如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了,他們也開始執行後續的計劃了。
走進小巷後,兩側斑駁的磚牆擋住了午後的陽光,陰影裡積著幾片枯葉,風一吹便沙沙作響,人流漸漸變少,隻有遠處傳來幾聲模糊的商鋪叫賣聲。
經過這兩個小時的觀察,彥陽和薑心語已經確定,暗中盯梢他們的隻有那鴨舌帽男人一人。
薑心語借著兩人並排的身體,做出了一個手勢動作:疑問——開始,疑問——尾巴。
看到薑心語的手勢,彥陽明白她的意思:是否可以開始行動了?
彥陽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用手勢回應道:尾巴——確定——準備——動手。
彥陽這手勢的含義,讓薑心語的內心微微開始激動起來:尾巴已經確定,就後麵的那個鴨舌帽男人一人,準備動手。
她已經非常等不及了,感覺自己的玉佩就近在咫尺,即將可以拿回來了。
此刻兩人走的小巷,他們之前已經來逛過了,對這裡的地形勉強可以算熟悉了。
彥陽知道往前右拐就是一條僻靜的雜物巷,從牆角的青苔和雜物上的灰塵能看出,都能夠判斷出鮮有人至,而且拐角的內角還是一個凹陷,非常適合隱藏人。
而這裡距離博物館也不算遠了,解決掉鴨舌帽男人後,立刻就可以趕去博物館,這是一個絕佳的埋伏場所。
想到這裡,彥陽已經決定了就將前麵的巷子作為行動地點,同時心中也已經有了行動方式,隨即快速給薑心語做了一個手勢:靜——步伐。
做完手勢,彥陽先調整步伐,腳步瞬間沒了聲響,連一絲動靜都聽不到。
薑心語從手勢和他的動作裡讀懂意思——要準備行動了,隨即也調整為了一樣的行動方式,安靜地走在路上。
後麵跟著的鴨舌帽男人,雖能看到彥陽和薑心語的背影,卻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可他沒注意到這點——跟了這麼久,他早沒了疑心,隻覺得理查德先生多慮了,這兩人就隻是來斯通城遊玩的普通年輕人。
彥陽和薑心語隨後如之前無數次一樣,右轉走進了另外一條小巷,進入小巷後,彥陽麵色一凝,隨即鬆開薑心語,然後手勢示意:繼續——移動。
薑心語微微點頭,繼續往前走。
彥陽順勢躲進拐角的凹陷處,隱藏好身形,同時小心翼翼地從腰間槍套裡拔出槍,穩穩地對準拐角方向。
很快,鴨舌帽男人的半邊腦袋微微探過拐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小巷裡的動靜。他剛好看到了薑心語的身影拐入了另外一處小巷中,雖然沒有看到彥陽的身影,但鴨舌帽男人以為彥陽是走在薑心語的前麵,先一步拐入了另一處小巷。
隨即便準備加快腳步跟上去。下一秒,他剛剛探出身體,往前走了一步,一支黑洞洞的槍口便直接頂上了他的太陽穴位置。
他整個人瞬間僵住,一動也不敢動,這時薑心語回頭,從對麵拐角處走了過來。
鴨舌帽男人微微側目,看到拿槍對著他的,正是彥陽。
彥陽眼神一沉,槍口又往前頂了頂,故作不知地冷聲質問:“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們?有什麼目的?”
他臉色發白,喉結滾動了兩下,強裝鎮定地開口:“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哪有跟著你們?還有……您這是做什麼?乾嘛拿槍對著我?”
聽到這話,彥陽知道他在裝,隨即將左輪手槍的撞錘用大拇指扳至待擊發狀態。
鴨舌帽男人聽到那“哢嗞”的一聲,自然清楚這其中蘊含的威脅意味,瞬間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這時薑心語走了過來,因為先前那對斯通城那生育政策的不好印象,薑心語在麵對斯通城的男人的時候,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她皺著眉,語氣裡滿是不耐煩,冷聲道:“和他廢話什麼?直接崩了他,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聽到這話的鴨舌帽男人頓時徹底慌了,他能從薑心語的眼神裡看到毫不掩飾的厭惡,雖不知道原因,但他此刻並不懷疑,這倆人是會真的把自己乾掉,於是趕緊解釋道:“我的名字叫艾德,我是理查德先生派來暗中保障你們在城裡的遊玩活動的。”
聽到這話的彥陽嘴角勾出一絲笑意,這個叫艾德的家夥,還想用這種話來哄騙他,“保障?”——分明就是監視,真的當他什麼都不懂一樣。
不過從這話以及此刻控製住他之後,並沒有彆的人出現,彥陽再度確定了這艾德是獨自行動,並沒有彆人跟著。
隨即也不再猶豫,也不再廢話,快速抬起手槍,接著槍把猛地砸在了艾德的後腦上,艾德眼前頓時一黑,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艾德倒地後,彥陽沒讓他躺在顯眼處:先抓著他的胳膊拖到角落,四下掃到幾根布條,擰成一股繩捆緊他的手腳,再把剩餘布條塞進他嘴裡,最後找根布條繞嘴係死結——免得他用舌頭頂出布條呼救。
接著彥陽抬起周圍的一麵生黴的木板,直接蓋在了艾德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後,彥陽轉身看向薑心語,見她正解自己的腰帶,剛生出疑惑,薑心語已解下腰帶,指尖一勾便開啟右側裙子的暗釦,輕輕一拽就將裙子脫了下來。
看到這動作,彥陽雖不知她為何要這麼做,還是下意識趕緊側過了頭。
可這時眼角餘光掃到薑心語,見她裙擺下並沒光著,便又轉頭看了過去——原來她裙子裡早穿了條修身馬褲,腳上是雙專用騎行靴,褲腳嚴嚴實實紮進靴筒裡,剛好襯托得雙腿筆直修長。
此刻彥陽纔算明白她的用意:馬上要行動,免不了跑動,穿裙子終究礙事。
薑心語動作沒停,重新係好了腰帶,下一秒就把裙子繞到身上,先扣緊身前的暗釦——這暗釦本是調節版型用的,此刻剛好固定裙擺;接著雙手從裙子兩側的隱蔽預留開口伸出來,在腰間摸索片刻,扯出一根藏在縫裡的細繩。
她雙手同時用力拽繩,原本鬆散披在身上的裙子瞬間在腰間收緊,還原了她那纖細的腰線,隨後將繩子繞到身後係了個死結,多餘的繩頭塞進裙縫裡藏好。
這一係列動作算不上行雲流水——畢竟是羅莎琳母親留下的舊裝束,羅莎琳雖提前告訴過她這些隱藏用法,可她頭回穿,指尖難免有些生澀——但還是順順當當地完成了換裝。
此刻原本的裙子已變成一身利落的無袖罩衣,配著下身的修身馬褲,絲毫不影響行動的迅捷。
這場換裝看得彥陽眼睛微微睜大,一時竟有些目瞪口呆——他是真沒料到,一條裙子竟還能這麼變,既不耽誤行動,又能掩人耳目。他心裡暗自感慨:奧利弗給妻子準備的這套衣服,心思是真細。
就在彥陽呆呆看著薑心語的時候,薑心語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語氣急促地催促:“還愣著乾嘛?開始行動了!”
“哦哦,對,咱們走。”回過神來的彥陽趕緊應道,隨後直接大步向前,繞過薑心語走在了她的前麵。
薑心語也立刻快步追了上去,兩人就這樣一先一後地朝著博物館走去。
隨著兩人越發的接近博物館,他們的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也更加警惕了起來。
跟在後麵的薑心語,指尖無意識攥了攥腰間的繩結,目光落在彥陽的背影上,裹著一層化不開的茫然——連腳步都下意識慢了半拍。
今天相處時間不算長,可幾幅畫麵總冒出來:進城時他暗諷理查德宣揚的“自由結合”說辭,看得她心裡一陣解氣;路過賣花攤位時,他對賣花小姑孃的溫柔,還有遞來薔薇帶著的柔軟與芬芳;攔著她砸展櫃時的果斷,劇場裡湊耳講計劃時的細致。
這些像溫水,泡軟了她心裡“彥陽是敵人”的硬殼。她忍不住猶豫:自己原本計劃好的事,到底還該不該做?
可也就片刻,她猛地攥緊了手,指甲掐進掌心——來世島覆滅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師父已經……自己怎麼能因為這點動搖就改了主意?她抬手一把抓住腰帶上掛著的小熊掛飾,指尖捏了捏那軟乎乎的布料——這是之前射氣球時他送的,此刻倒像個勾著她猶豫的小鉤子。
她沒多猶豫,隨手塞進了罩衣的暗兜裡,茫然也跟著從目光裡褪得乾淨,隻剩下沉沉的堅定,在心裡輕聲道:“希望……真的不會走到那一步吧。”
幾乎是同一時間,走在前麵的彥陽也在走神。
他餘光掃到薑心語放慢的腳步,心裡複盤著今天的相處:她雖在不少事上控製不住情緒、做事沒思路,卻也能理解——尤其是看到斯通城姑娘遭難時的真性情,倒讓人軟了心,畢竟她沒經受過自己這麼多訓練。想到這裡,在彥陽心中,那個“暴躁大小姐”的標簽漸漸淡了。
他也忍不住猶豫:自己藏著的那個計劃,到底要不要執行?如果今天幫她拿回玉佩,她會不會鬆口,幫自己控製青龍之力?
他開始琢磨這把握——就算拿回玉佩,真會心甘情願教自己嗎?這份“可能”裡,摻了太多賭的成分。
片刻後,彥陽輕輕搖了搖頭,喉結動了動,心裡暗道:“唉,與其賭她會心軟,不如把主動權攥在自己手裡。反正她一直看我不順眼,就算印象再壞幾分,又能怎麼樣?”
這念頭落定的瞬間,他腳步一穩——決定徹底定了。
博物館的石質大門在午後陽光下泛著冷光,門前零星走出幾位剛參觀過博物館的遊客,兩名守衛正沿著門廊緩慢踱步,目光時不時掃過進出的人群。
兩人已經來到了博物館的門前,在進門之前,彥陽和薑心語不約而同地站住了腳步,隨後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藏著秘密的兩人,眼神瞬間躲閃開來。
隨後是彥陽先一步走進了博物館,薑心語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再次來到博物館,薑心語明顯感覺自己沒了先前那次的急切與激動,不像上次那樣,直勾勾地就往東方展館走,一門心思地想著拿回玉佩。
這次真正要開始行動拿回玉佩了,反而是冷靜了很多。
一進入博物館後,就隨彥陽一起,放緩了步伐,顯得和周圍來參觀的人沒有兩樣,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再次小心觀察著博物館內的守衛,發現守衛並沒有明顯變化,仍然還是在出入口位置佈置了守衛以及時不時有巡邏的守衛。
彥陽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生怕她又和上次一樣不管不顧地衝上去。
稍微在其他展館隨意逛了逛後,兩人再次來到東方展廳。
此刻東方展廳門外,仍然隻有一名守衛懶散地站在那裡。也許是由於少有人來這裡參觀,他看到彥陽和薑心語的時候,不由得多看了兩人幾眼。
彥陽也微微瞟了眼他,發現他不是之前東方展廳外的那個守衛了,不過也並沒有奇怪,畢竟過去了這麼久,守衛有換班也正常。
隨即兩人走進東方展廳,熟悉的暗光線和淡淡塵埃氣息撲麵而來——幾尊陶瓷擺件仍靠牆立著,隻有鳥型玉佩的展櫃上方,那盞射燈依舊亮著,將玉佩的暗紅光澤襯得格外顯眼。他們徑直走到展櫃前,停下了腳步。
薑心語再次看到鳥型玉佩時,剛剛的冷靜瞬間蕩然無存——她身體微顫,眼神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雖然此刻薑心語很激動,卻沒像上次那樣失態,沒再直接想砸展櫃。
她強忍著激動,轉頭看向彥陽,指尖還下意識攥了攥衣角,輕聲問道:“現在動手嗎?”
彥陽快速掃了眼展廳四周——內部沒有守衛,但他想起門口那名懶散的守衛,又壓低了聲音,對薑心語道:“等會。”
說罷,彥陽靜步往入口處走去,很快來到入口邊上,靠著牆站住,彥陽深吸一口氣,隨後做了一個手勢:動手!
收到彥陽的指令的薑心語,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了,猛然抬起手,緊握拳頭朝著麵前的玻璃展櫃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