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圖騰 第254章 拜年
宴會廣場上紅燈籠高懸，酒香與菜香交織彌漫，滿場的歡聲笑語裡，終於迎來了向長輩拜年的環節。
眾人紛紛離座起身，手裡的酒杯碰撞出清脆的輕響，熱情瞬間被點燃——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主桌方向，望著端坐中央的三位婆婆，齊聲舉杯高喊道：“祖婆婆新年快樂！”
話音剛落，便紛紛仰頭飲下杯中的酒水或清甜飲料。主桌的祖婆婆隨即起身，臉上堆著慈和的笑，雙手捧著酒杯緩緩舉過胸前，輕輕頷首回應，隨後飲下杯中酒水，眼角的皺紋裡都盛著暖意。
眾人麻利地重新斟滿酒杯，目光轉向一旁的凰祖婆婆，語氣依舊洪亮：“凰祖婆婆新年快樂！”
凰祖婆婆笑著起身，動作舒緩，眼角的笑意溫柔得像化不開的春水，緩緩舉杯回敬，聲音溫和地飄向全場：“大家同樂。”
最後，眾人的目光落在初來鎮上的花婆婆身上——這位新加入的長輩雖略顯生疏，卻也滿臉笑意地望著大家。眾人齊聲敬道：“花婆婆新年快樂！”
花婆婆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雖略帶拘謹，卻也真誠地站起身，雙手舉杯，動作雖慢卻鄭重，輕聲回應：“謝謝大家，新年快樂。”
她身旁的凰祖婆婆也側過身，對著她溫和一笑，兩人的舉杯動作相映成趣，滿場的暖意更濃了。
三輪集體敬酒落下帷幕，眾人帶著未儘的笑意紛紛落座，指尖還殘留著酒杯的餘溫，低聲商議著接下來要去哪家桌席拜年敬酒，廣場上的熱鬨勁兒絲毫未減。
彥陽他們這一桌也不例外，邵紅看了看自己弟弟妹妹，開口問道：“你們都吃好了沒有？”
三人對視一眼，一起點了點頭，然後由彥陽作回複：“我們都吃好了，現在咱們出發吧，去向祖婆婆敬酒。”
“嗯。”邵紅點點頭，接著起身道：“那我們走吧。”
邵紅話音剛落，四人便紛紛起身，彥陽伸手想去端自己的酒杯，邵紅見狀輕聲提醒：“不用拿酒杯，那邊都有準備，直接過去就好。”
聞言，彥陽順勢放下酒杯，跟著邵紅準備朝主桌走去。
邵紅、彥陽和邵晴三人狀態倒還好——雖是互相敬了不少酒，但身為異能者，酒精代謝本就快，此刻依舊清醒利落。小蘭就不同了，她是普通人，沒有異能加持，酒精代謝慢，加上平時幾乎不沾酒，哪怕喝的是度數淺淡的黃酒，此刻臉頰也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神帶著些許迷濛，已然有了幾分醉意。
邵晴看她腳步都有些發飄，生怕她待會兒跌倒，在祖婆婆麵前出醜，立刻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本就親密的姐妹倆這般依偎著，一點也不突兀。
小蘭腦子還清醒，反應卻慢了半拍，被邵晴溫熱的手牢牢挽著，愣了愣才明白姐姐的貼心用意，她緩緩抬眼，眼神迷濛地望著邵晴，聲音軟糯得像浸了蜜：“謝謝二姐。”
見弟弟妹妹都準備好，邵紅便帶著三人朝主桌走去。
還沒走到主桌，便見李素文帶著李妙音正在主桌旁給三位婆婆敬酒，見她們是第一個敬酒的人，彥陽也並不覺得意外，李家如今沒人比她們更有資格先敬酒。而在她倆的後麵還排了兩個中年男人，彥陽不認識，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
邵紅看見了彥陽眼神中對前麵那兩人的好奇，便側過身，壓低聲音解釋道，語氣平和又耐心：“論輩分，他們是咱們的表叔，分彆負責新大陸和西洲的業務擴張。”
“哦。”彥陽應了聲，他對這些業務本就不感興趣，便沒再多問。
這時，他們兄弟姐妹四人身後又走來一人，默默排在隊尾。
這人走近後，輕輕拍了下彥陽的肩膀，彥陽隨即轉身，發現是李明燕，於是拱手道了句：“明燕姐新年快樂，你也來和祖婆婆拜年嗎？”
李明燕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依次對著四人頷首問候，語氣誠懇：“紅表姐、彥陽、小晴、小蘭，新年快樂。”
李明燕問候完，邵紅先開口回應：“明燕，新年好。小陽在山海市時，多勞你照顧了。”
邵晴和小蘭都是第一次見李明燕，邵晴本就熱情開朗，對著李明燕揚起笑臉，大大方方地問好：“明燕姐新年好呀！”；小蘭則顯得有些拘謹，微微低頭，聲音輕柔地說了句：“新年快樂。”
李明燕朝著邵晴和小蘭溫和點頭回應後，目光先落回邵紅身上，隨即轉向彥陽，語氣誠懇地說道：“談不上麻煩，反倒該我多謝你弟弟纔是——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沒法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
邵紅聞言微微一笑，沒有再接話——此刻排隊拜年本就不適合閒聊，她隨即抬手輕輕指了指主桌，眼神示意弟弟妹妹們將注意力轉回拜年流程。
看著李明燕安靜地站到身後排隊，彥陽心裡忍不住暗自琢磨起李家的排位邏輯：最先敬酒的是李素文和李妙音，李素文如今是李家掌權人，排第一理所當然；其次是那兩位表叔，他們分管西洲與新大陸的擴張業務，對外擴張正是李家當下的重中之重，他們能身處前列也合情合理。
自家能排在前麵，是多重因素疊加的結果：邵家本就是祖婆婆的夫家，再加上姐姐的異能本身就是李家最隱秘的安全聯絡渠道，又在李家現今重點業務——特勤訓練中占據獨特地位，這才換來瞭如今的排位。
至於李明燕站在自己身後，大概率是因為李家現在格外看重她。她已經接替李星翰掌控了星翰集團，彥陽雖不清楚這集團在李家商業版圖中具體占比，但看李妙音此前對李星翰的重視，再加上集團紮根山海市這樣的發達地區，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彥陽正這麼琢磨著，李素文和李妙音已經完成了拜年，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靠近時，李素文臉上帶著幾分客氣的笑意，與邵紅簡單點頭示意，沒多停留——這裡本就不寬敞，即便她是李家掌權人，也不好占著通道閒聊，很快便帶著李妙音繼續往前走。
彥陽一眼瞥見李妙音路過，偷偷朝她擠眉弄眼做了個鬼臉。李妙音被他逗得抿唇偷笑，抬手輕掩唇角，腳步沒停，跟著母親回了自家桌席。彥陽的目光追著她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摸向衣兜，指尖觸到裡麵平整的cd盒，心裡還惦記著待會兒找機會送出去。
這時剛好輪到那兩位表叔上前拜年，邵紅見彥陽還在分神，順著他的目光望了眼李妙音的方向，年輕人這點小心思她哪能不懂，不由得無奈搖頭，眼底卻藏著幾分笑意。她抬手輕輕拍了拍彥陽的後腦勺，語氣帶著點嗔怪：“彆走神了。”
彥陽猛地回過神，邵紅又壓低聲音對著弟弟妹妹叮囑道：“都看著點表叔怎麼行禮敬酒，等會兒不用多客套，說句‘新年快樂’就行，後麵還排著不少人呢。”
聽了這話，彥陽臉頰微微發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剛剛被拍的後腦勺，連忙把目光轉回主桌方向，收斂起心思認真看著。
兩位表叔穩步上前，來到三位婆婆麵前——旁邊早已站著一位幫忙侍奉的李家姑娘，彥陽一眼就認了出來：上次他和同學們初來鹽俞鎮時，正是這位姑娘和李妙音一起扶著祖婆婆出場，之後也一直貼身侍奉在祖婆婆身邊。隻是彥陽始終沒機會認識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姑娘穩穩托著托盤，上麵整齊擺著斟滿酒的酒杯。兩位表叔取過酒杯，語氣溫和地輕聲道：“謝謝侄女。”
說完便轉身朝向三位婆婆，依次躬身行禮，先道了句“新年快樂”，又添了幾句“萬事順遂、闔家安康”的吉祥話，隨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隨手把酒杯放回托盤，兩人退後一步，整理了下衣襟，隨即躬身跪下，對著三位婆婆鄭重磕了三個頭，每一個頭都磕得端正誠懇。
磕完頭，兩人沒有急著起身，直到祖婆婆溫聲道：“好了，起來吧。”兩人才緩緩站起。
祖婆婆隨即從身旁的錦盒裡取出兩個燙金“福”字紅包，遞到他們手中。兩人雙手接過紅包，臉上帶著恭敬笑意，連聲道“謝謝祖婆婆”，腳步輕緩地轉身離開，沒有絲毫耽誤。
“這麼大年紀居然也能領紅包？”彥陽心裡暗自嘀咕，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接著便輪到彥陽他們兄弟姐妹四人，四人隨即上前，這時旁邊侍奉三位婆婆的姑娘麻利換了托盤，裡麵是四杯新斟的淡黃酒——酒液澄澈，還冒著細微熱氣，四人學著表叔的樣子，依次雙手接過姑娘遞來的酒杯，齊聲輕聲道：“謝謝。”
接著按邵紅、彥陽、邵晴、小蘭的順序站定，來到三位婆婆麵前站定。
邵紅帶頭示範，領著三人依次對三位婆婆躬身行禮，道：“新年快樂。”
彥陽、邵晴和小蘭三人，有樣學樣，也同樣在行禮後，道了“新年快樂”。
三位婆婆眼神溫和，慈祥點頭，齊聲回應：“同樂，同樂。”
然後四人一起仰頭，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酒水入口前，彥陽特意用眼角餘光瞥了眼小蘭，擔心她不勝酒力，可入口的瞬間便察覺，這酒比普通黃酒還要淺淡，想來是提前考慮到了來敬酒的人不一定都是異能者，也有不善飲酒的普通人，所以做了稀釋處理。
嘗到這淺淡酒勁，彥陽眉頭微舒，悄悄鬆了口氣，收回了看向小蘭的目光。
四人飲過酒水後，便學著表叔的樣子，放下酒杯，躬身跪下，對著三位婆婆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磕完頭，等祖婆婆說“起來吧”，四人便起身，這時瞧見祖婆婆已從錦盒裡取出四個燙金“福”字紅包，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
四人連忙上前，齊聲說著“謝謝祖婆婆”，雙手接過紅包。
彥陽指尖捏著紅包，觸到裡麵堅硬規整的質感，還能摸到邊緣的棱角，眼底閃過一絲瞭然——這裡麵包的不是真錢幣，而是鎮上過年期間遊樂專案用的代幣銅板。他倒沒覺得意外，反而覺得這樣挺好：少了幾分金錢俗味，多了些純粹的年味，正合心意。
彥陽剛要和姐妹們轉身離開，眼角餘光卻瞥見祖婆婆竟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徑直朝他們走來。一旁的凰祖婆婆和花婆婆始終麵帶溫和笑意，目光慈愛地望著他們，滿眼都是疼惜。
這待遇可是剛才兩位表叔都沒有的，彥陽不禁好奇地眨了眨眼，望著祖婆婆愈發靠近的身影，心裡琢磨著：祖婆婆這是還要做什麼嗎？
祖婆婆先是走到邵紅身前，目光帶著疼惜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隨即伸手握住邵紅的手——掌心的暖意透過衣袖傳過來，滿是長輩的慈愛。
“紅，這些日子你牽頭特勤訓練，同時還要兼顧外勤的集訓，辛苦你了。”
彥陽一聽便知祖婆婆是特意來關心姐姐這段時間的工作，連忙豎起耳朵，生怕漏聽一個字。
邵紅眼底漾著溫和的笑意，抬手輕輕搭在祖婆婆手背上，還順勢摩挲了兩下，神色帶著幾分謙遜：“這是我該做的，不辛苦。”
這個回答不出祖婆婆所料，她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又放軟了幾分：“以後李家的重擔，終究要落到你們這輩人身上。你多幫襯著點素文，論輩分她是你姨，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往後可得互相扶持纔是。”
邵紅指尖輕輕拍了拍祖婆婆的手背，眉眼間滿是篤定，笑著應道：“放心吧祖婆婆，我一定會幫著素文姨，讓李家越來越好的。”
祖婆婆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緩緩鬆開邵紅的手，目光一轉落到旁邊的彥陽身上，語氣裡添了幾分打趣：“你這個不聽話的小子，總算是回來過年了，小晴可沒少在我跟前告你的狀。”
祖婆婆話音剛落，彥陽還沒接話，旁邊的邵晴就先湊到祖婆婆身邊，語氣帶著看熱鬨的雀躍，撒嬌道：“祖婆婆，我那可不是告狀，就是跟您抱怨抱怨他總不聽姐姐的話，老是亂跑嘛～”
彥陽倒不在意邵晴的“抱怨”，他清楚邵晴沒有惡意，反而咧嘴一笑，語氣帶著幾分狡黠，還悄悄挑了挑眉：“我這還不是跟著祖婆婆您學的？您之前跟我講，年輕時不也沒聽家族安排，獨自一人闖蕩江湖去了嘛。”
之前在鎮子參加特勤訓練時，他經常變著花樣給祖婆婆做飯，祖孫倆關係很是親近，彥陽篤定這話隻會逗樂她，絕不會真惹她生氣。
“嘿，你這小子，還敢拿我的話堵我！”祖婆婆笑罵一聲，抬手作勢要敲他的額頭，眼底卻滿是寵溺。彥陽不僅沒躲，反而微微躬身，把腦袋往前湊了湊，一副“任打任罰”的乖巧模樣。
邵晴眼睛一亮，連忙湊趣道：“對呀祖婆婆，該打！好好教訓他，讓他總不聽姐姐的話，到處亂跑。”
祖婆婆自然捨不得真動手，抬起的手輕輕落在彥陽的頭上，指尖帶著暖意，溫柔地拍了兩三下：“你呀，就是被紅給慣壞了。”
旁邊的邵紅看到自己弟弟妹妹和祖婆婆之間的嬉鬨，又瞥了眼後麵排著的李明燕，隨即帶著些許無奈的嗬斥，對彥陽和邵晴低聲道：“你們態度端正點，彆嘻嘻笑笑的，老老實實聽祖婆婆講話，後麵還排著人，等著和祖婆婆拜年呢。”
聽到這話，彥陽和邵晴立刻收了嬉笑，神色一正，規規矩矩地看著祖婆婆。
祖婆婆轉頭看了眼邵紅，開口道：“也彆對他們太嚴肅了，畢竟是過年，開開心心的纔好。”
說完後又轉向彥陽，最後叮囑道：“以後做事多和你姐商量，凡事都要考慮仔細，彆學祖婆婆年輕時候那樣冒失。”
“明白了，謝謝祖婆婆教誨。”彥陽鄭重地點頭應道，也沒有再像剛剛那樣和祖婆婆嬉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