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一槍定山河 > 第79章 放棄隆興府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一槍定山河 第79章 放棄隆興府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隆興府衙議事廳的燭火還在劈啪作響,完顏拔離速將佩刀重重拍在案上,霜白鬍須因怒火微微顫抖:「都彆吵了!明日天一亮,全軍拔營,帶齊所有家當,直撲黑鬆林大營!贏了搶糧續命,輸了就往九江撤——誰要是敢私藏東西拖慢行程,本帥先砍了他!」

「末將遵令!」耶律蠻、孛堇忽都等五人齊聲應和,可話音剛落,五人眼神便不自覺瞟向廳外——那裡堆著這幾日從隆興府搜刮來的財寶,青銅鼎的獸耳泛著幽光,玉器的溫潤在燭光下晃眼,還有被捆在廊柱上、哭哭啼啼的民女,早已讓他們按捺不住。

散會的梆子聲剛落,議事廳朱漆大門洞開,府衙庭院瞬間化作沸反盈天的分贓場。簷角銅鈴在夜風中亂晃,將滿地珠光碎影搖成流動的金河。完顏拔離速負手立在滴水簷下,玄色錦袍繡著的狴犴紋在燈籠光影裡張牙舞爪。當親兵們粗喘著將半人高的青銅酒樽抬進馬車時,他突然屈指彈了彈樽身上蟠螭紋,發出的清越聲響驚得幾個衙役脖頸一縮。

忽然,一粒渾圓的南海珠從木箱縫隙滾落,在青石板上滴溜溜轉了兩圈。完顏拔離速俯身的動作快如鷹隼,指腹擦過珍珠時故意發出嗤笑:知府這老匹夫,藏了十年的貢品倒是養得珠圓玉潤。他隨手將珍珠拋進袖袋,與先前搜刮的翡翠扳指相撞,發出細碎的金玉相擊聲。

夜風捲起滿地賬冊殘頁,裹著墨香掠過堆成小山的檀木箱。當十箱金錠銀元寶被鐵鏈捆得嚴嚴實實,完顏拔離速終於挪動繡著金線雲紋的皂靴,靴底碾碎幾片散落的金葉子。他撫著腰間鎏金錯銀的虎符,陰鷙的目光掃過每個親兵的麵孔:都給我看好了,少一塊都拿你們是問!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更夫梆子聲,驚得他下意識按住劍柄,暗處傳來甲冑輕響——那是藏在廊下的三百親衛,刀刃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幽藍。

殘月如鉤,將西側馬廄染成一片慘白。耶律蠻猩紅的眼在暗處發亮,沾滿血汙的大手攥著民女的綾羅裙擺,綢緞在掙紮間被撕出刺耳的裂帛聲。那女子發髻散落,金步搖歪斜地垂在耳畔,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五道血痕,卻隻換來耶律蠻更張狂的大笑。哭什麼?跟著老子去九江,保你有享不儘的榮華!他的聲音混著酒氣噴在女子臉上,腰間的彎刀隨著動作撞在馬車木欄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踹開偏房木門時,腐朽的門板轟然倒地。屋內積灰飛揚,月光透過破窗灑在十幾匹雲錦之上,綾羅綢緞在幽暗中泛著冷光。耶律蠻粗糙的手掌撫過雲錦細膩的紋路,忽然想起自家婆娘總抱怨胭脂水粉不夠鮮亮,便一把扯過兩匹織金牡丹紋的雲錦。他將雲錦胡亂捆在馬鞍上,金銀錠子隨著動作叮當作響,原本就堆滿珠寶的馬鞍此刻如同小山,連馬鐙都被遮得嚴嚴實實。轉身時瞥見牆角精緻的漆盒,他咧嘴一笑,把幾盒胭脂水粉塞進染血的衣襟,腰間的酒葫蘆晃了晃,灑出的酒水滲進腳下的青磚縫隙。

「耶律將軍,快來看看!」孛堇忽都的呼喊聲從城西糧庫舊址傳來,他手裡拎著一隻開啟的木箱,銀錠在月光下閃著冷光。耶律蠻扔開民女,提著馬刀跑過去,隻見二十隻木箱整齊地堆在廢墟旁,每隻箱子上層都鋪著三寸厚的銀錠,晃得人眼暈。「這是哪來的?」耶律蠻驚得咋舌。

孛堇忽都摸著銀錠,笑得眼睛都眯了:「方纔搜糧庫時發現的,定是南蠻沒來得及運走的庫銀!這麼多銀子,夠咱們弟兄快活好幾年了!」他轉頭對身後的騎兵喊道:「都過來!把這些箱子抬上馬車!」

可騎兵們麵麵相覷——原本的馬車早已裝滿了完顏拔離速和眾將的財寶,剩下的隻有騎兵的戰馬。孛堇忽都眼一瞪,抽出馬刀:「愣著乾什麼?把馬背上的甲冑卸下來,用戰馬拉車!實在裝不下,你們就下來推!」

騎兵們不敢反抗,隻能憋屈地卸下馬鞍上的玄鐵甲,將沉重的銀箱搬上馬車。兩匹戰馬架著一輛車,銀箱壓得車輪深陷進泥土裡,馬蹄每走一步都要喘口氣。一名年輕騎兵剛想抱怨「這箱子也太重了」,就被孛堇忽都一馬鞭抽在背上:「廢話!銀子能不重嗎?再敢多嘴,老子把你扔進箱子裡一起拉著!」

東側庭院裡,完顏不破正把一堆玉器往自己的鎖子甲縫隙裡塞。翡翠手鐲套在手腕上,和田玉佩掛在脖子上,連腰間的箭囊都被換成了裝滿碎銀的布袋。他走到一輛馬車旁,見裡麵堆著幾幅字畫,伸手就想拿,卻被耶律赤攔住:「完顏將軍,這是前朝的《江山圖》,是我先發現的!」

耶律赤小心翼翼地把字畫捲起來,用錦緞包好,抱在懷裡,生怕被碰壞:「這畫在九江能換十座宅子,你可彆給我弄壞了!」完顏不破冷哼一聲,轉頭又去搶一隻青銅香爐,兩人爭執間,香爐「哐當」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痕,兩人頓時都紅了眼,差點拔刀相向。

孛堇答蘭倒是「務實」,他讓士兵扛著幾袋僅存的糧食種子,又把搶來的綢緞裹在糧食上,美其名曰「保護種子」,實則是想把綢緞也帶走。見孛堇忽都的騎兵在推車,他還湊過去,往其中一輛車上又扔了兩箱瓷器:「都是好東西,彆落下了!」騎兵們看著愈發沉重的馬車,臉都綠了,卻隻能咬著牙往前推。

晨光刺破雲層時,隆興府的青灰色城牆上,霜花簌簌墜落。當更夫敲響卯時的梆子,厚重的城門在吱呀聲中緩緩裂開縫隙,裹著鐵甲的馬蹄率先踏出城外,濺起的冰碴在熹微天光裡折射出冷冽的光。

完顏拔離速的親兵們裹緊狐裘,手中長槍挑著的青銅燈籠還在搖晃,燈籠裡的殘燭將馬車縫隙裡露出的金錠映得忽明忽暗。那些滿載商周鼎彝、唐窯瓷器的朱漆馬車,車輪深深陷進凍土,車轅被壓得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中軍的步兵們正頂著尚未消散的晨霧前行,粗布麻衣結著冰棱,麻繩勒進肩膀的血痕在低溫中凝結成痂。他們佝僂著脊背推著銀箱,箱角在青石板路上刮擦出刺啦聲響,驚飛了簷下的寒鴉。扛著糧袋的士卒不時踉蹌,麥麩從磨破的麻袋裡漏出,在霜地上拖出蜿蜒的金線。

殿後的耶律蠻騎兵摘下兜鍪,蒸騰的白氣瞬間在盔簷結霜。戰馬鼻孔噴出白霧,前蹄不斷刨著凍土,被韁繩勒出的血痕混著涎水結成冰晶。半數騎兵半跪在車轅旁,凍僵的手指死死攥著麻繩,腰間的馬刀與鐵甲碰撞,發出喑啞的鈍響,驚得遠處打更人加快了腳步。

完顏拔離速騎馬走在隊伍中間,看著身後長長的隊伍,隻覺得滿心歡喜——這麼多財寶,到了九江就是他的資本。他完全沒注意到,隊伍的速度越來越慢,士兵們的怨氣越來越重,更沒料到,前方黑鬆林的官道兩側,周羽早已佈下了致命的陷阱,隻等著這群被貪婪捆縛的困獸,一步步走進來。

隆興府通往黑鬆林的官道上,完顏拔離速的隊伍正拖遝前行。車輪碾過凍土的「咯吱」聲、士兵推車的悶哼聲,混著戰馬的響鼻,在曠野裡織成一片狼狽的喧囂。忽然,東側樹林裡傳來一陣急促的牛嘶,緊接著,三頭裹著浸油麻布的耕牛從林子裡衝了出來——麻布早已被點燃,火焰順著牛毛竄起,如同三頭噴火的巨獸,直撲金軍隊伍。

「是火牛!快攔住!」耶律蠻第一個反應過來,揮刀就想砍向牛群,可火牛受了驚,瘋了般橫衝直撞,根本攔不住。最前麵的那頭火牛直接撞向一輛裝銀錠的馬車,「哐當」一聲,馬車側翻,銀錠滾得滿地都是,有的還掉進路邊的泥坑裡,濺起渾濁的水花。另一頭火牛衝向騎兵隊,燃燒的麻布掃過兩匹戰馬的馬腹,戰馬痛嘶著人立而起,將騎兵甩飛出去,其中一匹還撞翻了旁邊裝瓷器的木箱,青瓷碗碟摔得粉碎,碎片紮進一名步兵的腳掌。

秦正帶著五名弟兄趴在樹林裡,看著金軍陣腳大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火牛衝過隊伍,他抬手一揮,幾人迅速撤退,隻留下金軍在原地亂作一團——完顏拔離速氣得胡須亂顫,吼著讓士兵們收拾銀錠、救治傷員、安撫受驚的戰馬,原本就慢的隊伍,這下徹底停了下來。孛堇忽都蹲在地上撿銀錠,手指被泥坑凍得通紅,還不忘抱怨:「這群南蠻!儘搞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耶律赤則忙著滅火,綢緞燒起來的焦糊味混著銀錠的金屬味,嗆得他連連咳嗽。

好不容易重新整隊出發,太陽已經升到半空。官道兩側的樹林越來越密,完顏不破騎著馬走在隊伍中間,正摸著懷裡的玉佩,忽然聽到「咻」的一聲箭響——一支火箭直直射向他身邊的馬車,那馬車裡裝的全是從府衙搶來的綢緞,遇火就燃,瞬間竄起半人高的火苗。

「救火!快救火!」完顏不破急得跳下馬,伸手去扯燃燒的綢緞,卻被燙得縮回手。這時,隊伍兩側的樹林裡突然飛出十幾根絆馬索,「嘩啦」一聲纏住幾匹戰馬的腿,戰馬紛紛跪倒,將騎兵摔在地上。秦正的弟兄們在林子裡放了幾輪箭,就迅速撤離,根本不給金軍追擊的機會。

金軍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滅火,可綢緞燒得太快,大半都化成了灰燼;被絆倒的騎兵摔得鼻青臉腫,有的還崴了腳,隻能一瘸一拐地跟著隊伍;更麻煩的是,絆馬索纏在馬腿上,得幾個人合力才能解開,耽誤了足足半個時辰。完顏拔離速坐在馬背上,看著被燒得焦黑的馬車殘骸,氣得狠狠一鞭抽在馬背上:「一群廢物!連幾個南蠻都抓不到!」孛堇答蘭低著頭不敢吭聲,手裡還攥著半塊沒燒完的綢緞,心疼得直皺眉。

傍晚時分,隊伍走到一處低窪路段,路麵坑坑窪窪,推車的士兵們早已累得滿頭大汗。忽然,隊伍後方傳來一陣喊殺聲——秦正帶著十名弟兄,舉著短刀衝了過來,看似要襲擊後衛,實則是誘敵深入。耶律蠻立刻帶著一隊騎兵追了過去,可剛跑沒幾步,就聽到「撲通」幾聲,三匹戰馬掉進了路邊的淺坑——坑裡鋪著茅草,下麵藏著削尖的木刺,馬腿被刺中,痛得在坑裡瘋狂掙紮。

「有陷阱!快退!」耶律蠻急忙勒住韁繩,可已經晚了,又有兩匹戰馬掉了進去。秦正的弟兄們見目的達到,轉身就跑,消失在樹林裡。金軍士兵們隻能跳進坑裡,小心翼翼地把受傷的戰馬抬出來——馬腿流著血,根本沒法再走,隻能忍痛殺了,把馬肉卸下來帶著;淺坑裡還掉了幾個之前搶的首飾箱,裡麵的金簪銀釵撒了一地,士兵們又得彎腰去撿,生怕丟了值錢的東西。

這一番折騰,太陽徹底落山,隊伍隻能在原地紮營。完顏拔離速看著營地裡混亂的景象——有的士兵在處理傷口,有的在收拾散落的財寶,有的在修理損壞的馬車,原本計劃傍晚到達黑鬆林附近,結果隻走了三分之一路程。更讓他心煩的是,經過三次騷擾,隊伍損失了八匹戰馬、三輛馬車,還有十幾名士兵受傷,剩下的人也個個疲憊不堪,怨氣衝天。

「明日天亮就出發,加快速度!再被騷擾,軍法處置!」完顏拔離速對著部將們怒吼,可他心裡清楚,隊伍帶著這麼多財寶,又有傷員拖累,想快也快不起來。

暮色把山林染成深褐色,枯草在夜風裡簌簌作響,卻蓋不住草葉下青銅炮管的冷光。李岩蹲在一塊大青石後,指尖劃過炮身的火門,身後二十名軍械營弟兄正最後檢查床弩的牛筋弦——每架床弩都用鬆枝和枯草裹得嚴實,弩箭尾羽塗了墨,在昏暗中幾乎看不見;三門青銅炮被半埋在土坑裡,炮口對準百米外金軍大營的方向,炮撚旁堆著浸油的火摺子,一觸即燃。

「都盯緊了,等金狗的粥鍋冒熱氣,就動手。」李岩聲音壓得極低,目光透過林間縫隙望向營寨——金軍士兵正圍著十幾口大鐵鍋忙碌,炊煙嫋嫋升起,混著稀薄的米香飄過來,顯然是在煮稀粥。營地裡的糧袋堆得零散,有的袋子還破著口,露出裡麵摻著野菜的糙米,一看就所剩無幾。

「將軍,您看!」一名弟兄指著營寨西側,那裡有幾個士兵正從馬車上搬木柴,馬車旁還堆著秦正留下的那幾箱「銀錠」,箱子邊角被磕得變形,卻沒人敢開啟檢查——完顏拔離速下令要完好帶到九江,誰也不想擔責。

李岩冷笑一聲,抬手看了看天色,殘陽最後一縷光剛沒入山後,營寨裡的粥鍋終於冒起滾沸的白氣,士兵們拿著木勺正要分粥。「開火!先轟鍋灶,再射糧堆!」他猛地揮下手臂,火摺子被挨個遞到炮撚前。

「滋滋——轟隆!」三門火炮幾乎同時轟鳴,炮身向後挫動,纏在炮架上的麻繩繃得筆直。三枚鐵彈帶著刺耳的呼嘯掠過曠野,第一枚直接砸中營寨中央的粥鍋,鐵鍋瞬間被掀飛,滾燙的稀粥潑在周圍士兵身上,慘叫聲立刻響起;第二枚炸在帳篷角落,帆布被撕裂,裡麵堆著的綢緞和銀箱被氣浪掀翻,銀錠滾得滿地都是;第三枚更準,徑直砸向糧袋堆,好幾袋糙米被砸破,米粒混著泥土撒了一地。

緊接著,床弩的「嗡」聲此起彼伏。十架床弩同時發射,破甲箭如黑色閃電般射穿營寨柵欄,有的箭穿透糧袋,把糙米釘在地上;有的箭擦過士兵的盔甲,釘進帳篷柱子裡;還有一支箭正好射穿裝粥的木桶,桶裡僅剩的稀粥漏得一滴不剩。

「快!第二輪!把彈藥打光!」李岩吼道,炮手們早已備好霰彈,迅速塞進炮膛。又是一輪炮轟,霰彈如暴雨般掃過營寨,好幾頂帳篷被點燃,火焰順著帆布竄起,映紅了半邊天。床弩也沒停,最後一批弩箭射向金軍的馬廄,幾匹戰馬受驚嘶鳴,掙斷韁繩衝進營寨,踩翻了剩下的粥鍋。

營寨裡徹底亂了——完顏拔離速剛要進帳篷,就被炮彈的氣浪掀得一個趔趄,玄色錦袍被火星燒出幾個洞。「哪裡來的炮?!快找!」他怒吼著拔出佩刀,可士兵們早已慌作一團,有的忙著滅火,有的捂著被燙傷的胳膊哀嚎,還有的盯著滿地撒的糙米心疼——那可是他們今晚僅有的口糧。

耶律蠻提著馬刀衝出去,想找偷襲的人,卻隻看到山林裡閃過幾個黑影。「追!彆讓他們跑了!」他剛跑兩步,就被孛堇忽都拉住:「將軍,先救火啊!粥都沒了,今晚弟兄們得餓著!」耶律蠻回頭一看,營寨裡的鍋灶全毀了,糧袋破的破、燒的燒,頓時泄了氣。

而山林裡,李岩早已帶著弟兄們撤到了安全地帶。他站在山坡上,看著營寨裡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回主公那邊複命——咱的『禮物』,金狗肯定會收下。」弟兄們快步消失在夜色裡,沒留下一點痕跡。

半個時辰後,金軍終於撲滅了火。完顏不破在營寨外的樹林裡找到了那三門青銅炮和十架床弩,立刻興衝衝地跑回去稟報:「將軍!找到南蠻的炮和弩了!都是好東西,帶回九江能賣不少錢!」

完顏拔離速皺著眉,看著地上的炮弩——三門炮沉甸甸的,每架床弩也得兩人才抬得動。「帶回去?這麼重,隊伍走得更慢了!」他剛想發火,孛堇忽都湊過來說:「將軍,這炮弩可是軍械,要是能修好,以後打仗能用得上!再說,丟了多可惜,說不定能換些糧草……」

耶律赤也跟著附和:「是啊將軍,南蠻肯定是沒彈藥了才丟下的,咱帶回去,找工匠修修,就是咱的了!」完顏拔離速看著炮弩,又想起之前搶的財寶,貪婪壓過了理智:「好!讓士兵們把炮弩抬上車!今晚先忍忍,明天到了黑鬆林,搶了南蠻的糧草再說!」

士兵們隻能又累又餓地動手——三門炮得用四匹戰馬拉一輛車,十架床弩分裝在兩輛車上,原本就超載的馬車更沉了,車輪陷進泥土裡,得十幾人合力推才能動。營寨裡,沒了粥的士兵們隻能啃著乾硬的餅子,有的甚至連餅子都沒有,隻能喝幾口冷水充饑。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