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相遇開始 (修)消失的三十分鐘 3
(修)消失的三十分鐘
3
從鄭家出來,林遙好半天沒有說話,走在他身邊的司徒竟然還在笑!
“你還有心情笑?剛才的事情,已經足夠拘捕鄭囡囡了。”
“那也無所謂,你們想抓就抓吧。”司徒滿不在乎的說。
“你這樣也算是接受委托的偵探嗎?”
“我的工作是查清事實真相,和你們抓不抓鄭囡囡並不起衝突。”
“司徒,你手裡是不是還掌握了其他情況?”
“商業機密。”
“信不信我還可以把你扔進小鐵窗裡?”
“信。但是,你不會。”
“我很想知道,你這盲目的自信是從哪來的?”
“因為你還要用警方掌握的情況和我做交換。”
林遙很快就發現,司徒對於他的想法掌握的太準確了!在這個男人麵前他似乎很難隱瞞什麼,從最開始相識的時候就是這樣,現在……林遙意外的沒有發火,他沉沉的歎了口氣。
說吧,昨天去關信的辦公室做了什麼?”林遙問道。
“沒什麼,看看有什麼可以引起我注意的。”
“有嗎?”
“當然有,最後不就看見你了。”
“那個,司徒先生……你最好換個話題,啊,林前輩,你在不放手司徒先生要窒息了。”司徒眼看著就要成為亡魂的時候,一直在車裡等著的唐朔把頭探出來,提醒林遙,司
徒快被他掐死的事實。
三個人找了一個沒有閒雜人的,安靜的,環境幽雅的地方繼續他們的小型會議,這個地方就是讓林遙氣的火上加火,卻敵不過司徒的賴皮,唐朔的笑臉而答應的,他的家。
“……這些就是至儘為止警方掌握的情況,順便說一句,在死者的家裡隻有他本人和他母親以及鄭囡囡,秘書的指紋。”林遙將在現場發現的情況告訴了司徒。
司徒點然了香煙在林遙氣惱的注視下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你們發現死者的時候,屍體的狀態證明,死亡已經超過至少一個小時了……那麼,很有可能關信是在其他北方被殺。”然後轉移到自己的家裡。現在死亡時間已經不準確了,可以明確的知道,死者在20:00還活著。
關鍵是要清楚死者離開公司之後去了那裡,會有很多問題水落石出。”
“剛剛得到了證實,我的同事已經查到了在當晚分鄭囡囡打給關信的電話。“林遙拿著手機從書房走出來,邊說著邊坐在了司徒的身邊。
“那關信在案發前幾天的電話記錄,你們查了沒有?”
“查過了,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司徒似乎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看著身邊臉色凝重的林遙,林遙的腦子裡有些混亂,他處理資訊的中樞也多少產生了故障似的不聽使喚。
“怎麼了,好像消化不良了?”司徒開了一句很沒有營養的玩笑。
“我在想……如果鄭囡囡的話是真的,那麼時間上就產生了很大的誤差。她在20:00打電話給死者,死者關信當時就還活著。那他是什麼時候服下安眠藥的?是在接聽電話前還是之後?法醫說過,那種安眠藥服下以後至少需要三十分鐘藥效才能起到作用。
“應該是之後,我可不覺得關信會傻呼呼的吞下一大瓶安眠藥。他可能是和鄭囡囡通了電話以後被凶手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灌下了安眠藥,然後被送回家,回到家的時間應該是20:00——20:30之間,那之後凶手給他換上衣服離開,凶手前腳剛走,秘書就已經到了,說不定,凶手還看見了秘書。”司徒的話說的很流暢,絲毫沒有猶豫和停頓,可林遙卻在聽過之後直搖頭。
“不對。警方在21:20到了現場,那時法醫就確認了關信已經死亡了一個小時。”
“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關信並不是在家裡死亡的。而是在凶手的車上!等他被凶手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死亡了。就是說他真正的死亡時間沒有變。”
林遙有些意外的看著司徒,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思維方式自己的確追趕不上,不管他的假設是真是假,至少他就還沒有想到,關信是死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按照司徒的假設去想……關信死在回家的路上,也就是和鄭囡囡通過電話以後的20:00——20:30,到了家以後,凶手給他換上衣服在離開……可是凶手要如何將關信的家變成一個密室的?沒有鑰匙他要怎麼鎖門?
“所有的問題像連環扣一樣,解不開第一個,下麵的也難辦。比如說,凶手是如何離開必須用鑰匙鎖門的現場?最開始我們懷疑是凶手複製了鑰匙。但是調查結果表明,並不是那樣。因此,這個就成了我們最為頭疼的問題。當然,至儘為止,鄭囡囡的嫌疑最大。”林遙靠在沙發上,手裡擺弄著咖啡杯子。讓他身邊的司徒在想,你還能喝的下去啊?
“會不會是凶手偷了秘書或者鄭囡囡的鑰匙,用完之後在偷偷的放回去呢?”坐在地上的唐朔還在看著各種cd,那樣子有點心不在焉。
“可能性不大……先說秘書的鑰匙。她將關信家裡的鑰匙和自己的係在同一個鑰匙鏈上。18:00離開公司的時候,用車鑰匙開車她還無意的看了一眼,她非常確關信的鑰匙還在。
然後直接去美容院,這期間她將美容院存放保管櫃的鑰匙係在了自己的鑰匙上,就放在貼身的口袋裡,直到20:00多一點纔出來。隨後,又開了車,車鑰匙和關信家的鑰匙係在一起,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因此,秘書的鑰匙是不可能被偷走的。
“小遙,那個秘書說關信特意打電話回公司,囑咐她要送資料,怎麼這個秘書還有時間去做美容?這個問題,你們調查過沒有?”
“當然。不知問了秘書的口供,也去公司裡做了調查。關信經常讓秘書送資料回家,這是常事,隻要資料在晚上十點以前送到就可以,這似乎已經是不成文的規矩了。起先,我們也懷疑過這一點,得到了公司秘書科的幾個人的證詞後,就已經不再有懷疑了。”
司徒聽過以後都沒有說什麼,他點燃了一隻煙,接著林遙的話說下去。
“既然秘書那邊可以初步斷定沒有疑問,那來想想鄭囡囡的鑰匙。接到委托的當天,我就問過她鑰匙的事,她告訴我,一直把關信家裡的鑰匙當作裝飾品係在了手機上,她很確定鑰匙一直都在。”
“現在的疑點太多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凶手一定認識死者!並且熟悉他的喜好習慣。”林遙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司徒的軌道。他嘴上不說心裡卻很佩服,僅僅兩三天的時間,司徒就可以掌握很多情況了。可能他又是不眠不休了吧?這個人是不是每一次接到的委托都會這樣?
沒有什麼理由的,林遙對司徒的調查結果打從心底的相信,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這時坐在地上唐朔像是什麼問題想了很久,卻想不通似的發出相當奇怪的聲音,引起了另倆人的注意。
“傻小子,你那聲音從什麼位置發出來的?”司徒像是看著自家弟弟的問。
“我在想啊……凶手為什麼要給死這換上衣服就算他想要死者看起來像自殺,也用不著換那種很麻煩的晚禮服啊。”
“那種禮服穿起來很麻煩嗎?”林遙喝光了一杯咖啡,漫不經心的問。
“也不算麻煩了,就是要分場合的。關信穿的那三件式禮服屬於半正式,是在出席什麼婚禮,酒會時穿的。最困難的是禮服的領結,那種燕尾領結超級難打!”
唐朔的話音剛落,司徒和林遙相互看了一眼,一個拿外衣,一個拿鑰匙風風火火的就跑了出去,唐朔莫名其妙的叫喊著,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了,他還是覺得跟上去絕對是正確的!
在警察局的大門口林遙嚴令禁止了司徒的尾隨之後又給了一個甜棗,保證會把他想要的拿來給他看,這樣司徒纔算是乖乖的坐在車裡等著。
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林遙一個人走了出來很快就上了車,將手中的個檔案袋扔給了司徒。
司徒隨手開打,將裡麵的東西一一取出仔細的看著,不由得對一張現場的照片凝視了很久,一旁的林遙也歪了身子看了兩眼。
這時候,司徒下了車,走到外麵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不過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就開啟了車門,重新坐回林遙的身邊說道:“你也覺得不對頭吧?死者的禮服太整潔了,卻隻有領結顯得不完美,我剛纔打電話問過鄭囡囡,她說關信一向不會打禮服的領結,以前需要穿這種禮服的時候,大多都是鄭囡囡幫他,或者是他的秘書。死者的領結明顯是非常彆扭的,不像是彆人為他打上去……那麼,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這樣假設,這身禮服是死者自己穿上的,而不是凶手。”
“這個問題我們是能做個假設,現在更重要的是,關信穿著這樣一身的禮服,究竟是去了哪裡?很明顯他失去參加宴會,司徒,你打算怎麼辦?要滿城市的酒店去打聽有沒有在案發當天舉行宴會嗎?”
“用不了一天就能有結果,關信參加的宴會級彆不會低,隻有那麼幾家而已。”
在行動上雷厲風行的司徒很快就鎖定了目標,想著身邊的林遙竟然不回重案組反而跟著他四處跑的決定似乎很開心。
倆個人跑了將近一整天,總算在黃昏時分找到了皇堂酒店的一位經理。根據那位經理說,在關信死亡的當天下午16:00舉辦過一次婚禮,來賓都是些社會上的名流。司徒向經理要了新人的地址和電話,拉著林遙連晚飯都顧不得吃的趕過去。
按響了門鈴不多時,一個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女性開啟了門。司徒微笑著說出了新郎的名字,女性很禮貌的請了他們進去。
新郎是個看起來非常斯文儒雅的人,即使麵對素未蒙麵的陌生人也絲毫不失主人家的風度。隻是聽了司徒提到了關信時,溫和的表情變的有些驚訝和悲傷。
不管新郎的態度如何,至少司徒明白了,他沒有找錯人。
當新娘聽說了關信的事,悲傷了一段時間以後,告訴他們說:
“我是關信的第一任秘書,兩年前我們是戀人……當時並沒有刻意隱瞞誰,所以很多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後來我轉到另外的公司上班,沒多久我們就分手了…那時侯在起航有很多謠言說是我移情彆戀了,其實,他纔是拋棄我的那一個。但我們之間並沒有第三者……分手隻是因為性格問題。大約在半年前,我也是無意間遇到他了,當時他身邊有個非常不錯的女孩子,我恭喜他。打那以後我們有了聯係,他也和我丈夫見過幾次。我們快結婚的時候,特意給他送了請柬。畢竟在起航有過很多流言蜚語,所以我沒有去他工作的地方,而是送到了他的家裡,他說一定會出席的。”
怪不得,沒有人知道關信離開公司後的去向,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插曲。
“那你看見關信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嗎?”林遙將拿出來的手記本又收了回去,似乎並不想記下什麼似的。
“我隻看見他而已。”
“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
謝過了一對新人,林遙和司徒披星戴月的返回的皇堂酒店,林遙亮出警察的身份,知道找出了當天的錄影資料。
在監視器上顯示的時間為19:03關信走出了電梯,直到19:35關信進入電梯。
“請把地下停車場的錄影找出來。”司徒的眼睛已經有了血絲,他拿起咖啡的時候對身邊的酒店人員說。
不管倆個人怎麼找,地下停車場裡都沒有發現關信的身影,設在停車場出口的收費卡也沒有發現,結論是關信並沒有進入地下停車場。
放下了手裡的咖啡,司徒沒有讓已經陪他們陪到累的經理離開,他把轉椅轉到經理的麵前問:“如果客人沒有把車停在地下,會停在什麼地方?”
“酒店門口有為計程車提供的臨時候車位,如果是私家車則必須要車上有人,表明隻是臨時停車,否則的話,我們會出麵請他離開。”
司徒笑了。
從酒店出來,司徒提議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在路上,林遙問他想的了什麼。
“關信並不是一個人去參加的婚禮,你也聽見酒店經理的話了,關信的車根本沒有進入地下,那麼他隻可能在臨時停車位,要不是有人在車裡等,酒店的人會讓他離開……他也不可能把車停在較遠的地方,他那身禮服要在馬路上步行近三十分鐘到離酒店最近的停車場絕對會被不少人注意!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找幾個弟兄去四處問問。我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要找出是誰和關信在一起。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和小遙先把肚子添飽。”
也習慣他這種說話方式了,林遙也懶的罵他,把車隨便停在一家通宵營業的餐廳,和司徒很快就解決了遲到的晚飯。
從餐廳出來,林遙的車似乎不是朝家的方向駛去,司徒懶散的靠在座椅上問道。
“你這是去什麼地方?”
“回組裡,你呢?”
“回酒店。”
林遙滿頭的烏雲。
“你一直住在酒店嗎?”
“案子結束了我會買公寓,怎麼,心疼我了。”
林遙的頭頂開始下雨了,打了個方向沒多一會就到了司徒指定的地方。。
司徒並沒有急著下車,他轉過身體,讓自己完全麵對著有些不耐煩的林遙。
“彆走了……”
夜色中,司徒的眼睛隱約閃著微微的亮光,大海般深邃。渾厚的磁性嗓音帶有共鳴似的富有穿透力卻不失真誠的溫柔,就連他一貫的無賴的笑也變的成熟又性感了……某個人在一瞬間看的花了眼睛。
林遙短暫的失神讓他麵前的男人慢慢的不著痕跡的靠近,近的幾乎可以靠在一起。
“晚上一個人睡,會很冷的。”
“我說你這個人,好歹也算個爺們,總這麼玩你都不煩?放心吧,這家酒店有很好的取暖裝置,足夠把你變成聖誕烤雞!”被什麼人蠱惑了可不是林遙的作風,就算是司徒也彆想!
“說不定會停電哦,你忍心啊?”
“我相當的忍心!正好冷卻一下你發熱的頭腦和變態的心理。”說完,林遙就把司徒推下了車。
站在外麵的司徒還不放棄的衝著他說著。
“我可是個不錯的變態哦,不考慮一下嗎?”
“說的也是,怎麼說你也是個變態中的極品了,再見了,極品變態。”林遙頭也不回擺了擺手,瀟灑的打轉方向盤。
司徒笑眯眯的看著他離開,卻在他消失後失落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