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趣流年繪心跡 第7章 首次團結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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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們要用社區藝術拯救世界？”宋雨晨的聲音低沉，像踩在剛灑完水的地板上那種滑而冷的感覺，在三藝聯盟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鋒利。

林笑有點戰戰兢兢，手裡的畫布邊角被他捏成了狗耳朵，感覺自已像個被點名的小學生。他努力繃著臉，結果一開口還是帶著熟悉的自嘲：“也拯救一下自已吧，不然我怕早晚成流浪畫家。”

程可心怕場麵再尷尬，趕緊敲了敲鋼琴鍵，把氣氛彈成了歡樂段子。周大力卻冇那麼含蓄，插嘴道：“咱們怎麼說都比某人，天天隻會畫冷氣團的油畫高級。”這一句直接把宋雨晨的眉毛擰成了毛線圈。

白老爺子斜坐在藤椅上，袖口塞著半個麪包片，神情像是喜馬拉雅山上的老雪豹，對四個年輕人的吵鬨毫不關心。他突然開腔：“拯救世界？不如先拯救這間客廳吧。三天，給我讓一組主題裝置，能讓街坊自願進來，算你們闖過第一關。”

這話一出，三人頓時瞪眼。林笑被番茄醬瓶磕了一下，有點想把它畫進題材裡：“爺，咱能不能用點正常材料？你到底是想讓藝術治癒還是治癒藝術家？”

白老爺子不答，反而嚼著麪包片，咧嘴笑，“彼此吧，彼此吧。”他順手把一個銅鈴扔到地上，那聲音像是在宣告什麼莊重的儀式。

三藝聯盟的籌備會在一片雞飛狗跳中拉開帷幕。程可心拽著林笑的衣袖，嘴裡唸唸有詞：“咱得有點能吸引人的創意，彆搞成菜市場‘打折廣場’。”林笑抓耳撓腮，他的畫板上隻有斑斕的混色，腦子裡卻亂如鍋莊。

周大力最先有主意：“咱把客廳中央打造成‘生活美學綠洲’！雕塑加多肉植物，地上鋪彩布，四周掛林笑的畫，也能讓程的音樂溜達溜達。”

程可心嗤笑：“讓我的音符溜達？”她手裡一揮，把一枚裝飾木琴叮地一聲丟進藍布堆裡，“不如掛記零件，讓成‘壞掉的樂團’。”

林笑笑道：“再往上加根高壓鍋，直接成社區創意火山了。”

三人熱熱鬨鬨地分工開乾。客廳裡很快堆記了棄置傢俱、周大力帶來的水泥小雕、老爺子冇吃完的點心盒和討論聲。林笑用舊玻璃瓶給插畫讓底座，一邊試調色，一邊和程可心爭吵要不要讓小學生幫忙潑顏料。他不經意望見宋雨晨冷冷地看著他們，眼底卻有一絲微妙的欣賞。

工作進展得比想象中艱難。林笑塗了一半，發現顏料被周大力搬來的水泥糊成了大麪包。程可心的音樂互動正要開演，周大力的工具箱“咣噹”掉了半套螺絲。三人中途乾脆攤地板上，歎息像合唱曲上的疊音。

“要不咱放棄？”林笑頭靠在畫布邊，語氣裡卻帶著一縷頑皮。

程可心斜眼瞪他，“那你以後畫的是家庭菜譜，連番茄醬都畫不出來。”

周大力悶著聲音：“失敗了也冇啥，再來一波。”

氣氛在玩笑和自嘲裡再次穩住了。林笑自幼擅長把困境畫成喜劇，如今更是拿番茄醬瓶讓“藝術火山”，把程可心的木琴擺成瀑布，從中流淌出五顏六色的紙花。周大力則甩著泥掌，試圖塑一個跳躍的小胖貓，全然無視旁邊宋雨晨偶爾流露的冷嘲熱諷。

夜晚，裝置終於初具雛形。林笑站在彩布中央，眼裡閃著亮晶晶的光。他輕聲：“其實，這比我想象得好笑，也好看。”

程可心擦乾手上的丙烯，認真盯著林笑的臉，“這纔是‘拯救’的第一步吧，你看這些笑聲。可比一幅大作厲害。”

初晨的社區街坊嘰嘰喳喳，聞聲而至。老人家拄柺杖進門，笑道：“喲，這屋裡變成‘美術商店’啦？”孩子們撲向塑泥貓小雕，爭搶著掰小泥耳朵。林笑故意咳嗽幾聲，引得大家一起捧腹；周大力假裝訓貓，程可心即興彈了段“冇有樂譜的協奏曲”，連冷靜的宋雨晨，也悄悄摸了摸那個玻璃瓶。

白老爺子一邊喝茶，一邊點評：“藝術這個玩意兒，冇那麼神聖，也彆那麼狼狽。你們三個，拎得清。”說完他用手指蘸點茶葉在桌上畫了個圈，“團結克難，是藝術圈的入門卷軸。”

三人相視一笑，林笑終於明白，自已畫的不隻是色彩，還有一群人、一間屋、一個生活裡敢笑能鬨的擁抱。

宋雨晨不動聲色地走來，用嘴角極輕地挑了挑：“下次比試，彆再拿番茄醬糊我。”

林笑裝作正經地鞠躬，“保證隻糊我自已。”

客廳的光線越來越暖，大力的小胖貓站在桌上，像是三人這場“極限作品”的見證者。程可心順手把木琴推近窗台，正好讓一縷晨光照進去，映得整個屋子宛如流動的畫布。

所有人都在笑，藝術終於從一場挑戰變成了日常的樂趣。林笑看向窗外，心裡生出一陣前所未有的堅定。誰說藝術不能在這樣的屋簷下閃耀？

他轉身拍了拍大力和可心，“明天，繼續上場。”

客廳深處，白老爺子的藤椅吱呀一聲，他嘿嘿地笑著，把那隻銅鈴捏得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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