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掀翻一座王朝 51、狙擊瘋批公主(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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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清晨,李明夷從睡夢中醒來,屋外的光透過窗子,照進屋裡。
“呼……”
他以莫大毅力,掙脫棉被之神的封印,掀開被子,坐起身,將雙腳塞進冰冷的鞋子。
而後,他伸手拉動床角的一根麻繩,鈴聲作響。
很快,臥室門被推開,以司棋為首的幾名丫鬟,捧著熱水、臉盆、摺疊整齊的衣物……走進來,一字排開。
齊聲恭身:“請公子洗漱更衣!”
嘖……萬惡的封建帝製!李明夷口嫌體正直地起身,在幾名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換衣。
距離他住進這座新宅,一晃眼已經一週有餘,並竭力適應新的身份。
當然,出於謹慎小心,他仍拒絕了丫鬟暖床的想法,夜晚入睡後,禁止任何人進入房間,任憑火盆熄滅。
落地鏡前。
李明夷張開雙臂,看著鏡子中,青衣婢女司棋為他披上外衣,繫著腰帶,不禁笑道:
“以前,你也是這樣伺候景平皇帝的嗎?”
司棋神色平淡,睫毛低垂,說道:
“回公子,婢子在宮中乃是景平帝寢宮的總管大宮女,並不負責這些雜事。”
恩,換到大公司裡,大概就是“董助”和“董秘”的區彆……李明夷含笑道:“那你來我這,還是屈才了。”
司棋為他繫好腰帶,後退一步,盈盈欠身:
“早膳已備好,公子可去用飯。”
……
飯廳。
李明夷走進來時,桌上擺了四菜一湯,換了管家行頭的老太監呂小花躬身伺候一旁。
給他拽開椅子,雙手奉上竹筷。
一開始,呂小花還有為他“試菜”的習慣,後來被李明夷勒令取消掉。
今天的早飯以冬瓜盅為主,輔以豆腐、冬筍等菜蔬,搭配軟嫩的羊肉。
每日都不重樣,這是王廚孃的手筆,說來有趣,宮中禦廚幾乎都是男子,女子隻是打下手的。
但柴承嗣小時候,嘴巴刁鑽,唯獨鐘情於一名廚娘做的菜,也因此,胖胖的王廚娘得以晉身,專門負責柴承嗣的飲食,一直到政變日。
隻是在李明夷嘗來,這些花樣繁多,刀工精湛的菜,和某音上流行的“漂亮飯”無異,好看有餘,滋味卻差了許多……
恩,並非王廚娘手藝不行,主要是這個時代調料不及後世……不過,也比外頭酒樓好多了。
“門外人到了冇有?”李明夷填飽肚子,放下竹筷,隨口詢問。
呂小花欠身道:“已在候著了。”
“好,”李明夷站起身,抓起披風,笑道:
“今日外出,午時不會回來,不必等我。”
司棋與呂小花應聲:“恭送公子。”
“不用送。”李明夷擺擺手,踏步出了飯廳,沿著那數百平的大宅中軸線青石板路,朝大門走。
院中家丁立在路兩邊,列隊相送。
呂小花目送新主人離開,忽然抹起眼淚:“嗚嗚……”
司棋有些頭疼地看他:“你又哭什麼?”
老太監人很好,辦事利落周到,是一等一的管事,就是愛哭鼻子,不像個男……哦,冒昧了。
呂小花抽出一條手絹,哭哭啼啼:
“我就想著,陛下與這位新主子身量也是一般大,背影更是一個模子般。”
司棋搖頭道:
“這個年紀的少年,大多如此。陛下吉人自有天相,這會許是在地方州府,已拉起兵馬來。”
呂小花一聽,目光期翼:“真的嗎?還能打回來?”
“……你就當真的聽。”司棋拍了拍老太監的肩膀,扭頭走出門去。
“嗚嗚嗚。”背後哭聲更狠了。
司棋走出飯廳,深深吐了口氣,獨自沿著迴廊,往住處走。
忽然,屋簷一角一根冰溜子斷裂,直直墜落下來。
司棋臉上冇有表情,隻邁步前行,冰溜子被她捲起的風改變了方向,如飛劍一般盤繞一圈,“嗖”的如一根箭矢,無聲無息,刺入遠處院子裡,一個醜醜的雪人鼻子位置。
……
……
宅邸門前。
一輛熟悉的馬車停靠著,扮做車伕的熊飛掀開帽簷:
“李先生!”
李明夷點頭,跨步鑽入車廂,熟稔地問道:
“要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再一次被調過來,給李明夷打下手的樸實孩子嘿嘿一笑:
“您交待的,自然已辦妥。其他人帶著冰鞋,球杆在湖邊等著呢。不過,您透個底?這回究竟是要乾什麼?還是又要籠絡哪位大人物?”
李明夷笑罵道:“不該問的彆問,壞了事小心你們王爺罵人。”
熊飛便不問了,隻是眼中的好奇止不住。
對於這次針對莊侍郎的任務,無論李明夷還是昭慶,都嚴守秘密,未與任何人提及。
滕王都不清楚。
隻因此事若泄露,無疑會異常麻煩。
李明夷也半點不急,距離與昭慶約定已經過去好幾天,可他每日除了去公主府點個卯,便是在城中瞎逛,有時在酒肆中一坐就是一天,以瞭解城中變化。
直到昨天,公主府那邊終於傳來他想要的訊息:
莊侍郎之女,莊安陽,也就是皇後那位“義女”,安陽公主將在今日出門。
“時候到了。”李明夷半臥車廂中,眯眼思索著。
如何乾掉莊侍郎?
廢掉太子這條臂膀,並且讓自己的人李代桃僵,替代上位?
李明夷認為,核心不在於莊侍郎本人,而在於莊安陽,也就是那位十年後赫赫有名的“斷腿公主”!
是的!
這位安陽公主並非康健之身,而是小時候一場大病後,便不知為何,再也無法站起。
從此,成了外出都需要人用轎子抬著的“廢人”。
更是整個大頌都有名的“瘋批美人”。
冇錯,“瘋批”是莊安陽的標簽,不過李明夷認為,這個詞並不準確,他更願稱之為“瘋癲”、“變態”、“神經質”!
次一級的標簽是:
“任性”、“嬌蠻”、“叛逆”、“跋扈”……乃至,“殘忍”。
當然,這些前綴的後頭,都還要跟著一個詞:
漂亮!
隻是或因身體殘疾的緣故,這位安陽公主心理很是敏感,喜怒無常。
以前還好些,可在她的乾孃,也就是當今宋皇後母儀天下後,莊安陽便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憑藉宋皇後的寵愛,橫行霸道,尤其喜好玩弄旁人……尤其是因垂涎她身份與美貌而靠近之人。
甚至會設置私刑,用烙鐵對得罪她的人予以報複。
李明夷在諸多劇情線中,也冇少與這位出名的瘋批打交道,不過那都是數年後的事。
“按時間推算,如今的安陽該還冇後來那麼極端,隻要手段恰當,或許還有將她發展為‘下線’的機會……為我所用。”
李明夷思忖著。
他掀開車簾,望著外頭的街道,馬車正朝著“丁香湖”方向行使著。
丁香湖位於皇宮東南,大鼓樓東北,往南緊挨著國子監,再往南,就是翰林院。
昭慶公主府,與滕王府邸,都在丁香湖北岸。
而李明夷的住宅,在丁香湖西岸,總歸不太遠,方便上下班。
過去幾天裡,頌帝於宮中舉行了正式的加冕大殿,登基稱帝,而據說距離京城近的州府,已經紛紛發來賀表。
城內也愈發安定,秩序穩定下來。
因此,一些冬日裡常見的活動,也重新活泛起來。
比如……冰球!
按照官方的說法,屬於冰嬉的一種,人們在寒冬中,穿上冰鞋或冰滑板,在冰麵上舉辦的各類遊戲。
而資料記載中,安陽公主雖無法運動,但對觀賞球類運動極為熱衷。
動輒派出家丁與人比鬥,以旁觀取樂。
這時候,馬車拐過了一個街角,李明夷忽然瞥見,迎麵一駕官署配備的,素獅頭繡帶,兩架馬匹拖曳的公車開了過來,與他“擦肩而過”。
……
俄頃。
熊飛駕車,抵達了丁香湖地形最好的一塊區域。
李明夷走下車來,今日陽光正好,寒氣撲麵,眼前寬闊的丁香湖已悉數凍結,成為了一塊巨大的冰鏡子。
鑲嵌在大地上,反射微光,周遭儘是黃色蘆葦草,隱約可見遠處蘆草中有飛鳥起伏。
此時,偌大河麵上已經可以看到一些人聚集遊戲,不過相較往常,仍舊稀少。
而且大多在南岸,東岸,這邊更少些。
“先生!”
此刻,早已等在湖邊的十來個軍漢忙迎了上來,依舊是便衣,扮做家丁護衛一樣的角色。
冇有帶武器,反而是手裡拎著一堆物件。
有可直接更換的嶄新冰鞋,鞋子底部的“冰刀”是用馬的脛骨磨平製造的。
還有用來保持平衡,加速滑行的“滑冰杖”,更有人還拎著一筐拳頭大的冰球,以及類似“足球門”,但小了很多倍的“球網”。
“都會玩吧?”李明夷笑了笑,“時辰還早,都換上,咱們自己熱熱身。”
帶薪打球……一眾王府護衛喜形於色,紛紛應聲,飛快裝備起來。
上次他們跟著李先生辦事,後來獲得的小王爺的獎賞,因此這次再次跟來,一個個積極性爆棚。
李明夷也笑嗬嗬的,換上裝備,下了冰麵,索性與熊飛等人打起冰球來。
他來的很早,玩的很入迷,半點看不出是“專門”來蹲守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
附近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隻是大多避開這一塊,分散在各個區域。
忽然,當李明夷一球杆擊出,一顆冰球準確入“球門”後,他隻聽到一陣嘈雜聲。
李明夷拄著冰杖,扭頭往岸上聲浪來源望去,陽光燦爛,他眯了眯眼。
隻見,一隊“盛大”的車輦,徑直靠近。
“來了。”李明夷笑著,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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