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長安終惘然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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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郡主貪玩去邊塞畫像,被季將軍所救。為了封鎖訊息,派人屠季家滿門。
當時福安明明跟他說此事與她無關,還稱自己確實看到季將軍歹人勾結。
自己信了。
第二件事,郡主想吃玫瑰酥,刻意讓人挑了新鮮刺多的荊棘讓她徒手摘花,又將熱茶倒在她身上。
當時自己信了,還讓她跪下道歉。
第三件事,福安買通太醫,假意中毒,栽贓長安。
他甚至都冇有聽她一句解釋,直接將她關了起來。
第四件事,長安上台道歉之時,命人煽動情緒,將她送進青樓,找來乞丐淩辱
看到這裡,楚雲寒的指尖幾乎嵌進肉裡。
第五件事,第六件事
福安自導自演的綁架,福安找來的西域劇毒,而自己是那個害死她的幫凶。
這麼多天,長安每一天都活在自己和福安為她製造的煉獄當中,自己還不分青紅皂白讓她給殺害自己家人的凶手道歉,還逼迫她當眾背下季家叛國的罪行
福安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子,在自己麵前裝作天真無害,實則其心可誅!
因為她,自己親手將自己深愛之人推開,將她推進萬劫不複之地,又讓她孤苦無依煎熬赴死
自己都做了什麼?對她的懇求無動於衷
對她的解釋視若無睹。
將她唯一的家人抓入天牢受刑,將她關進黑暗的房間與她最害怕的老鼠作伴。
她明明都已經遍體鱗傷了,自己冇有安慰,冇有陪伴,除了疾言厲色就是威脅恐嚇,最後那枚毒藥也是在自己的首肯之下才讓她服下
他緩緩轉過身,雙目已經充血變得狠戾嚇人,陰鬱目光滲著寒意,原本清冷的氣質倏然變得陰狠。
鬼魅般的聲線陰惻惻地響起:
“福安郡主此刻在哪裡?”
福安郡主被帶到天牢之時還在咬牙切齒的咒罵,那個在他麵前一直柔柔弱弱,天真無暇的女子,此刻目光像淬上了毒藥一樣狠狠落在侍衛的身上。
“你們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將我帶到這種地方。本郡主何等尊貴!”
“也罷!”她雙手環胸,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上一個讓本郡主屈尊來天牢看熱鬨的季長安此刻恐怕漪屍骨無存了。”
她穿著鮮紅的郡主華服,高高的髮髻上怠慢了極其繁複的各種珠釵。
突然她猙獰的臉上顯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隨手指向一個侍衛。
“就你吧!待會就讓雲寒哥哥拔了你的指甲,砍斷你的爪子。”
渾身氣血上湧,楚雲寒走上前一腳踹開刑架。他冷眼睨著她,往常清冷駿逸的麵容此時盛滿了怒氣。
“你要拔了誰的指甲?”
福安轉過身,看見楚雲寒的身影,她險些失聲尖叫,臉色慘白如紙。
“雲雲寒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聲音微弱幾乎聽不見,彷彿剛剛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雲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眼中露出陰森之色:
“你不是說長安頭兩天還在害你嗎?怎麼今天就屍骨無存了?”
他一步步逼近福安,福安嚇得往後退,直至背貼到牆上,他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嗚嗚嗚雲寒哥哥你彆這樣,我害怕”福安雙腿一軟,往地上倒了下去。
“砰!-”
楚雲寒冷哼一聲,拽著她的頭髮往身後的牆壁狠狠撞擊。福安隻覺劇痛從後腦勺傳來,像插
入了一根鋼針。
“啊!-”
她慘叫一聲,雙手捂住腦袋,臉孔扭曲到異常。她伸手觸摸到一片濕熱,鮮血從頭上留到臉頰上,宛如鬼魅。
“楚雲寒!你瘋了嗎?你竟敢冒犯本郡主!”她再也顧不上裝可憐,眼底驟然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
“我確實是瘋了,纔會相信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楚雲寒看著她,心中徒然生氣一股厭惡的情緒。
不耐地朝著身後揮了揮手。兩個侍衛立馬上前將她捆上了刑架。
“你要乾什麼?放開我”
“啪!-”得到應許,剛纔被她指著的侍衛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她還未反應過來,臉頰上已經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她抬頭,目光中滿是震驚與憤怒,血絲從一旁的嘴角溢位來落到下巴。
所有的驕傲與自尊,隨著這一巴掌,煙消雲散。
她終於明白,自己處境不妙。
“雲寒哥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福安眼神惶恐,眼淚掙紮著要從眼眶中溢位,聲音顫抖。
“有什麼事我們不可以坐下來談談嗎?讓父皇知道了你這樣做他也會怪罪你的。”
“福安!你遠嫁番邦多年,恐怕不瞭解我在京都的名聲。”
楚雲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她眼前的椅子上坐下,望著她的目光寒冷,再無半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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