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長安終惘然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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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讓她驚得一顫，驀然紅了耳根。
“都聚在此處作什麼？”
祁江嶼散漫的嗓音傳來，帶著空氣裡漸漸甦醒的春日塵埃，一同融進她的耳膜。
侍女紛紛找藉口退了下去。
他附身平直盯著她，壓住嗓子，聲線溫柔帶著柔軟的尾音。
“這些話本該由我來告訴你。但如今你已知曉我的心意，對我而言，也算好事。”
“我心悅你長安！從很久很久以前便是了。”
“如今我說這話，並非要逼迫你接受，你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我愛你，也渴望你能接受我的愛。但這與你是否愛我並無乾係。你隻需做你自己，做當年純潔靈動，溫柔堅韌的季長安！隻要是你，都好！無論多久，我都可以等你！隻要你開心！”
他望著她，眸中有無儘的笑意蔓延開來，仿若明珠生暈，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碎芒，柔情暗蘊。
她向來清冷的眉眼此刻蒙著層層水霧，她低下頭，目光閃躲，不敢直視眼前之人。輕輕抬起的玉手又緩緩放下，似是不知該如何安放。
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些話，就連之前的楚雲寒也隻是不停地請求她接受自己的心意。
可祁江嶼的愛和彆人不同，他讓她先做自己，再考慮他的愛。他先這樣做，之後纔對她說。讓她瞬間覺得無法抗拒。
“我試試喜歡你”
她漲紅了臉，隻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低的淺如蚊呐。轉頭給了他一個短暫的擁抱。
觸不及防的親密接觸，令他心跳漏了一拍。眼眸中驚喜與錯愕慌亂翻飛，半張著的唇就就忘了和尚，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突然間侍從跑過來稟告，山下有人求見。
他眉頭擰成了川字，還是在季長安的安撫下，極不情願地回去先處理公事。
長安躺在院子中的搖椅上看著祁江嶼給她帶來的最新話本，陽光灑在身上，懶洋洋地睡了過去。
“真的是你！”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她嚇醒，猝不及防直起身倒下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她想掙脫，卻被對方死死鉗住。
“安安！我終於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他眼眶泛紅，嘴唇泛白，抱著她的雙手一直在顫抖，“他們都說你死了。他們還找來了你的屍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冇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活不下去，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後來母妃告訴我你還活著，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找了你很久，我找遍了整個京城，南郊，直到北疆都冇有你的蹤影。隻能帶著重金前來，將希望寄托在祁家的聽崖閣，我冇想到上天待我不薄，你竟然就在此處”
楚雲寒，他終究還是找到了她。
“你怎麼進來的？”用力掙脫他的懷抱，季長安一臉戒備地望著他。
好不容易恢複正常，再次見到曾經傷害自己的人，她心中瞬間升起一股厭惡的情緒。楚雲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甚至是呼吸都讓她感到難以忍受。
她起身想離開，他卻不肯撒手。
“長安！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她奮力地掙紮，五官似乎都在用地抵抗著，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充滿著敵意與抗拒。
“來人！來人啦！”
“長安！你彆這樣！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知道錯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你跟我回去，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他說著雙手扶住她的頭，迫使她看著自己。
“福安我已經命人將她關起來了，你所遭受的一切我都會在她身上報複回來。從前是我眼盲心瞎，錯信了他人，害了你。我不會了。我改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
“你說夠了嗎？”她的聲音冷的結冰。看他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透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與鄙夷。
讓楚雲寒瞬間僵在原地。
她的眼裡冇有他了。
季長安毫不留戀地起身往外跑去，他想跟上去，卻被匆匆趕來的祁江嶼擋在了前頭。
“想不到堂堂楚大人竟如此不知羞恥，青
天
白
日就敢騷擾良家女子。”低沉陰冷的聲線傳出，祁江嶼盯著楚雲寒的臉笑得發寒。
“這是我楚府家事，祁閣主彆多管閒事！”
“家事？嗬~”他冷眼睨著他，往日清秀俊逸的麵容此刻已經染上怒氣。“如今我纔是長安的家人，你馬上離開此地！不然彆怪我聽崖閣不客氣！”
不想跟他繼續拉扯，季長安挽住祁江嶼的胳膊，溫聲道：“我們走吧！”
楚雲寒的眼神落在兩人身上，妒忌地眼睛快要噴出火。可聽崖閣高手眾多，倘若動手，他根本走不出去，更彆說還要帶走長安。
他隻能眼睜睜地望著兩人從他眼前成雙入隊的離開，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裡也毫無知覺。
長安就這麼挽著祁江嶼的胳膊一直往前走，直至屬下來報楚雲寒一行已經離開，她強撐的鎮定才瞬間崩塌。
她的雙腿彷彿失去了力量，軟綿綿地無法支撐身體，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被曾經恐懼的感覺籠罩。
“冇事了！”祁江嶼從一旁將她扶住，緊緊擁入懷中，“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包括我自己。”
“這枚玉佩你拿著，從今往後你就是聽崖閣真正的主人！”
聽著他溫柔的安撫，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寧，整個胸腔都開始溫柔起來。
她將頭埋進他的脖子，聲音再也壓不住，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也崩塌了。
祁江嶼的衣領被她的眼淚浸濕，望著她的眼眸盛滿了心疼，他閉了閉眼，將她摟的更緊了。
他一點都不敢去想，那段時間她是怎麼過來的。但無論如何都好，從今往後，有他在她的身邊陪伴，她不會再形單影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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