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逆凰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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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遨玄武
掛在海平線上太陽的最後一彎弧度,在輕輕一晃後沉入了海麵,西天殘留的一抹餘輝自山尖一晃而逝,夜,悄然來臨。
麒麟淚中,東方建築群的感應燈已經亮起,將房舍與周圍的一切都沐在了燈光中,遠遠的看去,恰似黑夜中指航的燈塔。
主建築樓前,白色的光線映著淡紅的紅牆紅地板,折身出的光芒,似是太陽初升前天邊的雲霞,淡然而美麗。
一大堆人站在地板麵上,或在閉目養神,或在低眉沉思,或雙目炯炯的四處巡望,或是一臉的震驚與驚愕,中一臉的雲淡風輕,總之,那是各人有各色,千人千麵似的不儘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全部一致的保持著無聲的狀態。
場中,無形的有一絲絲緊張,而場麵,卻寧靜而安然。
麒麟淚外,從常青的眾人眼前消失在了天儘頭處的相思與小白、墨墨三人,再次如流星劃過天際般的飛行了一段長長的段路程後,又如鬼魅一般突然的自夜幕才降的天空中失去蹤影。
外界的虛空纔沒有二人形一獸的身影,隻在轉瞬間,二白一黑的人已輕飄飄的落到了空間斷層中,突兀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呃?
這是怎麼回事?
都不去找窩住,站在這乾麼?
看風景嗎?
纔剛返回的相思,一瞅到整整齊齊的一群人,不由的雙眉一挑,眼中浮出了一絲不解。
而亦在這一刻,麒麟淚中的人,閤眼的眼皮霍然大開,沉思的突的揚眉,四處巡望與驚愕的人則是視線一凝,所有人的目光,俱是直直的落到了那明眸含笑的人身上。
端木雨緊盯著女兒,雙目呈現的是五味俱雜的神色。
那常青的五老,藥癡、紅無情、烏雲雅、雲天長、木蘭笑生五人,五雙眼中除了震驚就是驚駭。
君臨、水寒則是滿眼的興致勃勃;藍天、來如意眼中有著探究;明月缺眼中是沉思。
就連金角、白冰都不再保持平靜,終於將心中的疑惑擺上了神色中。
唯一平靜的就是與相思有著契約關係的夥伴們,還有那常年冰著一張臉,冷酷得不得了的星無夜。
視線,炙熱而直白。
我的老天。
為啥又是這種眼光?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心中冒出“如狼似虎”四個字後,被目光洗禮著的相思,心中一凜,硬著頭皮問了一聲。
“冇有。”一顆顆頭先後不一的搖了一下,聲音高低不一。
冇有好哇。
竟然冇事兒,那就洗洗睡吧。
“竟然冇事兒,大家就散了,都各自去找喜歡的房間住,隻要還冇有主人的,隨便哪都可以。”心中頓然一寬,如卸重擔的一片輕鬆的相思,悠悠的一邁步,準備回去洗洗睡大覺。
呃,又想逃?
彷彿心有靈犀般,一群有目的在心的人,有墨契的對望了一眼,又“唰”的將視線投注到了端木雨身上。
她?
讓她去?
唉,她不去誰去?
“千雪,你不給個解釋讓大家安心麼?”承受了一片厚望的端木雨,微微一愣,倏地生出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情,當下立即出聲。
啥解釋?
“母親,什麼解釋?”心中一愣,相思霍然頓足,旋身回首。
小丫頭,又準備打馬虎眼。
早明白某人個性的五老,瞬間便知道小傢夥又跟以前一樣,那有事就裝糊塗的小伎倆再次麵世了,五人一對眼兒,就浮起了一抹瞭然的暗笑。
“你的這件寶器,”端木雨飛快地瞧過眾人一眼,隨手指了指周圍:“這裡的空間,絕不是一個移動城堡能夠擁有的,我們在這裡,都看不見外麵,你不說說,讓我們安心麼?”
“這個呢,”相思眨眨眼:“還真不是人為的移動城堡,此寶是我的生死契約夥伴一族的至寶,能夠有權出入的,整個大陸現在隻有三人。至於再詳細的,我也不清楚,你們想知道就去問我的夥伴,就是那位紫頭髮的人。
白冰雙目一滯,瞬即又恢複了原樣。
“為何連能窺破隱形物的魔獸也不能看見?”端木雨凝眉:“你從嘯月的東南線到西南線上,僅僅隻用了幾個時辰,那一段距離,尊階也需三天。
“母親,這位的速度,你彆以常速來論,他從西大陸的嘯月到東大陸的沙府,隻用了三天半,隻要其人不想讓人看見,除了有自由出入權三人中的二人,其他人誰也找不著,就是我也不能。”相思難得的糾結了:“母親,你們就彆想太多,隻管去歇歇,現在在希望城外,明早纔會趕路。”
“三天半?”金角眼一瞪,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噝”,君臨、藍天、來如意隻有嘴角直抽的吸冷氣的份。
明月缺、水寒雙目一滯,有些傻眼了。
白冰徹底的無語。
“就三天半。”相思鼓下眼:“你們不相信就自己回去查查,看看沙府在被人滅族後的哪一天有人出現過,又在哪一天,那人又趕至了嘯月的東南線上。”
端木雨狂抽了一下,瞪著鳳目,乾脆的放棄了。
“都去找地方住吧,以後那裡就給你們留著,等以後再來時,就不能再找新的地方。”見冇事兒,相思一揮小手,趕緊腳底抹油的跑向房間。
一群人麵麵相覷了一下,立即散了。
相思一溜煙兒的奔回房,躥入了內間,一揭被子,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往床頭一靠,擰起了兩道挺拔的眉毛。
“有心事?”無聲無息中,冇有熾白的火焰色,也冇有陣紋的光華,紫極悄然出現,挨著她坐下。
“嗯。”相思側了一下眸子:“我在想,我們何時離開這裡去那邊。”
“那簡單,等你在這個小島呆膩再離開。”紫極漫不經心的捉過一縷黑髮放在手中把玩:“早與晚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彆,晚幾年,那位也不會突破更高層,變得更厲害。”
“為什麼?”好奇的轉首,兩眼一片閃光。
“‘言’註定是兩位,即是平等契約,其中一位折,另一位的修為表麵冇有影響,但是,卻終生會停在那一階,再不會進步。”紫極斜斜眼,“那位隻能保持在聖階之內,等我們突破聖階再去宰也不遲。”
切,那是什麼鬼話?
“紫極,花島上的那個陣眼,哪時最不耗力就可以穿過?”橫了一眼,相思將其所說直接無視掉。
“每年的七月份,最好的一天是七月初七。”紫極放下發,肅容:“你該不會想馬上就走?你可是剛從沉淪回來。”
她不想,不過,她必須儘早離開。
時間越久,她越會捨不得走。
濃情最易磨意誌,她怕住久了,她會忘記自己的責任,隻想做個平平凡凡的人,安然的享受著餘下的生命。
人生有聚有散,有彆纔有散,為了以後的相聚,她必須得離開,更何況,如今,再冇了什麼太大的牽掛。
“紫極,我考慮考慮再說,借你噹噹枕頭。”相思往被子中一縮,頭枕到了紫極的腿上,閉上眼,開始天馬橫空。
思考的結果是,相思一夜冇睡,而同時,在無人察覺時,麒麟淚正依著她的指引,以龜速飛行的方式,向著花島靠近。
夏季的夜,在靜宓中悄然過去。
當黎明前的黑暗過去,新一天的太陽剛跳出東方的海平麵時,麒麟淚中的人,已經全部又一次聚在了昨夜站立著的地方,卻是改了方向,改為了麵對建築物背朝東方。
萬事俱備,唯差那一抹白影。
而麒麟淚,則正停在幻海的海邊。
時間嘀嘀嗒嗒的過去,當太陽升到一杆子高時,等著的一群人,眼中終於出現了一點白光。
唉――
這麼積極。
“你們,都冇睡覺麼?”晃悠悠的出了大門的相思,瞄著一群人,暗中歎息了一聲,直接懷疑都是數綿羊的數到了天亮。
一瞬間,君臨、水寒側首,看了看被擁在兩人中間的端木雨。
“睡了,想等著看看,多久可到花島。”藥癡瞅了一眼那一襲白袍的少年,盯著那一對耳環,笑咪咪的。
都到海邊了,現在隻動動身的事兒了。
“忘了說了,現在已經到了花島界外的海灘上了。”相思擡眼,調出淚鏡瞧了瞧,滿意的點了點頭,再一揚眉,兩眼帶笑的看著眾人。
“到……到海邊了?”心一悸,端木雨的臉色突的湧上惶色。
“母親。”一動身形,相思掠過去,拉起一隻胳膊,抱在了自己懷裡:“冇事兒,有我在,有我陪著你,不怕。”
“千雪――”一低眉,端木雨隻反握住了那一隻手。
“你們有誰要一起出去的?”眼珠一轉,相思打量了君臨等人一眼:“到時記得要收斂好氣息,我家的長輩,修為可冇有沉淪那邊的人高,萬一嚇到我的親人,我可是會翻臉的。”
“聖主,白冰就不露麵兒,隻藏您袖子裡。”白冰自己一晃身,立即隱入了自己的房子中,一躥就到了相思的袖子。
“小主人,我們也回另一個家。”雪昊、墨墨等人對視了一眼,往銀瞳身邊一靠,全部藏回銀色的房子裡。
“我也回那裡。”銀銀、風羽、蘭西亦趕緊往銀瞳身邊跑。
“小銀,等等祖父。”金角一閃眼,立即拉住了孫兒的手。
“小相思,你將我也丟那裡去。”星無夜一跳,躍至了銀瞳身側。
“加上我。”明月缺緊隨著飛了過去。
“小丫頭,我們兩把老骨頭可不要,我可是要親自去看。”藍天、來如意堅決的守著最初的目的。
“好女兒,堡主父親與寒弟二人要跟著去見母親和眾長輩。”君臨趕緊的挨著了端木雨,一拍胸口,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兒:“如果嚇到了人,你將我丟回沉淪好了。”
“小丫頭,我保證,無論如何都不顯露氣息。”生怕被扔下,水寒便又往中間擠近了數寸。
都藏起來了。
那就隻餘下不足十人了,不多,應該嚇不到人。
“行,銀瞳,將人送回去,你和黑曜跟著,以免我的祖母、祖父們認我不出來。”大為滿意的相思,對將人全部趕走冇半點自責感。
銀瞳立即將人全部送入了移動城堡中。
而麒麟淚一動,離了海灘,向著幻海深處飛掠。
外界的景物自淚鏡麵上一晃而過,在快得令人看不清具體的場景時,麒麟淚已經越過了鷗鷺堤,穿越過了重重雲層,飛過了遼闊的海麵,隻在數個呼吸間,便到達了花島主島的上空。
無聲無息中,麒麟淚停下,向著下方下降。
時間正是夏季的上午初時,幻海海麵那早潮疊起的波浪,正一波一波的湧動著,翻起了朵朵浪花,反折著空中的太陽光,泛起銀光陣陣。
被浪花圍著,矗立了千萬年的花島,那青翠的竹林與各種樹林,將青牆掩映著,到處隻見一處綠色,整個島沐著清晨的光輝,寧靜而淡雅。
一隻隻羽毛雪白的鷗鷺,成群結隊的在空中飛翔,彙成一片片白雲環繞在島的周圍,那巨大的雙翅,扇起了陣陣的巨風,風音清晰可聞。
而城中,端木族的族人,則全部各自歸了各自的位置,展開了新一天的工作,城門各處的護衛昂首挺立,每一處都有人影來往不斷。
跟城中各處一樣,花島內院中的主院花廳中,亦是聚了一群人,不過,那一群人,不是修煉也不是在商討家族大事,而是在喝早茶。
寬大的廳中,一身青色衣裙的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那左方的主客座上,坐著一身紫袍、藍髮飄飄的水空明和一身藍袍,紅目灼灼的知秋兩人,右則相陪的端木吉、端木祥、端木如三人。
低下了一輩的端木晴、端木風、端木雲、端木雷、端木電、端木甜則是候立在一邊,親自沏茶侍水。
花廳中很靜,隻有杯子碰桌的聲音和咽茶的聲響。
另一處,在端木雨所居住的小院中,慕慧、慕景、鬼臉跟端木葉、端木馳則是坐或坐在石桌和鞦韆架上,閉目的修煉,凝眼的在看紫竹,顯得無所事事,一片清閒。
而此刻,相思駕著麒麟淚已經自天空中降下,落到了曾經她以靈主的身份回島時的那城門前的草地上方。
真快,竟然一晃就是三年過去了。
“到了,現在正在花島家的城門外。”幽幽的歎息了一聲,深凝了花島那綠竹中的城牆一眼,相思回眸。
這麼快?
竟隻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那究竟是何種速度?
藥癡等人一驚,麵上再次浮現了濃濃的震驚。
到了?
終於到了雨兒的出生地了麼?
君臨、水寒眸子大亮。
可算到了。
藍天、來如意對視一眼,眸子中是興奮之色。
終於到家了麼?
端木雨身子微微一顫,眼中盈上一層瑩光。
“母親,我們走。”拉起身邊低首無言的人,相思向著外麵跨去。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端木雨手一用力,緊緊的握住了女兒那纖細的一隻小玉手。
白芒隻一閃,兩人站到了草坪上,同一刻,隨風將裡麵的一扔,全部給丟出了空間,他自己則跟著麒麟淚,環繞在相思身側三丈以內。
而一群人一出現,便立即移位,藍天、來如意站到相思的左側,君臨、水寒站到端木雨的右方,常青五老便挨著水寒,而銀瞳、墨曜側守在了主人身後。
亦在這一瞬間,遠遠的那城門處的守衛,卻突的雙眼一瞪,全部驀然僵直的忘記了呼吸。
一彆十八年,終於回來了!
“唰”,而端木雨一擡眸,隻是輕輕的掃了一眼眼前那與十八年前一樣的景物,心陡然的一酸,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這是雨兒出生的地方,很雅緻。
君臨、水寒瞅了瞅青色的一片,心中一片寧靜。
真不錯。
這靈氣,比深淪純淨。
難怪能養出靈秀的娃娃。
藍天吸了一口氣,頓覺心曠神怡。
這就是花島。
神秘的花島竟然如此的靜雅。
紅無情、紅癡等五人,突的有些發怔。
一彆三年,家中人可好?
真的很想念家中的茶。
“祖母,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七鳳凰,花島家的各位祖父、長老、長輩、各位兄弟姐妹們,千雪兒回來啦!”帶著思念,相思衝著城門的方向,歡悅的吼出一嗓子。
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如一道驚雷,自城門外向著城內劈了過去,在傾刻間便響徹了整個花島。
“砰砰――”
“嘭嘭――”
“哧哧――”
“嘩啦――”
一刹那間,城中的各個角落裡,驚響不斷,各種重物落地聲,桌椅傾倒聲,以及**相撞聲,各種力量相碰的爆炸聲,如雨點般響起。
“啪噠――”
“嘩――”
端木雨住的小院中,隨著幾聲巨響,幾團影子一晃,便栽到了地麵上。
“什麼?!”花島的禁地中,一陣驚呼陡然爆起。
“嗡――”
而主院內,正在喝早茶的一群人,腦子裡驟然一晃,個個卻如被電擊過,全身狂顫了一下。
“啪――”剛端起茶盞的老夫人手一僵,映花白玉杯向下一墜,化為碎片。
“嘭――”端木如、端木吉往前一傾,重重的撞到了桌麵上。
“嘩――”端木祥一悸,椅子往後移了幾尺。
“噗――”正含著一口茶的水空明,驀身一抖,茶水一半入了喉一半自鼻子與嘴中噴出。
身子一僵,知秋舉著一隻茶杯的手,直直的滯在了空中。
“呼”,端木睛玉體一搖,向後方退出了好幾步,而端木雷幾個,張著嘴,再冇了反應。
“唰唰唰――”
而在短短的慌亂過後,無數道人影自各處躥起,向著聲源處狂颶。
“呼――”風聲一起,禁地中,七團彩影化為颶風捲上了天空。
嘩啦――
花廳中桌椅移位聲中,一片片淺藍化為團團疾雲,自門內一飄而出,爭先恐後的衝至虛空中。
“嘶――”而那正對著草坪城門處的守護,齊齊狂抖著身子,一張張嘴開成了o形,吸入了清晨的新鮮空氣。
“唰”亦是在那一道河東獅吼般的嗓音傳開後,站在草坪上的人,全部一側眸,便盯著聲音的主人。
這稱呼?
還真是跟初見時一樣有特色。
藍天禁不住抹了一下汗,卻在瞬間聯想到初次相見時的情景,眼中又悄然的浮上了笑意。
原來如此。
隻有對親人時纔是無所禁忌。
五老一揚眉,瞬間便明白小丫頭稱呼人時那從來與眾不同的方式,竟然是隻給最親近的親人的。
小丫頭還真是有魄力。
水寒愣了愣。
這稱呼,順耳。
君臨眼眸大亮。
“千雪寶貝,為什麼我們不直接進去內院?”端木雨顰了顰眉,眼中的淚花迴旋欲滴。
內院,她熟。
但是,她必須走這裡。
隻因為,這是花島家的主城門。
“母親,當初,我是從這裡被迎回家族,今天,我希望母親與我一樣,光明正大的從這裡返回家族,接任家主之位,贏得族人的尊敬。”瞅瞅那青色的城門,相思輕輕一笑:“母親昔日為我,揹負上族人認為棄族之誤解,獨自承受有家不能歸的飄零之苦,我能為母親作的,唯此而已。”
得女如此,苦亦是甜。
得女如此,一生足矣。
“千雪,有你,母親一生不悔。”凝眸,兩行清淚,劃過臉頰,再次化為串串珍珠落下。
“母親,我可以問你要一份很貴重的物品嗎?”一側步,仰視著那雙流淚的眼,相思問得很認真。
甭說一件,就是百件都無妨。
甭說是物品,即是命,也可隨時拿去。
“可以,隻要母親有。”點頭,應得爽快。
“母親,”袖子一動,相思毫不拖泥帶水的將纖細的嫩白小手舉起:“生死牌,我知道,在母親身上。”
怎麼可能,女兒怎麼會知道?
可是他們說的?
“千雪兒,可否換一件?”心猛然一震,端木雨看了身邊的兩人,眼中帶著詢問。
這個,跟他有什麼關係?
雨兒看他們乾什麼?
君臨、水寒同時一呆,弄不懂原因。
想抵賴?
絕對不行。
“母親,你說過,隻有要就會給我的,你不能食言。”心中勝拳在握的相思,一垮小臉,露“你騙人”的失望之色。
“好吧,給你。”紅唇咬了咬,狠了狠心,端木雨終於慢慢的擡起手,將一枚小玉牌放在了那隻小手掌上。
四刃八角儘平,光滑如鏡,唯中心的“端木千雪”四字奪目而耀眼。
什麼?
竟然是她的?
原來,真是如她所料。
“母親,還有。”心陡然一跳,震驚得小臉瞬間變色的相思,手一握,將玉片收起,又飛快的再次伸出:“還有你的,祖母告訴我,你離島時悄悄的帶走了。”
“千雪,你使詐。”心中霍然一震,端木雨恍然而悟,立即白了臉:“千雪,將剛纔那隻還我。”
她有嗎?
那是巧合。
“母親,那是你給我的。”相思眨眨眼,淘氣的吐下小舌頭:“如果將你的給我,我可考慮將剛剛那塊還給你儲存著。”
“說話算話?”端木雨立即一伸手,取了另一塊出來又放在那小手掌上:“現在,還母親那一塊。”
纔不乾呢。
她還想著,走時一定要想辦法將慕慧手中的那一塊也騙過來,哪還會還回去。
“母親,現在我都還冇看過,至少要等我看看有什麼不同才還你。”無意中撿了一個小便宜,相思心情大好:“母親好小氣,我長這麼大都冇問要過東西,第一次伸手,你還跟我討價還價的談條件要交換,我一會兒要告訴祖母去。”
誰小氣?
誰討價還價了?
那不是一般的物品,如果是其他的,她哪會藏著掖著。
終是她棄了女兒,是她不對。
“我……”端木雨張嘴,想責備一句,可一迎上那雙清澈無暇的眸子,竟內疚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丫頭,你的長輩位快到了。”藍天瞧著遠遠的地方,嘴角掛起一絲淡淡的淺笑。
遠遠的地方,在那城上方的天空中,出現了一點點的影子,而且在極速的接近。
“島主――”爽淨的男女呼喚聲,隨風傳至,同時,七團彩影已清晰可見。
“小千雪――”
“千雪兒――”
略略慢一分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想念與急切。
“小雪兒――”
“小少爺――”
惶亂的呼喚與身影自遠而近。
七鳳凰,祖母、三位祖父……
那兩位,也跟來了?
旋身而對花島,隻掃了一眼,相思立即挑了挑眉。
“嘩――”而端木雨,則在那某一熟悉的聲音入耳的瞬間,鼻子一酸,眼中淚如泉湧。
同一刻,腳下一退,閃身藏入了君臨身後。
而遠方,天空中的人影越來越近,隻在轉瞬間,最快的七團綵衣便已經可完全的看到麵孔,稍後的便是另一群青紫藍黃各色衣服的人。
那是?
島主帶回來的朋友?
守護七鳳凰一掠近,七雙眸子一掃城門外,幾個的瞳孔微微一滯,身形頓然有片刻的僵直。
心中疑惑,相思巡了一下,冇發覺有人將高階者的氣息外露過,頓然驚異的沉眸,想不通那幾位的突然停頓。
“千雪兒――”在七鳳凰滯停的瞬間,老夫人等人先後趕至,如電閃雷鳴的自空中撲落。
一瞬間,老夫人,端木家的吉、祥、如三兄弟,水空明,知秋一晃落到了相距約有二十來丈遠的地方,一雙雙眼睛隻盯著了中間的那一抹人影。
“祖母,三位爺爺,你們看看,這人是誰。”衝著那滿麵激動的幾人眨眨眼,相思一伸手,閃電般抓向君臨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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