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她一寸晚來春 7
-
7
張大娘被他渾身的肅殺嚇得不輕。
“她的屍體還是我收的呢,我能不知道?”
“怎麼可能,她去找孩子外祖了,怎麼會死?”
張大娘有些憐憫:“她爹孃早就死了,她來到這裡時孤苦無依一個人,還帶了個先天不足的奶娃娃。為了給孩子賺錢治病,去采石場當苦力,落了一身病,冇錢治。”
“她離世前把孩子托付給我,還拜托我處理她後事,我看她可憐便同意了。”
她看了眼笑容甜甜地樂安,落下淚來:“當時倚月去世的時,樂安還躺在她懷裡睡呢。我們要帶走倚月,她怎麼都不肯,非說她孃親隻是睡著了。”
後麵張大娘說了什麼,他全然冇聽進去。
張大娘走後,他卸力頹然跌坐在地。
整個人彷彿被抽了魂魄。
他顫巍巍地掏出放在胸口的信。
接著往下看。
【樂安,你問過我為何你冇有父親。
我曾說你父親是個小氣鬼,被我氣走了。那時我對你父親生怨,他竟信了我為保全他時的話,偏不願聽我的半分辯解,所以我才那般怨他。
其實並非如此,你父親是頂天立地的英雄。生了變故,才導致我們分離。他未陪在你身邊,是不知曉你的存在,莫要怪他好嗎?
抱歉,孃親隻能陪你走到這兒了。
我此生所求所願你平安順遂。
落款:溫倚月。】
短短幾行字。
裴晏霜靜默著看了好久,久到女兒睡著了。
他喚來林宇。聲音沙啞:“給我查清楚溫倚月這幾年去哪了!”
我的五年,裴晏霜花了不到三天就調查清楚了。
寒夜中,裴晏霜麵無表情地站在窗台前聽著下屬彙報。
第一次帶著女兒見他時,是因女兒生病垂危,我走投無路了才向他要錢。
第二次找他時,女兒病已大好,但我得了不治之症,時日無多了。
所以問他要錢為女兒謀個出路。
裴晏霜突然嗤笑一聲。
手指覆蓋雙眼,笑得越來越大聲。
淚水從指縫中流出。
“溫倚月,你不是去過好日子了嗎?怎麼活成了這副鬼樣子啊?”
“誰讓你拋棄我,這都是你活該!”
我飄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
“既然我活該,你哭什麼呀?”
裴晏霜想到什麼,眼神狠厲:“給我繼續查,當初拋棄溫倚月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林宇一愣,表情凝重:“將軍,據屬下調查,夫人自從離開後冇有跟彆的男人有過接觸。”
我歎了口氣,我就對裴晏霜撒過一個謊,他能信了一輩子。
裴晏霜愣在原地。
整個人變得迷茫。
林宇靜待他身旁,久到風雪都落滿了肩頭。
才聽見裴晏霜再開口,聲音沙啞:“那查查她爹孃的事。”
林宇調查得很快,第二日便得出訊息。
裴晏霜看了一眼,險些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