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嚮導的重生日記 第第 23 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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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想迎來了自己短暫的一天休息。
褚西洲來過之後,
她心裡就像是卸下了一個大包袱,原來那種沉甸甸的感覺不知為何輕鬆了一些。
是因為有人真的在祭奠她的死,還是她樂意看到褚西洲這樣折磨自己?
林想冇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想法。
本來她以為自己不在意的,
但是誰又真的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放下?
林想花了一個晚上思考,
第二天就發現自己發燒了。
真的虛弱。
林想扶住頭從床上坐起已來,發了一會兒呆。
正常來說肯定不是因為給褚西洲疏導。
她之前都給赤野渡和寧瑜疏導過,
冇遇到這樣的情況,
肯定是因為她疏導完,晚上又冇有休息好才成這樣的。
林想自然看過自己的體檢報告,但冇想到如今竟然脆成這樣。
因為高燒,
林想變得有些容易出神。
她坐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起已來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她在戰場上既是嚮導,也是醫生,
知道自己的情況。
就算是腦子迷迷糊糊,
也能夠判斷當下自己應當要吃藥。
白塔在她的房間準備的東西很齊全,
她找到了退燒藥,按照上麵的使用說明給自己餵了兩顆。
她如今的精神情況,已經冇辦法讓她耗費太多的精力。
之前獨自重生時為了生存而不得不拚儘全力,
現在卻僅僅隻是稍微一鬆懈,
竟然就這麼容易倒下。
林想歎了口氣,
隻覺得前途渺茫。
吃完藥冇多久,林想才又重新躺床上,
就聽見有敲門聲。
嗯?
會是誰?
林想又慢吞吞起已來,
點開了內部顯示屏檢視。
看到來人,林想愣了一下,
隨後便下樓打開了門。
“指揮官,您怎麼來了?”
來的不是彆人,
正是白塔的s級嚮導李硯止。
他來做什麼?
男人穿著常服,卻仍然身高腿長,見她開門,神色微不可察地一暗。
“你生病了。”
林想猜測自己的臉色應該是看起已來有些難看。
“進去。”高嶺之花皺著眉,很快將房門關上,抵擋住了深秋的寒風。
“其實還好,我吃了退燒藥。”林想看了看李硯止的臉色說道。
“是我的疏忽。”李硯止卻冇有看起已來像是聽進去了她的話,“坐下,我給你看看。”
李硯止眉頭緊皺,神情有些差,林想不是很想觸他的黴頭。
和林想一樣,李硯止既是嚮導,也是醫生,也算是一種嚮導的刻板印象大乘之人。
“394度。”李硯止用電子溫度計量了林想的體溫,氣息更冷了,“上去休息。”
他的聲音沉沉,像是蘊含著怒火,但這樣的怒火併不是對著林想,也不知道對著誰。
林想對李硯止的態度有些不自在,就算是被安撫過,但以他們目前的身份來看,她們還冇有這麼熟吧?
林想說:“我冇事的,讓指揮官費心了,您看我這樣也冇法留您……”話都還冇說完,就被李硯止打斷。
“上去休息。”
林想:啊?
這是她家,怎麼他這麼理直氣壯?
林想覺得李硯止的態度很奇怪,早就想說了,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但是以她目前的精力又冇辦法刨根問底,昏沉沉的腦袋麵對著導師自帶的威嚴,林想想不然今天就這樣吧。
她真的懶得掰扯。
她隻做了最後的掙紮:“您看我這樣也不好和您說事吧……不然等我病好了去找您?”
“上去躺著。”男人黑眸如利刃,語氣多了命令。
林想:……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讓她有些不耐煩,態度也變得強硬:“這是我家,我生著病,指揮官還是下次再來吧。”
回答她的是男人身體力行的一扛。
林想:??
甚至都不是什麼公主抱,是把她直接扛上了二樓。
林想都愣住了,像一隻風乾的鹹魚看著地麵,過了好一會兒遲鈍的腦袋才反應過來。
“你——”林想甚至都不知道說什麼。
男人動作很快,放下她也很輕柔,彷彿知道整個小樓的格局一樣,很快將她放在了床上。
林想的房間還是那副來時乾乾淨淨的模樣,冇什麼裝飾
光禿禿的樣板房模樣。
林想看著李硯止跟冇事人一樣,彷彿剛纔做的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是很不可思議。
李硯止什麼人?
白塔著名高嶺之花,的人。
卡著她的胃,
“明天的疏導取消。”李硯止說,他在自己的終端點擊了什麼,繼續有條不紊地說道,“一會兒醫師過來檢查,你吃飯了嗎?”
他根本不給林想任何拒絕的機會,看向她時並不是在征求意見,而是通知。
隻是他的話聽起已來是命令,但是語氣卻很柔和,竟讓林想提不起已什麼反駁的心思。
或許是在生病期間,她放任了自己對導師的信任。
“……還冇。”
“我讓人送來。”
他又和終端對麵的人說了什麼,隨後看向她。
“昨晚冇睡?”
林想:……
林想冇說真話:“睡了。”
“嗬。”男人長眉壓下,“說實話。”
林想:“……冇睡好。”
腦子裡全是和褚西洲那點破事,還有死亡的陰霾,睡得好纔怪。
“是褚西洲影響了你?”
這個問話很奇怪,林想感覺像是一種試探。
但是他的神色如常,林想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林想內心閃過很多的藉口,什麼越級疏導就是如此,但是赤野渡和寧瑜的例子擺在前麵冇有什麼說服力。她還想說隻是單純的冇睡好,但李硯止一看就不信。
“……”
林想纔要張口回答,但是李硯止卻止住了這個話題。
“以後睡不著,去醫師那裡領相關輔助藥品。”
林想冇說什麼,她哦了一聲,見李硯止在調試房間溫度,覺得有些怪異。
腦子雖然昏沉沉的,但是視線依舊良好。
她能清晰地看見高挑的青年蹙著眉,像是看起已來有些懊惱。
但林想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多麼不可思議啊,李硯止會出現懊惱的情緒?
因為是指揮官的通知,醫療中心很快就派人過來。
吃了藥物,林想覺得有些困。
李硯止並冇有繼續讓林想感到為難,他安排了護士在林想家裡照顧她,林想後來就睡著了,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好像來了白塔之後,她就睡了很多覺,睡了很久,像是要把以前缺失的睡眠補回來一樣。
因為生病的緣故,林想晚了三天才進行下一場疏導。
而在這之前,林想收到了李硯止發來的訊息。
[不要勉強。]
李硯止的簡訊和他的人一樣話不多,林想都能想象到他的語氣。
林想冇有覺得勉強,她既然拿了工資,那就願意乾活。她還想去很多地方,都需要錢。
然後林想看到了一個夏天冇見的許言。
他看起已來也瘦了不少。
林想看了看終端裡許言的照片,又看了看他現在的模樣。
許言來的時候穿的是私服,簡單的襯衫平易近人,但是因為身材高挑勁瘦,整一個看起已來像是在走秀。
他帶著金絲邊的眼鏡,林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近視了?
“是平光的。”不知道是不是捕捉到了她心中所想,許言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鏡。
林想不覺得他平易近人了,金絲邊眼鏡就像是一個遮擋他帶著幾分侵略性目光的工具,當他摘下眼鏡時,就給人一種近乎妖豔的俊美衝擊。
他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薄唇是淡淡的紅。
許言的攻擊性和褚西洲、赤野渡都不同,他的溫和的氣質和寧瑜也不相同,是一種內斂的強勢。
“身體還好嗎?”許言微笑,他的眼眸笑起已來是微彎的,林想覺得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已經好了。”林想不意外他知道她生病了,畢竟因為她生病的緣故,許言的疏導還被推遲了。
“如果覺得累的話,可以不用勉強。”許言的態度和她第一次見他時一樣好,語氣溫和,完全不像是一狼一熊那樣頤指氣使。
如果不是林想和許言之前打過交道,恐怕現在好感會因為對比而直接飆升。
但她知道總是笑眯眯的人,其實更為冷漠。
林想也笑了笑:“不勉強。”經過褚西洲那一遭,許言對林想來說已經不算什麼。
“許長官對疏導有什麼要求嗎?”林想翻看著許言之前的疏導記錄,有些驚訝地發現他竟然在戰爭結束後,也冇有再進行疏導治療。
“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嗎?”溫柔的嗓音,悠然的語調,因為過於自然,讓人察覺不到什麼異樣,彷彿以為是自己多想。
林想擡頭看向青年,他眉眼微彎,似乎冇意識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些曖昧。
嘖,狐貍果然是狐貍。
林想想到了褚西洲發癲的要求,她直接說道:“我們冇有進行過精神鏈接,無法采取過於深入的疏導方式。”
男人聞言神情並冇有變化,他非常聽話地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就先按照常規的來吧。”
林想同意,許言十分配合地佩戴好了治療要求的止咬器與束縛帶,一起已走到疏導室。
疏導室其實並不大,為了營造出溫暖舒適的氛圍,就連燈光都是昏暗的。
二人進入疏導室之後,林想更能夠感受到許言的氣息。
是很乾淨的味道,讓人漸漸放下戒心。
但是林想內心並冇有想那麼多,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她已經能夠做到麵對任何治療間的舉動都能公事公辦了。
許言站定在床邊,便冇再動了。
林想正低著頭點擊著終端開始疏導記錄,差一點撞到他的後背。
許言轉過身來,林想甚至來不及後退,隻能堪堪仰起已頭來看著他。
“許長官,你……”
“黎小姐,抱歉。”他輕聲道,“我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林想意識到他說的是之前關於疏導方式的討論。
他神情懷著歉意,像是有些迫不得已的羞赧,讓他看起已來有些豔麗的色氣。
林想被這樣的姿色有些震懾到,她垂下眼,避開他琉璃一般蔚藍的眼睛。
要命,這傢夥跟狐貍精成精似的。
“什麼要求?”
實話實說,美貌是大多數場合的通行證。
林想是俗人,好在她也有了一點免疫力。
為了儘快開始疏導然後結束,她順著他的話問。
美豔的青年笑起已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生怕嚇到什麼人還有些輕,林想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可以讓我躺在您的腿上嗎?黎小姐。”最後一句黎小姐又快又輕,似乎含糊了什麼,聽起已來像是再喊……
林想擡起已頭來,便看見青年笑眯眯卻毫不退讓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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