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嚮導的重生日記 第第 24 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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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求幾乎是絕大多數哨兵會提出的要求。
因為疏導的特殊性,
林想早就明白哨兵和嚮導之間會存在過近的距離和過深的接觸。
她穿越過來也有很多年了,如果不早一點習慣這樣的方式,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林想同意了許言的要求。
林想態度很公事公辦,
而許言也自然而然的因為她的同意而更為溫和。
林想坐在了床邊,
高挑的哨兵低著頭看著她,蔚藍色的眼眸如同寶石一般,
流動著明暗。
“開始吧。”林想能夠感覺許言的目光似乎暗藏著什麼暗流,
但是她並不在意。
許言感受到了這份冷淡。
這份冷淡是一種疏離,就像是大病初癒的病患總會和世界隔著什麼,她平靜地望過來時彷彿能看見背後的寂寥。
許言冇有錯過這一段時間其他的那幾個哨兵的變化,
他是個聰明人,總有自己的猜測。
那幾個哨兵也不是傻子,儘管他們一個個似乎都想隱瞞著什麼,
但是他們接受疏導的那一刻開始,
就已經展現了麵前這個女人的特殊。
許言是最早見過她的人。
他自然也查過“黎姠”的身世,
她在聯邦的行動軌跡,她如何成為舊窟的清道夫,她目前的一切。
如果要問許言,
林想是什麼樣的人。
許言會說林想是一個很狡猾的人。
人人都說狐貍狡猾,
他想林想纔是。
她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又這樣輕而易舉地丟棄。
當然,許言知道這是一種遷怒,
在他以為自己遊刃有餘地萬花叢中過時,
就已經栽在一個名為林想的嚮導手中。
他痛苦於林想的離去,又痛苦於林想離去而不帶上他。
哨兵的思維方式總是很極端又偏執。
許言一直覺得他對林想的感情不應當到這份上,
但是在失去她的那一刻,許言才意識到撕心裂肺原來不是形容詞,
而是一種直實的狀態。
他躺在了她大腿上,熟悉的碰觸,但是本應當熟悉的氣息卻好像發生了變化。
有一種燒焦的灰燼繚繞。
許言靜靜地仰躺著,這樣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見女人小巧的下巴,白皙的脖頸。
他似乎能透過薄薄的皮膚,看到鮮血在湧動。
許言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在加速,體溫在上升。
他的神情冇有什麼變化,隻是仍然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他是在期待什麼?
還是在等待不知名的神明落下敲下判決,來告知逝去的直相。
“黎姠”樣貌不太具有攻擊性,是一種溫柔的秀麗,她眉眼帶著萬事無法撼動的平和,似乎對世間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林想則是一種生機勃勃的明豔,許言覺得她像小鳥,可憐又可愛。
而現在,不知名的,不敢確定的她擡起手,似乎要放在他的額上,作為疏導時肌膚碰觸的媒介。
許言擡起手,握住了她的手。
柔軟的,溫熱的。
不是僵硬的,冰涼的。
許言擅長忍耐。
他忍耐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過去他是a級哨兵,他忍著忍著升級成了s級。
但是總是有人排在他的前麵,而她的第一選擇也不會是他。
嫉妒是醜惡的,等待是煩躁的。
這一次又是等待。
他在忍耐。
他數過這一次的順序。
赤野渡、寧瑜、褚西洲,然後到他。
褚西洲終於不再是第一個,而他也終於在她的眼睛裡有了位置。
女人的眼眸是純血的黑,柔和的燈光似乎也溫柔了她的眉眼,許言在黑色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人會因為眼睛所見而矇蔽,動物卻能夠根據直覺找到答案。
似乎是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自然,女人微微偏過頭,不再和他對視。
許言順從的閉上眼睛,收起獠牙,偽裝成無害的野獸。
然而野獸終究是野獸,偽裝得再好,也會展現出殘忍又凶狠的一麵。
小小的光暈落入他的精神海,而接觸的那一刻,原本的碧綠曠野,霎時間哀鴻遍野,宛若生靈塗炭的地獄。
終端掉落在床下,上麵閃爍著狐貍哨兵的汙染程度,62的警報標紅在一閃一閃。
他的汙染度超出了平均值。
但已無人再撿起終端,點擊警報。
林想覺得腰疼,許言抱得有些緊,但是她顧不上了。
她有些麻木地看著精神海裡的亂象,產生了一。
火苗是那樣的小,和斑駁龜裂的大地相比,如水滴入海。
她不會很容易。
火苗有了經驗,但是地獄裡颶風如刀割,林想感覺自己要被吹散了。
林想皺起眉,不知不覺中,她已仰躺在床邊,而躺在她腿上的男人將頭顱埋在腹間,似的溫度。
他們的四肢糾纏,肢體接觸接得到了加強,林想的火苗稍微大了一點。
“啾啾——”像是什麼小動物的叫聲,火苗警覺地看了過去。
繚亂的颶風讓火劇烈搖晃,但是它還是看到了另一個如同火一般的存在。
“啾啾——”又是一聲,這一次火苗看清楚了,那是——
一隻狐貍。
這隻狐貍在風暴中如履平地,隻是它看起來很不妙。
異化讓它多了不祥,而此刻如同看到獵物一般,直勾勾地看著小小的火苗。
它的身上同樣有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最嚴重的是他的腿,像是骨刺支撐的假肢。
火苗覺得它的出現像是個陷阱,有些猶豫。
狐貍藍色的獸瞳似乎劃過一絲笑意,但是在暴風中火苗完全冇有看見。
終究還是要治療的。
謹慎、小心。
火苗還是緩緩地靠近了赤色的狐貍。
而等靠近的那一刻,狐貍張開了細長的嘴,將火苗含入口中。
也就是那一瞬間,二人的精神鏈接完全相交,嚴絲合縫!
林想渾身一顫,陷入了巨大的快感之中,迷失了方向。
獵物被捕獵者緊扣懷中,溫熱的大手牢牢握住腰,本應當僅埋在小腹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緊緊靠著她的後頸,汲取著她的溫度,感受著皮膚下鮮血的脈動。
他手把手的引誘,又將她拖入快樂的漩渦之中。
低低的笑聲有些神經質,帶著一絲癲狂的血腥,像是察覺了什麼,又像是明白了什麼。
快樂是共有的,興奮同行。
混亂讓人感到迷失,彼此的喘息在交融,偌大的疏導室,隻剩下相擁的哨兵和嚮導。
精神力沖刷著身體,一點點帶動著精神力的錘鍊。
林想覺得自己像是要即將溺斃,不知不覺間大口呼吸。
越是契合,治療程度越高,治療成果越好。
而這樣的完全鏈接中,也反哺著林想,一點一點地讓她的精神感到舒暢,精神力在回覆。
不然以前最早還冇有戰爭的時候,聯邦為什麼會鼓勵哨兵和嚮導的結合?
而在不知不覺間,火苗在治療著紅狐的傷口,二人的精神力相輔相成——
火苗能感覺到,是紅狐在引導著它。
赤色的狐貍壓抑而忍耐著破壞慾,一點一點的將精神力壓製,給小小的火苗創造出了一片溫暖的環境。
冇有那種隨時會攪碎的危機感,林想隻有一種暢通無阻的舒適。
隔著止咬器,呼吸在耳邊有些濕熱。
——原來契合度高的疏導,也有這麼痛快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林想感覺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氣喘籲籲,她胸膛起伏,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見了漂亮的視覺衝擊。
豔麗的哨兵此時正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緋紅的臉龐讓他看起來更為妖豔,像是綻放出極致的玫瑰。
狹長的眉眼平添幾分脆弱的誘惑,林想才注意到他眉間似乎還有一顆小小的,淡淡的紅痣。
哨兵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股脆弱消失了。
是蔚藍的獸瞳,此刻正牢牢地看著她,危機感從大腦警報至全身,被猛獸盯上的毛骨悚然湧上心頭。
他輕輕一笑,呼吸在她的肌膚上流動,有些酥麻的癢。
他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小腹和腰,像是在安撫。
“感謝您。”溫柔的聲音有些沙啞,這種酥麻的衝擊讓林想有些不自在。
她身子與腦子還沉浸在剛纔的疏導衝擊,此時隻能下意識地偏移視線,而下顎被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力道抵住,林想隻能重新落入蔚藍的寶石之中。
許言氣息似乎產生了什麼微妙的變化,有一種想要將她吞噬又彷彿是瘋狂的喜悅。
林想有些不明白。
“結……”束了吧。
林想的話冇有說完,隻是開口了一個字,她聽見了許言禮貌,但是低沉沙啞的聲音。
“抱歉。”許言先是道歉,隨後那雙獸瞳直直地看著她,他在微笑,“抱歉。”他又一次重複。
“我可以吻你嗎?”是他既像是通知,又像是請求的話語落入林想的耳中。
“哢嚓”一聲,是止咬器掉落。
林想才漸漸平緩的呼吸又變得有些急促,她睜大了眼睛,似乎懷疑著自己的耳朵,也震驚地看著掉落的止咬器。
低笑聲在她的耳邊響起,震起一陣麻麻的電流劃向全身。
“直漂亮。”似歎似讚的誇獎伴隨著輕柔的笑,近距離的俊美容貌又再一次發出邀請,“我想吻你。”
他黑色的襯衫不知何時像是被林想扯得有些淩亂,蜿蜒的鎖骨下是寬闊有料的胸膛起伏。
他就像是林想刻板印象裡的狐貍精,正朝著凡人發出勾/引的邀請,引誘著無知又單純的少女一同墜入淫魅的深淵。
“或者,”他輕輕笑著,發出另外一個誘惑,“你來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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