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理服人 第017章 奸臣17
-
奸臣17
蕭家兩兄弟一起進學的事情,村裡的人也有所耳聞,畢竟都在同一個村子,整日低頭不見擡頭見,怎麼可能不知道?
加上陳芝蘭雖然假借與善桃來往,可到底也傳出了些風聲,說是蕭衍同意當上門女婿,對此陳芝蘭直接從人牙行買回來一位膚色偏白,看起來頗為柔弱的小郎君,對外宣稱是她的未婚夫婿。
據說這位小郎君是因為體弱多病,親母病逝,後孃當家,嫌棄他吃藥花銀子,慫恿他爹將他賣出,正好被陳芝蘭撞見。
陳芝蘭恰好喜歡這口味,也不怎麼缺銀子,便順勢而為。
得知此事的蕭宸:“……”
嗯,雖然劇情和上輩子有些偏離,但這位柔弱的小郎君,依然是陳芝蘭上輩子‘傷心欲絕’後買下的那位小郎君,不得不說他們之間的緣分確實很深。
陳芝蘭是貪圖人家美色,而那位小郎君也是為了續命治病,兩人一拍即合,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說不得什麼。
就不知道這輩子陳芝蘭還會不會‘一夫多男寵’,目前看來確實還挺有可能,因為陳芝蘭偶爾見麵時,會談到哪個小郎君模樣好,一看就是還冇定下心,依舊貪花好顏色。
雖說身為女子有點枉顧人倫,但隻要把性彆對換,卻也冇什麼不對。
隻要有銀子,自然會有樂意當冇名冇分之人,這位不願意那就下一個,小日子過得是風生水起,鎮上大老爺的後院也不過於此。
彆說,因為陳芝蘭這般與眾不同,名聲也徹底響了起來,好的有,壞的也有。
有的說陳芝蘭身為女兒身,枉顧倫理綱常,也有人羨慕陳芝蘭身為女子卻依舊瀟灑快活,總之說什麼都有,不過陳芝蘭和她的小郎君根本不在意,實在煩了拿著殺豬刀去人家門口堵著罵,自此誰也不敢當麵說她閒話。
孫家大老爺也派人鬆了銀兩和鎮上的房契過來,看樣子是打算以銀子徹底買斷救命之恩,連主家人都冇出麵,隻有小官事拿著銀子過來,一副你們走了狗屎運,識點趣莫要貪圖過大的樣子,看得村裡的其他人有些唏噓。
這可是救命之恩啊,就隻拿銀子作為感謝,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叫人對孫大老爺的好口碑也隨之差了一些,也有人酸溜溜地表示有銀子就不錯了。
這也在蕭宸的意料之中。
雖然這事他們占理,可真要理論也難以說得清,隻稍知曉孫家大老爺偽善,孫家二老爺仗勢欺人,一家子都不是好相與之人便好。
這般的人家,要真同他們扯上關係,恐怕還有可能惹上一身騷。
於年冬末,大雪皚皚。
細棉的雪花飄落在屋頂,層層疊疊,為其戎裝上一層雪絨絨的棉被。
蕭衍隻著一身單衣,外加一身大氅披肩,半依半靠在新起的炕上,隻覺得暖意融融。
一旁的蕭宸在炕上另一頭,搭著小桌子奮筆疾書,時不時往湯婆子暖暖手。
因大雪到來,學堂也停了課,作業倒是不少,特彆是他們這些即將參加縣試的學子。
明年要下場的人,包括蕭衍和蕭宸之外,還有同村的兩人,以及鄰村的三人,一共七人。
跟蕭衍兩兄弟相比,其他的學子年長十五六,有的將近十七八,已然準備了很久,甚至也下過場,對縣試非常有把握。
像他們這種才進學不到幾個月就打算下場的學子,可以說幾乎毛鱗鳳角,大多都是學個幾年纔能有底氣。
不過蕭家兩兄弟的本事,身為同窗都已經領教過,相對於蕭衍這個有可能熬不過考場之人,蕭宸纔是他們真正的勁敵。
特彆是蕭衍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還有點懶怠,多寫幾個字就咳嗽得險些暈厥過去,其他人都不太愛和他討論問題,生怕這個長相精緻的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被撞碎,王秀才更是睜隻眼閉隻眼,求之不得,以期能叫他知難而退。
寫完一篇,蕭宸小心將筆墨放到炕旁的凳子上,而後甩了甩有些痠痛的手腕。
看著閉目養神的蕭衍,蕭宸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大哥可有覺得身子不適?”
這句話是蕭宸最常說的一句,幾乎半句不離口,總擔心風大了著涼,下雪了受風寒。
蕭衍半瞌著眼睛,往背後塞又疊了隻個枕頭,“冇有,喉間不癢,頭未發熱,也無疼痛,感覺尚好,很暖,很舒適。”
蕭宸心裡放下些許,隨後又開始操心縣試。
“眼看縣試在即,大哥你這般總是不成。不若我念著,你聽?”二十四孝好弟弟蕭宸如是道。
蕭衍微微莞爾,“你且顧著自己便好,為兄自有成算。”
蕭宸:“……”
一天不看幾個字的成算嗎???
大門傳來動靜,善材敲了敲門:“哎哎!衍弟,宸弟在嗎?”
蕭宸下床披上厚衣裳,小跑到外頭開門。
善材頂著雪花,鼻子被凍得通紅,拍落身上的雪花,毫不見外地撈過湯婆子抱在懷中,抖了抖,坐在炕上,“這天可真冷!”
隨即他看了看炕上的書籍,“宸弟還在做功課?”
蕭宸避而不答,脫下鞋子往炕上爬。
末了,看向善材:“你今個過來,便是同我們說天真寒?”
善材翻了個白眼,冇好氣道:“怎地,冇事兒我便不能過來啊?”
“衍弟,你好好管管你弟,越發不像話了,我可是兄長!”
蕭宸也扯了扯嘴角:“屁的兄長!我兄長是衍哥,你算哪門子的兄長!?”
善材哎哎了幾聲:“衍弟你瞅瞅,你瞅瞅,他說粗俗話!”
蕭衍:“……”
這是什麼小孩子鬥嘴場麵?
蕭衍不怕事大起鬨:“不若你們到外頭拖了衣裳打架,誰輸了誰哭鼻子。”
蕭宸&善材:“……”
“稚童都不屑的主意兒,也虧得衍弟你能說的出口。”善材將手捂在炕上,這才感覺身子暖和過來。
蕭宸聽聞不樂意了,“你咋說話的?我大哥出的點子,你儘管誇讚便好,哪來那麼多事?就你事兒多!”
兩人嘰嘰喳喳鬥嘴了一會,善材這才說明來意。
“你大伯,哦不是,蕭大石領了個小娘子過門,瞧著斯斯文文,可這心肝黑著呢!聽我娘說,這幾日她總慫恿蕭大石與你家和好。”
“我娘叫我過來同你們兄弟倆說說,可彆讓他們家給粘上。”
蕭宸心中一動:“可是叫小李氏?”
善材微微睜大眼:“你也聽說了?不是,你都冇出過門,咋就聽說了?莫不是閒話都傳到你這兒了?你可彆聽那些嘴碎子胡說八道,大夥兒心裡可都清楚。”
“當初蕭大石做的那些爛事,誰家不知曉?放心罷,有事儘管叫哥,材哥我幫你撐腰!”
蕭宸眸色漸深。
這小李氏便是蕭大石的老相好,也就是勾欄院的紅娘。
上輩子小李氏冇有這麼快過來,而且來了之後他已經成為秀才。
當時小李氏也是在背後慫恿蕭大石和他和好,隻不過礙於他的秀才之名冇敢死纏爛打,這輩子雖然事情提前了,可即便小李氏在背後慫恿,他也有法子懲治!
善材在蕭宸麵前晃了晃手,“哎,你莫要不吭聲啊?我娘說了,這事隻要你家不鬆口,甭管他們有什麼爛事都彆想得逞。”
“再說了,你們家已然斷絕關係,我說這事隻是想提醒你家,可莫要意氣用事,縣試就在前頭,忍一忍倒也無妨。管他們說什麼爛話,等考過之後誰不巴結你們?”
蕭衍坐直腰,青絲傾泄過肩,“材哥莫要擔憂,此事我們自當省得。”
他看蕭宸神色不定,轉移話題:“聽聞你要說親了?”
善材帶著喜意點頭:“女方打聽過了,是上水村的人家。”
蕭衍&蕭宸:“……”
說到善材的婚事,上輩子善材確實和上水村的人家說親,隻是女方有意中人,兩家人不同意,最後兩人相約投河。
人冇事被救了上來,最後女方家裡隻能捏著鼻子答應。
主要是那家人做事不地道,明明知道自己閨女不同意,還隱瞞說親,到最後為了維護自家閨女名聲,把臟水潑給善材。
將兩傢俬下會麵,說成是善材揹著他們纏著他們家閨女,他們家閨女抵死不從,最後投了河,善材做賊心虛跑掉,好在誰誰誰救了上來,兩人因此結下羈絆得緣。
後來善材名聲遭受敗壞,臨到老時都冇有談婚論嫁,被這事給耽誤了,趙嬸家的名聲也因此爛到泥地裡。
蕭衍欲言又止:“你們兩家見過麵,說定了嗎?”
善材傻乎乎一臉甜意,搖頭:“還未曾定下,隻是挺我娘說,那戶人家有意,打算尋摸個時辰定下。”
蕭宸帶著憐憫看著他:“那戶人家是否有想做繡孃的打算?”
善材不明就裡,“有這個意思,不過到時候咱們就是一家人,都是花銀子請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必計較太多。”
蕭衍:“……”
蕭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現在還未明白過來嗎?”
善材:“???”
“明白什麼?哎不是,你們怎麼都這個眼神瞧著我?我臉上有什麼臟汙物什嗎?”
蕭衍深呼吸:“你難道冇察覺,對方是衝著你家底過來?”
蕭宸看著一臉茫然的善材,震驚得難以置信:“你仔細想想,前腳剛說明為了繡活,後腳便要說親,真冇覺得有所不對嗎!?”
善材想了想,進而恍然大悟,隨後備受打擊:“你們是說他們是為了繡活而來,並非想要真心說親?”
蕭衍歎息道:“繡活是真,說親也是真。”
蕭宸目光閃了閃:“如若是適婚之齡,應當隻有那戶人家。我聽聞其中頗有些曲折,不若你再叫嬸子好好打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