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餘生祭奠初見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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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平間出來，顧雋承看見了小舟。

他站在門口，往裡麵看，神色有些不自然：“媽媽死了嗎？”

顧雋承隻是說：“過幾天她就會回來的。”

小舟沒說話，走進太平間，掀開了蓋著的白布。

饒是早有準備，他還是臉色白了幾分，眼眶突然間紅了，然後一字未吭的扭頭跑開。

薑隨歡的病房裡，她的麻醉漸漸醒了。

她撫摸著自己心口的地方，臉色有些迷茫，“我以後，就和正常人一樣了嗎？”

顧雋承點了點頭。

薑隨歡立馬流下了感動的淚水，看向薑父薑母：“爸，媽，雋承哥哥，多虧了你們。”

病房裡一片幸福的氣氛。

薑隨歡擦了擦眼睛，忽然提起：“妹妹呢？”

“我的病好了，妹妹肯定也很高興，我想告訴妹妹。”

顧雋承的臉色微變。

薑父不屑的哼了一聲：“誰知道她死哪裡去了，自從你進手術室後，就沒再出過麵，根本沒把你這個姐姐放在心上。”

薑隨歡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隻是她還不放心，問顧雋承：“雋承哥哥，妹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顧雋承不知道該怎麼說。

無論他怎麼解釋，薑之渝這個身份死了，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沒有回答，而是安慰：“你好好休息。”

然後離開病房。

夜晚時，薑父出門抽煙。

看到護士正在收拾隔壁病房，裡麵空空蕩蕩。

薑父忍不住發問：“裡麵的人呢？”

護士搖頭：“不知道，我就是來打掃房間的。你是病人家屬嗎？她好像落了張單子在床上，你拿走吧。”

說著，護士把一張紙遞過去。

薑父拿起一看。

竟然是一張配型檢查單。

上麵的結果顯示，薑之渝的心臟和薑隨歡十分匹配。

寒夜裡，薑父手上的煙顫了一下，

“這是什麼......”

護士還以為是他看不懂，解釋：“配型單啊，捐獻者和被捐獻者都很符合配型。”

薑父的手開始顫抖。

他不可置信的翻著這張單子，前前後後的檢視。

上麵薑之渝和薑隨歡兩個名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瞬間，他想起薑之渝之前做的那麼多檢查。

想起她落在病房門口的檢查單子，想起手術室外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風吹開白布，那雙手上的胎記，那麼眼熟，那麼熟悉。

薑父手一抖，單子掉在地上。

他步履顫抖，扭頭往太平間去，一路上差點摔倒。

等推開太平間的大門，看見躺在屍體架上，毫無聲息的薑之渝，薑父的臉上徹底失去血色，踉蹌往下倒去。

匆匆趕來的顧雋承將人扶住，擋住他視線，還想解釋，

薑父一把推開他，最後崩潰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顧雋承沉默了。

薑父質問：“你說找到心源了，心源就是薑之渝的？”

“你都乾了什麼！”

薑父崩潰大吼，狠狠一拳落在顧雋承臉上。

顧雋承一言不發的捱了。

他擦掉嘴角血跡，解釋道：“隨歡的情況很不好，心源太難等了。”

“所以你就讓之渝去死？她再怎麼不好，也我的女兒，也是你妻子！”

顧雋承抬頭，看向薑父。

“這是唯一能救隨歡的方式，如果做選擇的是您，您會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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