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餘生祭奠初見 013

    】

太平間內陷入沉默。

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薑父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意識到了什麼。

最後掩麵痛哭，對著薑之渝的屍體道：“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顧雋承什麼都沒說，沉默的靠在牆上。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是我對不起她。”

“我已經買了出國的機票，等隨歡出院，我會帶著之渝的骨灰離開這地方，你知道的，她不想看見你們。”

顧雋承說完，轉身離去。

時隔多日，重新回到那個熟悉的家，顧雋承還有些恍惚。

薑之渝畢竟和他一起生活了六年，房子裡到處都是她的痕跡。

牆上還貼著他們的婚紗照，照片裡的薑之渝笑的那麼開心，那麼鮮活。

顧雋承覺得有些難受，下樓準備去買點東西。

路過小區時，樓下的阿姨問他：“小顧，這段時間怎麼沒看見小薑呢？”

顧雋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回老家了。”

“怎麼回老家了？她上回還跟我說，你總熬夜身體不好，讓我回村的時候給你帶隻散養的老母雞，燉湯補補。”

“雞我帶回來了，她是不是給忘了？沒事，你正好帶走吧。”

顧雋承看著遞上來的雞，突然五味雜陳，“謝謝。”

顧雋承沉默的上了樓，偌大的房子安靜的可怕。

他不是愛說話的人，從前他在家也習慣性沉默，但薑之渝會嘰嘰喳喳說好多話，圍著他講一些家長裡短的小事。

他大多數時候都覺得煩，如今這道聲音消失了，他才發現，原來安靜也可以是一種折磨。

恍惚間，房門開啟。

顧雋承下意識站起來，“之渝，你回來了。”

他話剛出口，就僵住了。

門口的小舟也愣住了，黑著臉把書包甩在地上開口：“爸，我餓了。”

顧雋承現在不想做飯，於是拿出手機點外賣。

吃了一口外賣的小舟就丟下筷子，黑著臉說：“難吃死了，媽媽怎麼還不回來！”

顧雋承知道他挑食，但沒想到這麼挑，皺著眉。

“明天讓保姆過來做飯，今晚就吃這個。”

小舟沒再動筷，扭頭回了房間。

第二天，小舟睡到日上三竿起來，下意識大喊：“媽媽，你又不叫我起床！”

話出口，纔想起薑之渝已經不在了。

小舟突然沉默下來，他吃了一口保姆做的包子，又全吐了出來。

“我要吃媽媽做的飯，這個和媽媽做的包子味道不一樣。”

客廳裡一下沉默了。

顧雋承沒說話，小舟也意識到什麼，不再鬨。

良久，小舟紅了眼，“爸爸，媽媽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你不是說媽媽幾天就回來嗎？”

沒錯，三天！

按照顧雋承的經驗，三天後薑之渝就會重新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