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果斷的辦法 第174章 “災難過後其十六”
看著認真聽講、小眉頭微微蹙起的小江緣，夏然眼中流露出自信且帶著一絲溫柔愛慕的笑容。那笑容在她精緻的麵容上暈開，如春日裡最柔美的花，連眼角因歲月留下的細紋都彷彿盛滿了暖意，像被陽光曬化的蜜糖。她伸出手，指尖帶著規律者特有的微涼溫度，輕輕拂過江緣柔軟的頭發——那頭發柔軟得像上好的天鵝絨，指腹觸過發絲的觸感細膩得驚人，每一次觸碰都像是在撫摸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她的動作輕柔得彷彿怕驚擾了眼前這個小天使，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胸口的起伏都變得微不可察。
江緣忽然抬起頭，清澈的大眼睛像被揉碎的星辰填滿，睫毛上還沾著一點舊廠房裡的細塵，眨眼時輕輕顫動，裡麵滿是純粹到不含一絲雜質的好奇，像隻剛探出巢穴、對世界萬物都充滿探究欲的幼獸。他仰著肉乎乎的小臉，聲音脆生生的，帶著孩童特有的奶氣：“夏然姐姐，你幾歲了啊？”
夏然輕笑一聲，那笑聲清越如銀鈴，在布滿灰塵的舊廠房裡悠悠回蕩，撞在斑駁的牆壁上，又輕輕彈回來，驅散了幾分破敗的沉寂。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揚起的嘴角，她眼尾微揚，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俏皮的笑意，聲音裡也裹著暖意：“112歲了。”
“112歲？”江緣眼睛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小小的腦袋裡似乎正在飛速運轉，消化這個驚人的數字。他又追問，語氣裡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像隻好奇的小麻雀：“姐姐你有孩子嗎？”
夏然臉上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那神色裡有尷尬，有失落，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漾開層層漣漪。但她很快收斂情緒，坦誠地說：“那個……額，沒有。我並沒有孩子，也沒有結婚和丈夫，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和你一樣可愛又機智的孩子啊！”她說著，眼神裡充滿了真切的嚮往，彷彿在描繪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江緣撓撓腦袋，一頭柔軟的黑發被他抓得有些淩亂，他一臉不解地問：“可是為什麼啊？姐姐你這麼喜歡孩子。”
夏然歎了口氣，那歎息聲裡藏著無儘的故事。她眼神變得悠遠，彷彿穿透了時空，緩緩道來：“那是因為我夏氏家族自古便與另一家王氏家族保持著互婚契約，目的是誕下能更快掌握能係的孩子。我是第十代，夏家的第十代傳人。這個互婚契約年代久遠，像一本塵封的古籍，沒人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定下的。內容是夏家和王家的孩子要與其他規律者家族聯姻，一代又一代傳承血脈，讓能係的掌握速度不斷加快，一代更比一代強，如同滾雪球般積累著家族的力量。等到第十代後，便以王家一男、夏家一女的方式成婚，誕下千年難遇的新時代規律者，那將是家族的榮耀，也是能係世界的傳奇。可惜……”
“可惜……什麼？”江緣追問，小小的心臟被這“可惜”二字揪緊了，他往前湊了湊，恨不得鑽進夏然的故事裡。
夏然眼神黯淡下來，像是被烏雲遮蔽的天空，聲音也低沉了許多，帶著濃濃的傷感：“王家的第十代獨生子死了，並且王家還遭到不明人員滅門，那血腥的場景是我不願再回憶的噩夢。我則獨自逃離家鄉，像隻無家可歸的鳥兒，來到這裡，靠著自己的摸索自學成了物能係。九十年來，我一直在流浪，不停參加規律者的文試和武試大會，隻為提升自己的修為和閱曆，期望有一天能為家族複仇，也為自己正名。但直到去年，一名叫載公項的武試舉辦方查到了我的過往，認為這是大逆公道的叛信行為，於是明令禁止我參加任何規律者的文試和武試，將我視為異類，所以我才會待在角落……”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細不可聞，語氣裡的失落和無奈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小江緣心疼地向前一步，小小的身體裡充滿了勇氣，他伸出溫熱的小手，緊緊握住了夏然那冰涼的手掌，彷彿要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夏然明白他的心意，蹲下身，將他緊緊抱在懷裡，感受著這小小的身體帶來的溫暖，那溫暖驅散了她心中積壓多年的寒意。可沒過一會兒，她又站起身，故作嚴肅地拍了拍江緣的肩膀，手掌落下時帶著老師的威嚴：“行……行啦！彆耽誤時間，趕忙修煉吧！快沒時間了！先從基本虛式開始學！”
夏然突然一改往日的溫情，瞬間變成了嚴格的老師，語速飛快地講解，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虛式即為虛中有影，應捕其影，化其內能；空中虛能，本應從無到有，但因其係如水滴沉大海，化為虛實。簡為隱體，中為虛體，難為瞬體。簡內隱體，是將虛中影捕化為能，再附於自身，與虛中影的流氣相合，如滴水沉大海，隱藏本體，讓敵人難以察覺；中為虛體，是讓空中虛能在流氣中響應，若有外物纏身，可招能沉氣響應，空中虛能釋量附於本體，最終讓自身升能成虛，虛行於天地之間，如入無人之境；難內瞬體，是將從無到有之外的能係化虛實，再捕虛中影化為能，後讓空中虛能化附一體，最終合一，影能瞬升，可瞬時穿透空間壁壘，即為瞬移本體，眨眼間便能跨越千裡。這一套下來，耗時預計為3個小時，你必須全力以赴。你要注意，學習虛能係時，能跡跟隨越多，對應的虛能係內能就越多，你的實力也就越強。而且虛能係越深入，現實時間會延長，因為虛能子增多會打破虛物平衡，物能子逃離，實少虛多，時間便會像被拉長的橡皮筋，膨脹變慢；反之物實多時，時間則會像被壓縮的彈簧，縮小變快，能在微短的通道中飛速流失。也就是俗話講的，虛空導致時間無限拉長，讓你有更多修煉時間；物實則讓時間加快流逝，稍縱即逝。”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空中快速比劃著，畫出各種複雜的軌跡，試圖讓江緣能更直觀地理解這深奧的能係知識，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專業與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