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果斷的辦法 第31章 “以其人之道”
吳帆和嶽煒凡像是被時間定格了一般,仿若木雕泥塑,又似被施了定身咒,就那樣直愣愣地呆立在原地。他們的內心,彷彿被一團由無數困惑交織而成的亂麻緊緊纏繞,那亂麻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糾結得他們完全摸不著頭腦,思維也彷彿被困在了這團亂麻之中,無法掙脫。
此時此刻,他們的感受就如同被一塊厚實的黑布嚴嚴實實地矇住了雙眼,整個人置身於一片濃厚得幾乎化不開的迷霧裡麵。在這片迷霧中,他們就像沒頭的蒼蠅一般,完全失去了方向感,隻能無助地四處打轉,徒勞地試圖找到一絲清晰的頭緒。他們絞儘腦汁,把自己腦海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翻了個遍,搜腸刮肚地思索著,可無論怎麼努力,都始終想不明白,自己與蘇誠之間究竟在哪些地方存在著差異。正是這些不明所以的差異,導致艾漠對蘇誠的態度截然不同。艾漠對蘇誠那溫柔的勁頭,就彷彿蘇誠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嗬護備至。而他們兩人,卻好似被隨意丟棄在陰暗角落裡的小石子,無人在意,無人過問,甚至連一絲哪怕最微弱的關注目光,都像是被人吝嗇地緊緊攥住,不願意施捨給他們。
艾漠此刻就像一隻處於極度警覺狀態的貓,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緊繃著,彷彿一根隨時會斷裂的弦。她的眼睛滴溜溜地快速轉動著,那目光猶如探照燈一般,警惕且迅速地掃過四周的每一寸空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休想逃過她敏銳的眼睛。她心裡充滿了擔憂,生怕自己的異常舉動被彆人察覺到。在仔仔細細確認周圍確實沒人留意這邊之後,她瞬間就像一隻敏捷的小獸,動作輕盈且迅速地一下子湊到了蘇誠身邊。
她刻意將聲音壓低到幾乎隻有蘇誠能聽見的程度,然而,那話語裡蘊含的焦急與慌張,卻如同清澈溪流中一塊突兀的石頭,格外清晰無比地顯露了出來:“我也碰上大麻煩事兒了!也不知道我表姐艾星淩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摸到咱們校內來了!你是不知道,她那個人要是發現我之前編造的那些謊話,肯定會像個冷酷無情、眼裡隻有揭露真相的機器,毫不留情地把所有事情都毫無保留地抖落出來!我現在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要是實在沒辦法,就隻能隱姓埋名了。我可不想被她扒得連最後一點遮羞布都不剩,徹徹底底地暴露在眾人眼前,到時候淪為大家指指點點、嘲笑譏諷的物件。你可得配合配合我呀,咱們最好馬上就開始演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千萬千萬不能讓彆人看出半點破綻。要是被發現了,我這次可就真的徹底完了,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在這兒待下去了!”
正說著,隻見教室門口陡然一暗,楊紅衛如同裹挾著一陣來勢洶洶、能將一切席捲的狂風,氣勢洶洶地大步流星走進來。她腳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彷彿要在地麵上留下深深的腳印。那股騰騰的怒氣,猶如實質化的熱浪,彷彿要將周圍的空氣都燃燒殆儘,讓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壓抑且熾熱的氣息。
她身旁緊緊跟著閨蜜穆欣萱,兩人的身影並肩出現在教室門口,恰似一道無形的屏障,給在場眾人帶來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楊紅衛隻要一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心中那股恨意便如同被澆了油的火焰,“噌噌”地往上躥,燃燒得愈發猛烈,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一直將這股恨意深埋心底、懷恨在心的她,早就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巴不得立刻找蘇誠好好算算賬,把心中這口惡氣徹底發泄出來。
於是昨晚,在那被黑暗籠罩的夜幕下,她眼神中閃爍著凶狠與怨毒,惡狠狠地命令閨蜜穆欣萱,讓其男友虞南棠去教訓蘇誠一頓。她咬牙切齒地想著,一定要讓蘇誠也嘗嘗被欺負的苦頭,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以此來平複自己內心那如洶湧波濤般的憤怒。
然而今天,穆欣萱想儘了辦法,左聯係右聯係,把能想到的聯係方式都試了個遍,卻怎麼都聯係不上虞南棠。她的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猜測在腦海裡如同沒頭的蒼蠅般四處亂撞。她越想越覺得可疑,懷疑是蘇誠昨晚使了什麼見不得光的陰招,把虞南棠給怎麼樣了。這種想法在她心裡生根發芽,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裡既焦急又不安,彷彿熱鍋上的螞蟻。於是今早,她心急火燎地就趕來詢問,勢必要弄個水落石出,搞清楚虞南棠到底去了哪裡。好巧不巧,蘇誠和楊紅衛都在這兒,楊紅衛當下眼睛一瞪,那眼神裡瞬間充滿了凶狠與怨怒,惡狠狠地決定新仇舊恨一起算,非得讓蘇誠好看,好好教訓他一頓,出出這口憋了許久的惡氣。
穆欣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慌亂如麻的心情稍微平複一些,隨後開了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愧疚與急切:“蘇誠同學,首先我得承認,我讓虞南棠打你,這事兒確實是我不對,我現在鄭重地向你道歉。但咱們都明白,君子做事光明磊落,不使背後箭,你要是因為這事兒心裡有怨氣,衝著我來就行,彆傷及無關的人。你就痛痛快快告訴我,虞南棠他到底在哪兒?我現在真的很擔心他。”
蘇誠皺了皺眉頭,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不耐煩,沒好氣地回道:“我沒對他怎麼樣,我和他聊了聊,發現他不想再給彆人當那種唯命是從的走狗,不想再盲目跟從彆人,他想過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就把他送出學校了,以後我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你們也彆再來找我麻煩,我可不想再摻和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穆欣萱一聽,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眼睛瞬間睜得老大,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時對自己言聽計從,就像個忠實仆人一樣,自己說往東他絕不往西的虞南棠,這次居然徹底變了,就好像突然之間斬斷了和自己的所有關聯,像是無情地把自己給拋棄了。她的心裡頓時感覺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滿是失落與困惑,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道人影如同疾風一般風馳電掣般快速閃現在教室門口,恰似暗夜中悄然潛入、不被察覺的鬼魅影子,那來人正是虞南棠的小弟陸依佳。他的步伐急促而又堅定,每一步都帶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急切,徑直朝著楊紅衛和穆欣萱所在之處大步流星地走去,那股急切的勁頭,彷彿身後真的有凶猛的洪水猛獸在窮追不捨,隻要稍慢一步就會被吞噬。
走到兩人跟前,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把手緩緩伸進口袋,那動作就像是在觸碰一件價值連城、無比珍貴又脆弱易碎的物品,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將其損壞。接著,他緩緩掏出一封信。然後,他雙手鄭重其事地遞向穆欣萱,那動作裡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凝重,彷彿這封信承載著千斤重擔,蘊含著難以估量的重要資訊。遞完信後,他緩緩轉過臉,目光投向楊紅衛,開口說道:“對了,你親戚薑嶸遠離校了,看他離開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指定是發生啥了不得的大事了,你就不想去瞅瞅,瞭解瞭解到底是咋回事?”
楊紅衛聽完這話,當下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扯著嗓子高聲叫道:“休說!嶸遠那小子能有啥大事?他平日裡老實巴交得很,就是個悶葫蘆,半天都憋不出個響屁來,能惹出啥亂子!你這明顯就是調虎離山之計,想騙我離開這兒,然後好趁機搞什麼鬼把戲,老孃纔不上你的當呢!”她雙手叉在腰間,活脫脫像個護崽的母老虎,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戒備與不屑的氣息,彷彿篤定了陸依佳就是在使壞,一心想要算計她。
一旁的穆欣萱早已緊張得不行,雙手緊緊捧著那還沒拆封的信,指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彷彿那封信是她在這慌亂局勢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眼睛裡滿是擔憂與焦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不安,急忙拽著陸依佳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問道:“南棠……他沒事吧?!他好端端的為啥突然消失,又突然給我一封信啊?這裡麵該不會有啥不好的事兒吧?我真的好害怕……”她整個人都被焦慮緊緊籠罩著,那封信就像一個充滿未知危險的炸彈,讓她既滿心渴望拆開探尋究竟,又深深懼怕拆開後會麵對殘酷的真相。
陸依佳望著穆欣萱那副六神無主、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滿是無奈,隻能深深歎了口氣,試圖安撫她那瀕臨崩潰的情緒:“他真的沒事,你先彆自己嚇自己了,瞧你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這信是他昨晚就交給我的,我真的也不清楚裡麵到底寫了啥。昨晚我看到他給我信的時候,他那臉上的憂鬱神情,就好似被一層濃厚得化不開的烏雲緊緊籠罩著,那股壓抑的感覺,就像直接壓在了我心口,讓人喘不過氣來,看得我心裡直發毛,一直犯嘀咕,總隱隱覺得要出什麼事。結果今天早上起來,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了蹤影。我把他平日裡常去的那些地方,像操場角落、圖書館的老位置,還有咱們以前一起閒逛的小路,都仔仔細細找了個遍,每個角角落落都沒放過,可還是連他的影子都沒瞧見。”陸依佳說著,聲音裡不由自主地也透著一絲擔憂,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彷彿兩座小山丘,中間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整個人看起來憂心忡忡,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兒弄得心裡很不踏實,滿心都是疑惑和不安,就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心裡亂爬。
穆欣萱聽著陸依佳的話,不僅沒有安心,反而愈發緊張起來,就像是被點燃的導火索,情緒瞬間被徹底點燃並一路飆升到繁體。她雙眼瞪得老大,眼神裡滿是恐懼和焦急,趕忙拉著陸依佳的胳膊,近乎哀求地追問:“他昨晚該不會做啥傻事吧!他這人真是的,怎麼能一聲不吭就消失了呢!難道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真的就是昨晚那次低聲下氣的拒絕?”陸依佳被穆欣萱這一連串的話弄得一頭霧水,腦袋裡就像塞滿了漿糊,滿腦子都是大大的問號。他一臉茫然地看著穆欣萱,問道:“什麼低聲下氣的拒絕?你說的是虞南棠嗎?他到底拒絕啥了呀,能讓你這麼擔心?”穆欣萱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實在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說出真相:“其實昨晚,我是按照楊紅衛的要求,去找虞南棠幫忙辦件事,就是讓他去教訓蘇誠一頓。你也知道楊紅衛的脾氣,她下了命令,我也不好拒絕。可誰知道,虞南棠當時竟然小聲又無助地拒絕了我,那模樣,我以前從來沒見他這樣過,他的眼神裡滿是為難和痛苦,感覺整個人都很掙紮……”話語說到這兒,穆欣萱像是突然被什麼噎住了,戛然而止。然而教室裡的氛圍,卻因為這一連串錯綜複雜的事兒,彷彿被一團濃厚的迷霧所籠罩,變得愈發複雜難解。好似在這看似平常的教室裡,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它們就像一個個深埋在地下的寶藏,等待著被一一揭開。而每一個秘密的浮現,都彷彿預示著會引發新的、更大的波瀾,讓所有人都被捲入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