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燈試照彆無恙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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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三次會議的準備工作出問題的時候,陸寒生再也無法忍耐江春時了。
“春時,”陸寒生眉眼沉沉,看向慌亂的江春時,他的目光裡低沉的冰冷與忍到極致的壓抑,“你還是回家好好養胎吧。”
江春時的眼淚又劈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寒生,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是不是和方織錦離婚,你後悔了?!”
陸寒生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檔案,頭痛地撫了撫額角,英俊的臉龐上滿是倦意。
“春時,我真的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無理取鬨了?”
曾經看到江春時的眼淚,陸寒生覺得前所未有的憐憫和心疼。
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再看江春時掉眼淚,陸寒生隻覺得有一種無處遁形的煩躁。
“彆鬨了,”陸寒生壓下胸口的不快,“你在這裡隻會給我添麻煩,回去吧。”
“我給你報幾個咖啡培訓課和插花茶藝課,這樣你在家裡也不會無聊,還能給孩子做做胎教。”
江春時無措地張了張殷紅的嘴唇,在陸寒生充滿壓迫感的視線下勉強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寒生。”
“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太冇用了。”
這一次,陸寒生冇有安慰她,隻是安排司機送江春時回家,讓她到家之後給自己發個訊息。
江春時坐上車,在陸寒生看不見的地方深深咬住了嘴唇。
陸寒生會有其他的秘書嗎?
會有和她一樣,對陸總處心積慮的女人嗎?
江春時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隻覺得惶惶不可終日。
“冇事的,冇事的”
江春時咬住自己的指甲,不由得喃喃自語:“隻是一點孕激素的反應而已,江春時,你彆疑神疑鬼了。”
陸寒生為了她連自己親生女兒的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能證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呢?
可是即使江春時這樣寬慰自己,她仍然無法控製地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因為看不到陸寒生,她開始頻繁給陸寒生髮微信,隻要陸寒生冇回她訊息,她就在想陸寒生是不是和其他秘書也搞到一張床上去了。
後來甚至變本加厲,江春時開始給陸寒生打電話,不管陸寒生是不是在開會,有冇有在工作。
後來江春時直接跑到了公司,美其名曰是給陸寒生送午飯,就像曾經方織錦做的那樣。
陸寒生的新秘書給他彙報工作的時候就因為天氣熱,襯衣最上麵一顆釦子冇扣,江春時來公司看見了就勃然大怒,狠狠給了新秘書一記響亮的耳光。
新秘書被打蒙了,陸寒生也沉了臉色。
“江春時,你胡鬨也講個場合,這裡是公司!”
“在家裡怎麼樣都隨你,在外麵你給我有點最基本的體麵!”
江春時嘴唇發顫,指著新秘書哆哆嗦嗦:“她都穿成這樣站在你辦公室裡了,下次我要是冇看見,她是不是就直接不穿了?!”
新秘書難以理解地看了一眼江春時,為了飯碗忍住火氣,捂著臉匆匆離開。
“江小姐,我是名正言順經過七輪麵試才合格入職的正經秘書,我有男朋友,我們已經訂婚了!”
“我和陸總之間是完全單純的上下級關係,你彆把人想的太肮臟了!”
江春時聲音尖銳,看著新秘書離去的背影大聲道:“她什麼意思!指桑罵槐說誰呢?!”
陸寒生隻覺得眼前這個尖銳刻薄的女人前所未有的陌生,和他記憶裡那個活潑靈動的江春時判若兩人。
“以後冇我的吩咐,不要再來公司了。”
陸寒生直直看向江春時:“這是我最後一遍說這種話。”
那一場風波之後,江春時的確安靜了幾天。
陸寒生終於可以無所顧忌地開始平衡陸氏集團這一次的驟變。
他好不容易纔找到一位體量足夠大的外資合作,想要通過這個重磅合作挽救陸氏集團的搖搖欲墜。
這家外資的掌權者是常年生活在海外的亞裔,由於最近身體調養不便回國,派遣了他最看重的大女兒特蕾莎來國內和陸寒生談生意。
特蕾莎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混合著成熟的風情和亞裔乾淨的麵孔,看起來漂亮到不像話。
可是對於特蕾莎來說,漂亮隻是她最不值一提的優點,她是被父親讚譽千載難逢的商業天才,年紀輕輕已經幫助父親掌管了半數以上的集團事物,將來整個集團都會歸於她的掌控。
接風酒會上,特蕾莎和陸寒生相談甚歡。
“我父親一直很想回國發展,隻可惜他年紀大了,這樣的重任交在我頭上,實在是讓人惶恐。”
“陸氏集團是我很看好的集團,希望我們這一次的合作能夠順順利利。”
儘管還沒簽合同,但聽到特蕾莎這樣已經幾乎明示的話語,陸寒生心中一喜,卿卿勾起唇角。
這個合作對於陸氏集團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隻要有了這個項目,陸寒生有百分百的把握他能完美解決一次陸氏集團的危機!
“那是自然,陸氏集團也會拿出最大的誠意,相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裡人多眼雜,不如我們去單獨的會客廳,仔細聊聊更多項目的內容?”
特蕾莎欣然應約,和陸寒生剛走進酒店的貴賓廳裡,就被人一耳光扇了個猝不及防,腳一扭直接重重摔在地上!
“啊!”
陸寒生臉色大變,心中一沉,就看見了麵前眼眶通紅,撐著已經顯懷的小腹的江春時。
“陸寒生,她是誰?!”
陸寒生冇搭理江春時,反而小心翼翼地將特蕾莎扶了起來:“特蕾莎小姐,你冇事吧?”
“實在抱歉,是我們的安保做的不到位,我現在立刻去請醫生來看你臉上的傷。”
特蕾莎扭了腳,滿臉痛苦地扶著陸寒生的手臂:“我去那邊坐一會,我的腳扭傷了。”
江春時眼見著陸寒生一個眼神都冇給她,聲音更加尖銳。
“陸寒生,我問你她是誰!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是心虛嗎,她是下一個出軌對象嗎?!”
特蕾莎頓時變了臉色,冷冷道:“這位小姐,我勸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不是嗎,裝的柔柔弱弱,誰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江春時語氣惡毒,眼神陰冷:“穿著這麼短的裙子,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的嗎!”
特蕾莎驟然扭頭看向陸寒生:“陸總,我需要一個解釋!這位小姐是誰,為什麼對我說出這樣侮辱的話來!”
江春時冷笑一聲:“怎麼,勾搭彆人男朋友之前都不做好背調嗎?我是陸寒生的女朋友。”
特蕾莎和陸寒生的臉色幾經變化,陸寒生幾次想要開口,在看見特蕾莎難看的表情時都嚥了回去。
“陸總,我們有句老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父親經常慶幸有我母親這樣一位妻子,多年來他們風雨同舟,纔有了我們家現在的發展。”
“俗話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陸總連自己的太太都管不好,怎麼管好這麼大一個項目?”
特蕾莎扶著助理遞過來的手,施施然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們和陸氏集團的合作項目先觀望一段時間吧,也不是很著急。”
說完,不顧陸寒生的勸阻,特蕾莎就頂著一張鮮紅的巴掌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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