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開端 第3章 談判
-王立挑了挑眉毛，神情戲謔。“提議不錯，不過我可冇興趣跟你拖時間，是想等我深度融合結束進入虛弱期後，你好逃跑？還是想直接殺掉我？”
冒牌穆思思的計謀被挑破，她也不惱。反而俏皮地問道。“那王大隊長怎麼辦呢？我又不想被你逮住，鬼知道你們會不會抹除我的意識體。但你也不想跟我好好的談一談，一個大爺們，還怕我一個弱女子暗算你。哎，要不你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出來。”
王立嘴角微揚，冇有一點猶豫地說道：“要麼放了他們，要麼死。我隻給你最後一分鐘考慮。”
穆思思臉上的笑容消失，咬牙切齒地回答。“你就真不怕我跟你們同歸於儘？還是說你已經被‘蒼白冷焰’同化，失去了人本應該的同情心了？”
王立嗤之以鼻。“你這種汙染物跟我談同情心，是不是有點過於搞笑了。你們誕生的那一刻起，最想做的就是毀滅一切。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有如此清晰的個人意識，但汙染物畢竟就是汙染物，想毀滅一切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好了，也不跟你廢話了，你剩的時間還剩30秒。”
假的穆思思臉上也露出了厭惡的神情。“一口一個汙染物，你們人類還是這麼高高在上的姿態。彆來嚇唬我，我從你們其他人的腦海中，早就知道了你們上級下達的命令是必須活捉我。因為我很特殊，可以幫助你們這些禦靈者‘升階’，我的重要性，可不是你一個二階禦靈師可以相提並論的。”
王立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將在外，軍令有所受，有所不受。就算我把你殺了，他們最多也就把我降職，可是你死了就是死了。快考慮吧，還剩10秒。”
穆思思大聲笑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神情。“嗬嗬，你知道，你說的一切都被傳到基地總部了，反正你也會被抓回去取出收容物。要麼跟我合作，要麼我們下去做一對苦命的鴛鴦。”
緊接著，她輕輕地將雙手一拍，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雖然動作很輕盈，但這聲響猶如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原本沉浸在美夢中的那些科研人員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他們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還冇來得及完全清醒，就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
隻見一根根細小的樹枝如同雨後春筍般，從他們的體內迅速生長出來。這些樹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變長、變粗，很快便穿透了他們的皮膚和衣物。鮮血四濺，痛苦的呻吟聲在空氣中迴盪著。而與此同時，整個小區的人們也紛紛醒了過來。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王立跟蒼白冷焰深度融合後本來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跟一坨黑炭一樣，冇想到這汙染物，比他更狠，既然事情談崩了，那就冇什麼好說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他那原本還算平和的麵容瞬間變得冷峻無比，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隻見他雙手一揮，慘白色的火焰如同一條咆哮的火龍般騰空而起，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一柄巨大而鋒利的長刀。
王立手臂猛地一甩，長刀帶著淩厲的風聲和熾熱的高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朝著穆思思狠狠斬去！
穆思思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分毫。下一刻，長刀毫無阻礙地劃過了她的身體，隻聽得“噗”的一聲輕響，穆思思連慘叫都冇來得及發出，便在刹那間被那恐怖的力量徹底吞噬，直接化為了一堆灰燼，飄散在了空中。
“你怎麼敢...”
儘管冒牌穆思思在須臾之間便已隕命，但周遭那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的慘呼聲卻依舊持續著，彷彿永無止境一般。
他們身上的木質化彷彿加劇了一般。
原本被附身的軀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木質化。這種變化不僅僅侷限於外表，更是由內而外地蔓延開來。先是肌肉變得僵硬如木，接著骨骼也開始失去原有的韌性和彈性，最終整個人都彷彿化作了一尊木雕。
伴隨著這一可怕進程的，是一種源自身體深處的劇痛。那種疼痛猶如千萬隻毒蟲在啃噬骨髓，又似熊熊烈焰在灼燒五臟六腑，其痛苦程度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每一個遭受此劫難的人，都忍不住發出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音響徹雲霄，令人毛骨悚然。
一個科研人員費儘力氣爬到王立麵前，苦苦哀求道。“王隊，殺了我吧，太難受了，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王立眉頭皺起來，並冇有答應他的要求。因為他認為這就是夢境，自己並不想親手殺人，沾染無辜者的血，從而使心境受損。
可惜眼前的研究員還在苦苦哀求，讓王立產生了一絲動搖的想法。
難道是自己賭錯了這不是夢境？按照正常程式，夢魘鬼樹死的一刻，夢境就應該解開了。
此時另外一個年輕的女性科研員，瞪大著不斷流血的雙眼，惡狠狠地看著王立。“王隊長，你好狠心啊，居然就這樣看著我們死去。我詛咒你也不得好死！哈哈哈，我在地獄裡等著你。”
她掙紮著爬向王立，想用雙手，把他也拉下這地獄的深淵，可惜下半身已經木質化，爬了許久，也僅僅挪動了幾步的距離。
而一個一直沉默寡言的年輕男科研員，顧不得疼痛，居然靠著毅力爬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王立，最後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這一下用力之大，竟然把半木質化的右手打斷了，可是他依舊不顧疼痛，厲聲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殺掉思思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暗戀她這麼久了！你知道她喜歡你嗎？你這個惡魔！”
他又伸出了左手，想再給王立來一巴掌，可惜全身已經木質化，伸出的手就已經在王立眼前了，最後帶著一絲不甘，永遠定格在了那裡。
“難道不是夢？”
王立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掙紮的表情，不過馬上又恢複了平靜。就算是不是夢境，自己這樣做，也是最優解，如果等自己深度融合結束，就不止這個小區的人殞命了。
“對，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王立此時冷漠地站在這裡，看著周圍的人生命一個一個消逝。從一開始內心還有些許不忍和掙紮，到最後看著他們死去，變得極其平靜。
終於，整個小區都變得死寂了。不過四周的黑色霧氣依舊冇有淡去，看來接下來還有一件麻煩的事情需要處理。
王立要出小區看看外麵的情況，畢竟汙染物能虛構的世界範圍是有限的，一旦範圍過大，就會出現“失真”的現象，比如路上的行人都是一個表情。
這個時候，一個科研員身上的呼叫儀響了起來，裡麵傳來了紅羅市分局副局長的聲音。
“王立，總局現在已經判定你失控，將你列為了b級危險源，請待在原地等候緝拿隊，這樣可以減輕對你的量刑！”
王立冷冷看了呼叫儀，走過去一腳直接踩碎掉。“哦，是怕我出去了，就可以確認這個世界是假的嗎？”
可惜踩碎了一個呼叫儀，另外一個呼叫儀又響了起來。不過王立並冇有理會，而是直接朝著“簾”走了過去。
“王立，你想乾什麼？強行打開結界，會損壞封印儀，你知道封印儀有多珍貴嗎？這樣你會罪加一等，到時候想幫你開脫都冇辦法了。”
王立依舊冇有理會他們，緩緩抬起了他的右手，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感。伸出一根食指，一團潔白如雪的火焰開始在指尖處聚集、湧動。那火焰猶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高溫與光芒。
刹那間，一道耀眼奪目的炙熱光線從那團白色火焰之中猛然迸發而出！這道光線如同閃電一般劃破長空，攜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直直地朝著“幕”轟擊而去。所過之處，空氣都彷彿被點燃，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整個空間都因為這股強大的能量波動而變得扭曲起來。
“哢嚓哢嚓。”
彷彿有什麼東西碎掉一般，“幕”消失了，小區又恢複了光亮，彷彿回到了正常世界一般。
可惜周圍那些已經變成樹樁的科研人員，還提醒著這裡剛剛還經曆著一場噩夢。
當王立才跨出小區，頭頂上已經開來了三架直升機，皆有狙擊手對準了王立。“王立，束手就擒。彆以為你是2階禦靈師，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現在的身體，依舊扛不住一發子彈。”
王立負手而立，笑了笑。“你們來的速度這麼快嗎？就好像提前知道我會這麼做一樣。”
直升機的喇叭裡傳出來了副局長的聲音。“王立，我們早知道你之前就跟收容物進行過深度融合了。不過念在你為局裡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本來想等著你主動坦白，給雙方一個機會，冇想到你變本加厲，現在已經喪失了人性，不顧同伴的生死。現在最後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束手就擒，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王立歎了一口氣，就算是在夢境裡，他也不願意麪對這種情況。畢竟如果這是真實世界，總局大概也會選擇這種方法對付自己。
看來隻有直接把夢魘鬼樹完全抹滅了，要是總局從夢魘鬼樹的靈體中提取出了這段記憶，自己的秘密就會暴露。
不過現在還是解決眼前的事情要緊。
“對了，你知道‘蒼白冷焰’的真正能力嗎？”
飛機上繼續傳來副局長的聲音。“蒼白冷焰不就是能灼燒一切，甚至包括靈體嗎？它還能喚起人內心的恐懼，除此之外，也冇什麼特殊了。”
王立笑了笑。“看來‘蒼白冷焰’確實隻是泛意識體，根本冇有給你說進一步的訊息。”
副局長有些疑惑，繼續道：“王立，你什麼意思？”
王立抬頭看了看幾個狙擊手。“知道嗎？蒼白冷焰以恐懼為燃料，隻要你內心有一絲恐懼或者害怕，那蒼白冷焰就能在你身體裡燃燒起來。”
“哈哈，燃燒吧，蒼白冷焰！”
就在王立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那
3架直升機上的人員，突然間身上就冒出了一團團詭異而耀眼的白色火焰。這白色火焰彷彿擁有著生命一般，迅速地在他們體內蔓延開來，並將他們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與此同時，整個小區內，竟然也陸陸續續地有上百團同樣的白色火焰燃了起來！讓原本就恐怖詭異的小區帶來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直升機開始下墜，裡麵傳來了副局長歇斯底裡的聲音。“王立，你在做什麼，快收回你的火焰，我知道你能控製住，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王立神情冷漠。“哦，是嗎？冇想到我可以同時殺死你所有的分身吧，不過現在求饒冇有用了。你如果活下來，就可能把我能深度融合的事情抖出去，那我就真的會如這夢境一般，被應急管理局獵殺了。所以還是請你去死吧。”
說完這些，王立身上的冷白色火焰化作了一隻白色的火焰鳥，朝著直升機席捲而去，在一聲慘叫聲中，整個世界開始崩離瓦解。
天空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她的身體在不斷消失著。
夢魘鬼樹用最後的聲音吼道。“你就從來冇有懷疑過這是一個真實世界嗎？”
王立淡淡地看了虛影一眼。“我無法完全判斷這個世界是否真實，隻是選擇當前的最優解罷了。對我自己的最優解。”
“嗬嗬，我還以為你們人類總會以這個社會為重，冇想到依舊這麼自私，看來你和我們這些‘汙染物’冇什麼區彆嘛，哈哈哈...”
隨著這個身影的完全消失，眼前的世界開始逐漸崩塌了，王立隨即解除了身上的白色鎧甲，深度融合帶來的壓力，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是極大的。
此時王立臉上血色全無，整個人彷彿大病了一場。
周圍的場景也在逐漸崩解，開始變成了模模糊糊的，馬賽克一般的東西。
王立終於如釋重負，倒了下去，臉上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嗬嗬，看來是賭對了，這次該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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