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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逝我梁 第35章 夜宴⑨·業雷 差點被劈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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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宴9·業雷
差點被劈嘍。

“彆再找什麼江湖術士,
民間大師了。去找特殊局。處理這類靈異事件,官方纔是專業的。”

“剛才那驅逐陣應該能持續個兩到三天,真想救你弟弟,
趁它沒殺回來前,趕緊去聯係他們。”

藍舒音冷靜下來後,
心裡門兒清。

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疇。

厲鬼纏身,
要麼是血海深仇,要麼是另有隱情。她一個半路出家的,能用臨時抱佛腳的血陣驚退已是僥幸,真要跟那種級彆的厲鬼硬碰硬,
那不是勇敢,是找死。

讓特殊局接手是最明智的選擇。那些人手裡有專門對付靈體的裝備,
科學回收,比她在行的多。

何況,
以她對姚懷玉那幫人的瞭解,厲鬼級彆的靈體,他們怕是比方家更迫切地想要處理。

夜色漸深,
藍舒音拉著黎漾告辭。

“我送你們。”方渙說道。

黎漾默默跟著他們,卻在邁出彆墅時忽然停住,
回頭望向追下樓來的方鑫,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
帶著一絲欲說還休的漣漪,盛著恰到好處的無奈。

方鑫被她看得心頭一緊,
幾乎要脫口喚出她的名字。

可就在他張嘴的刹那,黎漾的長睫輕輕一顫,決然轉身。徒留方鑫怔在原地。這驚鴻一瞥的柔情,比任何言語都令人惆悵。

方渙低聲向藍舒音道謝,
語氣誠懇地為之前的冒犯怠慢致歉。

藍舒音的意思也很簡單,特殊局出手解決也算她解決。

他說當然。

為了一個女人得罪真才實學的大師,除非腦子被門夾了。

剛送至大門,一輛計程車剛好停下。

車門開啟,玄冰冰急急忙忙地跳下車。

“黎漾!嗚嗚嗚!”玄冰冰一眼看見黎漾,立刻撲上去緊緊抱住。

下車的還有管涵。

明亮如晝的路燈下,一身休閒運動裝的男生顯得格外清爽。他靦腆地朝眾人點頭致意,目光不經意間與方渙相遇時,卻見對方盯著自己猛看。管涵略顯困惑,還是禮貌地回以微笑。

這一笑似乎驚醒了方渙。他瞥見藍舒音正要上車,連忙快步上前,殷勤地為她拉開車門,“請。”

藍舒音淡淡地“嗯”了一聲,彎腰坐進車內。

方渙站在原地,目送計程車尾燈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街角。他久久沒有挪步,直到管家輕聲提醒,才緩緩轉身。

“您在想什麼?”管家察覺到了他的出神。

“剛才那個年輕人……”方渙揉了揉眉心,“總覺得麵熟。可能是太累了……特殊局那邊聯係了嗎?”

管家卻麵露難色,“真要聯係他們嗎?我們方家可是得罪過他們……”

“舊怨暫且不論。”方渙打斷他,語氣堅決,“為了小鑫,必須一試。藍小姐說得對,眼下恐怕隻有他們能解決這個麻煩。”

管家悻悻地點頭,“這藍小姐,確實是個神人。”

方渙長歎一聲,“無論如何,沒她指點,我怕是還要去霓裳夜碰釘子。這等有真本事的人,得罪不得,隻能交好。廖叔,這些天看好小鑫,彆讓他再去打擾黎小姐了……給他找兩個陪護吧,要年輕漂亮的。”

……

“黎漾,你沒事吧?快讓我看看。”計程車後排,玄冰冰擔憂地拉著黎漾上下檢查。

“我沒事。”黎漾說話還帶著氣,繃著臉,拉過藍舒音藏在身側的右手,“音音受傷了。”

看到那纏著厚厚紗布的手掌,玄冰冰大驚失色,“音音!我不是說了彆衝動等我嗎?!”

“你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黎漾沒好氣道,“你就不該找她來。”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玄冰冰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又瞄了眼一旁低頭裝鵪鶉的藍舒音,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們剛纔在方家做什麼了?為啥那個喜歡鼻孔看人的方渙,居然那麼殷勤地給你們開門?”

“回去說。”黎漾這時纔想起副駕駛還坐著個陌生人,“這位是……”

“我叫管涵。”一直安靜聽著後排動靜的男生轉過頭來,朝黎漾略顯羞澀地笑了笑,自我介紹道,“冰冰姐的同事。”

“黎漾。”黎漾和他握了下手,若有所悟地看向玄冰冰,“那個‘弟弟’?”

玄冰冰臉一紅,趕緊說道,“管涵可是空手道高手,一個打仨沒問題。”

管涵配合地接話,“完全沒問題。”

藍舒音眼睛一亮,立刻逮住這個機會,“黎漾你看他們,動不動就想用暴力解決問題!哪像我,靠的都是智慧和技巧。”

果然,這一招成功轉移了黎漾的注意力。她立刻調轉矛頭,開始新一輪對玄冰冰的說教。

藍舒音默默地鬆了口氣,她還挺怵黎漾生氣的。倒不是難哄或是不理人,而是黎漾一生氣,就愛悶頭做家務。

上次她和玄冰冰賭氣冷戰,黎漾愣是一聲不吭地把家裡所有窗戶都擦了一遍,最嚇人的是,她居然踩著把搖搖晃晃的舊椅子,大半個身子探出去擦窗戶外側的玻璃。

藍舒音當時看得魂都快飛了,黎漾本就身體不好,這要是一個不穩摔下去……

從那以後,她就怕了黎漾了,寧願看她罵人也不願看她摸抹布。

計程車先把藍舒音送到了地方。

黎漾搖下車窗,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不用,一點小傷。”藍舒音滿不在乎地揮揮手,“你們快回去吧。”

“好好休息。”黎漾瞪了她一眼,才示意司機開車。

藍舒音站在路邊,目送車子消失在馬路轉角,才齜牙咧嘴地捂住纏著紗布的手掌,彎著腰,放任自己像隻抽風的僵屍朝公寓樓下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

轟隆!

一聲驚雷毫無預兆地炸響,震得人耳膜發麻。

藍舒音下意識地擡頭,發現自己頭頂的天空竟盤旋著一大片烏雲。那烏雲濃厚低垂,很快形成了一個不斷旋轉的漩渦,如同一隻窺視人間的巨眼。

要下雷陣雨了?

這個念頭剛閃過,又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聲撕裂天際。

轟隆隆!

翻滾的烏雲深處,刺目的電光如同遊走的銀蛇,時隱時現,瘋狂蓄積著力量。而那閃爍的雷光,竟像是牢牢鎖定了她所在的位置!

有閃電要劈下來了。

不知為何,藍舒音突然心跳很快,某種源自本能的警報在腦中拉響尖嘯:快走!立刻離開這裡!

她遵循直覺,拔腿就要衝向公寓大門。

可就在這一瞬——

一道刺眼的閃電如同審判之劍,自翻滾的雷雲中劈落!那灼目的白光撕裂夜幕,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不偏不倚,直直朝著她轟來!

藍舒音的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抱頭蜷縮。

然後。

一秒。

兩秒。

三秒……

預想中的劇痛並未降臨。

藍舒音試探性地睜開一隻眼睛,又睜開另一隻。

她居然……毫發無傷?

藍舒音不由地再次擡頭仰望,卻見頭頂那片剛剛還煞氣騰騰,電閃雷鳴的烏雲,竟然緩緩散開了。

什麼情況?嚇她玩呢?

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感爬上心頭,藍舒音汗毛倒豎,卻又心中不忿,默默朝老天豎了根中指,才快步邁進了公寓大堂。

回到家,藍舒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隗離贈予的那個小木盒取出,輕輕放在了床頭。

盒子小巧古樸,觸之溫潤,莫名帶來了幾分安心。

想到隗離,她不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他早就回了微信:【好,等你請客】

藍舒音指尖輕點,回了個“一言為定”的表情包,便把自己拋進柔軟的床裡,望著天花板放空思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拿起手機。

隗離沒回。

她順手點開了短視訊賬號。

之前發布的七姑村視訊小火了一把,連帶香翁寺的流量也相當不錯。後台私信裡躺著幾條商務合作詢問,她一一回了句“什麼廣告?”,手指繼續向下滑動。

一條來自關注多年的老粉的私信吸引了她的注意:

【音姐音姐!這種東西是真的嗎?我外婆風濕痛好多年了,吃這個管用嗎?】

下麵附帶著一個轉發視訊。

藍舒音點開連結,發現是某戶外主播的內容。畫麵裡,主播深入原始山林尋寶,曆經艱險,最後成功覓得一顆非常珍貴的“千年蜈蚣珠”,而視訊底下的評論區,除了有人在科普“蜈蚣珠包治百病,即便不是千年也有奇效”,便是一堆人在追問購買渠道。

憑她的經驗,這種情況十有**是噱頭。

但,砸人飯碗猶如殺人父母,藍舒音思索片刻,還是采用了比較委婉的方式回複:

【我們要相信科學。從科學角度來說,蜈蚣珠就是蜈蚣體內的一種病理性結石,本身含有毒性。如果外婆風濕症狀嚴重,建議還是儘快帶她去看醫生哦!】

按下傳送鍵,她才發覺右手因為持續打字開始隱隱作痛。

她不由親了一口被紗布裹成粽子的右手,對它說道,“這兩天委屈你了,但練鐵砂掌的計劃也該提上日程了。”

……

夜宴聆秘的當天,剛過下午一點,藍舒音就出現在了貝當酒吧街。

整條街還沉浸在午後的慵懶裡,幾家酒吧門麵緊閉,霓虹燈在日光下黯然失色,隻有咖啡館和便利店開著門。

她揣著隗離給的那盒瑩白粉末,像揣著一個秘密,隱秘,滾燙。

時間太難熬。

藍舒音鑽進街角的咖啡館,點了一杯美式,沒加糖也沒加奶,小口小口地啜著,腦子裡反複預演著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直到冰塊徹底融化,杯壁掛滿水珠,才起身離開。

她又晃進隔壁一家二手書店,指尖劃過一排排書脊,最終抽出一本時下當紅的小說。翻了幾頁,卻一個情節都沒讀進去。

最後還是去隔壁街的網咖打了兩把遊戲,才終於磨蹭到五點,去了霓裳夜。

霓裳夜真正的貴賓通道,藏在臨河的另一棟獨棟小樓裡。白牆黛瓦,門前一道曲水迴廊,看似雅緻的景緻背後,是唯有特定車輛才能駛入的地下車庫。

藍舒音熟門熟路地走到那扇看似樸素的金屬門前,指節剛叩上去,門便應聲滑開了一道窄縫。

她自覺遞上邀請函。

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穩穩接過。短暫的沉默後,裡麵傳來似乎是衝對講機說話的聲音,“不用找了,讓車子回來吧。一號人到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門扉徹底向內敞開。一名侍者靜立門後,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引著她走向一部內部電梯,伸手按亮了她從未踏足過的頂層按鈕。

電梯無聲且平穩地攀升,藍舒音的心跳也在慢慢加快。

梯門開啟,外麵候著一位更年輕的侍者。他微微躬身,隨後便引著她穿過一條光線氤氳的廊道,兩側壁燈散發出柔和的光暈,腳步消弭於無聲。

最終,他在一扇房門前停步,彬彬有禮道,“夜宴稍後開始,這是您的休息間。”

藍舒音進入休息間,輕輕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了一些。

屋子裡佈置得極有格調。紅木傢俱沉澱著大氣的光澤,靠窗的案幾上,一隻青花瓷香爐正嫋嫋吐著幾不可見的煙絲。空氣中浮動著極淡的冷香,清冽醒腦。

她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正想給自己倒杯水,房門便被無聲地推開了。

還是那名年輕的侍者,他端著一個烏木托盤走進,上麵沒有茶具,隻並排放著兩封素白信箋,以及一支樣式古樸的鋼筆。

“請分彆寫下您的‘問帖’和‘酬資’。”

藍舒音思索片刻,便提筆寫完了。

在第一封素箋上,她寫下四個字:風芷昭音。

在第二封素箋上,她隻寫了兩個字:此物。

隨後,她將那隻溫潤的木盒,輕輕放在了寫著“此物”的信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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